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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爱大笑起来。
孟明珠狠狠瞪她一眼,不知道该气谁。“算了,当我没问好了。”
“既然你的问题问完了,我们可以走了?”
她点点头,正想抱起蛋糕盒,被杨硕抢先一步提了起来。“阿爱,改天有空来看看孩子们。”
“我一定会过去的。”天爱含笑道。
孟明珠向他们道别后,就和杨硕一块走出厨房。
“我想,如果是我,我可能不会因一时的善心而拿我宝贵的生命当赌注。”麥世毓等他们离开后开口道。
“甚么意思?!”
“意思是,就连我也不敢轻易答应尝那盒子里的蛋糕。”
“那是因为你并不爱做蛋糕的人。”
麥世毓轻笑起来。“杨硕跟你说话的时候,似乎不再结巴了。”
她回过头。“阿硕结巴?我怎么没注意到?”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祇一迳的喃喃自语:“那祇代表一件事:我少了个情敌。”
“麥世毓!你到底在说些甚么﹖”天爱瞪着他。
他耸耸肩。“没甚么。我祇想说,阿硕和阿珠简直是绝配。”
“是呀!”天爱开心道:“他们是相当登对的一对。”
“我们呢?”麥世毓突然问道。
“她狡黠的看他一眼。”我记得有人说过‘追求'两个字。“她的心情愉快。
他吻一下她的秀发,然后笑道:“没错,追求正开始。”
美丽的蓝天、纯洁的白云,麥世毓牵着天爱的手走在大道上一起散步、聊天。
他们聊政治、聊艺术、聊彼此之间的职业,还有麥世毓对写作的热爱及他在台北的茶屋。
麥世毓正侃侃而谈他努力的梦想时,一只野狗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直朝他们冲来。
麥世毓毫不犹豫的把天爱推到安全距离,自己也闪到一边,没想到那只野狗紧追着他不放,还朝他扑过去,逼得麥世毓不得不反击,祇不过最后他身上也多了几处伤口。
天爱立刻带他到医院打预防针,在途中,车子一连爆胎两次。
麥世毓非常懊恼。一怒之下狠狠踢了车子一脚出气。
结果,他除了到医院打预防针之外,还顺便看脚指头的骨折。
而天爱陪着他回孟家别墅后,盆栽突然掉下来,若不是他闪得快,此刻他已经送院急救,生死未卜了。
当他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好不容易等所有工作人员慰问完,打算和天爱独处一会时,张妈端来的燉汤竟不小心的洒了他一身湿。
他几乎是忍无可忍的进浴室换干净的衣服,等他换洗出来时,看着天爱红着眼睛坐在他床边。
他一枴一拐的走近她。“天爱,别哭,我又不是出了甚么危险的事。”他以为她是太过担心他。
她直摇着头,扶着他躺上床。“都是我害你的。”她吸吸红鼻子。
“你害我?”麥世毓大笑一声。“你在开玩笑。我们祇不过散步时碰到一只不该出现的疯狗,而我的骨折是我的脾气太急、太坏造成的,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而这全因为我是个‘扫把星'。”她轻声泣道。
“天爱!我说过这不关你的事。你以为那只疯狗是你引出来的?”麥世毓根本不信这套。
“盆栽的事又怎么说?”
“这一切全是巧合,要不然今天必定是我的恶运日。”他放柔声音。“再说,你若真的是‘扫把星',为甚么你自己一点事都没有?”
她也困惑的抬起头望着他。“我不知道,也许是……”
“也许这根本与你无关。”麥世毓替她说完:“这一切全是因我而起,与你无关。”他再度声明。
“你真的不信我是个‘扫把星'﹖”她有些期待的问道。
他坚定的点点头。“这祇是巧合,你最好别在我眼前净说那些无稽之谈。我是病人,病人至上。”
她浮起带泪的笑容。“病人至上。”她附和他。“你想吃些甚么?”
“我的确饿坏了,但在此之前,我想我这个病人有权要求一个吻来安慰我虛弱的身体。”他顽皮的彷彿是个孩子。
她不说二话的亲亲他的额头。
“好啦!说吧,你想吃些甚么?”
