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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熟悉这种表情了,每当他脸上出现这样的神情,这表示,地球上某个人要遭殃,绝对是灭顶之灾!=_=^
“永泰!永泰!”我伸出十指在他眼前晃着,仍然没有反应!糟糕!难道旧疾未愈,又添新病?该不会是傻了吧?…_…b
我抱起他的脑袋,使劲摇晃着!一定要把这家伙唤醒!“永泰!永泰!永泰!……”
“嘿嘿!你这笨女人!胡闹什么!”
果然他的脑袋不堪折腾,仿佛刚刚从混沌中醒过来似的。眉毛一扬,不满地挑起:“蠢女人!”
“啊!你居然……”我张开嘴,却气得说不出话来,身体僵硬得一如冰冻过久的鱼。
一股乍生的怒气,混合着委屈,让我的眼眶有点发红:“混蛋!好心没好报!你是猪,一头没有心肝脾脏肺的蠢猪!……”。\/。
骂了许久,才觉得心头的那口恶气渐渐散去。咦?那家伙今天恁好脾气?没有像被烫到屁股似的跳了起来,反而双手抱胸盯着我,深邃的眼神复杂得教人猜不透,唇角微勾,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在他的注视下,我的脸颊不由自主地微微醺红,心情也由恼怒转为心虚、不安,终于忍不住怒目嗔道:“喂,我脸上多了一个鼻子吗?你不要老摆着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嘴脸可不可以?”
“傻丫头,你生气的样子美极了。”
咦?这家伙疯了不成?我后退一步,警戒地将他从头看到脚:“你……在哄着我玩吧。”这家伙简直是在女人堆里泡大的,身边不缺天仙、美女如云,怎么会看上我这个丑小鸭?难道吃惯山珍海味了,要拿我这颗青橄榄换换口味?太诡异了,不得不防!0_0
他不置可否,咧嘴大笑起来,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嗯,原来他笑起来……也这么迷人。不过……为什么他不解释一下呢?我心里七上八下,多希望他能够肯定地再说一次……
“跟我走!”他趁我不备,抓起了我的一只手,往门外走去。
“去哪里?”我绷紧了身体。
“乖,别紧张,”他回头给了一个招牌笑容,温柔地哄道:“我们看海去。”
“看……看海!”不是他神经不正常,就是我耳朵出毛病了,“现在?秋天?”#~#
“对!”
登时,我傻了眼。“不……不……我不去!”虽然知道是徒劳,但还是竭力挣扎,“你的身体还没有好呢,不能出去!”
“你果真不去?”他停下脚步问我。
我却看到他眼里闪过奇特的光芒,似乎在期待什么事情的发生。望着他,我又一次觉得自己成了碰上大灰狼的小红帽:“我……唔……不……”?_?
“很好!”还未等我说完,他上前一步,迅速将我拦腰抱起,朝外面走去。
老天!还未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我已经被迫勾住他的脖子,乖乖地贴在他的胸膛上!
中计了!这家伙是有预谋的!唔……已经顾不上医院里来来往往众人的惊诧目光,我挫败地把脸埋在他的怀里。
我听到他的胸腔里鼓声大作,仿佛憋着一肚子的笑!
黑色跑车嘎的一声刹住,韩永泰温柔地抱下我。这是我第一次坐这种车,疾风般的速度很新奇也很刺激,但也叫人晕眩。
“这是你的新车吧?外型和配置跟同我以前看到过的都不一样,嗯……有点像匹野性彪悍的黑骏马!”我兴奋地说道。
“这是改装过的BMWM3,320匹马力,花了200多万改装,专门用来赛车的。”永泰得意地回答。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转身拨开我脸颊上汗湿的头发,担心地盯着我:“贞熙,你还好吗?”
他是霸道的,有时候甚至是蛮横的。这种强硬让我气愤,但我还可以鼓起勇气“以恶制恶”;唯独面对他这种突如其来的温柔,我就没有了办法,乖乖地束手就擒。
“唔……没什么……我没事。”我不习惯地避开他少有的温柔,倚着他的臂膀转头面向大海。深吸了口气,海边特有微带碱味的清新气息立时充满整个胸臆,方才的不适,全都消散一空。
10月末的海岸,灰蓝的天空映得海水深碧如墨,来自东北的狂风卷起排排的海浪,一波波、汹涌地攻向我们面前黑色的巨岩,激起无数雪白的浪花。从未见过这般澎游的气势,我不禁轻轻地依进他的怀里。
无涯的大海有它憾人的魅力。一见到它,所有郁积心头的感伤、忧虑,都烟消地云散。我挣开永泰的手向前走去,却没有看到海岸上松动的石板路。迎风张开双臂,闭着眼睛去感受狂风,享受飘然成仙的快感。
“小心!”永泰大喝一声,上前一步及时将我揽入怀中,牢牢抱住。“好险,只差一点点……好危险!”说着,给了我一记狠狠的爆栗。
“好痛啊!你怎么可以动手打人!”我毫不领情地回头瞪他……\/。
“你还敢说!你以为你是谁?武林高手吗?还逞能!”他破口大骂,说一句就敲一下我的脑袋!在怒气冲冲赏了我一顿关于笨和蠢的封号后,他终于停了下来。
“好了好了!”我揉着发烫的脑袋,如果再不低头认错,恐怕这一颗脑袋要变成猪头了。
“再不小心!看我怎么修理你!”嘴巴虽然凶狠,动作却温柔得很。他的大掌覆在我的脑袋上,轻轻揉着。
一股暖意流过心田。好舒服……我又要飘飘欲仙了……
“喂喂,又犯病了?”大掌的轻抚,居然又改成了一记爆栗。
“韩永泰!”我气急败坏地大呼他的全名:“不准打人!”
