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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会想办法让你的气一点一点消掉。”
“没那么简单。”她要把气愤转为报仇的冲劲,哼。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总会有办法。”他下巴抵着她发顶,低哑道:“别说你要死,刚才你说宁可死掉,让我很难过。”
“对不起,我气昏头了,胡说八道。”她叹气。“我本来想多点心理准备,跟你生活久一点,多认识一下吸血鬼,再来考虑,结果突然变成吸血鬼,我好慌,而且,我是想要漂亮的蓝眼睛……”
他笑了。“眼睛颜色不是你能选择的,和原本的颜色有关。现在的颜色也很漂亮,像夕阳。”
“我这样不会很奇怪吗?整个外貌都不同了……”
“不会,还是一样美,”他吻吻她额头。“你让我想起一幅风景画,皮肤像白色沙滩,眼睛像夕阳余晖,黑色头发则像椰子树在沙地摇曳的影子……”
“我觉得比较像荷包蛋配白饭,黑色头发是一个大碗公。”她再叹一声。“我就这样活两百年?”
“差不多。”
两百年,两个世纪,她已永远不同,立足点更高,看得更远,已经抓住的,可以抓得更久,这些都是他给予她。
她隐隐感觉,他执着的爱在她体内流动,潜藏力量。她从未想过爱情可以如此具体,真实存在于每一个呼吸中。他们相爱,被爱情联系,他们彼此独立,也在灵魂深处交融,她更真切地感觉到他,化作坚韧而温柔的情感丰盈她。
啊,她能想像相爱两百年的感觉了,与他并肩,爱至最终。
“那……往后的两百年,叨扰了。”她明媚的眼眸终于露出一点点笑意,“还请你多多指教,祭师先生。”
他凝视她,目光与她深深纠缠,沙哑道:“我很乐意。”然后他低下头,吻住她粉红唇瓣。
后记 佟蜜
很喜欢影集“Lost”提到的一个小故事。米开朗基罗当年成名前,在父亲的事业底下工作,他每天到办公室,就对着一块大理石发呆,旁人问他在做什么。
米开朗基罗说:“我在工作。”
四年后,那块大理石,变成了旷世名作——大卫像。
整本书写下来很顺畅,只有最后女主角转化成吸血鬼的地方犹豫了下。人该如何变成吸血鬼?一般电影演的是被吸血鬼咬了,自然就变成吸血鬼,但这太草率了,一个吸血鬼每晚要是品尝两个人,就造出两个吸血鬼,按这速度,地球上早就没有人类了。
吃掉吸血族的肉?太恶心了。
举行仪式?又不是邪教。
想来想去,还是用交换血液的方式最适合。曾经在官网短文提到,我受到《夜访吸血鬼》一书的影响颇深,书中的吸血鬼就是用此方式将人类变成吸血鬼,先吸食人类血液,再将自己的血给人类饮用。血是重要元素,生物由此获得生命、维系生命,由血液去改变一个生命体,我认为是比较合理的。
所以……究竟为何想写这题材呢?可能和近来很想变成吸血鬼有关吧。
越来越觉得生活太紧迫,每天只能睡八小时,不时有病痛,喜欢的与擅长的往往和自己的工作无关,工作与责任义务没完没了,太多时间贡献给别人,太少时间留给自己。
想做什么?真正需要什么?为什么老是觉得累,总是在失去,想要的总是遥不可及?大家都没困惑,为何只有我在烦恼?我想逃走,向世界的尽头飞奔。
在《夜访吸血鬼》书中,当年最喜欢的是小吸血鬼克劳蒂亚,后来看了相关书籍,对另一个女性角色印象颇深——黎斯特的母亲。
她一生为家庭子女劳苦,到老病痛缠身,黎斯特将他母亲变成吸血鬼,她随即抛下所有,变成冒险家,在世界上到处漫游,探索她所欲知的一切,完全为自己而活。当时我并不喜欢这角色,觉得她任性,如今却终于懂了这角色的内在是全然的自我。
假如变成吸血鬼,我可以整晚坐在山头看月亮,一看五十年。永恒把知觉和感情都拉松拉宽,终于有空间容纳自己,构筑更完整的自己。作为人类,哪能如此悠哉?
假如我学米开朗基罗大师,四年盯着萤幕不动,会得到什么?大概是破纪录的电费帐单,以及无数“你是个不事生产的废人”的谴责眼光,没人会相信我在进行旷世钜作。这是个重视实绩的时代,你最好手上时时在忙,晚上加班、周末加班,休假还在想公事,要赚很多钱,把自己榨出很多存款数字,你才是个有用的人。这个世界的价值观就是如此,存在于体系之外的价值,便难以被承认。不脱离这个世界,就要依照世界的价值生活。
人生实在短促,压力实在不可免。虽然生命在紧迫之中依然有精彩火花,但真的,好累、好累。所以吸血鬼于我而言,是个逃遁喘息的想像,是一种反抗现实的存在,是没有光的桃花源。
我只是个渺小无用脆弱的人类,但躯壳里,有个吸血鬼的不朽灵魂。
下回见。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