他愣了会儿。“这就是我所期待的吻﹖”他不敢相信的问道。
“显然是。”她掩不住笑容。
他开始撒起娇来。“没想到我今天受了这么多苦,竟然祇得到这种程度的慰问,也许我该让车撞或甚么的,或许……”他无法再说下去,因为她的小手已经遮住他正在说话的嘴。
她瞪着他。“你不要乱说话。”
他指指自己的嘴。
她红了脸。“一个吻?”
他点点头。
她放开他的手,轻触他的唇,她原本打算蜻蜓点水一下就够了,没想到他突然抱住她,热情的吻着她。
半晌,他才松开手。
她脸蛋上满是红晕,鲜红欲滴的红唇愈发动人。
他咧嘴笑道:“第一次我吻你,被你摔在地上。另一次,我吻你,被你狠狠的打了一巴掌,这次,可没甚么后遗症了吧!”他笑得合不拢嘴。
她含羞的瞪着地。“你要再敢试一次,我会考虑让你再躺在地上一次。”她故意裝成凶狠狀。
他哈哈一笑。“我现在是病人,病人至上。更何況你也不忍心让我受到伤害,是不是?”
她不再说话,祇因她知道这是事实。无可否认的,她对于麥世毓的感情已在不知不觉中放下许多,多到令她无法想像……
她故意双臂环胸。“我是不忍心让你受到伤害,但我可以避不见面。”她故意逗他:“你腿不方便下楼,或许我应该到孤儿院住个几天再回来。”
“好让我受尽相思之苦?”他叹口气。“真是最毒妇人心。”
她抬起头看他。“如果你肯在吻我之前,征求我的同意,我相信刚才你绝对不会听到我提的建议。”
他睁大眼,故作无辜狀。“我征求过你的同意,你也答应了。你忘了吗?”
她粉颊开始泛红。“我当然没忘。但我所同意的祇是蜻蜓点水式的小吻,而不是像……像……”她结结巴巴,不好意思说出来。
他嘴角懒洋洋勾起。“我相信我并没同意我要的祇是你所谓的蜻蜓点水的小吻,事实上我从不认为那是个吻。”
她脸孔一摆,略带醋意。“这是理所当然。毕竟你会以你‘那种方式'吻过不少女人,不是吗?”
他含笑。“你在吃醋。”他根本是以肯定的语气说道。
“我没在吃醋。”她漲红脸。
“你在吃醋,而且我得告诉你,你的醋全都白吃的。”麥世毓微笑的坦白。“或许以前有你所谓的女人,但以后祇有一个女人,如果你够聪明的话,你应该想像得到谁是那位幸运儿。”他恢复自大的口气。
“幸运儿?”她就是忍不住跟他吵嘴,虽然其中并没敌意在內,而且她必须以凶狠的面具来掩饰她內心的羞赧。“我同情那个女人,因为她必须忍受你自大、狂傲的个性。”
“我以为我全改了呢!”他故作讶异。
“显然没有。而且有愈来愈嚣张的气势,我想或许该留你一个人好好懺悔。”
她放意走向房门。
“天爱,你要去哪儿?”
“孤儿院。”她得意的说道。
他显然信以为真。“你真要留下我?我是病人。”
“我知道,病人至上。但护士也需要时间休息!”
“我不反对你休息,但起码你也不必到孤儿院。”他还是有些担心杨硕旧情复燃。“也许等我伤好些,我陪你一起去﹖”
“不必了,你好好养伤,我叫张妈上来照顾你。”她偷偷笑着。
“我不要。”他像个孩子似的抱怨:“我祇要你陪着我。”
“很显然的,我不可能一直陪着你,麥婴儿。”
他心中闪过一计,挣扎的坐起来,想故意摔一跤以博得她的同情。
如果幸运,他还可能得到另一个吻。
“麥世毓,你想干甚么?小心!”她看见他突然站起来,似乎想阻止她离去,却力不从心摔了一跤,呻吟声从他嘴里传出来。
她急忙奔到他身边,扶他坐起。“麥世毓,你没事吧﹖”
他闭上眼,极力忍住痛苦。
“天爱,记得我说过,这一次吻你,没甚么后遗症吗?”他泛白的嘴唇说道。
她急着点点头,然后注意到他的眼睛痛苦的闭着。
她回答:“是的。麥世毓,你哪里不舒服?”
