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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经来到这里了,岂有空手而回的道理?要不,你在这儿等我,我去看了告诉你。”沈翎说著,当真便要往里冲。
“翎姐,不可以。”沈静死命拉住她,“要不,我们等会儿,或许待会儿人就散了呢!”
“下可能的,在题目没答出来之前,这些人是不会走的。”
“不然,我们可以找人问问呀!不一定非要亲自跟一群陌生男人去挤才行的。”沈静不敢放松抓著沈翎的手,忙著又道。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沈翎敲敲自己的头道,刚巧见一个男人失望的由人群里走出来,忙叫:“这位仁兄,请等一下。”
“有何贵事?”
“可否请教一下仁兄。今儿个晚上,楚楚姑娘出了什么题目?”
“难啊!难!”那位仁兄摇著头叹息。
“请仁兄赐告,如何?”沈翎捺著性子道。
“是对联,三句上联。”边说,边唉声叹气,“连一名风尘女子都比不上,我还能有什么指望能一举成名天下知?”
“但不知那上联是哪三句?”沈翎又问。
“你自己去看吧!唉 ̄ ̄”男子垂头丧气的走了。
“喂,你别走啊!”沈翎叫。
“翎姐,算了,看他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这上联肯定出得绝妙。”沈静道:“我们再找其他人问吧!”
“也只好这样了。”沈翎无奈的语气。
等了一刻钟,终于又有一人唉声叹气的走出人群,沈翎迫不及侍的上前就问,“这位仁兄,楚楚姑娘的三句上联是哪三句?”
“题目就在那里,你自己不会去看?”那人没好气的说完,走了。
“什么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自己去看就自己去看。”沈翎冲动的就要再住里冲。
“翎姐。”沈静眼明手快的紧拉住她。
“静,你看,那些人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嘛!再等下去。万一翼哥来了,咱们下是白等了?”
“可是……”沈静话没说完,就该一阵叫嚷给打断了。
“让开,让开,严大公子来了,还下赶快让开。”恶形恶状的家仆身后是一位不可一世的纨绔公子。
“严大公子?”黑压压的人群突然像被刀劈开一样,立刻让出一条通道直通盈袖楼大门口。
沈翎见状,立刻拉著沈静乘机跟在后头。
“翎姐……”沈静不安的叫。
“嘘,跟著他走,肯定可以走到最前头。”
总算,她们来到盈袖楼门前,看见了用红纸写的三条上联。
“小犬无行嫌路窄,……静?”沈翎看向沈静。
沈静微笑的轻轻点了下头。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行。”沈翎欢呼道。
“吵什么?没看见我们家大公子正在思考吗?再吵,就把你关进大牢里去。”狐假虎威的家奴恶狠狠的骂道。
“我……”沈翎气不过要回嘴,沈静忙扯了下她衣袖。
“我什么我?没长眼的家伙!要吵得我家公子对不好句子,见不著楚楚姑娘,小心你的人头落地。”家奴凶恶的警告道。
“是,我们知道了,我们不会再出声的。”沈静赶在沈翎发飚前唯唯诺诺的应著,大抵这些恶仆就是想逞逞威风过过瘾,惹他们干什么呢?无端降低自己的格调。沈静无声的劝告沈翎。
“别节外生枝了,这对子有趣得紧,你想不想听听我怎么对?”沈静小声的说道。
“既然对出来了,我们还等什么?我这就去揭了她的题目。”
“等一下,你看大家对那严公子畏惧的样子,若是我现在答题,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恐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不如,我们等他先答了再说。”
沈翎不屑的看向正摇头晃脑故作姿态的严大公子,嗤笑道,“他若是答得出来,才有鬼呢!也不过才想了一个『大”字对『小“字,他那些狗仗人势的恶奴居然可以就欢声雷动起来,真是笑掉人家的大牙了。”
“所以,我们等。”
“等什么?都说他不可能对得出来了。”沈翎不解的问。
“当然是等著看笑话了。这可比吵赢架更大快人心耶!你下想看?”沈静眨眨眼道。
“当然想,好,我们等。”
这一等,足足让她们等了三炷香的时间。
就见那严大公子时而苦思,时而摇头晃脑的做足了姿态,他的那些恶仆则称职的在严大公子想出一字半句时,无论好坏一律大声吆暍的鼓掌叫好。
“回去了吧!严大公子来了,今晚大伙儿是没望了。”沈静耳尖的听见身后的一个男人这么说。
“不一定吧!我看那严大公子的模样,不像是能答得出题的样子。”另一个人如是说。
“老兄,我看你面生得很,想必是新来的吧!你知不知道这严大公子是谁?告诉你说,这严大公子可是现任大学士兼朝政长严嵩严大人的公子,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吧?”前一个男人压著嗓门低声说。
“是他?”明显换上了畏缩戒慎的语调,却仍是不肯死心,“可是,不是说楚楚姑娘向来是不卖这一套的吗?不管是什么王孙显贵,给再多的钱,只要答不了题,她姑娘一概闭门不见。不见得她就会怕了这严大公子吧?”
