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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十三娘见她神色坚定,只能点头答应:“好。只要莲修仪想知道,我都告诉你。”
……
春去秋来,炎炎夏日终于过了,秦国渡过了怒河水,在凤峪关与齐国十几万大军僵持不下。安王奔赴边关,领兵抵挡,再派了安王世子南宫前去守青谷岭。狄国人十分彪悍,以一抵十,一连斩杀齐国五员大将,南宫庆见势不妙,勒令青谷岭大军按兵不动,龟缩在了城墙之后坚守不出。安王领兵与秦国作战,各有胜负。如今是金秋时节,前边战事不可溃败,一溃就如江河决堤,一泄千里,齐国万亩良田正是秋收时分,更是就此大大不妙。
战火从燕然山一带烧起,一路向东,千里秦齐之地皆是战场,倾国之战两国都十分吃力。龙越离命户部清点国库,却发现国库银钱亏空不少。龙颜大怒,一连革了户部十余名官员。任命温景安为户部尚书,尽快想办法填补国库亏空的部分。温景安年纪虽轻,但是声明在外,此时是国之非常时期,楚太后自是不好插手。
周惜若听到晴秀带来的消息,不禁沉默半天才道:“温大人只是一介书生,皇上要叫他去哪里筹这亏空的银钱?这可是苦差。难怪楚太后都不插手。”
林嬷嬷道:“没料到皇上还是重用了温学士。”
周惜若自嘲一笑:“母亲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吗?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可换,手足却是万万不可砍断的。更何况皇上与温学士相交好几年,两人私下兄弟相称。温学士不但是他的谋臣更是兄弟。出了那件事他只会怪我招惹了是非,定不会牵扯到了温学士的身上。”
林嬷嬷只是黯然。
周惜若问晴秀:“晴秀姑娘打听到这国库亏了多少。”
晴秀比了两根手指。周惜若问道:“二十万两?”
晴秀笑了起来:“是两百万两!”
周惜若眉心越发拧紧:“这么大一笔银子让温学士怎么办?”她顿了顿,问晴秀道:“可否问问你家公子,看他可有什么办法?”
晴秀皱眉:“这事可不能找我家公子,两百万两不是小数目。若是云家真的掏出这一笔银子,那岂不是家中要几倍这个数目的现银?!莲修仪不要害我家公子!”
周惜若连忙道:“我自然不可能让你家公子拿出这笔钱,只是问你家公子帮忙想个主意。”
晴秀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前去。过了一两日,晴秀带来一张写满了字迹的纸。周惜若看了几眼,这才心中安定。她对林嬷嬷道:“此计定要我亲口跟温大人说才行。”
林嬷嬷皆是不赞同:“莲修仪何必又要去帮了这温学士?难道莲修仪忘了曾经因为了他落到了这个地步吗?”
周惜若摇头道:“母亲不懂。当初是温学士救了我,又帮了我不少忙。人都道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如今温学士有难处,我虽无能,但也想尽一下绵薄之力。”
林嬷嬷摇头叹息:“莲修仪就是太过善心。”
周惜若美眸一闪,淡淡道:“我说过,报恩要报,报仇也要报。恩情若忘了,那岂不是枉为人了吗?”
林嬷嬷只能道:“好吧,我和晴秀合计合计,看有没有机会让莲修仪见一面温学士。”
……
秋风簌簌,满御苑皆是菊香,往来的宫妃看着那一朵朵迎风招展的菊花,都啧啧称赞。虞婕妤此时已是虞嫔,正与一众宫妃赏菊。如今她协助皇后执掌后宫,各宫宫妃皆要逢迎。
有人提议道:“不知今年的中秋会怎么过。去年的中秋可是十分热闹,令人难忘。”
虞嫔笑道:“今年前方打仗,皇后也要裁了宫中的用度,自然是不能再像往年那般铺张。”
有的人丧气:“真不知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大家和和美美的岂不是更好?非要你杀我,我杀你的。真是想要安稳过日子都不得安生。”
虞嫔看了那人一眼,笑道:“好了,我们妇道人家管这些事做什么。中秋若要过也不是不行,只是许是比不上去年罢了。”
一众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来到菊园深处。忽地其中有一位宫妃“咦”了一声,指着那培土的宫女道:“那个人看着好眼熟!是不是……是不是……莲修仪!”众人闻言一惊,急忙凑上前去看。虞嫔心中一动,上前看,果然看见周惜若混迹在了宫人中正在为一株菊花铲土。她身上穿着肥大的宫女服侍,头上只着一支荆钗,面上还有脏污。她铲土完,与别人合力搬下一株菊花移到了土中。
众人回过神来,纷纷窃笑。
“看她的样子,哈哈……竟落到了这个地步!”
