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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温柔的神情,就在郁之雪那几句淡淡的话语之下渐渐零落。
很害怕吧,没想到自己一时的怜悯之心,却换来全家的杀身之祸,甚至你娘……也是被我父皇硬生生要了身子,含恨自杀,木易璟到现在尸首分离,到最后连自己最爱的妻子和儿子都见不到一眼……
他的手如同触电一般收回,木易白看着苏紫蝶,一时间竟找不到任何话来对她说,苏紫蝶感觉到他的惊惶,望向他的双眸略显迷茫,木易白垂下眼帘,那眸子,已经黯了。
“白?”
苏紫蝶想去拉他的手,他却如同被灼伤一般缩了回去,脑海中郁腾飞临死前的话与郁之雪的言语在脑海里旋转,木易白后退着,踉跄一步,痛苦地闭上眼睛。
“白?”
苏紫蝶慌了,她终于下了床,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了木易白,木易白的心跳得奇快,苏紫蝶将耳朵贴在他的心口,怔然地听着他的心跳声,他脸上的表情那么痛苦,苏紫蝶小心翼翼地抓住他的衣服,有些慌乱地问他:“白,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她水润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木易白,木易白想对她笑,想让她安心一些,可是过去的事情一遍一遍在脑海中回放,尽管过去了那么久,那噩梦一般的场景却还是历历在目,华浅的挣扎与泪水,家丁痛苦的呻吟,还有木易璟那爽朗的笑,华浅温婉而坏坏的笑,家丁们那信任的笑容……
他背负了那么多,让他怎么轻易放下,若那灭门惨案中真的有一大部分是因为苏紫蝶,那不顾一切将她带在身边,甚至将她带回家的他,难辞其咎。
“你……”
他今天来的目的,本是要带她走,可是他从来没想到,郁之雪的那番话会对他触动那么大,木易白怔怔地看着怀里苏紫蝶心疼的脸,说不出一句话,他恍惚看到她的身边都是那一个个他从前熟悉的笑脸,最后却淹没在了鲜红的血液之中。
“我……惹你生气了吗?”苏紫蝶握住他的手,泪光莹莹的眸子带着惶恐,木易白一瞬间有些心软,他终是叹息一声,伸手将她搂住,他又在想什么呢,他怎么可以将所有的事情都怪罪于她,她当时……也只是一个孩子啊。
“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就算生气……你告诉我,我一定改……”他突然间的变化让苏紫蝶有些抽噎,她所有的坚强,所有的毅力都来自眼前这个男人,全世界都可以不要她,可是他不可以,她会疯掉的……
“……抱歉。”
木易白勉强笑了笑,紧紧抱住怀中不停抽噎的人儿,外面的侍卫似乎听到了响动,喊了一声:“苏小姐?”
“没事!”
苏紫蝶连忙抱紧了木易白,声音带着微不可闻的颤抖,白净的脸上满是晶莹的泪水,那一双灵动的眸子也变得通红,木易白心疼得紧,连忙拭去她脸上的眼泪,温柔地诱哄:“不哭了,出去我给你买糖葫芦吃,好不好?”
他对待小孩子一般的话语让苏紫蝶脸一红,想板起脸,却又忍不住笑出声,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疑神疑鬼地看了一眼门边,然后瞪着他嘟囔:“我才不是小孩子!”
“是是,你是大人。”
他轻捏着苏紫蝶的脸蛋,一双狭长的眼中满是宠溺神色,苏紫蝶破涕为笑,依赖地赖在他怀中不肯离开,木易白擦干净她脸上的泪,轻声问:“跟我走吗?”
