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这得意的心情并没维持多久,马上就又被担忧取代了。因为虽然这一路上谈论的人多不胜数,但真要问起来,连妙手神偷的容貌都没人清楚,更遑论是行踪了。
在盗得玉芙蓉之后,妙手神偷就像是风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任凭他怎么打探,都没半点消息。
这天,他走累了,见路边有一个小吃摊,用竹子架成一个矮棚子,里边摆着几组桌椅,便到里头打尖休息。
他刻意挑了角落不显眼的位子坐下,静静听着四周人们高声阔论的交谈,想从里头找出一些有关徒儿的线索。
才刚坐下没多久,就听见不远处有一桌人,其中一名大汉正在谈论妙手神偷。
“你们大家都听过妙手神偷吧?”说话的那人脸色微红,似是喝了点酒。“不过你们虽然听过,却一定没见过。”
同桌的人听他这么一说,全部取笑似地笑了起来。
“我们是没见过,难道你见过了?”
那男人摇摇手,又灌了一口酒。
“什么见过!我岂止见过,还和她说过话咧!”
众人闻言,一阵哄堂大笑。
“哈哈!你接下来该不是要说,你非但和她说过话,简直还和她十分要好吧?”
众人的笑声未歇,突然一道人影闪入。
“你见过妙手神偷?”这人正是骆巧铃。
那名大汉张着微醺的双眼看他。
“是啊,她是一个瘦瘦小小、长得很清秀、两颗眼珠子大得不得了、说起话来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小姑娘。”
他闻言精神大振!“你真见过她?”
大汉拍拍自己的胸脯。“那是当然!我从来不说谎,真见过她。”
“太好了!她现在人在哪里?”
“人在哪里……”他有点清醒了,张着一双怀疑的眼睛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老头儿。“你问这个干什么?该不会你也想领那万两赏金吧?”
骆巧铃闻言翻了翻白眼。
“万两黄金虽然不是小数目,不过我还不放在眼里。我是她的师父,我要找我的徒弟。”
“你是妙手神偷的师父?”大汉总算正眼瞧他了。
“没错。”他急急地问:“她的人到底在哪儿?”
大汉看了看周围的同伴一眼,然后耸耸肩。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骆巧铃原本上扬的心顿时随着这句话狠狠摔落。“你不是说你见过她吗?”
“我是看过,不过那是在她盗玉芙蓉之前的事了。”
好啦!到手的线索又飞了。
他的肩不禁垮了下来。
“不过,你可以去南边十里外的广源客栈问一问,也许那边有人知道也说不定。”大汉指着南方道:“那是她之前住过的客栈。”
骆巧铃闻言,大喜过望,向他道谢之后,连饭也来不及吃,便急急上路了。
一路上,他在心中暗暗祈祷:我的好徒弟,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炽烈的太阳高挂天空,窒人的热气从四面八方紧紧将人包围,靳蝶儿顶着酷热的太阳,在日光下挥汗如雨,一次又一次地从井里打水,然后提到厨房的水缸倒入。
这就是她今天一整天的工作——把水缸填满。
“我的天啊!”她喘着气把两桶水倒进去,却痛苦地发现水缸里的水好像一点也没有增加的现象。“这水缸是被鬼缠身了吗?怎么倒再多水也不会满?”
常君惠坐在长廊的栏杆上,悠闲地看着她,暗暗摇头。
水当然怎么倒也不会满,因为她一边拼命地倒,另一边有人不停地用,他坐在这里看得一清二楚。
“我就不信邪!”靳蝶儿吸一口气,一口气冲到井边,以最快的速度提了两桶水,再用最快的速度冲回去。“我就不信这次还不增加!”
看着水位似乎稍微上升了,她咧开嘴笑了起来。
“嘿!看吧!我就说没这道理的。”
邱总管站在门边,一脸不快地瞪着她。
“水满了吗?”
她吓了一跳,猛然回头。
“还没满,我只是看看——”话声未落,就被邱总管打断。
“我可不是叫你来这儿看的,还不赶快给我去提水!中午之前要是水缸还没满,你就不要吃饭了!”
啊?她的脸垮了下来。
“还不快去!”
