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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婆!
呵呵,是颇像的啦!不过葛大小姐向来不知自省为何物。若是有人责备她故意离间情侣,她绝对会回以一个艳丽的微笑,然后冷冷地反问“干你何事”。
然后,事后她会躲在厕所或是阳台,肆无忌惮地大笑,笑不了解她真面目而被她耍弄的人,而这对她的心情有正面提升的功效。
身为葛红艳的闺中密友,身兼良友、益友,楚琳自认不能对她的行为坐视不管。
因此,秉持着益友三大标准之一一友谊,了彰显公理与正义,楚琳决定挞伐她。
没错,挞伐她!
楚琳活像个小媳妇儿,一手提着大包小包,一手拉着神游太虚的丁水柔努力往前跑,一直跑到正在生鲜冰柜前选购食材的葛红艳身边。
“喏,二……二选……一。”楚琳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并不是她吃了丁水柔的口水,感染了丁水柔说话的方式,而是她真的太喘了。
开玩笑,提着这一堆重物,还得跑百米,不喘才怪。
楚琳一边无奈地试举着发酸的右手,一边看着经过激烈运动后却仍然牢牢挂在自己左臂上昏睡的丁水柔,不禁对她的睡功大感佩服。
小艳也是,爱招蜂引蝶就算了,何苦连累她呢?
不用回头,她就知道那群怨女妒妇虽已走远,却仍频频回顾,朝她们所在的地方抛采“关爱”的目光。
好讨厌的感觉,仿佛有芒刺在背。
她就知道跟她们出门绝对没好事。
没错,是复数,她们。
根本就是吃力不讨好嘛!
楚琳在心里发表着怨言,并努力高举自己手中的“物品”,坚持要葛红艳二选一。 待她喘够气后,定要好好骂骂小艳,以伸张正义。
“我不要。”葛红艳举止优雅地以指尖轻挑着高丽菜的叶面,探测新鲜度,很干脆地拒绝了楚琳。
“不能不要!”不愧是向来活力充沛的楚琳,喘了几口大气后,她已经能够正常地说话了。
“麻烦。”葛红艳美艳的唇中吐出无情的字眼。她竟敢说麻烦?这里有一大半的东西都是她的耶!
“不管,二选一。”楚琳也很坚持。
“不要,我的指甲油是新上的,剥落了怎么办?”葛红艳眯起美眸!就着卖场内明亮的灯光检视自己的手,左看右看,满意极了。
“这可是你说的!”楚琳语带威胁,恫吓着葛红艳。
“我说的,怎样?”孰料葛红艳根本不当一回事,只是屈起食指轻敲着水果罐头。
“那…那我要把这些瓶瓶罐罐都扔掉了喔!”楚琳也发狠了,作势要倒出购物袋里所有的粉底液、蜜粉、面霜、保湿液和隔离霜等所费不赀的保养晶与化妆晶。
唉!台湾的卖场没事盖这么大做什么?害她们一层层买下来,重都重死了!
“你敢?”
葛红艳从齿缝进出一句,一个旋身,仿若化身为母夜又,只差鲜红十指没恶狠狠地招上楚琳白皙的颈项。
当、当然是不敢罗!
楚琳在心中很没胆地答腔。
呜,她向来没胆,最怕坏人了。这下子,什么伸张公理、维护正义的更是全都抛话脑后了。
呜,她就是没用嘛!
“可、可是,人家真的觉得很重嘛!你不帮我提,要怎么办?”楚琳可怜兮兮地诉苦。
“你可以把柔柔扔掉。” 转过身,葛红艳面不改色地说道。
什么?
这怎么可以?
陷入苦恼的楚琳完全没发现身旁的艳丽人儿正努力愍着笑。
半晌后——
“小艳,你以前到底有没有好好念过书?”楚琳猛然问道。
闻言,葛红艳一僵,肩膀随即忍不住地剧烈抖动起来。
天呐!她真是服了她,这是什么思考逻辑?
来不及寻找隐蔽处,葛红艳摆起招牌擦腰姿势,无法抑止地狂笑起来,笑声教人退避三舍。
找到了!
既然有人要把她扔掉,那么,就由他接收吧!