“是啊,是啊,一点都认不出来,要不是她那张脸太招人眼了,不然也不会想到她就是皇上最喜欢的周氏!”
“……”
各种各样讥讽的笑声传来,干活的宫人都纷纷拿眼看了周惜若。周惜若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有人在笑话她。她心中冷冷一笑,抿了鬓边的乱发,不为所动,继续为菊花培土。
虞嫔叹了一口气:“没什么好看的,都回宫吧。”
众宫妃这才纷纷嬉笑退下。虞嫔走到她跟前,看着忙碌的周惜若,叹道:“周妹妹,最近可好?”
周惜若抬起头来,眯了美眸看着她,淡淡道:“还不错。”
“大胆!”虞嫔身边的宫女喝道:“见了虞嫔娘娘竟是这么无礼?”
周惜若擦了一把脸上的汗,不经意中手中的污泥也抹上了脸颊遮住了她原本的面容,她擦了擦手,跪下道:“罪妇叩见虞嫔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虞嫔眸色复杂:“周妹妹不是在永巷中吗?怎么还出来了?”
一旁的管事内侍连忙笑着道:“回虞嫔娘娘的话,这几日御苑中人手不够,所以就去永巷中找几个能干活的,权且当了几日劳力。虞嫔娘娘千万不要怪罪,这实在也是无奈之举。”
虞嫔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公公没事就退下吧,本宫与周氏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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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更了,第四更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不期而遇
更新时间:2012…8…28 0:38:33 本章字数:3819
管事内侍连忙招呼干活的宫人退下。虞嫔看着面前狼狈脏污的周惜若,深深叹了一口气:“周妹妹,不是当日我不帮你,实在是……”
“罪妇明白。”周惜若打断她的话,低头冷淡道:“罪妇所犯的罪过是谁都无法相救的。”
虞嫔点了点头:“周妹妹明白就好,心中不要怨恨了本宫。若周妹妹在永巷中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派人与本宫说一声,本宫定当尽力。”
周惜若只道:“不敢。”她已在永巷中如何能再派人出去?虞嫔这一句分明只是敷衍而已。
虞嫔见她柔顺恭谦,又说了一会话这才离开。周惜若看着她离去的身影长长舒了一口气。她擦了擦手,抬头看了天色,飞快消失在了花径深处。她七绕八拐,终于来到一处僻静的亭中。今日晴秀探听了御苑中缺人,于是使了点银子就轻而易举让她出了永巷去做了栽花活儿馊。
温景安还未前来,周惜若在亭中焦急等待。因为事起仓促也不知温景安能不能依约前来。她在亭中等着,可是约定的时辰过了,路的尽头依然没有人影。她看了看时辰,只得咬牙离去。忽地前面有人说话声传来,有人向这边走来。周惜若心中一阵欢喜,正要迎上前,才刚走了几步却在看到那一抹明黄身影时生生顿住脚步。
她背后冷汗刷地冒了出来,大惊之下急忙闪身躲入了亭边的矮树丛中。路的尽头走来三个人影,当先一人是龙越离。两个多月不见,他面容依然俊魅非常,只是眼中多了几分沉稳,越发显得有帝王的威仪凝重。他与身边的人说着什么,神情严肃。他变了,不再是昔日所见那风流邪魅的皇帝。
周惜若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心绪如海涛汹涌,一遍遍拍打着心间。自从昀紫山庄归来之后她便不曾见过他。那一张震怒的脸是他给她最后留下的脸色。那两巴掌……她不由轻抚自己的脸颊,疼痛仿佛还在,可心却已不会再痛燮。
周惜若透过枝叶的间隙看了他身边,只见一身朝服的温景安在左,而另一边竟是一身重紫的邵云和!
