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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轩扭捏了一下身子,“陛下,人家想你了嘛!”我立刻捂上了小薏的耳朵,乖乖这语气我一层鸡皮疙瘩都掉了下来,少儿不宜。
看见小红上来了,小绿、小紫、小黄各种颜色一股脑儿,全涌了上来。我无奈看着爷爷和父母亲的脸黑了,小薏偷偷跑向角落。就在我被众人推搡之时,忽然听见正殿之上,有碗碟破碎的声音,顿时,大家都停了下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陛下未免太过忘形了吧!”
我抬眼看去,发现一个一身素衣的人就只遥遥站在那里,目光清冷,似是有些怒气。额,这就是新晋的佳人吗?果然会不和谐,他长得实在太好看了,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而在旁边被冷落许久的小薏忽然开了口,大家顿时更安静了,只听他悠悠喊道:“爹爹!”
爹爹?!不该是小爹爹吗?
看到我的眼球完全被新来的佳人吸引走了,一群人更是悲痛欲绝。有几个佳人直直地拽住了我的手,“陛下,果然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啊!”
那位新来的,脸立刻就变得铁青,他也走出了席位,指着那几个与我有肢体接触的人说:“放开她!”
那几个佳人恐怕是平时被我宠坏了,有些小脾气:“若我说不放呢?”到底都是些男人,司菊国也并不是女尊之国,两个人顿时僵在原地。我只得劝慰道:“都是自家兄弟,伤了和气可不好。”我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新来的佳人一把拽了过去,我脚下一滑,正巧偏进了他的怀里,他抱着我,径直出了大殿,一边小薏兴奋地大喊:“爹爹,你真棒!”哎,这还是我那忠厚老实的聪明儿子吗?
寝宫中的气氛有些尴尬,我和新佳人大眼瞪小眼,愣是没说话。小薏许是等得不耐烦了,“爹爹,你叫什么名字呀?你怎么过了这么久才来找我和母亲?”
不知为何,我瞥见他肩头一滞,竟是被戳中了痛处吗?也许是因为我健忘,微服出巡时巧遇了这个佳人,与之巫山云雨后,抛他而去,我生下了小薏,却将他忘了。他沉默了许久,“小薏,爹爹的名字,是季云谦。爹爹之前很忙,忙了许久后才有时间才来接你们。”
听见这个名字,我心头一震,却什么也记不起来,只听见小薏声音颤抖着说:“爹爹,小薏好想爹爹啊!娘亲一个人好辛苦,其他的小爹爹都只是想要权势和地位,他们都不是真心对我和娘亲的。”我那从小坚强的儿子,居然流出了眼泪。要知道,他长了三年,我头一次见他哭。我心里狠狠地心疼他。
季云谦将他轻轻抱起,放在自己腿上,自取了一杯茶,慢慢喝下,“母亲辛苦吗?我倒是觉得,她每日流连温柔乡,快活的很。”我被他看得有些愧疚,却不知原因。
我忽然无法继续嘻嘻哈哈下去,连伪装的欲望都没有。这些年来,我记得的这些年来,我哪一天过得舒心呢?所有的嬉笑怒骂,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伪装出来的。有谁知道,我渐渐忘却的过去,是什么样子?又有谁知道,我心里有多孤单,那些感触,没有人共鸣,是多么地孤单呢?君王自称寡人,根本没错,世上独一无二的位置,困住了一个不知幸福为何物的人。我只有小薏。
我缓缓站起,向门外走去。
“鸢然,回来!”云谦语气中有些焦急。
“放肆!寡人的名号也是你可以叫的?”我怒道,“你来历不明,希望不要被我找到你对我不利的证据!小薏,跟我回你寝宫!离他远点!”这个小家伙肯定隐瞒了我什么!
云谦却快我一步,关上了被我打开的房门,“陛下,今日你既然进了云谦的寝宫门,便再没有出去的道理!今晚,你是出不去了,不如让云谦陪你。”
听见这话,我登时有些恼怒,我“啪”一声打开了他就要抚上我肩头的手,取出腰间挂着的鎏鸢剑,剑尖直指他的喉头,“在我宫里的人都知道,侍奉我,只能与我坐下来对弈弹琴作诗画,在大堂之上,你们僭越也就罢了,我不喜别人触犯我,请你记住!”
他眼神一滞,竟是看向了我手中紧握的鎏鸢剑,“你居然拿鎏鸢剑来杀我,鸢然,原来你潜意识里,还是怪我?”
我听不懂他的话,鎏鸢剑和他有什么关系?他眼神哀伤地看着我:“鸢然,作为司菊国主,你可记得天朝皇帝叫什么?”
我努力思考着,小薏在一旁看得着急,“娘亲,快把剑放下,不要伤到爹爹和你自己!”我缓缓收了剑,脑中努力搜索着,天朝皇帝是叫做,叫做,季云谦!
