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许樱哥不知这事儿的具体真相如何,姚氏和许衡在中间操作了多少,许徕又知道了多少,为什么会挑在这个时候下这样的决心。但却知道,这兴许是冒氏最后的机会。
“开席啦。你们俩还在这里说什么悄悄话,好几个长辈才问起你们呢。”黄氏笑眯眯地自外间进来,将两个小姑拉了出去。
这回门宴办得丰盛热闹,与许家往日低调的作风截然不同。许樱哥颇有些意外,许杏哥轻声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贺王为帅,军权在握,康王才与许家联姻,正是留守在京牵制贺王的好布局。既然已经上了贼船,哪里还能低调下来?
所以康王府和皇后待她多有礼遇。所以张仪正竭力在人前和她扮演恩爱,许樱哥默然,终于还是忍不住问起武进:“姐夫那里……”
许杏哥微笑:“他呀,不怕,最多就是无功而返。”
“哟,说什么那,这么欢喜?”忽见冒氏打扮得素素淡淡地走了过来,亲亲热热地往许樱哥肩膀上一靠,同时微微不善地看了许杏哥一眼。
谁也没料到她会出来,许樱哥笑道:“听说三婶娘身上不爽利。正想着稍后过去看一看呢。”
冒氏冷笑道:“我要再不出来,这日后只怕没人记得我是谁了,五郎的母亲又是谁了。”
她的声音不小,周遭同时射过来好几道疑惑的目光,许樱哥同许杏哥都垂下眼不再说话。冒氏站了片刻,讽刺地弯着唇角自去了。
酒过几巡,气氛渐热。客人渐乱,便有女眷纷纷寻着许樱哥说话,同辈的嫂子还要闹着灌酒,许樱哥这几日着实有些疲累,之前在宫中更是不亚于打了一场仗,虽则耐心回答长辈亲戚,但总归是露出了倦容。更有些酒意上头。许杏哥见状。便笑着替她求饶,有要灌酒都替她喝了或是挡了,黄氏则趁机将许樱哥扶到了后园,道:“安乐居中还是老样子,今早才使人收拾过,二妹妹可先去歇着,等到差不多了自会来叫你。”
许樱哥感激地谢过黄氏:“二嫂还是先回去吧,今日客人不少。都是至亲,让你和嫂嫂忙够了。要是有空还是抓紧歇一歇的好,我这里没有事。”
黄氏见她虽有醉态,眼神却极清明,便笑着交代了两句自回了前头。许樱哥不想回安乐居,便扶了紫霭的手一起在园子闲步,得知绿翡把康王府跟来的婆子招呼得极好,不由微笑道:“和她说,虽要吃得高兴,但不要把人给灌醉了,回去难看。若是出丑挨了家法,也是我的罪过。”
紫霭笑道:“那婢子这就去说。”
前头有个亭子,四周迎春花开得泼辣耀眼,又有蜂蝶环绕,藏在幽深僻静处,许樱哥指指那里:“我在那里歇歇散散酒气,等你回来。”言罢自往前头去了。紫霭见她脚步稳健,也就放心自去。
许樱哥才坐了片刻,就见许扶分花拂柳地走了过来,兄妹二人四目相对,都有些激动。
“哥哥还好?嫂嫂和家里都还好?”许樱哥微笑着迎了上去,许扶深深看了她一眼,沉声道:“极好。你,如何?”
许樱哥笑道:“不错。”时间宝贵,她压低声音把赵璀之事细述了一遍,道:“哥哥可知他家出了什么事?”
许扶叹了口气道:“都在说赵侍郎贪墨,估计是逃不掉的,这事儿你不要管了,你管不上。”想了想,终究还是把赵璀在公主府中所做的事儿说了。
许樱哥半晌无言,只能苦笑而已。父债子还,子债父还,就是这么一个理儿。
“赵璀那边我……”许扶才开了个头,就听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许扶怔了怔,不及交代便转身快速离去。许樱哥抿了抿唇,继续坐在亭子里装醉静候,等了片刻不见有人过来,记起不远处有条小径鲜少有人走动,指不定人是往哪里去了。于是起身出了亭子,拨开一旁倒垂下来的迎春花,顺着满是青苔的小径往园子深处走了进去。
走不多时,便看到绿柳荫下独立着一个人,正是素服装扮的冒氏。
——*——*——
最近莫名很招口舌,感觉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为了好心情,决定宣布三个好消息。
第一个是《世婚》的繁体已经出了好几册,简体即将上市(简体里面有番外);
第二个是《天衣多媚》的繁体大概在3月初上市;
第三个是《良婿》的繁体在前段时间已经签出去鸟。
下面是每日必然的感谢时光,我的好运离不开可爱的你们。
第130章 鬼胎
初春的柳枝,已经长满了绿芽,最是鲜嫩活泼的时候,远远看去便如淡淡的绿云一般,被风一吹正是柔嫩似水。冒氏素服乌发,俏然立在树下侧对着许樱哥,将一方雪白的丝帕紧张地绞来绞去,不时抬眼四处张望,满脸都是不安和期待,又有十分的紧张和恐慌,便是突然响起来的一声鸟鸣,也能叫她勃然失色。
许樱哥往迎春花丛中缩了缩身子,满脑子的疑问。之前她还以为冒氏是悄悄跟踪自己或是许扶而来,现在看冒氏这模样,却又不似。此地离前院不远,偏又十分幽静偏僻,极少能有人至,所以她才会选择在此处和许扶相会,看冒氏的模样,仿佛也是在等人,可冒氏会等谁呢?
