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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呀?”秦珩?虽然因为是兄弟没打过两次,但姜昱还是清楚秦珩底细的,就算比自己技高一筹可也没高到哪儿去。不过这韩教练也还真是的,虽然这几个星期秦珩一点愤恨的意思也没表示出来,但也没到听你瞎指挥的地步吧!
心里想着,姜昱一回头,愣了下,“你不会是让我和她打吧?”脑袋一偏,声音拔高三分:“让我和一个女生打,也太瞧不起我了吧!”
“你别管和谁打,我也不管你用什么方式,总之你能打赢了再说。”韩拓勇仍然笑着,人却自顾自地一旁闲坐去了。
“真是可恶!”忍不住拿眼瞪一直微笑着的温琢,“干什么?”瞪着她手里的护具,“又不是正式比赛,穿这个干什么?你放心,我的拳头会尽量轻些的,不过疼了也别怪我,要怪就去怪教练……”声音顿了下,他看着仍然一动不动举着护具的手,不得已接过来穿上。目光一转,看到秦珩目不转睛的眼神,心中不由一动。他和人打过无数次架,可没见秦珩这么认真过,难不成……
一双眼微微眯了起来。他见过温琢利落的身手,但那时并没放在心上。可这会儿与她面对面,倒真觉出一分凝重感。难道——竟然是传说中高手过招的肃杀气氛?心里这么一想,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在想什么呢?这么一个女生。
双方对峙,行礼,起手……
姜昱之前没有正式学过什么功夫,虽然家里也曾经有意让他学一些防身术什么的,但他始终没有顺从。他的拳脚,都是自实战中一点一滴学来的,从最初的挨打到后来成了光明的一霸,其间也不知挨了多少拳头,吃了多少辛苦。所以他的拳头又快又狠,只求用最大的力量给对手致命的一击。照这几天的理论课来说,倒有点像“截拳道”,实用而讲究效率。
温琢则是正式学习了近十年的跆拳道,如果算上那之前半懂半不懂的情况下所学的,就更是十多年了。她的动作利落而准确,在跆拳道的十足阳刚中又糅和了一些女性的阴柔。以前参加过几次比赛,曾有评判说她的功夫优雅而富有美感,既可实战亦可作为观赏。
这样两个人对决倒也是蛮有意思的,有一点像武侠小说里邪派高手与正派高手的较量。
拳来脚往,姜昱倒真是越来越心惊,也越来越兴奋。这样的兴奋感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了,好像人在荒野中漫无目的闲逛的时候突然之间又有了目标一样。这种感觉在他第一次被人打倒在地的时候很强烈。那时候,他每天所想的都是如何去把那个打倒他的人打败,就像现在,他这样想击败面前的对手一样,已经顾不得曾经说过会手下留情的话,狠狠地一拳击出……
格住拳头的手突然一松,在姜昱的身体向前栽的同时,温琢的身体微微闪开,起跳,抬起的右腿狠狠落下,脚后跟踢在姜昱的肩头……
居然就这样输了。姜昱坐在垫子上,一时忘了起身行礼,只是那样愣愣地看着温琢脱去护具,慢慢地弯下腰。似乎突然醒过神来,他跳起来,“别走,再比一次。”
“已经够了。”一直在边上看着的韩拓勇走过来,看着姜昱笑了笑,“自己想一下,如果我真的现在就教你高难度的动作,没有像温琢那样地长时间练习,你认为自己能够做到像她那样标准吗?”说完他抛开姜昱又转向温琢,“有时候太过标准也是种缺憾,如果是一个对跆拳道非常熟悉的对手,完全有可能针对你所做的标准动作而定出对付你的策略……”看温琢垂头沉思,他一笑转过身去。
“教练。”在他离开之前有人站了起来,“我想和温琢切磋一下。”
回过头,看着面色因为兴奋而有些发红的秦珩。韩拓勇目光一闪,淡淡道:“不行!现在大家再休息五分钟,然后到外面集合——十公里!”
一片抱怨声中,温琢转向沉默的秦珩,忽然笑了一下,靠近他悄声说:“如果晚上有时间,到上次的道馆去,我们可以好好切磋一下。”
目光一亮,秦珩转过头来看她,虽然没说话,但脸上却写了个大大的“好”字。
温琢一笑,刚要往外走,冷不防后面一个人冲过来,“你们两个想私自活动是吧?告诉你,如果不带上我我可是会告密的。”
眼角一瞄,温琢对着一脸正气的姜昱来上一句:“嗯,我相信你知道训导处的门往哪边开的。”
“喂,你什么意思呀?”冲着温琢的背影吼上一嗓子,姜昱一回头,已经不见了秦珩的影子,“什么呀!太够朋友意思了……”他也好想多加练习啊!