“你是天朝皇帝?你不是新来的”我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小薏在一旁嚷嚷着,“丞相婆婆早上就说了啊,今天爹爹会过来,是你自己又忘记了!还到处跟小爹爹们说,会有新的美人过来。外公外婆和太爷爷很无奈的,大家却都不忍心告诉你。”小薏的一番话说得很是艰难,颇有一种怒我不争的意味。
我颓然地看向一边的季云谦,头很大,“对不住啊,我冒犯了。”
“鸢然,现在全天下怕是只有你不明白,天朝的皇后叫鞫鸢然,而鞫鸢然是司菊国的国主。”季云谦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些许落寞。
我表示心中有些歉意,我记性不好,这可不是我的错,“我真的都不记得了,你怎么能怪我呢?我也不想的呀。”
“罢了,是我的错,我有些心急了。”他没有再看我,“小薏,你的寝宫在哪里?爹爹送你过去。”
“小薏,连你也知道吗?”我问小薏,“为什么不告诉娘亲?”
小薏牵着云谦的手,“太爷爷说,是你自己选择忘记的,除非你自己想起来,否则,别人就算告诉你,你也不会相信。很久之前,我就知道,我是季薏,是你和爹爹的记忆。”末了,他看着季云谦说:“爹爹,我晚上可以跟你一起睡吗?我不想跟你分开。”
“小薏乖,我们一起睡!”门被轻轻关上,只留我一人呆坐在寝宫中,看晚风将纱幔吹起,一遍又一遍。
不记得,我是怎么睡着的了,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哭累了,梦中总有一个声音在我耳边痴痴地唤:“鸢然,鸢然”
是谁在耳边不停的说话,想睁开眼睛看,却怎么也睁不开:“鸢然,我知你恼我怨我。怪我不守承诺,从前我不知为何只倾心于你,后来我知道,我们生生世世注定了会在一起,我看到前几世的自己,那么的伤你,这一世,我也差点负了你。我在樊府偷偷娶了你,却又在大殿上,借娶你之名,娶了其他两个权臣的女儿。我不知道你能否听见,可我还要解释给你听。我现在刚刚登基,根基不稳,朝堂内却太过腐朽,吴世友一除,我更要防止权臣弄权,只有以联姻的方式,方能压制住各方势力。吴羽然下的蛊毒,终于被你除尽了,我再也不用受她牵制,再者,三国借此次来朝,根本是冲着你来的,我不可以拿你去冒险,我也不希望你为了我,牺牲自己。我从未碰过除你之外的任何人,我答应过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又怎会食言?与我生儿育女,只能是你。你现在不跟我回去,你现在要忘记我,这些全没有关系,我总会证明,总有一天可以证明的。我和你爷爷一直以来都在策划着统一大计,司菊国的人早已找到了鞫氏一脉,为了掩人耳目,不得已,只能让你的家人假死。现今,统一之战迫在眉睫,你在我身边,我也保护不了你,去司菊国也许对你好些。只是我担心那些妖物会伤着你。我将鎏鸢交给你,你要好好保护自己和我们的孩子。你承了白汐的神力,希望可以护你周全。前几世,原来我都说过同样的话,我说,在这个世上,能伤你的人只能是我。可是现今我才明白,伤你,其实伤的不仅仅是你,也让我万劫不复,我伤你时,是在用刀一下下划着我自己的心。我想,千羽狐害了你之后,他也许更希望死去的人是他自己吧,所以,他愿意堕入百世轮回。这样也好,你我便可以有生生世世,一齐白头。鸢然,你知不知道,我爱你!我好想你!当我以为你死了,我便跟着你,一起去了。”
是谁将枕头都打湿,我蓦地睁开眼睛,心里好像缺了一个口子,痛,很痛,痛得我无法呼吸。我单手支撑着自己坐起来,心痛的旧疾又复发了,我伸手去够床柜上的药瓶子,却总是取不到,手边的茶具器皿却被我挨个打碎。
寝宫侍候的小宫娥,闻声立刻跑来,“陛下,没事吧?”说罢服侍我吃药沐浴更衣。我不惯这么被人伺候着,“小殿下起了吗?”打发她去叫小薏了。
我草草拾掇了一下自己,便向御花园走去。我取了鎏鸢剑,昨夜那个劳什子噩梦都记不清了,只觉得心里狠狠地扯着痛,想来是运动得少了,我打算去御花园伸展一下筋骨。
“娘亲~娘亲~”小薏稚嫩的声音老远就响起,看着他蹦蹦跳跳地往这里来,我的心柔软得都能掐出水来。
可一见到后面的季云谦时,我完全没了舞剑的兴致,我对旁边的侍卫说:“去把最得宠的美人召来,让他给我弹琴,陪我下棋,作诗。”
那侍卫愣了一下,“陛下说的是哪位美人?竹轩公子只会弹琴,彦裳公子只会下棋,还有垣涛公子只会作诗,到底请哪个?”
我不耐烦道:“都请来!”
却有另一个声音缓缓响起,“陛下想我了,直说便是,这世间三者皆通的,也仅有云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