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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贵丫鬟-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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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是爹爹的冥诞,可以借此邀请各个王公大臣前来一叙。王君主上不是即将前往占城大国做客吗,那么身为王弟的金射孤应该会代其王兄到府一趟吧。”
  “倩儿!你这番话使得为娘的对你刮目相看了。这才像个样嘛。”毕竟是她梅品萱的亲生女儿啊。
  “我的心是黑的……”龙雅倩仰头大笑,泪珠子如断线的珍珠滚落而下,濡湿她苍白若雪的面颊。
  她真的十分憎恨她自己……
  一个连自己也唾弃的女子能够得到幸福吗?
  小姐真的变得好奇怪、也好可怕!
  “快!”龙雅倩低怒道。
  瞄一眼那细长的匕首,钿儿全身发抖,差点晕倒。
  “若是不依从我的命令,立刻滚出侯爷府。”匕首一扔,龙雅倩厉色的面容上不见昔日的温婉和善。
  钿儿苦丧着脸,低下身捡拾匕首迟疑了好一会儿,却不得不遵从主子的命令。
  流血总比饿死街头来得好呀。
  她咬牙将刃尖划刺上左臂膀,深深的一道血口子立现。“小姐,这样可以了吗?”
  “再刺深一些!血量还不够!”软棉榻上的血迹必须使他信服。
  原本是想以一个半月之前那条染了处子血渍的被单蒙混做数,但是那血渍的色泽因为时过过久而成了黑紫
  的暗色。既然要欺骗天下人,不如逼真些,不叫任何人嚼舌根,论是非。
  看着钿儿臂上的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软棉榻之上,龙雅倩不禁掩唇哭泣。
  为什么她这个侯爷千金落得这般羞辱的境地?竟然必须用奴婢的鲜血充作她失身于圣王爷的手段!
  钿儿抽抽答答的低叫,“小姐!我快昏了去,头好晕!”
  “今日之事不可向人说起,即使是夫人也不准透露半然。”
  “……是。”虚弱的应了声,钿儿垂低下螓首,身子滚落到榻下。
  夜幕低垂,候爷府内酒气漫天,达官显贵个个酣醉畅怀。
  直到二更时分,众贵宾纷纷告辞。
  金射孤无意多留,他站起身,却倏忽恍神,晕眩感侵袭着四肢百骸。
  “圣王爷请在舍下歇眠吧,明儿个再回王宫。”梅品萱歪着嘴笑,笑里藏刀。
  他的力气似乎全消失了。“宫呢?”
  “哎呀那小泼……呃它已经喝醉了,奴才们将它扶抬到客房,怕是早已睡下了吧。”她早已安排妥当,免得它碍事。
  “本王要回……”他头疼欲裂,一股热气由丹田直冲脑门。
  “来人啊!将圣王爷扶到诗画阁!”梅晶萱下令道。倩儿应该已经沐浴完毕,等在那里了吧。
  金射弧大手一挥,一奴才跌了开去,但是他敌不过体内的烧灼痛楚,随即昏软下,由得其他奴才搀扶着往诗画阁行去。
  “大概再过半个时辰吧,那‘痴春散’的药效一发,管你是铁铮铮的汉子或是冷血无情,最难消受美人恩呵。倩儿,你可得争气点,最好一举孕胎,好坐上圣王妃之位,才不枉费我的望女成风啊。”
  梅晶萱扬开贪念的笑容,浸濡到自我的幻想当中,喜不自胜。
  他好俊,冷酷的面庞犹如刀刻剑削,面对着他的睡颜,她依旧是怦然心动。
  “或许这一拼搏,你便是我的归宿。”她只求怜惜。
  多年的爱恋,今夜得偿,她应该怨天,或是感恩铭怀呢?
  “金射孤……”龙雅倩低唤着。往日见他总是行礼垂眼,总是疏远的敬谓,不得逾矩半分,如今,他近在咫尺。
  “锁儿……过来!”紧闭眼险的金射孤陷在痴梦当中。
  龙雅倩颤栗了下,已经服下痴春散的他竟然叫唤他心中的真主儿。
  他当真爱上莫锁锁了是不?
  怎么可能啊,她以为他只是眷恋莫女的娇媚胴体,只是一时的欢贪,只是王国嗣传承的原故才宠幸他的丫环啊。
  为什么他把他的爱全给了莫锁锁一人,为什么莫锁锁可以独占他的心间?
  她所奢盼的不过是少得可怜的一丁点爱啊。
  她卸下单衣和抹胸,平躺下,心碎的泣喊,“射孤!求你爱怜我这个对你执迷不悔的女人吧。”
  “爱婢……”掀了掀眼睫毛,他看得恍惚,心魂也恍惚。
  “锁儿?”
  “对!我是你的锁儿。”何其受伤,她只能是另一女子的幻影……
  “你哭了?”他忽然轻笑了下,倔强的骄女以泪示人了?