“我打的就是你!”他不服气地瞪回我。
咳……我觉得额头隐隐作痛。算了,像这种不知人权为何物的自以为是的暴君,想必也不会知道什么叫做“尊重”。知道无法改变,我也懒得说什么了。自认倒霉就是了,唔………_…
“脱下鞋子,跟我下去。”说着,他先脱了自己的,拎在手上。我也乖乖地照做了。
哇……第一脚踩入沙滩中,我便被这松松软软的触感迷住了,软软的似棉花,但又分明不是,沙子粒粒分明,但又不扎脚,反而有着吸纳的能量——金黄色的沙,倏的没住了脚丫子……身后那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串一串很深的脚印,但是一个海浪,旋即又将它们冲刷得了无痕迹……太好玩了!我乐此不疲地在沙滩上踩来踩去,和海浪作着唐吉珂德似的战斗……对了,沙滩上不是有贝壳和螃蟹吗?永泰!快帮我找贝壳!这时候我才想起了他。
他站在我身后10米不到的地方。双手随意插在裤袋里,沉默而专注地望着远方。他微微卷曲的黑发在风中拂动,背后是海天相连的郁灰。是将临的雨幕么?是向海的潮声么?
我,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了!而此刻我却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永泰。”我走到他身边,轻轻地摇着他的手。好想好想抚平他眉心的结。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话一出口,我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句话太白痴了,来干什么?不是看海吗?=_=^
“来散心啊!”他回过神来,深深地看着我,莫名地温柔揽我入怀,用力地抱着。
“永泰……”我快喘不过起气了。
“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会一个人来这里,看看海浪、吹吹海风,很快的心情就会平静下来。”他低下头抵住我的脑袋,轻轻诉说着。
哈……原来永泰这样自以为是的暴君也会有烦恼!我幸灾乐祸地扬起嘴角,忘记了眼前的“困境”,越想越高兴,嘴角也越扬越高。渐渐的,我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手脚像被抽去了力气一样飘飘然然。“唔……”我张开手环住他窄窄的腰,温驯地贴在他的胸口,企图找到一个支撑点。
也许是从未见我这样,主动地搂着他。他的身体僵了一下,反而搂得我更紧了,好像要把我揉到身体里面去似的。
老天爷!我快憋死了!我在心里苦叹,脑袋昏昏沉沉地却说不出一个字,话到嘴边竟然变成了一串模糊不清的呜咽声。
“小熙,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吧。”他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
“唔……”我支吾着,心里却不禁狂笑,这根木头,还会讲故事?哈!
“很久很久以前……”
唔,所有乏味的故事都是这样开头的。我在心里抱怨道。
糟糕,好像流鼻涕了。我坏心地往他身上蹭,趁着他如此陶醉于故事中,干脆把所有鼻涕都擦在他名贵的衬衫上。哈!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小男孩。出生没多久,他的爸爸妈妈就去世了。于是,爷爷将他接到了另外一个家——爷爷的家,抚养长大。这是他在世界上的唯一的家,但却是冷漠而无情的地方。他很小便被要求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但凡你想得到的,他都要去学。一开始他不知道为什么,抱着爷爷的脖子哭。可是再多的眼泪,也唤不起爷爷的疼爱。后来他慢慢长大了,知道了自己是韩氏商业王国的唯一继承人,开始理解了爷爷的苦心。”
倏的,我抬起头。他在对我讲自己的故事!我把脸轻轻地贴在他的胸前:“后来怎么样了呢?”
“后来……”他的喉头动了一下,“他愈来愈努力。因为除了考试第一名和各种比赛的奖状之外,爷爷没有什么可以和他交谈。所以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学习上,每取得一次成果,爷爷才会慈爱地点点头。”
“这样的童年,一定很辛苦吧。”
“辛苦?也许吧?但那时候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辛苦,因为他从生下来便像一个陀螺,被不停地鞭策着。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了一个被隐藏了16年的秘密:他的父母亲是没有得到爷爷祝福而私自结合的。当他们带着初生的婴儿回到韩国,请求宽恕的时候,却被爷爷无情地逐出家门。在回程的途中,车子撞上了路边的山崖,他,成了车上唯一的幸存者。”
“太可怕了!”
“他恨他的爷爷!于是他离开韩国,决心让老头孤独终生。他开始酗酒、玩女人、打架,所有下三滥的行径,他无所不及。他清楚自己是爷爷毕生的心血和希望。所以他用尽各种方法让老头亲眼看到他的堕落!”
“他……快乐吗?”
“是的。他很快乐。有一种复仇的快感。”
“但是……他不会寂寞吗?”
永泰沉默了几分钟,“或许吧。他从来都是寂寞的。没有感受过爱和关怀。直到有一天,他遇见一个女孩,一个非常与众不同的女孩。她如一缕阳光,彻底改变了他的生活。她是他第一个想要保护的人。”
“女孩?”我突然觉得一种痛楚,差点站不住脚,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你不问问她是谁吗?”他临空拈起一缕飘摇直上的青丝,以食指缓慢地缠绕起来。“平时你不是好奇得很?怎么在这个节骨眼时反倒静得吓人?小心变成个闷葫芦!”
“我该问吗?”我反问到。眼睛里却不争气地浮上一层白雾。韩永泰,我做错了什么事?你要这样对我!倚在你的怀里,却听着你和另外一个女人的故事,这对我何其残忍!你又于心何忍?~~~~~~~》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