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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咸王不是已经死了,何不放他们一条生路,让他们离开京城,也显万岁仁慈。”
赵澥悔思自己当时为了帝位拐人妻儿,如今又害人妻离子散,便是有些愧疚地点头应允。
随后赵澥下了一道密旨让刑部放人,然后又让人安排了一辆马车在西城门就让人把范素芹送到了那里。
黄昏暮色,北风呼呼的吹着,范素芹裹着披风焦急地立在马车边等着赵汣,等了许久,立到双膝发冻终于就见赵汣的身影被几个卫兵带着越走越靠近了马车,她迫不及待地朝他奔了过去一把抱住他:“汣。”
他将她深深搂在了怀里,舒了口气:“我们走吧。”
“嗯。”
她轻声应落,便和赵汣一起走上了马车,赵汣将她扶上马车,便坐到了车夫位子上,抓起缰绳方要策马,就闻不远处有个太监唤道:“等一下,等一下。”
赵汣见着来人是赵澥身旁的老太监便拢起了眉头,只怕是赵澥又下了不好的旨意来。
老太监带着几个太监留步到马车下,将一个盖着青布的大篮子提到马车托板上:“这是万岁让奴才交给九公子,公子可要小心拿着。”
赵汣低望篮子不明白:“这是什么?”
“王打开篮子就知道了,奴才走了。”
老太监说完话,带着其他太监匆匆离去,赵汣疑惑着掀开青布便被篮子里躺着的孩子吓了一跳,篮子内的孩子醒着,好像正做一场游戏般挥着自己的手脚,一见他就笑了起来。
范素芹听到车篷外的动静,撩起帘子瞧见那一岁左右的小婴孩奇怪:“这是哪来的孩子?”
“万岁身旁的老太监送来的。”赵汣看着孩子有些眼熟,又觉得莫名的投缘就伸手将孩子从篮子内抱起来放在了大腿上。
范素芹喜欢这孩子,但又觉得奇怪,便伸手逗着孩子圆呼呼白里透红的小脸:“那个太监为什么要送来这么漂亮的孩子,你看他好会笑,笑起来真漂亮,和你一样,倒不会是……”
“别乱猜,他是我们的孩子。”赵汣想着,不由乐开了花,对那孩子又亲又哄。
“我们的孩子?”她不明白。
“一年前那个孩子应该没死,只是被万岁抱走了。”
她撑起大眼怔望那被赵汣哄得开心的孩子:“什么?”
“你把孩子抱入车篷内,别让他着凉了,往后我会和你慢慢说。”
她眼见天色越来越暗,天越来越冷便疼爱地将孩子从赵汣手里接了过去,躲入了车篷。
“喝——”
赵汣一甩缰绳就将驱赶起了马车。
………………
时过三冬,细雨蒙蒙的吴州街市,一家叫真味坊的酒楼内高朋满座,食客云集,掌柜的年轻有为,掌勺的厨娘年轻娴熟,夫妻俩男主外女主内共同将这酒楼经营得风生水起,除了吴州郡王,在吴州谁也不知道这夫妻俩原本一个是当朝的王,一个是王妃。
三年前范素芹和赵汣带着他们儿子落脚到了繁华的吴州,两人商量着就以苏苏准备的银两盘下了一家经营不善的酒楼,就此范素芹做起了酒楼的掌勺,赵汣则做起酒楼的账房先生。
夜入深更酒楼打烊,赵汣穿着一身朴实的衣衫坐在房内圆桌边打着算盘,“咿——”的一声范素芹推门而入,赵汣忙起身将她牵到桌边,她轻轻捶着拿了一天锅铲的劳累肩膀,他将她轻按在凳子上,为她捶着双肩:“酸吗?往后让他们做菜吧,你别什么都亲自做,你才方坐满月子,该多休息。”
“他们还不成,要他们出师也得一两年。”
赵汣一把将她搂在怀里:“那你也别太辛苦了,多让他们动动手,他们不也学得快,不然我可心疼。”
“掌柜的,外面有人找。”
赵汣那生着小胡子的嘴唇方要亲到她的脸上,一个愣头青的伙计奔入房来,他便忙将身子坐正:“是谁?”
伙子道:“好几个人。”
“我们下去看看。”
她奇怪起身道着就和赵汣一起出了房门。
他们一起走到酒楼大堂就见十几个身穿蓑衣威武的男子立在了堂中,赵汣先范素芹一步上前询问:“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穿着蓑衣的男子上前向赵汣作揖:“属下受太后之命前来寻找九公子。”
穿着蓑衣的男子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了赵汣,赵汣将信打开就见信上娟秀的字:“时过境迁,幼帝继位大赦天下,哀家常思旧恩盼以得见。”
她凑到赵汣身边见着信上的字:“太后是希望我们回去?”