“这一次,换来我另一只大脚指的骨折。”他紧靠在她的怀里。
“甚么?你的左脚大脚指也骨折了?”天爱不可置信的喊道。
他点点头。“我原本想留住你,没想到踩到裤脚,跌了一跤。”他绝不会说出他原先祇是想吓吓她,骗取她的同情心,却没想到弄假成真。
他麥世毓算是认栽了。
天爱勉强使尽所有的力气扶他上床,一边大声求救。
“麥世毓,你忍忍。我马上送你到医院。”她紧张的说道。
他在疼痛之余不忘面子。
他紧抓住她的手臂。“天爱,你可千万别跟高杰他们说,我是踩到自己的裤脚跌倒的,否则他们一定会笑掉大牙的。”他可怜兮兮的说道。
她朝他露出保证的笑容。“你放心,我会告诉他们,你是为了阻止我跌一跤,而奋不顾身的护住我才骨折。”
他松口气。“天爱,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他突然说道。
这一句话使得她泪眼婆裟。“没有。”
“我爱你。”他轻柔而慎重的说道。
“我知道。”她泣道,这时,突然冲进来一大群的工作人员,包括张妈都来观看到底发生甚么事情,这令麥世毓非常不满。
他瞪着来得不是时候的工作人员。原本他期待着天爱的回应。
但如今全被他们搞砸了。
更令他气恼的是,接下来,一群工作人员抬着他再度送往医院。
而他根本没机会跟天爱相处,甚至连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他麥世毓的恶运似乎从此开始。
第六章天爱轻哼着歌,抱着一大束鲜花轻快的走进麥世毓的房里。
躺在床上振笔疾书的麥世毓抬起头来,眼睛充满了温柔与爱意。
“嗨,天爱,好久不见了。”他裝出低沉可怜的声音,惹得天爱“噗嗤”一笑。
她先换掉枯萎的花朵,才转身面对他。“事实上,我们上午才见过面,你忘了吗?”她的声音充满笑意。
“我是指我们单独相处的时间。”他拉她在他身边坐下。“这一个礼拜来,你每次来探望我,身旁总围着一大群人,我想吐露一些相思之情都没有机会。”他像个小男孩似的抱怨着。
她眨眨眼顽皮笑着。“这表示你人缘好﹗”
他换上嘲讽的表情。“倒不如说他们逮到好机会想整我。”他怨恨的想起高杰时常带些工作人员来房里狂欢,名为探望他,实际上则专挑天爱上来的几分钟后,一窩蜂的冲进来。
高杰是存心整他。
“显然你平常树敌太多。”她说道:“你想不想吃些东西?我注意到中午你吃得不多,胃口不好吗?”她流露着关心。
“有你陪我,我胃口就好了。”他突然拉她到怀里,在她唇上深深的印上一吻。“天爱,你……想不想去台北?”他突然问道,眼神中充满着忧虑。她一愣。“你要回台北了?”
“我父母急电召我回去。”他半坦白道,事实上这部戏的结局早在两个星期前就交给导演,他留在这里纯粹是为了天爱。
她垂下眼。“我忘了你是台北人,不能永远留在这里。”
他握紧她的小手。“天爱,我知道你捨不得离开孤儿院。我们可以每个月。甚至每星期回来探望他们。”他为她着想。
她有些心烦的挣脱他的手,站起来退到书桌边。“听起来你早就计划好了?”
她故作轻快的说道。
他直视她。“我是为你设想。”
“我在台北没有亲人。”她虛弱的抗议。
“你有我,不是吗?”他平静的说道。
她顫抖一笑。“我们彼此之间并没有任何承诺。”
他皱起眉头,说道:“天爱,我以为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对于我们彼此之间的了解会有相当大的帮助。”他的声音冷了些。
“但仅止于此。对你、对我而言,我们目前的交往并不代表我们将来一定要廝守一生。”她有些歇斯底里。
“如果我没记错,刚才的谈话里我并没有提到廝守一生之类的字眼。”麥世毓说。
“你是没说过,但你的心里是这样想,不是吗?”她顿了顿。“你甚至想好每个星期回来探望他们,显然你对我们的未来已经做好打算了。”
“甜心,你真聪明。”他坦承不讳。“而你认为你不能跟我一起到台北,一起廝守终生,是因为你还在担心你是个‘扫把星'、是个大災难。”
“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