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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当然,感情是很微妙的东西,不在于相处的长久,而在于相互的理解,它轻而易举就俘获了人心,感情的付出会带给人幸福的感觉。一看你就是个不知感情为何物又处处践踏别人感情的人,所以跟你说这些你也不会懂,你就当我在自言自语吧。”本来想说‘对牛弹琴’的,但把尊贵的王比做牛,那她岂不是自讨没趣。
这个女人竟敢当着他的面忽悠他,三番两次挑战他的威严,按道理他应该早就把她碎尸万段了,可是为什么她还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是他心软了吗?“从来没有人敢如此跟我说话。”他是帝王,要让所有人都畏惧他。
“你是在炫耀你的霸道吗?”不过他确实有霸道的资本。
用力却不失温柔地抓起她的手,转身回宫,留下了东斯善后。
若溪没有拒绝,身上臭臭的,连自己都受不了了。来到寝殿的另一边,穿过珠帘,便是一个巨大的浴池。池壁是由经过加工的具有丝光的黑云母片石压缝交口镶拼而成的,池底铺有缤纷斑斓的五彩石,蓄满水的池中轻烟缭绕。
桑佑辰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若溪便闯入了他的视线。又长又密的卷发近腰际,如海藻般披散下来,高挑修长的身材加上淡粉白皙的容颜,散发出独特而又迷人的气质。似出水芙蓉,似空谷幽兰,更似自月光下步出的仙子,他的心不可抑制地砰然一动。
遣退了侍女,走向那个令他悸动的女子,克制住拥她入怀的冲动,“你叫若溪?”记得上次希吟是这么叫她的。
若溪说着眉眼都扬了起来,盯着桑佑辰近在咫尺的脸庞。之前没好好看过他,近距离发现他长得非常好看。棱角分明的脸上有着上帝最杰出的作品,刚毅霸气的眉毛下是一双如漩涡般深邃的黑瞳,仿佛要将世界万物都吸进去。挺立的鼻子傲气十足,与优雅性感的唇交相辉映。头发被随意地束在脑后,不经意散落几缕发丝,显得慵懒却极具魅力。
“为什么这么说?”眼睛眨得更厉害。
桑佑辰好整以暇地回答:“这不是你自己在天牢中的论调吗?”刚刚她沐浴的时候,东斯已经过来把调查到的情况都告诉了他。
“呀,你都知道啦。”若溪赶紧解释,“我是有苦衷的,在那样的环境下,聪明人都会找个最有利自己的位置,我恰好不笨,所以在牢头的提醒下,我就冒充了一回你的女人呀。这身份还真好用,为我免去了许多身体上和精神上的苦难呢。”
赫,他说了什么,他的意思是让她真成为他的女人,可是,“我介意。”
“你刚不是才说给我做牛做马都行的吗?”
桑佑辰眉头微微皱起,“怎么?是我的哪个地方令你不满意了?”通常都是女人千方百计地要跟着他,这女人居然还不领情。
若溪一副很受用的表情,“过奖过奖。”
不再跟她打太极,桑佑辰回到主题,“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个正巧去探监又一路撒钱的女人是希吟安排的吧,这主意搞不好还是你出的。”虽然他没证据,那个被买通的女人也说不清对方的模样。
“依你之见,该用什么方式惩罚这个有心人士呢?”