“老兄,你也太天真了吧!你以为今儿个为什么会突然出起对子来?这对句嘛!谁对不出来?只要严大公子对出句来,就不算是坏了楚楚姑娘的规矩,盈袖楼也不至于得罪这位贵客了。”另一个声音插进来道。
“既然人人都对得了,也不见得严大公于就胜得了呀?”
“老兄,这还用你说,在场众人,随便一指,都能对得此他好,可是,谁敢对?你老兄要是不服气,够不够胆去试试?”另一个声音加入。
“不,不,不,小弟自认才疏学浅,对不了这么深的句子。”
“这不结了?所有的人就只有严大公子答题,今晚盈袖楼的矫客自然就是他了。”
众人下由一阵懊恼,“原以为今晚得见佳人有望了,没想到还是只有空欢喜一场。”
“就不知沈大公子今晚来是不来了?”忽然有人这么说。
“对哦!若是沈大公子来了,可就有好戏看了。”
“唉,要说这沈大公子,你们听说了吧!听说,他打算继沈老爷之后,打破沈家家规,迎娶楚楚姑娘进沈家门,现在就等楚楚姑娘点头而已了。”
“对,我也听说了。这楚楚姑娘卖艺不卖身,大伙儿是全知道的,只可惜,即便先前真是完壁,过了今晚,也只能是个破瓦了。可惜啊!可惜!未过门,就先送顶绿帽子,这沈大公子知道了,不知道会做何感想?”酸溜溜的语气中满是幸灾乐祸。
众人一听,不约而同高高低低笑了出声,惹来严大公子恶仆的怒视,“笑什么?”
众人立刻噤声,正巧严大公子又想出一个字来,恶奴忙著要喝釆,这才放过他们,怒瞪一眼了事。
众人一口气还没松下来,就瞧见一个长相俊秀的公子正对他们怒目以对。
“这位公子,不知有何赐教?”说话的正是刚才那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酸溜溜公子。
“你把刚刚的话说清楚,为什么今晚过后,楚楚姑娘会让沈大公子绿帽罩顶?”
“这还用说吗?在场的哪位下明白,只要是严大公子看上眼的姑娘,没有一个躲得过的。良家妇女尚且如此,何况区区青楼女子?什么卖艺不卖身,在严大公子眼里,全不会当回事的。现在他大公子肯在这浪费时间,是因为楚楚姑娘的文采在京城是出了名的,能答了题被迎进去,等于是间接肯定了那人的才学,严大公子一向自认才高八斗,自然不会公然的强行闻进盈袖楼去。至于这进了门,要怎样可就由他了,他可不会去顾忌什么的,要强就要强,他难道还会怕楚楚姑娘给告进官府去吗?各位说,是不是?”
“对,对,这公子说的有理,这迎春院的仙仙姑娘,欢喜楼的欢欢姑娘,百花楼的芙蓉姑娘……咱们京城里数得出来的红牌姑娘,哪一位一开始不是卖艺不卖身的?结果呢?不一个个让严大公子给破了身,身价大跌,只好接起客来了?”
“要照这么说起来,过了今晚,这往后……嘿!”语气中的暧昧不言可喻。
众人的气氛因著这句话,忽尔兴奋了起来,大伙儿你望望我、我瞧瞧你,满脸的意会淫笑。
“既然让严大公子进盈袖楼对大伙儿有好处,不如咱们就做个顺水人情,提供句子给严大公子做个参考,如何?”