阳光毫无顾忌的洒下来,暖风袭人,温度渐高,冒氏有些热了,将那方雪白的丝帕优雅地擦了擦了额角,脸上渐渐露出迷惑和愤恨之色。许樱哥耐心地等待着,忽然,有一只手轻轻拍了她的肩头一下,接着就有温热的呼吸喷到了她的耳垂上。许樱哥吓了一大跳,迅速转身回头看去,只见张仪正脸色酡红,醉眼朦胧地立在她身后,一手搭在她的肩头上,一手紧紧抓着几枝迎春花,浑身的酒味扑鼻,似是随时都可能歪倒下来的模样。
怎会是他?他又如何会到这里?许樱哥瞬间想了几个来回,扶住张仪正低声道:“你怎么……”
张仪正却已经大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倒叫我好找!”
许樱哥暗暗叫苦。眼角瞥到冒氏已经迅速回头,先是脸色煞白见鬼似地看着这个方向,随即唇边便露出了讽刺的冷笑。许樱哥尴尬地暗叹了口气,硬着头皮回道:“我听说三爷喝醉了,便出来接你,左接右接接不到,看到你往这个方向来了这才找了来。三爷走错路了,安乐居不在这边。”言罢装作不曾看到冒氏,扶着张仪正便要离开。
张仪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睛里满是讽刺:“我也是听说娘子醉了。心中挂怀,却不见你在安乐居中,只好问了丫头出来寻你。娘子候在这里是想见什么人?”
许樱哥明知他在说假话,心中又有种莫名的不安且堵得慌,便微笑着回敬道:“想见三爷呀。没成想真的见着了。”
张仪正看了眼一直立在不远处沉默地看着他夫妻二人的冒氏,勃然怒道:“你什么意思?我来找你还找错了?你不在房中好好呆着,到处乱窜做什么?”
许樱哥还是微笑:“三爷没错。妾也没错。这是妾的娘家,日后便不容易回来了,喝了点酒有些想法想四处走走看看也是有的。”
冒氏轻移莲步,款款走了过来,微笑着瞟了二人一眼,将雪白的丝帕拭了拭唇角,微讽道:“小俩口。在长辈面前扮什么恩爱!我不过是不耐烦在外头呆着。受人白眼,便来这里躲躲清净,却也要遇着你二人。我待不好意思想悄悄离去,却又恐你二人吵将起来不妥当。都压压火儿呗,外头亲戚多,听见了可要笑话。”又看定了许樱哥,冷着脸道:“二侄女,不是我做婶娘的说你。做女子的便该多让着敬着夫君,何况三爷身份尊贵,你委实高攀了!再这样不分场合地闹腾,一是给长辈添忧,二是丢了许家的脸!你打小儿学的女则同前些日子学的规矩都哪里去了?”
许樱哥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咬着牙微笑道:“三婶娘教训得是,侄女儿给三婶娘丢脸了!”
冒氏却突然红了眼圈,大声尖叫质问道:“你给我丢什么脸了?我哪里有什么脸面可言?我不过也是高攀你许家的破落户而已,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往我脸上踩。”说着就朝许樱哥扑过去,流着泪冷笑道:“你们看不起我也就罢了,我躲还不成么?做什么追着来和我说什么脸面?”
