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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太太虽是气怒之极,几乎就想放手,不再管这个不争儿的外孙女儿了,但看瑶仙这个没有犯错的外孙女儿额头都磕得红了起来,心一下就软了。她孙子还有几个,可孙女就只有两个,一个还上不了台面。因此,对这两个外孙女儿却是真疼的,虽然毕瑶环伤透了她的心,可到底看在女儿和瑶仙的份上,绝情不了。
“大太太,还不快把瑶仙丫头扶起来,这关她这丫头什么事?偏她忠厚孝顺。你们看看,瑶环那丫头平日里哪里把她这个姐姐放在眼里,动不动就跟她顶嘴,偏这丫头从不计较,每回还维护了她。连这回出了这么大的事了,还肯这样为她求情。我的儿啊,你就当那个去了,好好教养这一个吧!有这一个,比一百个都强。”
话虽如此,但老太太的口气到底软了一些下来。
陈夫人从小在老太太膝下长大,哪有不晓得她这点心思。见机,忙将老太太扶了在椅子上坐下来,将丫头们找出来的清神丸喂老太太服下,又直对王夫人使眼色,王夫人会意,这才上去把陈如兰也扶了起来坐下了。而毕瑶仙,却是早就被大太太乔氏给扶了起来,这会儿,正在给她的额头上药呢。
“如兰姐姐你也别担心啦!咱们老祖宗是谁,一早就处理好了,来报信的丫头本是咱家的家生子,素来最是晓得分寸,不是那等嘴碎的,又早就被老太太严厉警告过不得外传此事,派出去的家丁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只说要抓两个背着主子私逃的丫头。想那瑶环丫头不过是个未出过远门的千金小姐,脚程能快到哪里去了?必能寻回来的。姐姐就放宽心等吧!”
老太太冷哼了一声,但到底没有再说了。
陈如兰听陈夫人如此说,这才放心了不少:“多谢娘。”
“唉,你们这些叫人操心的丫头,这自己都当了娘的人,还要我这个当娘的来操心。”
“女儿不管多大,不也是娘的女儿吗?”陈如兰见老太太消了气,女儿的事也妥当了,也轻松了许多,还开始撒起娇来了。
却没有发觉坐在一边的瑶仙假作拭泪的嘴角,有一丝冷笑。
以瑶环那丫头的头脑,当然跑不了多远就会被抓回来,可娘却忘了,那个丫头的身边跟着的可是红娘,那个丫头有多鬼娘不知道,自己却清楚得很。只是啊,红娘啊红娘,你以为你是在帮瑶环吗?哼,真是天赐良机,我会让瑶环这一次再也翻不了身的。瑶环,你可别怪姐姐,姐姐不也是在成全你吗?既然你想给那正琪公子作妾,那姐姐就让你得偿所愿好了。
屋子里的狂风暴雨总算过去了,陈雪慧看了看平常,又对陈雪娇点了点头,正待掀了帘子进去。背后突然被拍了一把。
唬得三人差点叫了出来,回来一看,却是老太太房里的随玉正笑盈盈地得意地看着她们。
陈雪慧摸了摸胸口,低叱了声:“死丫头,吓死人了。”
“谁叫你们几个姑娘家偏鬼鬼崇崇地,不进去屋子里,躲在这里干什么?这里多冷。”
“刚才那情形,叫你来了,你也不敢进去。”
陈雪慧和这随玉似乎极熟,说话也挺随便的。
那随玉抿嘴一笑。
“走,跟我一起进去吧!”
说完,随玉就在先头,先掀了帘子大喇喇地进去了。
“老祖宗,姑娘们都来了,刚才怕老祖宗生气,都躲在外头不敢进来呢!这么大冷天,怪可怜见的。奴婢就把她们都给请进来了。”
平常几个听了随玉的话,苦笑不已。这丫头也太泼辣了些,不过,谁叫她在老祖宗面前得宠呢?
“给老祖宗请安。”
几人一起走了进来,给老太太福身为礼。
果然,老太太听了随玉的话也不生气,脸上反而露出了笑容:“你这个丫头,就会说嘴。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回家去看你老子娘去了,说要到了午后才回来的吗?”