“嗯……那就做我的贴身侍女吧。”
桑佑辰淡淡地说出早就决定好了的想法。他已经对她产生了兴趣,而且正越来越浓。嘴角不自觉地勾成好看的弧度,她的聪明伶俐让他产生了一股锐利而兴奋的骚动,眼睛里发出了狩猎者出发前的讯号。
第五章 诱 惑
“不要。”她平生只爱跟无拘无束、随心所欲、自由自在、不拘一格这类的词语打交道,与繁文缛节完全绝缘。
而他也不希望用那些礼节来约束她,磨去她的光彩,“那便不学。”
“真的吗?!”惊叹多于疑问,伴随着若溪飞扬的眉眼,“那是不是意味着连下跪也可以一起免了?”充满希冀的眼神俏皮又讨好地盯着对方,努力为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一点都不稀罕看到他的身体,更遑论是碰了。于是退避三舍,敬谢不敏,“陛下您太瞧得起我了,我初来乍到,就先从简单的事做起吧,像这种技术含量极高的活还是找熟人来比较好。我笨手笨脚的,万一伺候不好,您一生气,倒霉的可是我耶!”这时候的敬意绝对是前者跑出来逞威风了。
“放心,不长命的是好人,至于你,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没瞧出有哪个地方长得像好人,倒是挺有当祸害的潜能,可以挑战下遗千年。”
桑佑辰专注地等待着她的辩解,却见她活生生地把刚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稍一思考,他就基本了然了,“闲扯到此结束,该做你该做的事了。”
“好吧,天色确实不早了,的确该去休息了。那晚安,祝您有个好梦。”着重了一个‘该’字,踏着大步雄纠纠气昂昂地朝门口前进。哼~要她轻易妥协,没那么容易。
可不是吗,殿门口那威武的八具镇守两边的真人雕塑在她出现的那一霎那,就整齐而快捷地变换了姿势,手持利箭将她的出路围堵得水泄不通。总不能继续站着与他们大眼瞪小眼吧,这种磨人意志的事情一定是自己先败下阵来。既然结果是注定的,她才没那闲情逸致去享受过程的折磨呢。
“来……高抬贵脚,小心台阶……”她刻意地模仿侍女该有的姿态,恭敬地在浴池里放满水,“好了,您可以下去了。”
除去明黄的外袍,他穿了两件针织衫,一件从肩到脚,另一件从胸部直到小腿中部。脱完外面那件后,解开里衫的衣襟,露出一片强健的胸肌。
这是她第一次直面男性的身躯,想到片刻之后这具身体的彻底袒露,她的脸上开始泛起红晕,在氤氲的水汽缭绕下如盛开的玫瑰,美得极致,美得绚烂。
一抬眼便正对上桑佑辰始终停在她脸上的目光,立刻低回头,继续她的事情。纵然她看似对红尘万物都不上心,可她毕竟还只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啊。努力忽视愈演愈烈的尴尬,她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的手指触碰到他的肌肤。在不断的自我催眠下,终于成功褪去了蔽体的衣衫。
“真的要我代劳?”那可是亵裤啊,别给她这么艰巨的任务呀。
豁出去了,不好意思的该是他才对,自己瞎害羞干嘛。若溪自我安慰到,现实的结果是她也做了一回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她始终拿不出平和的心态。
若溪因他的话而动作定格,手臂好巧不巧地就紧靠在了他的男性象征上,而那玩意儿竟隔着彼此的布料一动一动的,刺激着她的触觉。迅速移开后看向它的主人,哈!她看到了一个吃瘪的帝王,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以及他在隐忍什么。
“呀,这小家伙越来越强大了,强大到本来隔着足够远的距离,现在也能真实感觉到它的存在了。”指向那个似要冲破布帛而出的私密之物,“竟然出来和主人抢风头,我替你修理它。”
她的计划是出其不意地蹬上那个坚硬,然后幸灾乐祸地欣赏对方痛苦的表情,可是……
桑佑辰话音落下,还未来得及实施计划的若溪便被推倒在了地上,幸好有兽毯垫着,否则非摔疼不可。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她的身上压着那个始作俑者,始作俑者的眼睛还如饿狼般饥渴地盯着她,仿佛她是好不容易到手的猎物,即将被尽情地享用。
紊乱的气息撩拨着她的脸庞,她能感觉到他紧绷的身体以及灼人的情欲,清楚地意识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我错了,我错了!”大事不妙,赶紧认错。
“来不及了。”桑佑辰暗哑着口吻。
对于没有感情的性爱,前戏是没有必要的。而他的行为无关乎爱,只是男人对女人单纯的征服,所以他应该直接就占有她。
