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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是蓝色的,但好像没有怀孕?”罗玉想了想回答,“至少我没看见她肚子有多大。”
这话令我倒吸一口气,慌忙拉着慕容逸跑了进去。
躺在床上的的确是温婉儿,她头发披散,脸色苍白,眼神涣散,此刻一只手无力地垂在床边,另一只手则放在已经平坦得小腹上。
蝶刹竟然杀了温婉儿与乔靖的孩子!
“蝶刹,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我将目光转向一边的蝶刹,蝶刹神色如常,看不出一点情绪波动,“孩子是无辜的。”
“你太天真了。”蝶刹一边说一边向温婉儿走去,“我怎么可能留下他与这个女人的孩子!”
我立马拦在温婉儿的前面,还想说什么,但蝶刹一挥衣袖,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退到一边,跌进慕容逸的怀里。
慕容逸将我小心地扶正,然后对着正在凝视温婉儿的蝶刹说道:“你说过,今天会告诉我草药的下落。”
“五毒花。”慕容逸一问完,蝶刹就爽快地回答,“生长在五毒谷的中心。”
不知道慕容逸听了这个回答是什么感受,反正我是产生了一种蝶刹在耍我们的感觉。
三天前,慕容逸正是从五毒谷赶回来的啊。
未等我抱怨,蝶刹的目光便在我脸上幽幽打了个转,接着说道:“我可不是在耍你们。”
面对我的不解,蝶刹将目光投向慕容逸,很认真地解释:“五毒花可与你上次采摘的药草不同,它生长在五毒谷瘴气最严重的中心,此花三十年才开花一次,花期为一个时辰,开花前后十天是谷中瘴气最弱的时候,而近期开花的日子是在十天后。”
听完蝶刹的话,我看见慕容逸的目光微微闪动了一下,有些犹豫地开口:“五毒谷凶险,十天的话,在下不能保证能够抵达谷的中心,万一错过花期,那……”
“我可没工夫与你一起去五毒谷。”蝶刹摆摆手,打断了慕容逸的话,“放心,以你的能力够了,记得多带点干粮。”
蝶刹的语气很轻松,似乎慕容逸只是简单远行一趟。
“五毒谷是不是很凶险?”尽管知道答案,我还是有些不死心地提问,我知道慕容逸肯定不会说实话,所以只好问蝶刹。
“对了。”蝶刹没有回答,似乎突然想起什么,看了我一眼,然后再次对慕容逸说道:“这丫头武功太差,别把她带去拖累你。”
从蝶刹的话中,我能感受到五毒谷的凶险,不免十分担心,可是蝶刹说的对,我去的话也许还真的成了慕容逸的累赘。
于是我走到蝶刹身边,讨好地拉了拉她的衣袖,低声央求:“没什么事的话,你要不就去一趟呗。”
我想了想,补充说:“我这毒你也有责任的,你忘了,你还答应过会救我的。”
“小妹妹,你也忘了吧。”蝶刹从我手中抽回衣摆,轻轻掸了一下,“我是妖,本来就是残忍无情的,还会在乎区区一个承诺。”
这句话倒提醒起了我蝶刹的喜怒无常,想到她折磨我的手段,我不由悄悄退了几步,缩回慕容逸的保护范围。
说完那句,蝶刹并没有对我做什么,而是将目光再次转向脸色苍白的温婉儿,“况且五天后,我与乔靖之间还有一个了断!”
蝶刹的语气不似往常的轻浮妩媚,而是带着一种凌冽与决断,我刚准备继续询问,她已经带着温婉儿消失在屋子里。
“了断?”我重复着蝶刹留下的最后两个字,问慕容逸:“蝶刹是准备杀了乔靖吗?”
“不用管他们。”慕容逸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乔靖与蝶刹的事情,“我们回客栈准备一下,就出发吧。”
“你收拾完,来我这里一趟吧。”老大夫突然在旁边开口,“我现在给你准备一些抵制瘴气的药草,你待会来取。”
听了他的话,我有些受宠若,这位平时不爱搭理人的老大夫竟然开口,要亲自帮我们准备草药。
“感谢相助,还请您多准备一些。”慕容逸恭敬地说道,“待会我会在这与我的属下汇合。”
我也感激地说道:“谢谢。”
老大夫点点头,接受完我们的感激,然后转身指着罗玉说:“你去准备。”
☆、第三十六章 幻境
罗玉一听,立刻将嘴一撇,不情愿地叫道:“师父——”
老大夫没有再看罗玉一眼,摇着胡子先行离开了,罗玉只好不甘心地走向药房。
待他们都离开屋子,慕容逸便握住我的手说:“我们也先回去吧。”
“嗯。”
我点点头,但刚走一步,头脑里忽然出现奇怪的画面。
黑暗的山洞里,蓝光跳动,我看见石床上的温婉儿从沉睡中幽幽转醒,她抬起头一眼就看见远处的蝶刹。
“蝶刹,竟然是你!”温婉儿站起来身警惕地看着蝶刹,继而眼角向石壁一边,大声叫道:“我不会让你利用我伤害将军的!”