一片附和声,差点没气坏沈翎,若不是沈静一旁拉著,只怕她早冲过去大打出手了。
“下流!无耻!”沈翎骂著,气氛热络的众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得不亦乐乎,可没人去注意她在叫些什么?
“翎姐,理他们做什么呢?”
“可是他们……”
“反正我们原也没打算让严大公于进去,不是吗?还是你以为我赢不了这些人?”
“可是这些人……气死人嘛!他们究竟把女人当什么了?”沈翎气极。
“这些人是来青楼寻欢作乐的,你能要求他们什么?要他们尊敬他们花钱买来的女人?翎姐,他们对楚楚姑娘评价再高,也不会忘记她是用钱就可以买到的女人的。”沈静持平的说。
“静,难道他们这样看轻女人,你一点也不会觉得生气?”
“人必自重而后人重之,同样的,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你不能否认他们今天会这么想,是因为有前例可循?之前那几个姑娘如果不先那么做,今天他们不会理所当然的这么认为的。翎姐,先侮辱女人的,是女人自己。”
“但她们并不代表所有的女人。”沈翎不满的反驳。
“但她们却和楚楚姑娘一样,是置身青楼的风尘女子。他们没理由相信楚楚姑娘会有所不同的,不是吗?就像你,你连楚楚姑娘的面都还没见过,就这么相信她,不也是因为十二姨娘给你的好感而影响到你的判断吗?”沈静分析道。
“我……”沈翎反驳不了,一口气却是怎么也咽不下去,气呼呼的说,“我去敲锣。”说著,即往挂在盈袖楼门前的铜锣走去。
沈静知她怒气正炽,也不拦她,反正地看那严大公子有了那么多临时军师,想必已有了佳句,此刻揭题正是时候。
不意,这沈翎的手才触及锣棒,还来不及敲,就让人一把给抢走了手中的棒子,“臭小子,你想干什么?”
“这铜锣放在这里有什么作用,我就想干什么,这还用问吗?”沈翎没好气的说。
“有我家大公子在,哪有你这臭小子答题的份?识相的,就快滚,别在这儿下知死活,吵了我家公子的兴致。”恶仆警告道。
“这可就奇了,这楚楚姑娘的铜锣放在这儿时就公开说了,只要能答得出题,即便是乞儿都可敲得,怎么,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铜锣成了你家公子的了?”沈翎不屑的说:“莫不是你家公子怕文采下如人,才要你们这般恶奴霸道得不准人敲这面锣?”
“臭小子,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家公子是谁?”
“严嵩大学士的大公子嘛!谁不知道?”
“既然知道,还敢对我家公子无礼,我看你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带头的恶仆一使眼,严家的恶仆立刻三面包围住沈翎。
突然,紧闭的盈袖楼大门,咿呀一声,从里头被打开了,走出一位年轻貌美的紫衣小姑娘,就见她大眼儿滴溜溜一转,然后,视线停在严大公子的身上,说道:“我家小姐说了,不管是谁,只要在咱们盈袖楼门前闹事,一律不接这位贵客,请各位公子们自重。”
只不过是个丫鬟就已经是如此绝色,楚楚姑娘本人不想即知该是如何倾城倾国了,这下可让严大公子更加心痒难搔了。
“你们听到了,还不退下?”严大公子下令道。
“是。”
“谢谢严大公子赏脸,奴婢代我家小姐谢过。”紫衣小姑娘巧笑倩兮的向严大公子服了一服,然后转向沈翎道:“这位公子可是要答题?”
“不是我,是地。”沈翎指指身旁的沈静。
“那么,就请公子说出第一句的下联吧!”紫衣小姑娘颔首道。
“小姑娘,刚才我家公子对句时,这小子一直等在一旁偷听,谁知道他是不是偷听了我家公子的佳句来用,不能让他先对。”恶仆抗议道。
“有这回事?这么说,严大公子也想好佳句了?”紫衣小姑娘慧黠的大眼溜向严大公子,“那么,就请严大公子先说出对句,之后,再由这位公于对吧!不知这”小犬乍行嫌路窄』,严大公子要如何来对?请说。“
“小猫钻洞嫌洞小。』严大公子神气活现的念出对句。
“那『井底蛤蟆青问绿”呢?“
“笼里公鸡黑对白。”
“『天做棋盘星做子 谁人敢下”“
“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