“话是这么说,不过,奴婢想老祖宗了,就先回来了,难道不成吗?若是老祖宗不喜欢,那奴婢再回去也就是了。”说完作势欲走。
陈夫人赶忙拉住了她,老太太哭笑不得:“这个丫头,快去给我沏杯茶来。今儿个的茶老是不合胃口。”
“哎。”随玉应了声就去忙了。
老太太见平常几个还站着,又道:“你们这些丫头,还不快端椅子给姑娘们坐,就在瑶仙丫头旁边。看她可怜的,你们代我安慰安慰她,今儿个她也跟着受累了。还有,丫头们赶紧把火盆端到姑娘们面前烤烤,不能冻着她们了。本来不想惊动你们这些小姑娘,这才没叫丫头们去请你们,这天寒地冻的,哪晓得你们还是跑过来了,好,都是些好孩子。”
平常几个便在毕瑶仙旁边坐了,几人低声地说着话,毕瑶仙的抽气声渐渐没了。
“老祖宗,孟大管事前来回话。”
听得这话,本来轻松一些的气氛又凝重了起来,大家的神情都一阵紧张。只有平常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孟大管事是谁?
见平常一脸疑惑的表情,陈雪慧低声解释道。
“这孟大管事是负责外头的事儿的大管事,轻易不会到里头来,这次肯定是回来报瑶环妹妹的事的。”
说完,就拉了平常站了起来,几个姑娘家退到了屏风后面。外头的管事来回话,她们却不便在这儿了。
见姑娘们都退下了,老太太这才将孟大管事叫进来回话。
孟大管事是个蓄着小胡子,看起来十分精干的四十岁上下的男子。
一见他进来,老太太神情紧张地问道:“怎么样?抓到人了没有?”
孟大管事心下有些奇怪,不过两个丫头而已,老太太干嘛这么紧张?看来这事儿不小啊,本来就觉得这事儿不太单纯的他发觉恐怕这事儿比自己所想象的还要复杂得多。他不由一个头两个大,这是哪里来的祸事啊。对即将出口的话也有些说不出口了。
但再为难,还是得说。他行了一礼,然后一脸惭愧地回道:“老太太,奴才们无能,硬是没有发现两个丫头的踪迹。”
听到孟大管事的回话,老太太怒不可抑:“我养你们这些奴才是做什么用的?连两个私逃的丫头也抓不到,要你们作何用处?”
“老祖宗,奴才怀疑那两个丫头已经出城了,这没个方向,奴才也不晓得往哪里找?不知那两个丫头家乡何处?或者咱们干脆报了官府,这样她们就无处可逃了。”
“不,不行。”陈如兰本来一副要晕过去的表情,听了这话,一个激灵又清醒过来了。
老太太一拍桌子:“胡闹。抓两个丫头还要报到官府吗?你们就这点儿本事?”
见老太太震怒,孟管事“啪”地一声跪了下来,磕头不止。
“老祖宗息怒。”
老太太也晓得这再发怒也不是个办法,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人再说。只是这如果出城了,恐怕就这些家丁在城里瞎转悠也不是个办法,还会导致许多无谓的风言风语,反而不好。今儿个派了这么多人出去,本来也挺扎眼了。
她疲惫地挥了挥手:“罢了,你下去吧!把人都撤了回来。”
孟管事又磕了个头,这才领命而去,额头已是出了一阵汗。心下却庆幸不已,还好,没有受什么责罚。这老太太一怒,可不是好玩的。
陈如兰却泪眼汪汪地道:“娘,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我跟梦儿他爹说一声,让他把几个得力的护卫派出去吧,跟着那元公子的车队,万一出现两个女子,立马强制给带回京城毕家去。至于你,也打点行装准备回京吧!”
“是,娘。”陈如兰也晓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只得应了一声。心里却担心不已,老天爷,千万保佑瑶环平安无事才好啊。
而此时一辆舒适的马车上,一俊俏少年却带着个小厮嘻笑不已:“红娘,你这个女扮男装的主意真好用,要不然,八成在城里就给逮着了。”
原来这两个少年却就是那毕瑶环和红娘,也难怪陈府的人满城里翻天倒地地找都没有找到了。谁晓得自己要寻的姑娘却变成了两个少年了呢?