温婉儿说完那句话,就一头撞在了石壁上,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那一下毫不留情,鲜血急流,而她自己也晕死过去。
蝶刹似乎也吃了一惊,身形一闪,立刻来到温婉儿的身边,握住她的手腕,使用灵力替温婉儿护住心脉,但由于不久前给了我半颗内丹,只一会蝶刹便脸色苍白,显得有些虚弱,但她还是没有松开,我看见蝶刹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眼神深沉,待温婉儿似乎好转一点,蝶刹站起身来,稳住虚弱的身子,带着温婉儿来到了回春堂。
“浅毓,你怎么?”慕容逸关切的声音将我从幻境中拉了出来。
“我,我没事。”我不知道心里是何感受,也不说出来,想了想对慕容逸说:“阿逸,你先回客栈吧,我有些不舒服,就在这里等你吧。”
慕容逸将我扶到一边的椅子上,照应我说:“嗯,小心点,有什么事就让罗玉帮你。”
“不就一会吗,能有什么事。”我推推慕容逸,“放心吧。”
慕容逸对我笑笑,转身离开了屋子。
脑海里浮现的是蝶刹苍白的脸庞,她失去半颗内丹,只用八天真的能恢复过来吗?
想到这,我吃了一惊。
我担心那个妖女做什么,她那么厉害,肯定是不想浪费灵力救情敌才将温婉儿带到回春堂。
我遂不再乱想,走到店铺里,找了个对着店门的位置坐下,安静地等待慕容逸回来。
慕容逸回来的很快,并且身后跟了几个人,与以前在平阳城外见到的装扮一样,当慕容逸跨进回春堂的时候,他们恭敬地站在外面。
“你真的要去吗?”看到慕容逸,我心下不安,不由拉住他的衣袖,低语:“其实无所谓的,我的身体就这样也没关系的。”
我一说完,慕容逸的脸就沉了下来,继而揉揉眉心,将我揽在怀里,语气里是深深的疲倦。
“浅毓,这些话,我不爱听,下次不要再说了。”
慕容逸要去为我找五毒花,而我竟然这么说,明显是让他担心。
想到这,我有些内疚,明确表态:“阿逸,我不说了。”
“嗯。”
慕容逸这才满意,将我放开。
“够了,本少爷还在这呢,你们亲热给谁看!”身后传来一个带着怒气的声音,“连称呼都变成阿逸了,阿逸,阿逸,叫得真亲热!”
我脸一下子红了,有些底气不足地辩解道:“我们没有。”
而慕容逸则是抬起头,目光如刀,直接飞向罗玉,罗玉二话不说,丢下草药,立马跑了。
我顿感觉自己的无能,慕容逸的一个眼神,远远比我有用多了。
待罗玉离开,慕容逸突然抬手抚上我的长发,带着笑意说:“叫阿逸挺好,我挺喜欢的。再叫一声。”
我想我的脸肯定更红了,因为它此刻不是一般的烫,我羞涩地低下头,轻轻又叫了一句:“阿逸——”
“咳咳——”这次身后传来的是略带沙哑的咳嗽声,“丫头,你先住我这里吧,好歹有个照应。”
“那再好不过。”慕容逸对老大夫弯了一下腰,表示感谢,然后又嘱咐我几句,才离开。
我默默望着慕容逸离开的身影,为他祈祷平安。
不知过了多久,我回过身,意外地发现老大夫也站在原地,目光投向门外,神情有些呆滞,似乎感觉到我在看他,老大夫才收回目光,幽幽转身,对着里面叫道:“罗玉,收拾一下,待会准备营业。”
我想问老大夫与蝶刹的故事,但觉得老大夫肯定不会告诉我,还是不要自讨没趣的好,所以只是默默跟了上去,在他身后问:“老大夫,我住在哪里啊?要不要收拾什么东西啊?你包不包我吃住啊?不对,你包住的,那你包不包我吃啊?……”
我问了那么多,只换得老大夫冷冷一句:“罗玉,你来负责!”