许樱哥吃了一惊,眼疾手快地迅速躲开。冒氏看似是差点就扑在张仪正身上,偏又能及时刹住了脚,有些害怕地悄悄瞟了眼张仪正已经黑得如同锅底一般的脸,拉起帕子捂着脸哭了起来:“你们尽都欺负我。”边说边还夸张地打了个酒嗝。
许樱哥无语,当着张仪正的面又觉得十分难堪,沉沉叹了口气,道:“三婶娘,你莫哭了。在小辈面前这样闹腾大家面上都无光。既是醉了,便回去歇着。”眼看着冒氏的哭声小了,便试探着道:“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喝点醒酒汤睡一觉便好了。”
冒氏止住哭声,起身便走,冷笑道:“谁敢麻烦你?我不过是如草芥般的贱命一条,怎比得你好命,直上青云?”先还哭着,转瞬间便脚步飞快地走得不见了影踪,仿似身后有鬼追她一般的。
许樱哥垂了眼不再言语,任由她自去了。
张仪正一撩袍子,就在道旁的一块奇石上坐了下来,眯缝着眼睛懒洋洋地道:“你家这三婶娘,怎地是这样泼皮无赖的性情?我听说,那冒家当年在前朝是数得上的人家,也是有名的簪缨世家,书香门第,他家的女儿怎地堕落如斯?我前几次见着了,也是有礼有节的多,啧啧,难道是喝醉了的缘故?还是娘子你得理不饶人,狠狠得罪了她?”
许樱哥心头莫名窝了一股邪火,却又发作不出来。冒氏人前最爱装的,似这般不顾脸面风度的破落撒泼不要说是见着,便是她在许家这么多年也是闻所未闻。想这些年,冒氏便是再不满意,背着外人在姚氏面前闹腾时,也不过就是坐着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絮絮叨叨地哭,何曾似这样的失态?她到底是真的心怀鬼胎生恐被揭穿。借机撒泼转移视线还是真的伤心落寞,借酒装疯撒气?
张仪正见她只是垂眼沉思不语,眨了眨眼睛,咳嗽一声,探手去拉住她的手,探询道:“可是被气狠了?算了吧,她是长辈,喝多了酒,外头亲戚多,又是咱们的好日子。这事儿暂且放下罢。总不能和她一个钉子一个眼地闹腾。”
他竟是这样体贴周到明事理的人?许樱哥抬起眼来静静地看着张仪正,说不出来的别扭,隐隐觉得是抓住了什么,却又觉得抓不住,更加不可能。
张仪正被她看得不自在,微微把眼睛侧开,一本正经地道:“不是我说你。这虽是自己家中,但今日客人太多,此处又太偏僻,你喝醉了酒,实在不该不带人便往这里来。要是不小心跌倒或是什么的,喊叫都没人听得见,可怎么好?你可知道。适才我过来时。竟然似是看到有个男子从这里匆匆走了出去!”
真的还是瞎说的?许樱哥心头一颤,抬眼看着张仪正道:“三爷说得是。此地委实清净,今日客人也太多,有人看此处风景好乱走也不定。但毕竟是内宅,不能随便乱走,我这便使人去说一声,看看是谁走错了路。”
“也好。虽说都是族人,但要知道。族亲也是良莠不齐的。”张仪正抬头仰望着许樱哥。许樱哥今日穿的是石榴红的十二幅罗裙,腰肢被巴掌宽的宝石蓝裙带束得不堪一握,同是石榴红的对襟短襦里配着宝石蓝的抹胸,雪白如凝脂般的肌肤肆无忌惮地闯进他眼里,叫人心头某个地方蠢蠢欲动,不可遏制。张仪正用力闭了闭眼,再睁眼,看到日光从许樱哥的身后照下来,把她耳旁散碎的绒发和纤秀的脸部线条照得越发娇柔可人,微微翘起的下巴也在无声诱惑着他去捏一捏。
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张仪正突然间觉得很悲哀,再不敢细看。他垂下眼,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哑声道:“我累了。你前面带路,领我去歇歇。”
许樱哥沉默地探手将他扶住,张仪正似一滩烂泥般挂在她肩头,转眼间便似是酒意狂涌,走不动了。许樱哥咬着牙,将他一步一步扶了出去,行不多远便听张仪正“呕”地一声,吓得赶紧停住,轻轻拍着他的背低声道:“要是不舒服,就吐吧,吐出来就舒服了。”
张仪正皱着眉低声道:“没事儿,快走,快走,再不躺下我便要晕了。”
许樱哥无奈,只好扶着他慢慢往前挪动,幸亏走不多远便遇到了前来接她的紫霭,主仆二人一起合力将张仪正扶入安乐居的院门。才刚进门,张仪正便重重躺倒在窗前的软榻上,转瞬间便醉得人事不省。
早有人送了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