“那也不看看是谁的主意?”红娘一脸得意地道:“现在只要咱们赶上元公子的车队就行了。到时候就看姑娘的了。”
说到这个,那毕瑶环的脸红了一下:“红娘,你说,元公子会喜欢我吗?”她虽一向饱受宠爱,但想起那个风姿绝世的少年,突然有些不自信起来。
“放心,没有谁会不喜欢姑娘的。再说还有红娘啊,红娘会帮姑娘想办法的。”看到姑娘有些彷徨的样子,红娘赶忙出言安慰,自从姑娘在冰天雪地里救了她这个小乞儿,她就发誓要一辈子对姑娘好。姑娘的心愿就是她的心愿。
“谢谢你,红娘,若是没有你,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另一边,毕瑶仙则在丫头惜茶的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一主一仆的两人脸上同样露出了有些残忍的笑意。
好妹妹,姐姐这次可是免费帮了你的一个大忙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乌龙事件
陈府中的众人,还以为这件事就此完结了,而陈如兰也在打点行装,准备回京了。陈夫人和平常待送走陈如兰和毕瑶仙母女两人之后也将离开陈府回自个儿家准备过年事宜了,一切事宜都在稳步就绪中。
扬州城内,却突然兴起了这么一则流言,越传越广。
原本是没有什么可信度的,可传得多了,就变得有鼻子有眼睛了,特别是这种大户人家的笑话,特别能引起市井中人们的兴趣。
“听说了吗?那陈府的表小姐跟一个秀才私奔了呢!”
“哪里是秀才,明明说是京里的一个贵公子。听说两人一见钟情,那小姐的娘却反对得紧,因此才私奔的。”
“肯定不对,你说这好好的贵公子,与那表小姐也算是门当户对了,哪用得着私奔啊?”
“听说那表小姐不小心大肚子了,这没有办法才私奔的。你们想啊,这谁家肯娶一个大了肚子的新娘啊,这不是叫人看笑话吗?”
“还以为那大家小姐多知书达理呢?连咱们这些小户人家的闺女也比不上啊?真是不知廉耻。”
“不过,肖秀才,你长得也挺俊俏的,什么时候也去勾搭这么一个小姐?到时候就发了?”
“就是,就是。”一群人起哄了起来。
……
说这话题的人的脸上都带着那种心照不宣的笑容,不时暧昧地一起哄笑。
陈府这段时间出府的人也都一个个灰溜溜地,抬不起头来。
这样的话,自然也传到了老太太、太太们的耳中,老太太气得摔了杯子,瑶环的娘陈如兰哭晕过去了几次,又生病卧床不起了,环儿这辈子算是毁了,若是那元正琪不肯要环儿,这辈子不会有哪个男人会娶她的了。
而毕瑶仙这段时间则忙着做一个孝顺的女儿,天天忙前忙后,端汤送药,凡事均亲力亲为,倒是让陈如兰安慰不少,还好还有这么个懂事的乖女儿,母女俩倒是比起以前来说又亲近了不少。
陈府里上面的主子们乱成一团糟了,下面的仆人们自也是谨言慎行,唯恐不小心触怒了哪个主子的霉头,到时候就跟玉兰那丫头一样了。
玉兰就是当初因毕瑶环她们带了一个丫头不够用,分在她房里临时服侍的丫头,那信也是她瞒下,秘密送到老太太那里去的。原本找到毕瑶环也就没事了,谁晓得毕瑶环没有找到,风言风语却传出去了。
陈如兰硬说是这个丫头传出去的,没有人说,哪里会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玉兰不停地喊冤,说自个儿连府门也没有踏出去过,如何传得出去?
但却也没用,老太太、太太这些主子们,哪个不是一肚子的气,如今出了这等事,也得拿个人作法,才能止了府里这股瞎说的不歪风。外头的人他们堵不了,管不下,难道这府里的人也制不了吗?再说谁晓得是不是她一时失言,跟哪个人提起才传出去的?
当下叫管事的把全府的下人们都叫了过去,当着所有人的面,硬生生地将玉兰杖毙了。只可怜玉兰的爹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哭断了肠,只领了二十两银子回去了。
无病几个因为不是这府里的人,倒还避过了这场祸事,但光是听别人提起,已经叫人够胆颤心惊了。平常又何尝不是?平日里看老太太慈眉善目,众位太太和理和气的,没有想到处置起人来也是这么地心狠。众人只觉身上一阵冰凉。只盼望能早些离开这个地方,这陈府里这些日子阴沉压抑的气氛直叫人喘不过气来。
离去的日子终于到了,腊月初五送走了陈如兰和毕瑶环,到了腊月初七,陈夫人、平常等人终于回来了,别的平常也没有什么舍不得的,只是有些舍不得福儿姐姐和新认识的雪慧姐姐。到底离去前的一日,平常还是跑去见了平福一面,去的时候大表哥陈梦也在,正在和福儿姐姐在弹琴呢!瞧他们两个一举手一投足默契十足,不时互相微笑的样子,以及福儿姐姐嘴角不时流动的温柔笑意,平常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