她连忙拾起地上两个水桶,飞也似地跑回井边,继续打水。
“唉!真是虎落平阳遭犬欺。”她一边打水,一边感慨。“我堂堂妙手神偷居然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唉!”
她抬头望了望天空,日正当中,都快正午了。
累了一个上午,她的肚子早就饿扁了。那个姓白的娘娘腔,说什么过两天会来看她,根本就是骗人的嘛!到现在都过了三天了,他连个影儿也不见,搞不好早就把她给忘了。
一想到这里,她的肩膀不禁垮了下来。
如果他一直没有想起她来,那她岂不是一辈子都得在这里做苦工,直到累死为止?
她不要啊……这里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嘛!尤其那个邱总管,她总算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他根本是故意和她过不去,连地上有一点灰尘也算到她头上来。她就算扫得再干净,大厅人来人往的,也不可能扫得一尘不染,这根本是在强人所难!
但就像师父说过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他硬要说是她的错,她也无可奈何。
结果她得到的处罚就是把可以容纳两个人那么大的水缸填满。真是太狠了!
“我不行了!”她放下水桶,靠在井边喘气。“肚子好饿,我一定会死在这里……”
她闭上眼睛,斗大的汗珠沿着她的颊不停地滴落。
“你怎么睡在这里?”带笑的声音响起,她头上的日光忽而被一人的身影遮蔽,她连忙睁开眼睛。
“是你,”他老兄终于出现了。“你眼睛有毛病?!什么睡在这里!我是累得摊在这里!”她站起身子,捉着他的衣袖。“咱们打个商量好不好?我不要当下人了,我想回去牢里当犯人。虽然大牢里无聊了一点,但是有吃有睡,我觉得我比较适合那种生活。”
他闻言笑了起来。一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这个!”她指着脚边的两个水桶,抱怨喃喃:“我已经提了一个上午的水了,到现在连一粒米也没得吃,都快饿死了!”
他闻言皱起双眉。
“谁叫你做的?”他从怀里掏出方巾,为她拭去脸上的汗。“你从早上提水提到现在?”
“是啊。”她嘟起小嘴。“我已经把地扫得很干净了,可是邱总管说我做得不够好,罚我提水。下人这么难做,我还是乖乖回去当犯人好了。”
“跟我走。”
他把方巾收回怀里,拉着她的手转身就走。
“不行啊!”她慌张地甩掉他的手,着急地说:“正午以前我不把水缸填满,就没饭可吃了,你少害我!”
他笑望着她。
“我就是要带你去吃东西的,你来不来?不来就算了,我是不会勉强你的。”
她吞了吞口水。
“你不会骗我吧?”这男人这么坏,每次都骗她,这次应该不会也是吧?“如果你害我吃不到午饭,又没给我东西吃,我可是会跟你翻脸的喔!”
他慢慢转过身子,口里一边喃喃说着:“唉!可惜了,今天的菜有蒸鹅、百味羹、酥骨鱼、虾丸子……好吃得不得了,你既然不想吃,我也不勉强你。”
她听得口水都快滴下来了,见他要走,连忙大叫:“喂!喂!你等一下,我没说我不吃啊……等等我!”
当她看见那一整桌丰盛的菜色时,简直傻了眼。
有钱人的派头果然不一样,大鱼大肉的,就是逢年过节她也没见过这么奢华的排场。
生平头一次,她有一种——“有钱,真好”的感慨。
“我说你们这些有钱人啊,真是奢侈!”她的嘴巴塞满了东西,说起话来含含糊糊的。“才一个人而已,又吃不了那么多,要是觉得钱太多碍眼,就发一些出去救救平民百姓嘛。”
“我现在不是在做了吗?”
她停止了口中咀嚼的动作,愣愣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他是在拐着弯骂她。
可恶!
她吞下口中的食物,气呼呼地开口:“那也是因为你啊!如果不是你这可恶的家伙,我哪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还装得一副善良无辜的样子,真是过分!
他故意岔开话题——
“明天你到南院去,我会派人跟邱总管说。你不用回去了。”
她夹了一块肉进嘴里,含糊地问:“南院是干什么的?我去那边做什么?”
“南院是我住的地方。”他笑着说:“你就来当我的贴身丫环!”
她闻言,差点被内噎到!