“现在吗?”她疑惑。
“嗯,现在。”
他的眼神复杂,可是苏紫蝶不懂。
她动了动右脚,上面还有被脚镣铐出来的老茧,郁之修那夜毫无防备的脸出现在她眼前,好不容易关系缓和了一点呢,好不容易他好像原谅了她,好不容易他能对她笑了,就像是以前那样……
所以就算他一直束缚着她的自由,她也不怪他。
“我……现在不想走。”
她想和郁之修告别,想告诉他对不起,想谢谢他原谅了自己,她怎么能不告而别。
木易白沉默了下来。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他扯扯唇角,轻声叹息。
“他说……我想走,就可以走的,他还给了我出宫的令牌……可是,我想先和他道别,我不想就这么走掉……”
怕木易白生气,苏紫蝶有些着急地解释,他笑了起来,柔声道:“我知道了。”
“哎?”她怔在原地。
“我会等你的。”他顿了顿,“若是想来找我,那就去福来客栈,告诉掌柜的,你找一个叫做木须凌的人。”
“好。”
“那我先走了,好好照顾自己。”
“嗯。”
她乖乖地答应,木易白叹息着吻了一下她的眉心,打开后窗户,悄无声息地消失,苏紫蝶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她有些不明白,为何他走之前,那么反常。
☆、第115章 与后对峙
就在隔日,苏紫蝶便知道了为何木易白那么反常,甚至他走的时候,眼神还是那么不舍。
她想去找郁之修,和他呆上几天,再和他告别,然后去福来客栈找木易白,可是……她找不到郁之修了。
他好像突然间,就人间蒸发了一般,就连一直跟在他身边,现在在朝中位高权重的叶奚永,也一并失去了消息。
一个是九五之尊,真龙天子,一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在一夜之间,突然间消失不见,在皇后季灵香还不知道之前,他们消失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整个皇宫,一瞬间,恐慌的气氛笼罩了整个威严的皇宫,连住在广成宫,在郁之修的授意下几乎没有外界消息的苏紫蝶,都知道了郁之修消失。
她从床上爬起来,惊慌地往外走,外面的两个侍卫没有拦她,还朝她鞠了一个躬,苏紫蝶顾不得回礼,一路跑到她记忆中的大殿,这一回,有人拦住了她。
因为大殿中,此时正在上朝。
皇帝迟迟不来,最重要的大臣叶奚永也不在,朝中的大臣议论纷纷,个个眉头紧锁,苏紫蝶从正门进不去,急得在楼梯下踱来踱去,远处走过来身着一身华美凤袍的季灵香,苏紫蝶欲上前询问,却被她身边的宫女和嬷嬷拦住了去路,苏紫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大胆,皇后娘娘身边,也是你这贱民能随便接近的?”
那小宫女似乎地位在宫女中也是很高的,她刁蛮地询问,周围没有一个人说话,苏紫蝶眉毛一扬,她眯起眼看向了季灵香,她冷笑一声,高傲地往着大殿的方向走,苏紫蝶脸色一冷,往右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皇后身边的那老嬷嬷斥了一身:“你这刁民,皇后娘娘宽宏大量,不计较你挡了凤驾,你不磕头赔罪就罢了,还屡次冒犯!”
她说着就要伸手打苏紫蝶,苏紫蝶双眸一瞬便得冰冷,她一手捏住了别在腿上的,木易白给她的小刀,一手捏住了那老嬷嬷的手腕,那老嬷嬷一惊,用尽力气挥下去的手,竟再也用不了一分气力,没想到她看起来娇小,力气却这么大。
“滚开。”苏紫蝶不想惹事,冰冷地吐出一句。
她必须问一下季灵香,不管怎么说,季灵香毕竟是郁之修的皇后,她必须问一下她知不知道郁之修的下落,如果她都不知道……那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她松了松手,那老嬷嬷看了季灵香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只得硬着头皮,色内厉荏地道:“你怎在皇后娘娘面前如此没有礼貌!”
那刚放下的手再次抬起,苏紫蝶冷笑一声,单手捏住了她的手腕,狠狠一扭!
“咔擦。”
凄厉痛苦的惨叫声响彻耳际,大殿中的人纷纷探出头,原本严肃站在两旁的侍卫也忍不住侧头,苏紫蝶冷笑着看着那老嬷嬷额上豆大的冷汗,锐利的目光盯上了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的季灵香。
“他在哪?”
“你……!”
那似乎有些地位的小宫女气急,冲上来就要打她,俏脸都扭曲了,苏紫蝶脸色阴沉了下来,她按住了腿上的刀,但是周围的那么多侍卫……她迟疑了一瞬。
就是那么一瞬,那小宫女的巴掌已经狠狠地扇上了她的脸颊!
那小宫女见她对那老嬷嬷这么凶,这一巴掌是用上了十二分的力气,却没料到她竟然不躲,一瞬间也愣在了原地,季灵香也愣住了,随后便是那讽刺嘲笑的笑容,刺眼至极。
苏紫蝶的脸被扇到一边,鲜艳的血从她的嘴角流了下来。
“呵……”
她突然笑了。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打过她,想打她的人,不是被木易白杀了,就是死在了她手上。
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让刚得意起来的季灵香俏脸一变,偏偏那小宫女不识脸色,见她无甚反应,越发嚣张起来,她双手叉腰,那神态像极了护着主人的狗。
“怕了吧,谁让你挡了皇后娘娘的驾!像你这种勾引皇上的妖精,贱人,就该挨巴掌,就该死!现在皇上不在了,看谁罩着你!”
