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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别的地方的雨,它多了几分飘逸,多了几分温柔。
朦朦胧胧,如烟似雾,让人永远也瞧不清、看不透。
然而,最是愁煞人的,也正是江南的春雨。
然而每当此时,那街边深巷的小酒馆里的老板,却是笑开了颜。
小小的酒馆里,坐满子失意的文人,这样的雨,最是能引发他们怀才不遇的感慨,喝一壶小酒,轻酌几杯,用那佳酒,消去那满腹愁。
而最让店小二高兴的,却不是他们。
而是另一种前来喝酒的人。
这样的人,往往穿着不菲,他们来了,二话不说,随手丢下即使喝上一天也喝不完的银两,随即便坐下猛喝,直到他们的仆人将他们带走为止,而只要在他们被带走之前,精心地服侍到了,或是认识的公子,单独前来,去府上报报信,往往,便能得到不菲的赏银。
这一天,一品香小酒馆里,却是特别冷清,冷清得掌柜、店小二连连叹气。
这样的天气,明明应该是最为生意好的时候,为什么今日里却这么反常呢?难道那些文人中举的中举了,当官的当官了,竟然都得意去呢?
店小二有气无力地抹着桌子,为了那可怜的工钱,他不能坐在一边偷偷地打盹,小气地掌柜兼老板会扣掉他一天的工钱,即使,这桌子已经干净得不用再擦了。可他还是一遍又一遍地抹着,仿佛在它的上面,有什么千年难以去除的污渍似的。
掌柜地一边随意地拨着算盘珠子,一边用小小的三角眼监视着店小二的一举一动,或是他敢偷懒,一定要扣了他今日的工钱。今儿个分文未进,难道还要他倒贴不成?门都没有。
元正琪照样是一身红得让人不敢注视得红衣,他没有撑伞,就这样失魂落魄地走进了这个他平日里以绝对不会踏进的小酒馆。
然后,随意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啪”地一声,好大的一个银绽子被他扔在了桌上。
“上酒。”他只说了两个字,便再也不发一言。
“好勒。”店小二精神一振,小心翼翼地收了银子,又一脸不舍地将它交给了掌柜,今儿个得了这么大的好处,掌柜的好歹也得给他留点赏钱吧。村里的阿花可等了他很久了,就等他拿了银子给她那有些贪得无厌的双亲了,若再是拿不出聘金,恐怕阿花就要被卖给那老不羞的金员外做他十八房小妾了。
很快,店里最好的酒便被小二搬了上来。
元正琪倒了一杯,仰头灌了下去,味道真难喝,跟溲水没有什么两样,这也能叫酒吗?可是,他还是把这平日里绝对不会喝的酒咽了下去,现在,再差的酒也好,他只想喝个酪酊大醉才好。这样的小杯,一点也不好,醉得太慢了,而他现在,一点也不想清醒着。
“碗来。”元正琪大声说道。
不一会儿,碗就被机灵的店小二拿了上来。
然后,和店掌柜两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明明长得比他们所见过的任何女手都要好看的美公子,就这样,一碗又一碗地喝了起来。
不一会儿,一坛酒没了。
再一会儿,第二坛酒也没了。
这位公子可真能喝啊?
掌柜得有些心疼了,悄悄地叫住正准备再进去拿酒的店小二:“换成最差的酒。”反正看这位公子的样子,恐怕给他什么酒都是一样的,他只求一醉。既然如此,还是省一省吧。
店小二在心里悄悄地鄙视了掌柜的一回,真是个奸商,以这位公子给的银子,就是这最好的酒喝到天亮,恐怕也喝不了那么多银子,掌柜的可真小气。不过,这种话,也只能在他的心里说说罢了。他还是顺从地换了一坛烈酒。
这酒怎么越来越难喝了,这么苦,不,或许,苦的是自己的心吧!
元正琪又灌下一碗。
“姑娘已经被夫人许人了,似乎是给人作了妾。”
“许给谁了,奴婢也是不晓得的,夫人并没有说。”
“姑娘已经走了快半年了。”
元正琪的脑中不断地回想着那些声音,只觉得心痛得厉害,整个心脏似乎被一只手握住,不断地捏紧,又捏紧,疼得他快要发疯狂了。
给人作妾?
他的脑中闪过臭丫头那总是笑着的容颜。她那样的性子,她那样的性子,那般善良温和不懂与人计较的性子,配得上天底下所有的男子,如何能给人作妾呢?