属于他的猎物,终究会是他的。
卖场一角,一个挺拔的身影伫立已久,太阳眼镜下流露出一抹兴味,以及跃跃欲试。
第三章
葛红艳有没有好好念过书,没有人知道。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丁水柔倒不是个好学生。
然而,该烦恼她的,却不是台湾的老师。在日本,她另有一个名字——佐野萌子。
佐野,是她生父的姓氏。
初中以前,她是在日本受教育的。后来,父母离婚,母亲再婚,她从了继父的姓,改了名字来到台湾。
而日本那一段岁月逐渐在记忆中淡去,虽然不至于了无痕迹,但却变得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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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凉风徐徐,蝉声唧唧,正是那白衣黑裙的年代。
她几乎都快忘了日本的蝉有多吵。
想来,蝉叫声应是不分国界的才是。
风吹来,她的裙摆翩翩扬起,夹在书真中的纸笺随风而落。隐隐可见淡绿色的笔迹,是她用日文仔细书写关于植物病虫害的资讯。
母亲总要她记得自己是半个台湾人。所以,小学课堂学书法时,母亲格外谨慎,总是盯着她练习,说书法是中华民族的国粹,还拿了汉字字帖让她临摹因此,她才练得一手娟秀的字,否则
依她懒散的个性,伯是难有所成。
说来好笑,一直到来到台湾,她才知道没几个同学能同她一般写得一手漂亮的书法。因此,老师总要她代表班级参赛,不过,老话一句,她懒,所以每每推拒,也总是换采老师一句句的惋惜。
书法竟是在日本发扬光大的,这件事,连她母亲也深感诧异。
我还以为台湾人都该写得一手好书法……当时,母亲是这么说的!语气里还有一丝掩不住的怅然。
想来,母亲离台湾也远了……
母亲生于书香门第,受的是汉学教育,家里曾请过书法老师专门教她习字。
在学校,母亲又向来不与同学交往,怕有失身分。未及十五岁,便被外公送到日本读书,回台湾的次数屈指可数。之后,更是在日本与身为政商名流之子的父亲结婚,进而生下了她。从此,母亲与台湾更是断了联系,也难怪她会有如此不合时宜的想法了。
母亲,到底算是哪一边的人呢?
若依年分采算,她待在日本的时间远远超过了台湾。然而,她却始终对日本难以适应,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若说是台湾人,她对台湾又缺少应有的认知。
至于离婚——
其实也说不准是谁的错。在她的记忆中,父亲是个温柔的人,只是不常回家;而母亲受外公影响极大,念念不忘自己是个台湾人,思乡情怀远远超过一切,所以母亲选择了离婚。
嫁回台湾,母亲应该是得偿所愿吧!
对于台湾的认知落差,没关系,有的是时间去填补。只要母亲快乐,比以前快乐,就足够了……
眼见信笺被风吹落,她也不费心去捡,只是半合着眼,看它被吹得越来越远。
总是会有人替她捡起的。
要不,再抄就是了。
她就是懒,懒得去追逐那信笺。
对她而言,追已经够累人的了,更遑论还要弯下身去拾起它。任何费力的事,她都不愿意做,除了照顾植物外。
说她是瞻前不顾后也罢,反正她不介意。
突然,走廊转角出现一只脚,踩住了那洁白的信笺。
那人背着光,顺着鞋尖往上,只看见一张模糊的脸……
还来不及反应,一阵嘈杂的声音立即响起。是邻班几个熟识的同学,瞧她们抱着作业簿的模样,大概是刚从办公室出来的吧!
“萌子,你们班导师找你去面谈。”
“方才上课打瞌睡又被捉到了吧!”
“你糟了,八成又要被训上大半天了。”
“真不懂,铃木老师怎么这么爱找你的碴啊?”
“这好像已经是这星期的第三次了!”其中一人数着手指头, 呃,今天才不过是火曜日,这也太频繁了吧!
火曜日,是日本对星期天的称法。
“铃木老师就是铃木老师,一天不骂人就会浑身不舒坦。”说着,几个女同学笑得花枝乱颤。
“说真的,老是这么被铃木老师叫去,你都不嫌烦哪?”一名女同学万分同情地看着她。
丁水柔倒是不以为意。 反正,被这么“顺便知会”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几日,只要有同学到办公室,总会带话要她到铃木老师那儿去一趟。而且,就算不是同学传话,下午上铃木老师的课,想必铃木老师也会亲自要她去一趟的。
她已经习惯了。
“对呀!她又奈何不了你,你成绩这么好。”
“说也奇怪,你上课这么爱打瞌睡,怎么成绩还这么好?”