慕容逸走了两天,我发现我一天比一天担心,同时也一天比一天困,还经常出现幻影,有时候盯着店门,盯着盯着就睡着了,还是罗玉将我叫醒的。
这天,罗玉第四次摇醒昏睡的我,第四次对我说:“要睡就回去睡,别在这妨碍我给人看病。”
我知道这是罗玉关心我的方式,所以我还是很感激地摇摇头:“没事,撑不住我再回去睡。”
罗玉没有理睬我,待我接过他手中的杯子,扭头冲着老大夫喊道:“师父,她怎么了,怎么老是想睡觉,难道是怀孕了?”
我立马刚喝下去的茶水喷了出来,同时昏睡的感觉立马没有了,我跳起身来,准备大骂罗玉,同时为自己清白正名。
而老大夫这次连头都没高兴抬起来,直接回答:“毒发了。”
“什么!”我太惊讶,一时之间忘记要对付罗玉的事,转身眼睛直直盯着老大夫。
罗玉也惊讶地叫道:“不可能!”
“知道不可能就别来问我。”老大夫摸摸胡子,还是不高兴看我们一眼,不耐烦地说:“既然没毒发,你担心个啥。”
好吧……
我与罗玉默默低下头,继续去干自己的事情。
第三天的时候,我脑袋里开始出现稀零的片段,那些幻影也开始清晰,黑衣的应该蝶刹,而那模糊的穿着铠甲的应该就是乔靖。
我很奇怪,为什么我会看到这些,如果只是蝶刹的,我还能理解,毕竟我吞了人家半颗内丹,但为什么我还能看见乔靖的记忆?
这个答案很快有了回答,第三天晚上,困意前所未有的重,如泰山压顶般袭来,一沾床,我便沉沉睡去。
☆、番外 蝶轩篇
两百多年前临安城
天兆国建国第十年,内乱未除、敌国突然来犯,触不及防之下,天兆国接连败退,半月后,已故的开国将军上官木之子上官轩被召入宫,担任将军一职。
实行禁令的临安街道,寂静如水,人烟寂寥,一骑从城外奔来,马蹄声踏踏,惊起尘土飞扬,忽然宝马嘶鸣,止步不前。
上官轩试了几次,奈何不论怎么呵斥,胯下的马就是不肯再迈一步。算着入宫的时辰,他刚准备下马查看,却远远瞥见一个黑色的身影款款向自己走来。
那一日正值初春,万花未放,柳丝却已抽芽,青石铺成的街道上,黑袍女子,步伐姗姗。
细雨绵绵,微微沾湿了女子乌缎般的长发,青色纸伞下遮掩下的半点朱唇,微抿含笑,动人心魂。
那场景就好似一副江南烟雨墨画,而她便是中间如神一笔,灰蒙蒙的天空,浅浅朦胧的霏雨,渡去女子满身凌冽的黑色,只剩下梦一般的轻柔。
上官轩停在马上,已经忘记要下马的念头,看着黑衣女子越来越近的身影,竟移不开一寸目光。
行至马前,黑衣女子忽然停下脚步,抬起头对他浅浅一笑。
伞下的红颜丽质妖娆,似玉雕般精美绝伦,惊艳夺目。而那一笑就如同女子仿佛隔了千百年的目光一般,清澈明亮,不染一尘。
愣神的工夫,女子忽然就化成黑色荧光慢慢消失。
“姑娘——”上官轩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眼前却已没有了女子的踪迹。
后来上官轩步行至皇宫,一步三回首,终是误了觐见的时辰,好在战事紧急,皇帝来不及怪罪,便让他披甲上阵。
那一战,上官轩仅用三日就解了边关之急,十日便反败为胜,大破敌军。消息传回国内,皇帝大喜,举国同庆。
庆功宴上,皇上似乎开玩笑地提起:“爱卿可有中意的女子,朕可以为你下旨赐婚。”
正在饮酒的上官轩眼前立刻浮现当初相见的黑衣女子样貌,他放下酒杯,稳步走到宴席中间,单膝跪下,双手抱拳,坚定地回答:“国患未平,臣未有此愿。”
皇帝大笑两声说道:“爱卿先国之忧,乃我朝之幸,不过国要平,家也是要成的。”
“是。”上官轩领命恭敬地退了下去。
玉盘珍馐,美酒佳酿,歌舞曼曼,称颂声不绝于耳,上官轩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