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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唷,我的妈呀!”小贩的脸顿时涨成猪肝红,又跳又叫的直喊娘。
傅兰馨一见他跳着脚乱喊,瞪大了眼睛呆住了。
“妈呀,死人啦!”
看到他哭爹喊娘的,她也猜到他可能区得厉害,于是连忙往旁边一指,“那里有水,快!”
小贩闻言有如获得大赦,一头冲到正准备煮面茶的摊子上,将他略显臃肿的身子硬塞到凉水桶里。
“天呐!”卖麦茶的小贩鸡猫子的鬼叫起来,“你这么一泡。我还做得了生意吗?”
傅兰馨看得目瞪口呆,卖麦茶的小贩死拉活拖的将卖豆腐脑的人拉起来,两个人一阵拉扯之中,又压坏了隔壁卖水果的摊子,香蕉橘子没了一地,路过的人个个部倒霉。跌得四脚朝天的大有人在,这又苦了卖古董字画的贩子,什么瓷器名画的全掉了一地。
一时之间市集上哀声四起,叫爹喊娘的声音此起彼落。
她不过摔了一跤,怎么会弄成这样?她越想越觉得有趣,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等到她发现大家争相用指责的眼光看她时,哼了一声,理直气壮的说:“干吗看我,又不关我的事!”
“怎么不关你这是小子的事!泼了我这一身,还伤了……伤了……”卖豆腐脑的小贩怒气冲冲的。命根子伤到了可不好意思在大家面前讲,还是私底下再跟他讨赔好了!
“唉!我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没见过这种事!”卖麦茶的又是跺脚又是叹气。
“快赔来!”
小贩们、看热闹的人团团的将她围住。个个摩拳擦掌,凶神恶煞的,“快点赔来!”
“银子嘛!小事一桩,别挤。”她就说那个混蛋触她霉头,否则她一开始逛就惹了是非?
还是赶紧赔点银子,动身出城去比较有保障。
她把手伸入包袱里摸了摸,越摸笑容越勉强,最后索性蹲下来,将包袱打开来找。
“不见了!”她急得将里面的衣物乱翻一通,“我的荷包不见啦!”她还真不是普通的倒霉,这时候连荷包都闹失踪趁机欺负她。
“你赔是不赔?快快赔来!”
‘“穿的衫子这么好,不会没钱吧?”
“一定是假装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争相指责,将她团团围住,周子越缩越小、越骂越难听。
傅兰馨小嘴一扁,一跺脚,有些恼怒的说:“我想赔呀,一可是我的荷包不见了2”
“别跟他废话!揪他上衙门请大老爷公断!”
“不行不行!”她怎么能上衙门,她是要逃家的耶,要是被逮到衙门去,那她铁定被送回府,说不定再也没机会出来了。
“别为难人家小孩子了吧。”柳驭烟热闹看得笑到肚子痛。终于在看见她眼角闪着泪光时,打算来个英雄救美。
“我们为难他?”
‘“是这臭小子为难我们吧7我们的摊子都被他砸了,他不赔谁赔?”
一看见这个笑嘻嘻的失约坏蛋,总算也称得上是她认识的人,她连忙抓住他的衣袖,生怕他跑掉,“你刚刚看见了吗?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都砸了我们的摊子,是故意的还得了。”小贩们愤愤的说。
傅兰馨从小就被人捧在手心,每个人对她又敬又爱,客客气气的从来也没敢大声说她几句,几时见过这么气势汹汹的人群,东一句西一句的争相骂她,
“快想想办法,都是你害的啦!”没事要触她的零头,害她倒霉。
“各位!各位!她欠下的银子就让我来赔吧!”柳驭烟手一挥,冷洒的说:“程非,给钱!”
“是,师傅!”程非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来来来,都别挤,个个都有份!”
小贩们一听有银子拿,纷纷围住了程非伸长了手,“先给我、先给我……‘”。
看见大家的注意力都转到程非身上去,傅兰馨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有你。”看样子这个老是笑嘻嘻的坏蛋也不怎么坏,还算蛮慷慨善良的,居然肯解囊救她之急,也算得上是个小小的善举。
“多谢了。”
“担着!先别谢得这么快。”柳驭烟不怀好意的笑道,‘“我帮你可不是白帮的。’”
他早说他们是有仇的,雪中送炭他不曾有过,落井下石可是他的拿手绝活。
“你想怎么样?”她就知道,这人果然还是个坏人!