若溪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明明他的欲望炙热到吞了她都不足以平息,她都开始想各种对策应付了,为何下一刻像是泄了气般不再猖獗。
面对突然而至的一吻,她的头脑在一开始是处于罢工状态的,才会给他的舌头有了可乘之机。恢复理智后,怎能再让它在自己的领地里横行霸道。
看着她奸计得逞的快活样,他竟舍不得与她计较,这个亏他愿独自闷吞。
桑佑辰的表情是扭曲的,但心里却有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自从遇见这个女人之后,很多事情都偏离了原本的轨道,自己的行为已经不是可以控制的了,那么他便忽略理性的思考,遵从感性的召唤。
第六章 针锋相对
一晚上总算有惊无险地度过了。若溪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在她咬了桑佑辰的舌头之后,他就这么放她去睡觉了。姑且认为他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好了。
借着室内微微闪烁的烛火,她看清了声音的主人。不,只能说声音的主人在其中,至于是哪一个她就不知道了。眼前的两个人,正是为她沐浴的侍女。昨晚东斯把她带到这里的时候,她们已经睡下了,都错过了自我介绍的最佳时期。
以比翻书还快的速度换上甜甜的笑容,“早上好,我叫堇若溪,你们呢?”说话间开始穿衣服,她想起自己已沦为奴隶,已经没有睡懒觉的权利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自称为歌儿的人接着说:“我们可以叫你若溪吗?”她是她所见过最美丽的女子,陛下怎么只让她做贴身侍女呢?不过,她可是第一个在陛下的浴池里沐浴的人,或许对陛下来说她是不一般的吧。
与他形影不离也有一个好处,就是能正大光明又不动声色地勘察王宫的地形,以利于日后可能有的逃跑,几天下来终于有了个基本的了解。
宫里等级制度森严,没有王的召见,西王宫的人是不能擅自出入东王宫的,所以住在东王宫的女人有了骄傲的资本,连带着她们的侍女都有面子。
“那样多没挑战性呀,有本事你就自己找出来。”
不肯给就直说嘛,非要拐着弯把责任推到她身上,真够心胸狭窄的。若溪忿忿地想,懒得再去理会他。
这是一个人工建成的湖,随性的线条勾勒出它广阔的胸襟,岸边妆点的是风姿绰约的垂柳,在微风吹拂下恣意地扭动着它纤细的腰肢。湖中央矗立着一座飞亭,名为‘碧落亭’,由大小不一的荷叶状汀步与岸相连,修饰得美轮美奂。
凭栏眺望,天空把湖水染成了蔚蓝,调皮的云朵也不甘寂寞,跳入水中和鱼儿自在地嬉戏耍玩。这份和谐的美丽令她想到,这不就是所谓的‘天光云影共徘徊’么。
又停顿了一会,见对方望着湖水不发言。
再停了一会儿,见对方盯着自己的手指鉴赏。
却见他的笑颜瞬间敛去,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混合着悲痛、怨恨、决绝以及隐藏不住的无助,最后全化为无谓的一笑,却夹杂着浓浓的哀愁。
“哦,原来如此呀。”信你才怪呢,若溪在心里默加一句。他的那些表情可不是她的幻觉,不过他的事情她也没兴趣知道。
“陛下,安月小姐来了,在外头候着呢。”一个侍卫上前禀报。
她在桑佑辰的身边站定,随即看到了一旁的若溪,不可否认地震惊了一下。那种惊心动魄的美任谁都无法忽视,自己的美貌是众所周知的,但在她面前却显得如此苍白。她有听说过陛下的身边多了一个侍女,当时也没在意,难道就是她?
霎时闻到了危险的气息,不悦地针锋相对:“你好大的胆子,竟不懂得行礼吗?”自己可是整个王宫里炙手可热的人物,陛下万分宠信,虽然还没有名分,但那些达官贵族都得敬她三分。本来就看她不顺眼,还敢如此无礼。
“啊!”一声惊呼伴随着她跌落在青石板地面的姿势。
茶杯应声而落,在安月漂亮的褶裙上翻滚而下,渲染出一副丑陋的泼墨画,然后落地而碎,发出清脆的声响。水渍沿着裙边嘀嗒下落,浸透了下摆。
若溪学着她的口吻,慢条斯理道,“呀,您可真够孱弱的,连杯茶都接不住。”
“谢谢夸奖。”笑容可掬。
“陛下,您看她……”边说边把扭捏的身体靠向旁边的男子。
“你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侍女,竟敢如此放肆。”听得出说此话的人已然气极。
“我……”安月顿时语塞,“我是……是……”始终憋不出下文,说穿了她也只是个没有任何名分的侍妾,但这是暂时的啊,自己以后说不准会是王后呢。但陛下在旁边,她岂可如此不知好歹呢。
“月儿,你先下去。”久久没有说话的桑佑辰一开口就是逐客令。
待她离开后,桑佑辰走到若溪跟前,将呆愣地看着他走近的她打横抱起,然后返回石凳,把她安置在自己的大腿上。
“快放下我,我可以自己走啦。”若溪又开始了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