那男主人的大妇可会欺负与她?其它的小妾可会与她为难?有没有人庇护于她?
而,她,可有流泪?
元正琪摇着头,不,她不能流泪,她不可以流泪。她应该永远都那么笑着才对。他不允许,不允许任何人让她流泪。
可是,凭什么呢?
他又不是她什么人?凭什么呢?
就是别人欺负于他,他又能如何呢?
元正琪又灌下了碗酒,心痛却没有少上一分,反而更加痛得厉害,即使是有人用刀割,也不过如此罢了。
“喂,你去劝劝。”掌柜的朝店小二低声说道。
“劝?有什么好劝的?这种人,劝也劝不好的啦!”店小二说道,一看就知道是失恋了,若是小花甩了自己,自己八成也跟他一样吧!真是可怜啊。
快去,见店小二不听话,掌柜的踹了他亡脚:“还不快去?”
在老板的威压下,店小二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朝着元正琪走去。
“公子,少喝一点吧!”
店小二无奈地劝道,并没有多少诚意,这失恋的人若是能听得下劝,这夏天估计都可以下冰雹了。
出乎店小二意外的是,那喝得正起劲的公子闻声却抬眼看了过来,眼神朦朦胧胧,叫店小二一阵心跳,邪门,明明是个公子哥儿,自己为什么竟然心跳了起来呢?
“你说,若是你想保护一个姑娘,让她一辈子都高高兴兴地,不受人欺负,只开心,不要流泪。你会怎么做?”
“娶了她好好疼她就是啦。”店小二下意识地说道,他就是这样想的,每回小花一哭,他就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娶了她?”元正琪一愣:“为什么要娶了她?我只是想保护她,不让她伤心啊?”
店小二有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元正琪,这公子长得一副好模样,怎么这么呆啊?被他喜欢的姑娘肯定伤心死了。不成,他要好好地教导他一番,这让姑娘伤心可不是好男人该有的行为,他的爹就是这么教导他的。
“如果你想保护一个姑娘一辈子,不想让她受人欺负,哭泣,而如果那个姑娘恰好不是你的妹妹,那,恭喜你,你绝对是喜欢人家姑娘了。”
店小二说道。
“喜欢?”天空中突然劈下一道雷电,仿佛劈在了元正琪的心里。他的心,被打开了。
原来这就是喜欢?
总是想着一个人,想让她开心,不想让她难过,想一直一直与她在一起,不想与她分开,只是看着她的脸,就觉得开心无比,知道她许人了会难过得要死掉……
原来,这就是喜欢啊
我原来,一直一直,这样地喜欢着臭丫头啊。
突然,两行眼泪从元正琪的眼中流了下来。
第二百五十二章 别 动
“说吧。”允琏无奈地放下了手中的书,看向暖儿。
她老是在那里偷偷地过一会儿就往这边瞧过来,过一会儿又往这边瞧过来,他看书也看不安心了。
暖儿讨好地凑上前来,两手熟练按上允琏的肩膀。
“爷,今儿个不去军营了吗?”
一到这东海城,把自己和无愁两个安置在了这个院子之后,就急匆匆地赶到军营去了好些天不见人影的人,显然有许多大事要处理的,没关系,自己可不是那种会跟着拖后腿的女人,爷只管去,咱自己会照顾自己的。
允琏挑了挑眉毛?这是在赶人吗?好啊,几天没见,这胆子直线上升了。
“不去。”
允琏简单明了地扔出了这么一句话,有些好奇暖儿接下来会如何?心里却思索起了别的问题来了。
天气渐渐暖了起来,去年虽然消灭了那黑风寨,允琏却很不满意。这以抢劫为生的海上十九寨,这黑风寨的老巢离其它十八寨远得紧,攻打它,只要事先保密工夫做得足够,打它个措手不及,其它十八寨赶不及救援,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可是其余十八寨就不一样了,地势险要,每一座岛的周围均是布满暗礁,易守难攻不说,而且只要攻击其中的一家,恐怕其它家都会迅速来援,而以大兼目前的水军的战斗力来说,要阻挡他们十八家的联手攻击,恐怕胜负实在难料。
大兼水军一直以来并不太受重视,编制人员也比较少,还是在海患越演越烈之后才开始扩编,但不管是人员还是配备,目前与那海盗相比,都不占什么优势。