“几十两银子换香吻一个,这生意还算划算!”他指了指自己的右脸,“哪,就这一边好了!”
想占她便宜!“下流鬼!”傅兰馨毫不思索,一扬右手就打了过去。
柳驭烟手一举,快速的将她的手挡了下来,得意的说:“又想打人?还好本大爷挡得快。”
“快你的头!”她左手一扬又打了过去。
啪的一声,正中柳驭烟的右须。
“喂I你怎么又打人呀!”
“打你又怎么样!”她下巴微抬,骄傲的说,“谁叫你老想着占我便宜!”
亲他?打死他比较快,真是不要脸。
“那是你的便宜我才想占。要是换了别人,还得来求我呢!”真是不知好歹,居然连打他两个耳光!
平常他是不对她这种黄毛丫头出手的,要不是她得罪了一向心胸狭窄的他,他也不会当街戏弄她。
“你真厚脸皮!”普天之下怎么会有人求人来占自己的便宜?真是胡说八道!
“我的脸皮怎么会厚?不信你来摸摸看。”他的俊脸嫩得很呢,一点都不厚。
“谁要摸!我的手如果烂掉你赔得起吗?”她伸出手来,掌心向上直凑到他眼前,“你赔得起吗?哼!”
“怎么会赔不起?”他笑了一笑,“程非,东西拿来!”
“是。”他将傅兰馨的荷包放到他手上,“师傅,,刚好就剩一两银子。”
柳驭烟拿着行包在她眼前晃了晃,“一两银子够不够赔?”
傅兰馨看着那个浅绿锦缎制的荷包,越看越觉得眼熟,那分明是她的荷包!“喔!你这个小偷!”
她伸手去抢,柳驭烟一间就避开了,“‘又乱冤枉别人,我像小偷吗?”
傅兰馨气得脸都红广这人偷了她的荷包,害她当街出粮,再拿她的银子假惺惺的来帮她解围,实在是坏到了极点。
她一跺脚,‘“快还来厂
“这荷包是我捡到的。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失主!这样吧,你说说你叫什么名字,我去查一查,若是对了就把东西还你,好不好?”
“想得美!”
傅兰馨手刀一劈,玉腿一抬就跟他打1起来。
她在园子里没事,缠着家叹的女护院也练了几招,只是她没什么耐心,练了几个月就扔下了。
她常常想,要是B己勤劳一点,说不定早就是个武功高强、济弱扶倾的使女了,
柳驭烟笑着还手,两人一来一往的过起招来,很快的在街上引起一阵骚动,怕事的人纷纷走进,好奇心旺盛的人驻足观看,围了一大圈子的人。
傅兰馨飞脚一踢,却被柳驭烟用手给砍了下来。
‘“想送我一只绣花鞋当定情之物吗?”他笑笑的说:“可惜我赚臭,不想要。”
“你……”她一拳往他胸口打去。
他手指一地在她的手腕上弹了一下,跟着一个擒拿托住她的手肘,将她转了一圈揽在怀里,快速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嗯……”他满意的点点头,果然是香的。
四周鼓起一阵大叫声和奚落声,还有人当场恶心起来。
“男人亲男人,我的妈呀!奇景呐!”
“师傅……”程非沉痛的摇摇头,“他是男的呀!你也太不挑了吧?”
一群公差捕快听到大街上竟然有人斗殴,飞也似的奔来,拿了手脚镣铐,就要拿人。
‘“师傅!差兵来啦!”程非一见苗头不对,连忙大喊。
“可惜!”柳驭烟放开了傅兰馨,又在她嫩脸上摸了一把,“下次再陪你玩玩!”
“你给我回来!不许走!”
傅兰馨看他纵身一跃就从大伙头上飞过,气急败坏的大喊,“你这个王八蛋!”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她气得头都晕了,再看见旁人对她指指点点、窃笑不断的,腹内的火气更大了。
一只手搭上她的肩头,“喂,小子……”
“去死吧!”她直觉的以为是柳驭烟又回来戏弄她了,所以一转身就是一拳。
砰的一声,正中那人的面门,将他打得鼻血直流。
“王捕头!”差兵们哇哇大叫,“你没事吧?”
打错人啦!傅兰馨瞪大了眼睛,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厂‘
王捕头捂着鼻子,带着浓浓的鼻音,火气冲天的吼道:“给我拿下!”
