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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朵朵终于发现自己被耍了,气得火冒三丈。
“你这个大骗子,走开!别压着我!你根本就没有中迷药,讨厌!”又羞又气的钱朵朵,不停的用粉拳捶打他的脸膛。
“嘘!小声点,要不然人家会以为我们在这里做坏事……”他含笑轻吻她鲜嫩甜美的双唇,想到她方才担心的模样,让他心情大好。
“走开!不许你这个大骗子压着我。”钱朵朵想推开他,却没能得逞。
“你知道吗,此时的你,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娇羞动人。”他控制自己的力量,刚好可以阻止她的抵抗,却又伤不到她。
“要你管、要你管!”钱朵朵双颊烫得可以,觉得自己窘态毕露又羞又怒。
“我就爱看你倔强又别扭的模样。”朱守镇眸光一闪,宠爱的笑道。听着他的低语,钱朵朵突然发现,自己对他的迷恋似乎都有迹可循。
她从来没见过像他这么好看的男人。他的气质柔中带刚,明明就是矛盾的两种特质,在他身上却融合得天衣无缝。
时间越久,她对他的迷恋就越深,她发誓,此生绝不与任何人分享他的好!
“在想什么?”朱守镇摇摇她小小的身子,好整以瑕地看着她失神。
“不告诉你。”
“你担心我,我都听见了。”
“瞎说。”她虽然嘴巴这么说,心跳却不受控制,早已乱了调。
“我真的听到了,从这里。”他眸色深浓,长指毫不避讳地指指她丰盈的胸口。
钱朵朵还想挣扎,一不留神,他早已把耳朵靠在她左胸上,听着她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你若不紧张我,又怎么会大闹醉红楼?”他轻声责怪她的不诚实。
交叠的身体,有说不出的炙热,她闭上眼睛,嗅着属于他的气息。她好像开始明白,为何自己听到他要来醉红楼会这么生气了。
原来……她真的爱上这个男人了。
“不管怎样,我今天真的很开心!”他半眯着眼,直盯着她红嫩的唇瓣,低声忘情呢喃。
“我该怎么办?”这是她第一次爱上一个人,她不晓得该怎么做,才能让对方也感受到她的情意。
“把心交给我。”
钱朵朵还想再说些什么,双唇却早已被他掳获,朦胧间,她感觉到他灼热的气息,他的吻不断加深,而且越来越霸道,直到吞噬掉她的意识。
第5章(1)
正当一切看似太平时,朝中一场盛大的典礼正在火热筹备中。初来帝京的钱朵朵以为只不过是场寻常的祭祖大典,也没放在心上,她暗自打算到时就偷溜走人,和蛤蟆哥出京游玩一番。
朱守镇知道她对进宫没兴趣,也就随她去。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祭祖大典的前一天,几个太监宫女趁着朱守镇到宫中主持大典时,来到侯府,不由分说地把钱朵朵拎上马车,直奔皇城。
她起初还以为是怀灵帝的命令,等下了马车,才发现她被带到皇宫西北角一个没什么人烟的院落。
“还不快跪下拜见珍太妃。”
搞不清楚状况的钱朵朵莫名其妙被太监吼着,心情坏透了,口气不佳的回道:“谁是珍太妃?”听都没听过!
“怎么会是你这个小丫头嫁给我的守镇?”一个雍容威严的贵妇自屏风后缓步而出,挑剔的目光审视着她。
“你是侯爷的娘?”这位贵妇竟然是朱守镇的娘亲?她眨眨眼睛,仔细看了看珍太妃,她虽然已经五十开外,但容貌脱俗,气质高雅。
果然,也只有这样的母亲,才能生出像朱守镇这么俊美的男子。
“你倒挺机灵的,哀家长年住在青宵殿内,极少去榆林侯府。”珍太妃由一老宫女搀扶入座,她紧拧着眉,愠怒的直盯着钱朵朵不放。
“这就是你平日在府中的穿着?”先不说别的,钱朵朵那一身五颜六色的罗衫绣裙,就让珍老太妃按捺不住火气。
“怎么了?不好看吗?”钱朵朵先低头看看大红的丝裙,瞧了瞧臂间缠着的黑色看帛,再瞄了一眼足上滚着兔毛的长靴,颇为意外地回道。
她自觉这身打份挺不错的啊!
“守镇怎么能忍受如此低俗的女子。”珍太妃毫不掩饰自己厌恶,抚着额头,难掩气怒。
她很低俗吗?钱朵朵敏感地打量着周围的宫女,每个人的衣裳看起来都很……
单调,哪像她的那么有趣。
“听说你爹是南方首屈一指的富商?”