第8章(2)
一场秋风一场寒,十一月末,天气已冷,夜风起时,更显出秋的萧瑟凄冷。昏暗的路灯下,人影绰约。
温琢拉了拉衣领,从候车亭的长椅上欠了下身,扭头看身边的秦珩,“你不冷吗?”见秦珩抬头看她一眼又低下头去,她也不恼,反正早就习惯了他的惜言如金。
把目光投向在路灯下不时踢腿挥拳的姜昱,温琢不由得笑了起来。看来刚才在道馆的练习还没满足那个好战分子。有时候一想,姜昱的认真态度真是令人吃惊,可惜学校不准许社团夜晚集训,要不然其他队员可能也会像姜昱一样有很大进步吧!转念一想,也不对,要是真集训的话,莎莎铁定会大叫吃不消地跑路,那个最近经常做出一副苦瓜脸的欧阳润也一定是要偷懒的,还有沈遥估计也不会太配合,反倒是那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大小姐的毅力让人佩服,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美男效应吧!
在心里想着,温琢眼睛一瞥,已经看到远处七八个人勾肩搭背地晃过来,大概也是过来等末班车的。便扬声喊了一声:“喂,姜昱,过来坐一会儿,小心人家把你当疯子送到精神病院去。”还好已经夜深没有人来看热闹,要不然还不围了一堆人。
姜昱却不领情,只管在那踢腿,“反正车还没来,再打一场怎么样?”
一个没坐稳,几乎当场栽倒。这个姜昱,说再多次也只当比赛是打架,好像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体育精神,常常说的是:“没差了!不过比赛的时候观众多些……”
温琢摇着头,还想说两句,那边的路人已经晃过来,站在边上对着姜昱指指点点。温琢只隐约听到“动作不标准,净是蛮力”什么的,那边便已笑成一团。光听到他们说话就觉得不太妙,这会儿见他们哄然大笑,温琢更是在心里叫了一声糟糕。果然,姜昱脸一沉,“说什么呢?臭小子!”
虽然这一声喝问气势汹汹,但显然对方仗着人多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嘻哈一阵,异口同声:“说你笨啦!蠢货!”
隐约闻到酒臭。温琢真要晕了。好死不死居然碰上一群喝醉酒的家伙。这回,蛮横对霸道,还真是绝了。踏前一步,定睛看时,姜昱的脸色果然难看到了极点。
静默片刻,语气竟不似刚才那么冲,却越发冷了,“看来你们也会两下子!”暴风雨前的平静,可怕得令人窒息。
温琢在心里叹一声,想让秦珩上去阻止热血沸腾的姜昱。刚一回头,就觉眼前一花,原来还坐在长椅上的秦珩竟几步越过她,站到她身侧前一步静静地看着对方领头的人。偷眼一瞥,温琢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正暗忖今天秦珩好像也有些不对劲的,就听见那个领头的人叫嚣:“怎样也比你这菜鸟懂得多。”有意无意地,外衣撩起,露出里面的运动服和衣领上一枚浅金的徽章。
姜昱的眼突然眯起来,声音在冰冷中杂入一丝尖锐:“原来是四中的。”
温琢的心突地一下。这个校名,她听过。目光下意识地落在秦珩身上,看不太清楚秦珩的表情,他的背挺得很直,手臂却微微有些抖颤,双手紧紧握成拳……那颤抖不是因为紧张或是害怕,而是已经压抑许久的愤怒终于爆发。真是狭路相逢!
“全市高校第一的跆拳道社,怪不得这么嚣张。”姜昱的目光淡淡扫过。对方说话的人也终于注意到他们。眉头一皱,想了想,突然笑了,狂妄嚣张里透出让人不舒服的恶意,“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光明的秦珩秦同学啊!”回头和同伴说了些什么又爆出一阵大笑。
就算没听清说什么,猜也猜得出没什么狠话。姜昱按捺不住,几乎要一拳打过去。幸好在他发火前那人终于收住笑。
那人却看着秦珩说:“我还以为你不玩跆拳道了呢!怎么又改变主意了?不过就算你复出也没用,你们光明的跆拳道社都废社了。不过,你要是不想放弃的话,可以转到我们四中来。相识一场,我可以和教练商量一下,就当可怜你让你加入社团也没什么啦!虽然你现在……哈哈,怎么着也能做做后勤工作嘛!”他边说边笑,一面又回过头去,“兄弟们,我还真是心地善良是不?”