傅兰馨连忙掉头快跑,要是给他们抓到了,那她的自由就全毁了。
都是那个混账东西,她会记住这个仇的,一定会记住的。
看着从天而降的大雨,顶着一顶破斗笠缩在人家屋檐下发抖的傅兰馨,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不幸的人了。
而这一切都是那个笑嘻嘻的大坏蛋害的。
为了躲避差兵,她跳到猪圈里用稻草盖住身体,结果虽然没被逮到,却变得又脏又臭。
经过这么一耽搁,她要出城的时候,却发现哥哥领人守着城门口盘查出人的人,只差没大肆按城。
结果她出不了城,又没地方去,眼看天色暗了、下雨了,她捡了一顶破斗笠这一下,缩在石阶旁格偷的掉眼泪。
她出不了城就哪里都去不了,难道她就这样放弃,乖乖的回到那个金碧辉煌的鸟笼当短命的格格吗?
不,她已经出来了,就不再回去。
“姐姐,请你给我坚持的勇气。”她双手抱着膝,冷得全身发抖,肚子饿得咕聘咕鸣叫。
她靠在有些冰凉的门上,又冷又累的闭上眼睛,
模模糊糊中,她听见有人踩着雨水的脚步声,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放在她的额头上。
她似乎听到一个好温柔、好熟悉的声音。
“”拜托你。“
仿佛之间,她以为那是夏大哥的声音,那个疯狂的捶打自已,嚎叫着他救不了姐姐的夏大哥。
那个绝望而凄凉的哭声……她一直都记得。
一切都如梦似幻,蒙蒙俄俄之间她感觉到有人将她抱起来,那个人有一双强壮的臂膀,温暖、宽厚的胸膛。
“我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的。”
这个声音有些不耐烦,但是也好熟悉、好熟悉。
是谁呢?
***
“真不明白为什么我要帮你这个忙。”柳驭烟一脸无奈,觉得怎么算都不划算。
家里摆了个格格,可能随时会有麻烦;多出一张嘴吃饭,代表又要花他的钱,更是浪费。
他干吗得替人家养女儿呀?全城都在找这个逃家格格,要是给人知道她就在他房里睡大觉,麻烦就来了。
“可能是因为我娘不巧是你娘的姐姐吧。”夏宇淡淡的一笑,俊秀的五官中带着一些愁绪。
“这就是我讨厌亲戚的原因。”
百忙之中抽空答应庆亲王去设计烟花,这还不是看在夏宇的面子上,当然优握的赏金也是原因之一。
不过最主要还是因为夏宇拜托他啦!
真不明白当年他那势利限姨丈那样对他,一他干吗还要帮他儿子这个忙,怪只怪自己心太软哪。
“人都已经抱回来了,你现在想脱身也来不及了。”夏宇说,“总之你想个办法把兰馨送出城去,其他的我会处理。”
那丫头粗鲁得要命,居然有个这么秀气的名字。
‘“我看她也不像有病的样子,你会不会太多管闲事了一点?”柳驭烟问,“就算她真的有病好了,你到王府去万她治呀,于吗要我帮你把人弄出去?”
今天他在街上戏耍了她之后,心情好得不得了,一路映着口哨回来。
没想到夏字正在家里等他,要他帮一个忙,然后他就跟着他大街小巷的寻找这个逃家格格。
他说什么要帮她治病,因此一听到她失踪的消息,就焦急的说一定要比王府的人先找到她才行。
夏字眼神一黯,一我进不了王府。“
“你这名医进不了王府,就表示那丫头没病,自然用不着你啦。”看他一脸落寞悲痛的样子,难道上门想帮忙结果被赶出来吗?
“兰馨有病。”夏宇黯然而悲痫的说,“如果我再失败,她活不过下个月十八。”
他救不了芳荣,再救不了兰馨,那他算是什么大夫?这么多年以来,他漂泊四海,为的就是报兰馨找解忧,题终对不勉分方 类爱封小妹妹与施一样平天。
“在的路的?”柳驭烟瞪大了眼睛,“真看不出来。”她力气那么大。打起人来挺痛的,怎么看都不像快死的样子。
“原本我也不相信,”夏字看着地,悠悠的说:“六年前我听到了一个故事,度过了我人生中最幸福也最悲惨的六个月。”
最幸福又如何是最悲惨呢?柳驭烟不明白的看着他。
“很多年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