“嗯。”
“家中可有人做官?”
“没有。”
“你可是出身书香门第?”
“不是。”
“你是钱家正室所出?”
“我娘是丫鬟。”
“混账!这等身世,你是如何让皇上指婚的?”明明不是大家闺秀,居然攀上皇亲?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皇上见我聪明伶俐,与侯爷非常匹配,他就指婚了。”她她讨厌珍太妃盛气凌人的态度。
世人都是爹娘生的,生来平等,她凭什么把她贬得好像很低贱似的。
“胡来!皇上一定是看守镇不顺眼,才用你来羞辱他。”珍太妃很清楚,皇上早就视榆林侯为眼中钉,想必这门亲事是没安好心。
“你的嘴也太毒了吧!”
“你竟敢如此对珍太妃说话。”随侍在旁的太监喝斥着,欲上前教训跪在地上的钱朵朵。
“慢。”珍太妃冷笑一声,“你叫钱朵朵是吧,别怪哀家如此瞧不起你。”她收起愤怒的心情,冷傲地走到她面前。
她在宫中生活多年,周旋在后宫众妃的尔虞我诈之间,论心机深沉,没有人斗得过她,怎么可能收拾不了一个小丫头,不然她这几十年的历练不就白费了。
“哼!”兰钱朵朵看在朱守镇的面子上,忍不住没有回嘴。
“榆林侯乃是太祖最小的儿子,也是当时宫中最得宠的一个。他身体里流的是纯正的皇族之血,天下能配得上他的女人,试问又有几个?”珍太妃冷眼看着钱朵朵道:“他自小聪慧,深得先皇垂爱,视这个皇弟为宝贝,而守镇也相当争先,不到十岁便能熟读经书,更懂得察言观色,在诸多皇子中,太祖对他百般呵护,要不是我儿推让,他早该是个王爷。”
朱守镇是皇族之后,而她呢?钱朵朵有些自卑地将头垂得更低,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在嘲笑两人这间如云泥之别,那鄙夷的语气,更像狠狠甩在她脸上的巴掌。
“你看看你,出生暴富之家,言行粗鄙,你拿什么与榆林侯匹配?嗯?侯府随便一个小小侍书丫鬟都比你强十倍。她们穿着得体,进退得宜,你会吗?你只会丢侯府的脸,举手投足都显示出丑恶的本性。”
钱朵朵咬牙忍着泪,珍太妃说的每一字每一句,无不恶狠狠的刺进她心窝,自卑的她,根本无法反驳。
“我要是你,根本没脸继续待在侯府。”
“你说够了没?我不奉陪了。”她强忍难堪地站起身,提裙就要往外走。
“你走不了的。”
“你还想干什么?”
“你现在还不能走,每个皇室成员都要参加祭祖大典,你想让守镇丢脸吗?”
珍太妃冷着一张脸,心中早有打算。
“我不去!”
“能加祭祖大典是皇族的职责,你是侯爷夫人,不能缺席。”
钱朵朵委屈到了极点,却倔强的不肯在珍太妃面前掉泪。她抬高下巴,很有志气地回道:“我去就是了,但不会跟你一起。”
“随你。”珍太妃面露不屑。
钱朵朵虽然没大没小,便庶出的身份,让她比钱家其他孩子更倔强,向来不愿意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更何况是对讨厌的人低头,可是她只要一想到朱守镇,以及他尊贵的身份,她便不得不妥协。
她无法做出让他为难的事,为了他,就算再困难,她也愿意尝试。
在众多太监的服侍下,潇洒俊逸的朱守镇穿上祭祖大典时的庆典袍服,步出侧殿,走向太庙的中央祭坛,打算做最后的准备。
脚踩汉白玉石,稳稳绕上环型的高台,下方诸位王公大臣、天潢贵胄的仪仗紧挨,各式旌旗随风飘扬,场内响起震耳欲聋的击鼓声。
在他环视四周的同时,突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不是要出京去玩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朱守镇在高台上看到她,先是心中一冷,只不过马上开始怀疑是否出了什么事。
朱守镇含情脉脉望着钱朵朵的同时,被太妃眨得灰头上脸的她,她正红着眼眶,仰首凝望着骄阳下的朱守镇,夏季的微风吹起他身上赤红色的披风,更显得他高高在上的尊贵气息。
钱朵朵心中突然一阵酸楚,她推开周围的命妇,一个人头也不回地奔进太庙附近的宫殿里,将朱守镇忧虑的目光抛在身后。
“讨厌!他没事干么长得这么好看,又那么有钱!”她走过埋怨,第一次感受到他与她之间遥不可及的距离。
钱朵朵边走边看,发现屋里放满了许多稀世珍宝,有夜光杯、金银壶、白玉笔洗,各式古董摆件。
钱家虽然也曾兴盛过,家产却不及此处的十分之一,一想到家,她的心情又沉重几分,不晓得家人是否安好,会不会又被债主逼得走投无路?