尤其是去年竟然查出这十八寨的背后,竟然还有前朝余孽的影子,并且还跟朝中之人勾结,竟然是以海上劫掠的钱财,用来秘密训练叛军,实在是叫人心惊:一直为祸沿海的海盗,竟然不止是为财,而一直消失无踪以为他们已经放弃复国之志的前朝余孽,竟然秘密在海上以劫养兵,若不是去年破了那黑风寨,恐怕到了现在朝廷还被他们蒙在鼓里。
而且这十八寨在表面上的实力,就已经能与朝廷的水军一战了,若再加上他们隐藏的实力,允琏的眉头越皱越紧。这一场仗,恐怕是自己带兵以来最为艰巨的一场仗。尤其是不管是自己也好,神风营也好,都欠缺水上作战的经验,陆上的这一套在海上完全行不通。导致到目前为止,他们也只能一直采取守势,暂时抑制了这伙人竟然嚣张地上陆劫掠的猖狂劲,但不拔掉他们的海上据点,到底不能斩草除根。
尤其是,安插在里面的探子,竟然打探出近来十八寨总部青龙寨里竟然出现了在海上最臭名昭著的沙国人的影子,不由不让人忧虑。
大兼水军,必须得加强了。可是,现在欠缺的却是时间。
此次来东海,父皇已经全权授命他掌管海上所有水军,并从各处抽调了三十万大军交给他训练,已到达五万,其余的正在陆续赶至。
可是,水军的训练,却不是一进一夕可以成就,这此从无水上作战经验的旱鸭子,没有两三个月,恐怕还派不上用场。
而若那十八寨与沙国结盟,沙国人一向以水军强盛著称,甚至有直接让水军冒充海盗在海上劫掠商船的历史,不过,只是他们与大兼远隔重洋,虽有几次交手,但大兼出海的商船都是派了精锐水军重重守护,不付出极大代价,是绝对拿不下的。而只为了一些财物,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有点头脑的人都不会做这种事,因此,试探过后,也都收手了。双方关系还算是和缓。
但,若是两者结盟,这沙国在十八寨的岛上能得到中转和补给,那他们对大兼的野心就会膨胀起来,而那些前朝余孽的势力也将进一步增强,恐怕还真成了大患了。
时间啊,时间啊,大兼的水军训练需要时间,但却又不能给他们时间从容结盟,一定得采取什么措施才好。
见允琏丢出了两个字就没了声音,竟然似乎沉思起来了。
暖儿不由心中暗急,这昨日都已经跟人家说好了,若是今儿个不去,这银子也是要不回来的,不是白花了,暖儿可没有这种浪费的坏习惯。
想到这里,暖儿又去泡了一杯茶,是允琏最爱的铁观音,她殷勤地笑着。
“爷,喝茶。”
声音略微放大了一些。
允琏从深思中回过神来,便看见暖儿一脸若有所求的笑容,笑得是那个谄媚得紧。
“爷,今儿个天气好得紧啊,这在院子里呆着,不是闷得紧吗?”
“不闷。”允琏照旧两个字就把暖儿打发了。
见允琏一点儿也不肯配合,暖儿终于决定放弃曲线救国的战略了,显然,对爷来说,是一点也行不通的。
“爷,我昨儿个租了条船,想跟无愁今儿个出海去玩。行吗?”
说完,眼巴巴地看着允琏。
出海?听到这两个字,允琏的表情有些僵硬,他深深地看了暖儿一眼。
“喜欢坐船?”
一听这话似乎有戏,暖儿赶紧点头,唯恐稍微慢了一点,允琏就改变主意了。
“走吧。”
允琏站了起来,暖儿有点呆。走吧!去哪里?
直到允琏走了几步,转头回来瞧她,她这才反应过来,难道爷要跟着一块儿去?这,这也不是不行啦,人多也好玩。只是……
“爷,我租的是那种小船喔。”
暖儿强调道,其实也有一些专门供公子小姐游玩乘坐的大船,只是,价钱却贵了许多,反正大船小船,不一样是在海边瞧瞧海景吗?才特别租的这种小一些的船。
“别啰嗦,带路。”
允琏的脸色有些不好,暖儿有些不解,爷这是怎么啦?若是不想去,不去得了,说是去了,怎么这脸色又这么不好?不过,暖儿摇了摇头,不管啦,反正能出去就好啦。
无愁和小禄子两个正在院子里说话呢,虽然以前在京城的时候彼此各为其主,有那么点小不愉快,不过,现在在外头,勉强也算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