他一句话还完说完,脸上一痛,已狠狠挨了一拳。姜昱到底还是忍不住先动了手。
“MD……”跄踉着退了两步,他又扑上前和同伴将姜昱团团围住。
来不及多想,温琢扑上前起脚踢出,将偷袭姜昱的偷袭者踹翻,顺手一拉姜昱,“别打了,万一巡警来了怎么办?”就算不被抓到警察局,被人告到学校也是麻烦事。
“管他呢!”用力一挣,姜昱挥拳击出,正中对面对手的鼻梁。那人惨叫一声捂住鼻子,指缝里已经渗出血水。
温琢又气又恨,见那些人又围上来,只能死命去拽姜昱。眼看就要打起来,那最先挑事的却突然拦下同伴。他仔细看了看温琢,忽然说:“我见过你。东辉道馆的?”
忍不住吁了口气,东辉道馆虽然破旧,但总算也有些名气。顾不得多想,温琢伸出手礼貌地打招呼:“我是温琢,光明跆拳道社的社长。”
她讲究礼貌,可人家却似毫无在意,只是盯了她一会儿,突然提高嗓门对她身后叫道:“秦珩,你如今倒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还请了个女保镖,果然人长得帅吃香。”
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温琢心里又气又恨。平时四人帮说话就够毒了,谁知强中更有强中手,眼前这家伙更毒得比蛇还毒。想到这,禁不住有些懊恼。刚才一直想着不能惹事,生怕此刻出一点差错毁了好不容易复社的跆拳道社,竟没去考虑秦珩的感受,怎么着,眼前这些家伙也是害秦珩受伤的仇家啊!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么一想,她都不敢回头去看秦珩是什么表情了。
“王八蛋!你的本事只在一张嘴上吗?”
她正在心里琢磨,姜昱已吼了一声,挥拳出击。温琢下意识地伸手一拦,却立刻又缩手。罢了!既然是同伴,就该共同进退,要打就打吧!只不过,瞧今天这架势,就算想象武侠小说里一样来个有仇报仇,也未必占多大甜头,还好对方人虽多却都喝了酒,活该他们不守校规现在要挨揍了……
温琢满脑子胡思乱想,身体已经不自觉地做出最佳反击动作。但还没开打,身后就传来秦珩的声音。
“姜昱!”先是阻止了情绪激动的姜昱,秦珩慢慢走过来。在昏黄的灯光下,一张脸上仍然是没有什么表情。
“顾文斌,你真要打吗?”冷冷的声音隐约让人觉出一分压抑的怨怒。
“怎么?你怕了?”顾文斌倒是笑了,大摇大摆的仍然一副不将对手放在眼里的神情。惹得姜昱一个劲捏着手恨不得上前打上几拳,偏偏这会儿秦珩却挡在身前,让他将军无用武之地。
“怕?”虽然没笑,但秦珩的表情却带出一丝嘲笑的意味,“我是怕,怕别人说我们欺负一群醉鬼,胜之不武。也怕在大街上打你们时被警察误会是什么道上混的小子抓起来,更怕被学校废社不能参加明年春天的比赛……”说来说去,也没一句是说怕了他们人多势众的。
顾文斌虽然生气,心里也不得不承认今天不该喝酒,他还好,后面有几个刚才连站都站不稳了。
“你不怕吗?”秦珩又问,“你不怕又被禁止出赛吗?明年可是高中最后一场比赛了。”
说得不错,仔细一想,他真的是怕。如果没被人抓到还好,一旦真的闹出事,就又会像一年级时一样了,高中的第一场比赛他没能参加,现在连最后一场也不能参加的话,他真是不甘心。
“算你说得有理!这次就放过你们。”
“嘘——”姜昱发出不屑的哼声。
连温琢也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目光却始终停在秦珩身上没有移开。现在最生气的不是那个像炮仗一样一点就着的姜昱,而是看起来冷静异常的秦珩吧?明明该是愤怒、怨恨的人,却第一个想到报复的后果并毫不犹豫地放弃了报复。她果然没选错伙伴。
看着顾文斌他们转身要走,秦珩却突然喊了一声,在顾文斌一脸不耐回身后淡淡道:“赛场上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