“哦?”
苏紫蝶笑得开心,她抹去唇角的血迹,及其妩媚地舔了舔上唇,她莲步轻移,走到那小宫女面前,突然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别说是一个小姑娘,就算是一个大汉,被人掐住脖子也不一定能从她手上挣脱,季灵香已经是大惊,她吼道:“来人,给我抓住这个贱民!”
“我看谁敢!”
不再掩饰,苏紫蝶抽出了腿上的小刀,季灵香本来绷紧的脸色在看到她手上那短小如同玩具般的小刀后变成了讽刺,只觉得她是装腔作势,垂死挣扎,苏紫蝶冷笑,眼神狠戾地看着那脸色开始发紫,渐渐没了力气挣扎的小宫女,缓缓松开她的脖子。
这小宫女似乎对季灵香比较重要,见她松手,她舒了一口气,那小宫女满眼是泪,双目惶恐,苏紫蝶却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小刀一挥,面无表情地割破了她的喉咙。
皇宫内杀人,所有的侍卫都是大惊,季灵香第一次看到死人,止不住地尖叫起来,那些侍卫围了上来,三个胆大急于立功的对视一眼,率先冲了上来,那些个大臣早已冲下了楼梯,惊呼道:“保护皇后娘娘!”
苏紫蝶冷笑一声,手中小刀灵活翻转,几个侧身躲开攻击,狠戾地将刀子往那些侍卫的脖颈上划去!
她不是木易白,木易白以前是将军,他最爱用的始终是长剑,可是她一直都是一个杀手,有多少杀手杀人的时候会携带长剑?杀手杀人,都以轻便为主,她从进入北界,被教杀人技术开始,一直接触的就是小刀短剑,这些在外人看来在长剑面前不堪一击的刀子,在她手中就是杀人的利器!
但是……她也没那么傻,她只有一个人,怎么可能真的在这里对付整个皇宫的侍卫?
苏紫蝶将刀子收回绑在腿上的刀鞘中,她当着满朝文武大臣和一众侍卫,还有季灵香的面,掏出了郁之修给她的令牌。
“皇上御赐金令在此,见令如见人,尔等还不跪下行礼!”
☆、第116章 秘密跟踪
少女原本清脆的声音带上了严厉和威风,苏紫蝶眼看着周围的人一圈一圈地跪下,小脸上缓缓牵出笑意,她昨日可是仔细研究了一下这令牌,纯金制作,后面还印有郁之修的名字,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的出宫令牌,也是,郁之修……他怎么会给她普通的出宫令牌就算了呢?
苏紫蝶弯唇看着俏脸煞白的季灵香,小脸上的笑越发灿烂,她笑得几乎是咬牙切齿:“皇后娘娘,你是不是也应该跪下?”
季灵香哆嗦着双唇,骁国没有规定,皇后不给皇帝下跪,郁之修对她并不好,也没有给她特赦令,季灵香咬着唇,忍下心中的屈辱感,一咬牙跪在她面前。
“真乖。”
苏紫蝶拍了拍她的脸,那脸上的笑容冷得像冰,她附在她耳边,低声问:“郁之修……到底去了哪?”
“我不知道。”季灵香别开头,眼神倔强,苏紫蝶脸色一沉,捏住了她的下巴,痛得季灵香俏脸扭曲,苏紫蝶冷着脸重复:“我再问一遍,他,去了哪里?”
“我真的不知道!”被她捏住下巴,那剧痛终是让她放下了自尊,季灵香的双眸闪出了泪水,她颤抖着道,“他只是昨天晚上去告诉我,明日的上朝告诉大臣们,他生病了,取消三天的早朝而已……”
“就这样?”
苏紫蝶加重了力道,季灵香生于官宦之家,那见过这种场面,她连连点头,刚才的得意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苏紫蝶看她不似撒谎,便松开了她,冷声道:“皇上有令,从今日开始,三日的早朝取消!”
不再流连,苏紫蝶大步离开,她需要知道郁之修去了哪里,他到底在想什么,他现在是一个皇帝,他怎么可以那么任性,想丢下就丢下?他生病了?她……不信!
咬住下唇,苏紫蝶突然回忆起昨夜木易白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和他轻柔的吻。
他们都知道了什么,可是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季灵香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