“嗯。”赵汣点头。
赵汣他们离开京城约莫两年赵澥因体衰驾崩,苏苏已成了太后,如今当年的小狗子已被立为了小皇帝,天下大赦,他的罪便也无疾而终,而他隐隐觉着苏苏的来请应还有别的事,因此也犹豫不决。
两人静默了一会,她颦起眉道:“好久没见到爹娘了。”
“素芹,你想回去。”
“这倒为难,我们这一走酒楼该怎么办。”
赵汣见她为难,转而看向那些被苏苏派来的密使:“想来你们也一路奔劳,先住下,待我和内子商议过再回复你们。”
赵汣说着让伙计将这些来使安顿好就和范素芹一起回了房。
范素芹眉头颦着忧思落座在床边,望着摇篮内方出生不久的小女儿静默不语,赵汣上前坐到她身边:“如果想回去,我们就回去,酒楼就交给他们打理,这番会去方好能赶上过年。”
“嗯。”她的心思也在回家探望爹娘,听得赵汣这么一说脸上就化开了愁。
不日后,范素芹和赵汣收拾了行李,嘱咐伙计和学徒将酒楼打理好便带着一双儿女坐上了前往京城的马车。
飞雪连天,到达京城已是深冬。
范素芹和赵汣携着儿女突然回到范宅给了范氏一家人极大的惊喜,一家人便是热热闹闹地嘘寒问暖了好一阵,小葱嫁给了毛豆子倒成了她的意外,之后她才明了小葱过往说着喜欢的人就是毛豆子,也是因为气不过毛豆子才做了陪嫁,她便笑话小葱是伶俐人做了糊涂事。
他们在范家歇了两日便入宫向苏苏请安,说来赵澥驾崩不久,太皇太后也跟着薨逝,如今的福寿宫是一代新人换旧人,苏苏便是这福寿宫最尊贵的主人。
苏苏头戴凤冠,穿着一身杏黄大袖端坐在正殿偏室宝座上,蹙着眉头忧愁:“如今我和万岁孤儿寡母,姜家势力过大,万岁年方七岁,哀家心有余而力不足,想找个可托之人辅佐万岁。”
赵汣沉思:“我现在已是一介草民……”
“哀家会下旨为你平反。”
“这样不妥,就怕会引起姜相对太后的抨击,太后不如先不动声色适时削弱姜家。”
苏苏觉得他说得太泛泛,索性道:“你就留在京城,往后有何事哀家也可请你入宫商讨。”
“草民若回了京便是招摇。”经过宫廷复杂的变革他已不愿参与政事,只想和范素芹过逍遥的市井生活。
范素芹倒觉得苏苏年轻一个人独撑大局不容易:“不如我们以吴州人的身份将酒楼开到京城来。”
他回眸看着她询问的眼神知道她很想帮苏苏的忙,便是沉了口气:“草民回去思量思量。”
一个月后,京城多了一间吴州人的真味坊,开业当天炮竹声声格外的热闹,但谁也不知道这个吴州掌柜的真正身份,却都对坊内的美食赞不绝口。
俗话说民以食为天,街巷藏馐,住在吴州的三年范素芹以范大的食谱结合吴州美食独创了许多美味可口又廉价的菜肴深得食客的喜爱。
且说开业那日的苍茫冷夜,街上行人渐渐稀疏,一个披头散发,满面胡渣的男子手持一酒瓶颓废走过真味坊楼门前,没入夜色的黑暗中,一辆马车停在他身前不远处,一个娇小的身子跳下马车奔向他:“瑭瑭——”
他抬起颓废的眼眸看了眼前女子一眼,醉醺醺:“素芹?”
“瑭瑭,我是婉婉,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认出眼前的人不是自己渴望的人就一把将她拨开直往前跌跌撞撞走去。
“瑭瑭别喝了,和我走。”她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瓶,拉着他前往马车。
“别理我——”他甩开她的手继续跌跌撞撞向前。
“瑭瑭,你为什么这样?”她冲上前一把搂住他的背:“你是治病救人的人为什么要这样糟蹋自己。”
他拼命挣扎着身子:“放开我,放开我,我不需要任何人怜悯。”
他一把挣开她的手臂向前扑在了地上,“砰——”的一声他手上的酒瓶便破碎的四分五裂。
“瑭瑭。”她想后颠簸了一下,忙俯身扶他,而他一沾到平实的地板就昏昏欲睡,他不堪忍受步步谋划还是失去了她,三年来他除了以酒为伴便是不能自己。
她拖他不起只好唤来随身的护卫把他抬上了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向前,他醉醺醺地枕在她的腿上,她含情低望着他,纤纤指整理他凌乱的发丝:“瑭瑭,你知道吗,师傅说我可以出师的那刻我有多高兴,我终于可以和你一样能给人看病了,可是你怎么能成这样……”她无奈浅笑:“罢了,那你就是我第一个病人。”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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