邵云和!她在心中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她竟忘了龙越离身边左右不离的只有他们两人。三人越走越近,周惜若心口剧跳,她藏身之处十分浅显,万一被龙越离发现那就是杀头的罪名!她紧紧盯着那三人缓缓而来,手心都攥出一把冷汗。
龙越离上了亭子,温景安小心地看了一眼四周,放心地舒了一口气。这才与龙越离继续方才所说的。周惜若屏息凝神,一动都不敢动。他们说的都是秦齐两国的战事。邵云和听了一会,便在亭中无聊踱步。
周惜若睁大眼看着他在亭边来回地走,一颗心随着他来来回回,几次都要跳出喉间。两个月不见邵云和,他好像并未改变多少,俊美的面目依旧冷峻非常。
“邵大人觉得方才温某之议可行吗?”温景安问道。
邵云和正眺望远方,正要回头回答,忽地他眸光一定,看向了周惜若藏身处。周惜若对上他的目光,吓得整颗心顿时提了起来。她呆呆看着他渐渐眯起的深眸,心底冰凉彻骨。
完了!她脑中缓缓滑过这个念头。
邵云和盯着树丛后的那一双明澈的美眸,眼底的冷意渐渐变成了戏谑。他盯着她的眼,薄唇微勾,无声地做出两个字的口型:“惜若!”
“邵大人?”温景安疑惑的声音传来:“邵大人在看什么?”
邵云和挑了长眉,转过身一把拉住温景安的胳膊:“没什么,方才有一只笨兔子从树丛里面跑过去了。”
温景安回头,疑惑地道:“御苑中竟有兔子……”
他一回头间看到树丛的一片衣角,心头不禁一震。浑身犹如被施了定身术只能看着周惜若藏身之处。
龙越离见温景安古怪,站起身来要向这边张望,问道:“到底是什么兔子?”
“皇上,没什么。”邵云和身影一闪,挡住了龙越离的视线,道:“皇上方才所说的战事胶着不下,微臣倒有别的看法。”
龙越离一听,不由狐疑看了他一眼,这些日子邵云和都不太愿意谈论战事,此时竟然有了计策?他兴趣来了便问道:“邵爱卿说吧,朕洗耳恭听呢。”
邵云和便领着龙越离走到亭边说了起来。亭子中皆是邵云和的侃侃而谈的声音,而方才滔滔不绝的温景安仿佛换了个人,神思不属。龙越离见他如此以为他累了,便道:“好吧,今日之议你们都写个条陈给朕。”
邵温两人连忙恭送了龙越离离开。直到龙越离身影消失不见,邵云和才长吁一口气,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温景安道:“原来温大人是来此处会了佳人啊!难怪方才皇上看见你的时候神色匆匆。”
温景安脸上一红,恼道:“邵大人请放尊重一点。此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邵云和眸中冷色掠过,上前一步冷笑:“不然又是怎么样?难道她不是为了温大人冒着杀头的危险偷偷跑出了永巷?不得不说,温大人的魅力还真大!”
“够了!”不知什么时候周惜若已从树丛中走出来,她看着邵云和,这才道:“我有一事要亲自与温大人说。无关男女私情,还望郡驸马多多通融。”
邵云和微眯着眼,看着她一身狼狈,冷笑反问:“若我不肯呢?”
周惜若无谓一笑:“若是郡驸马不肯就去告诉皇上。左右皇上并未走远,我周惜若就只有一条命。这杀头的罪名也只有我一人承担罢了。”
邵云和看着她一身脏污,可偏偏面上清冷疏离,令人他心中涌起一阵异样。他深眸一眯,走上前,盯着她清澈幽深的美眸,冷冷道:“你笃定了我不敢这么做吗?”
周惜若看着近在咫尺的他,神色平静:“我什么都不敢笃定,只是方才可是郡驸马先发现了我。你当时不肯说,此时再揭发我岂不是多此一举?”
邵云和定定看了她半天,这才冷冷道:“你有什么话要跟温景安说就快点!”周惜若得了他的应允,走到温景安跟前。两人相视无言,周惜若看着他瘦削苍白的面色,黯然道:“都是我连累了温大人。”
温景安眸中皆是痛色,道:“莲修仪……”
周惜若自嘲笑道:“我现在已不是莲修仪,温大人,我出来一次不容易,有一件事想要相告。”
她说着附耳在他耳边细细说了。邵云和一回头看着两人如此亲密,眸色一沉就要发作。周惜若却已放开温景安,对他道:“温大人,我走了,你好好保重。那法子你可听清楚了?”
温景安眼中皆是震惊,已是说不出话来,只能连连点头。
周惜若说完,走到邵云和身边,道:“我要说的话已说完了,郡驸马若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