“对呀、对呀!也从来没见你抱着教科书在念。”
“你是不是有什么绝招?教一教我们嘛!” 。
女同学们不停嚷嚷着,就连一旁经过的同学都忍不住朝她们多看了几眼。然而——
无法抑制地,丁水柔的眼皮自动往下掉。
她努力想集中精神聆听她们的谈话,却是徒劳无功,意识逐渐变得迷蒙。
“等一下,她是不是睡着了呀?”一名女同学伸手在丁水柔面前尝试性挥了挥。
“萌子?萌子?”
“没用的,她又睡着了。”
“每次都这样,都不专心听我们说话。”其中一人喃喃抱怨着,一脸头疼的模样。
“算了,快打钟了,我们还是快进去上课吧!”
“萌于,记得,等一下去找铃木老师。”极尽义务地推了推丁水柔的肩膀,女同学算是有了交代。
“她没有听见啦!”
“你刚才应该推更用力一点。” “我已经算很用力了耶!萌子那么纤弱,我哪敢太用力?”
“说得也是。”
“算了、算了,上课了啦!”
渐渐的,女学生的声音越来越远。
直到周围的喧哗归于寂静,长廊下的松树沙沙作响,丁水柔才后知后觉地悠悠转醒,恢复了些许神智。
对了,方才她们说了些什么?
好像是铃木老师找她去面谈。她依稀记得某个同学说了这句话,其他的,她就没有印象了。
还是先去上课吧!
方才,她好像有听到上课钟响,不知道上课多久了?还是她听到的其实是下课钟声?
不对,她是下了课才走出教室的,那应该是上课钟才对。
可是,她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听了两次钟声?难道已经上了课,又下了课?
她“又”旷课了?
呃,她的时间有些混乱。
不过,看走廊一片安静,没有学生活动的迹象,应该是还在上课没错吧?
总不会是……放学了吧?
她相信自己还不至于睡到这么离谱的地步。
而且,天还亮着呢!
打了个呵欠,长睫半掀,确定了自己教室的位置,丁水柔举步欲行。当然,这是在半梦游的状态下。
要丁水柔有睡饱的一天,怕是一种奢求吧!
对了,她好像……忘了什么……
看到手上抱着的“植物病虫害防治”,提醒了她那一纸信笺曾经的存在。
到哪儿去了呢?
方才似乎有个男孩踩着了,怎么?他没还她吗?
好像,是高中部的学生。
学校的初中部与高中部教室是同栋不同侧,向来是共用同一个楼梯的。
瞧那身形,应该是高中部的学生没错。
不过,他踩着了怎么没还她呢?
很显然的,对于先前发生的事,丁水柔的记忆出现了破损的迹象。
修复…不全……
她的大脑发出这样的警讯。
“算了,再抄就是了。”丁水柔脑袋混沌地想着。
虽然感觉有些奇怪,她却没有再费心深思。
总归一句话,就是她懒。
因此,她也就没发现!近在咫尺,孤伶伶地躺在窗棂上的那纸信笺。而那背后,添了另一个苍劲的字迹。
上课爱打瞌睡、没事旷课、手上无时无刻抱着园艺书籍、便当盒里放培养土、桌上放绿色盆栽、带抱枕上课……举凡以上种种,皆不是一个好学生应有的行为。
不!应该说,任何一个正常的学生,都不应该有后面那几项行为。
可是,丁水柔却一次做足了。
“这抱枕的绣工好精致,萌子,是你自己做的吗?教教我们嘛!”女孩对手工艺总是充满了高度兴致,几个同班同学围着丁水柔,兴奋极了。
“我……没力气…再做一个了。”丁水柔含糊地应着,水眸半眯,看着眼前“挟持”着自己抱枕的女同学,直想着她什么时候才肯把抱枕还她,让她安安稳稳地睡个好觉。
午休,是她难得能光明正大睡觉的好时光啊!
“别这么说嘛!你花了多久的时间做的呀?会不会很久?”那女学生对着鹅黄色抱枕左抚右弄,爱不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