“你住的地方?”她连忙摇头。“不不不!我不要去!”开玩笑!要她当他的丫环,她倒宁愿继续让邱总管虐待她!“这是命令,我没有问你的意见。”他淡淡地说:“明天你就搬到南院来住,我会叫下人替你准备一间房间。”
去!什么命令。
“我不要!”她把最后一口饭吃光,抹干净嘴角的油。“你真把我当你们冷月山庄的下人了?什么命令!我不要!”“真的吗?”他带着微笑,低声地问:“真的不要?”
“说不要就不要,好话不说第二遍!”填饱肚子之后,又有力气工作了,她拍拍肚子,起身说道:“我要回去提水了,要是让邱总管知道我偷懒,一定会剥掉我一层皮的,谢谢你的午餐,我走了。”
他没有阻止她离座,只是静静看着她从自己身旁走过,接着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的身子拉下,在她唇上轻点了一下。
“这是不听话的惩罚。”
他放开了她,笑看她张大了嘴,节节后退。
“你——”她一手按着自己的唇,一手颤抖地指着他。“你居然用你的嘴巴来碰我的嘴巴——”天啊!
她可以感觉到全身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往上窜,这实在是太……太……太恶心了啦!
“妈啊!”
她转身夺门而出,发誓要把自己的嘴巴好好洗干净。
“好恶心上她蹲在井边就着水桶不停地以水搓洗自己的嘴唇。”两个嘴唇碰在一起……“想起来就头皮发麻。
她打了一个寒颤,更大力地猛搓。
“蝶儿,你怎么了?”采梅远远就见她搓个不停。“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一直洗嘴?”
“采梅姐,”她苦着脸抬头。“嘴巴是用来吃东西的,对不对?它们不应该碰在一起的,好恶心!我的嘴会烂掉。”
采梅闻言又是惊讶又是好笑。
“你让谁给占了便宜?告诉我,我替你讨公道去。”
“你们庄主啊……”她又忍不住在自己脸上搓了起来。“我才刚吃完东西,他突然把嘴压上来,好恐怖,我快吐了!”她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真亏他想得出这么下流的招数。”
“这叫吻啊,傻丫头!”采梅失笑。看来庄中盛传庄主对妙手神偷有好感的事是一点不假。若是能有这么有趣的姑娘当他们的庄主夫人,也是一件不错的事。“这种事情每个人都会有第一次的,将来习惯了就好了。”
“还习惯啊?”她苦着脸。“我才不要!下次他再想用嘴巴碰我,我一掌把他打出去!”
“这可不行。”采梅拉她起来,为她拍去身上的水珠。“别洗了,瞧你的嘴唇红通通的,再洗下去皮就要破了。”
“这样最好,生一层没被他碰过的新皮来。”
“别说傻话了。”采梅笑着转身。“庄主已经吩咐你不用再提水了,现在跟我回去吧。”
“我可不去南院!”她跟在后头,急急地说:“我们不是要去南院吧?”
“不是。”
她们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过长廊。宁谧的午后,山庄里没什么人,安静得只听见鸟叫声互相唱和,谁都没有发现暗处一双充满杀意的冷冽目光正紧盯着靳蝶儿不放。
一名婢女装扮的女子悄悄地跟着她们的脚步前进,慢慢地从怀中掏出一支短刃,然后以俐落的身法猛往靳蝶儿的背后刺去。
“干什么?”
感觉到背后的杀气,靳蝶儿先是连忙推开前头的采梅,接着一个弯身,避过了这致命的一刀;还来不及站稳,第二刀又跟着送上。她忙着闪避,无暇去看攻击她的人是谁,两人这样一攻一退,险象环生。
“有刺客啊!”采梅大喊,心急如焚地看着靳蝶儿渐渐被逼到了角落。“救命啊!快来人啊,有刺客啊!”
眼看那女子的刀就要刺入靳蝶儿的心窝,突然一支长剑飞来,划过了她的手背,她一吃痛,手中短刃跟着掉落。
常君惠人随剑移,稳稳接下空中的剑,回身冷眼一扫,不意竟见到那刺客非但没有痛得倒在地上哀嚎,反而已经重新拾起短刀,又朝靳蝶儿攻去,其攻势之凌厉,简直像不要命似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