正思念着家人,眼前突然出现一群宫女环伺着的妃嫔们,钱朵朵对宫中的品级还相当陌生,根本无法从她们的穿着分辨她们到底是什么。
她大剌剌的个性不擅于应付这些外表看似高贵,却饱含心机的妇人,她连忙转身想躲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大伙来看看,这只花麻雀是哪来的啊?”一个身材矮胖,打份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指着钱朵朵尖声说道。
“妹妹,你真是眼拙,这位可是榆林侯的正室夫人。”
“我的天!我要晕倒了,人中之龙的榆林侯怎么会娶像她这样的女人?”众人闻言,皆大惊小怪地开始碎嘴。
钱朵朵越听越气,勃然大怒的转过身,指着那群女人骂道:“你们才是哪里来的疯女人,怎么随便批评别人?”她才不管这些女人有多尊贵,出口讽刺人就是该骂。
“举止竟然如此粗俗。”妃嫔们难以置信地瞪着她,仿佛她是不小心混入宫中的小乞丐。
“她跟我家侄女比起来,可差了十万八千里。”其中不乏想将自家亲戚嫁给榆林侯的,一看到钱朵朵的相貌,就忍不住大肆批评。
“就连九品官家中的小姐都比她强。”
“我可是侯爷夫人,由不得你们这样指指点点!”钱朵朵的耐心已经到极限了。
“哼!侯爷夫人如何?见到我们都不用行礼的吗?一点规矩都不懂。”谈到身份,这里每一位可都高过钱朵朵。
“这里是可以让你嚣张的地方吗?别忘了,宫中可不比那些不三不四的下等场所,是个讲规矩的地方。”一名宫女不善地低声提醒。
是,她就是出身低下、不三不四的下等人,但他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皇亲国戚又高贵到哪去了?钱朵朵抑郁地望向热闹的宫殿外,一股强烈的孤寂顿时涌上心头。
“榆林侯会娶你是皇上的旨意,可别得意忘形了,你以为侯爷会真心接纳你?别作梦了!”
“对啊,谁都知道榆林侯对女人的要求极高,你就等着独守空闺吧!”
“哼!狗眼看人低,而且一次还这么多双。”钱朵朵向来不容得别人贬损自己,更受不了她们间接讽刺到朱守镇。
语间刚落,恼羞成怒的妇人们即命随侍护卫和宫女太监将她围住,准备好好教训她顿。
“你们想干么?”被宫女紧紧抓住,她来及用轻功逃走,只能顽强抵抗。
其中一个一旁站着的宫女,在主子的示意下,随手取来几件小巧珍宝,趁钱朵朵挣扎时,将东西藏入她的腰带里。
钱朵朵一边反抗,一面忍不住难过的想着,她已经对朱守镇动了心,却在此时发现两人无法跨越的鸿沟,她该放弃还是该坚持下去?
“哀家今日就好好教教你规矩!跪下!”为首的庞太妃架势十足的命令道。
“我不要,放开我!”
被架住的钱朵朵不知被谁从膝后踢了一脚,不由自主的腿一弯,便被强迫跪在这群趾高气扬的女人面前。
“现在先教你怎么磕头,你磕个头来瞧瞧。”庞太妃恶毒的说着。
钱朵朵当然不愿意向她们磕头,她倔强的挺直身子,眼神不驯的看着她。
庞太妃的心中冷笑一声,以眼神向一旁的宫女示意,两名宫女随即走近她,用力按着她的头想强压她磕头。
钱朵朵倔强得不让自己掉泪,她不想认输,依旧用力扭动身子,不放弃任何可以挣脱的机会。
庞太妃才正准备好好羞辱她一番,整个人却突然瘫软倒地,这一跤她可摔得真重,在场众人仿佛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众人还来不及反应,下一秒,正抓着钱朵朵的两名宫女,也突然飞到五丈外,口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