  “请你……”她侧了下身子,赧然的把自己的胸脯贴依在他的胸膛之上。
  “锁儿?”他蹙紧眉心,昏乱中惊觉蹊晓。
  他看见的似乎是他的锁儿爱婢,但是这奇异的感觉竟是使他深感不安。
  “你不是锁儿……不是……”他低低自喃,努力的压抑下蠢动的激狂情切。
  “中了痴春散的你居然可以分辨得出来我不是你的丫环?是你对她的爱太过,或是你的自持力惊人的强呢?”龙雅倩都已经光裸着玉体了。“金射孤!你太伤人了!”她恨声切切,妒火已烧。
  如果杀人可以不必以命偿抵,她真的好想杀死莫锁锁那得天大幸的奴女!
  “你是……谁?滚开!”欲望的燎火折磨得他好难受。
  该死的!为什么全身上下仿佛被扎上一万根细针?身上的“柔软”究竟是哪个放肆的宫奴?
  他咬紧牙根,艰难的和体内的渴念对抗。
  男人没有所谓的“守贞”,况且他也不必死心塌地的只宠幸锁锁一人,但是天知道他所要眷爱的只她这一爱婢啊。
  椎心刺骨的剧痛袭至脑门,他锁住幻魅的视线,坠入无边无涯的昏昧里。
  “你好狠……”宁受煎熬也绝不恩赐她一夜的美丽烙印。
  “郎心如铁,我又何必汗颜,何必自惭?”
  “又要用我臂肉的血去……”钿儿全身缩弯成一弓箭似的,她怕极了今日午后的那股子撕疼。
  “少废言!”龙雅倩一巴掌摔了去。
  “小姐你……”居然动手打她?她好无辜。“流血,尤是那么多的血量好恐怖……”
  “快!”龙雅倩冷冷一瞪,“你这鬼丫环也敢顶嘴!不想活了?”
  “奴婢不敢。”小姐怎么愈来愈像夫人的脾性了?
  为了保命,钿儿只好忍住惧怕的慌惶,赶忙用匕首的锐利在自己的右臂上划刻出深深的血口子。
  “滴到这里……”
  “是。”小姐好奇怪,竟要她把鲜血滴在她的腿膝上,不知做啥用?
  而圣王爷也好奇怪,居然酩酊大醉得不省人事。
  最最奇怪的是夫人已经指派家丁往王宫内殿走一遭,请中原来的圣旨丫环过府来将圣王爷扶回王宫内殿休憩……
  “钿儿,发个鬼呆?快回你的房去!闭紧嘴,祸从口出的道理你应该明白。”
  “嗯。钿儿明白。”嘶!臂膀子的血伤好痛哪,小姐真是狠心肠,居然一次又一次的逼迫她自残。
  第八章
  “莫姑娘,前面的厢房便是诗画阁了,圣王爷在那里小歇片刻,你请……”侯爷府的管事退下,不敢多作久留。
  掌提烛火把的莫锁锁单身一人往前方的小桥流水的里间廊道走去。
  “铛!铛!铛!”府外的更夫敲打着更响,已经三更天了。
  夜里的凉气使她微微一颤,诗画阁的厢房就在眼前,房门虚掩着,房里的烛光倾泻而出。
  她推开房门,想着金射孤可能淡淡的笑凝着她。
  “呀。”她忙咬住唇,然而身子却无力的差点儿软下。
  金射孤赤裸着上身,平躺于床榻上,睡得极沉眠,但是他的身畔却是一具雪白的女性胴体!
  “你!”浅眠中的女子受了惊骇似的清醒过来,直瞪着“擅闯”的莫锁锁。
  “龙小姐……”她讶异的看着他们俩。
  蒙上羞色的龙雅倩立刻下床来,慌乱的从地上拾起披风遮住裸体。蹙拢秀眉,她暗示的“引导”锁锁看见她双腿内侧的血迹斑斑。
  “莫姑娘,让你见了不该见的情景,很是对不住。”
  莫锁锁踉跄了下,退至玄关口。
  不须推敲,事实摆在眼前,难以自欺欺人,金射孤和龙雅倩已成交颈鸳鸯!
  但是那又如何,金射孤是主子,是尊贵的爷王爷,他要宠幸多少红妆是他的权利,卑微的她如何置喙?
  不说主奴之分,金射孤从未言爱说情,既无山盟也缺海誓,即使他驭女无数,夜夜纵欢,她连个眉头也不能皱一下的,是不?
  可她的心好痛!痛不欲生!
  他怎能薄凉若此?招女侍寝之余竟要她亲眼目睹,难道他享受着她的心被撕裂的残虐感……
  “你还好吗?”这一刻,龙雅倩只觉畅快。
  “圣王爷派人……”是不是要她伺候刚刚承欢身下的龙二小姐?
  龙雅倩佯装友善的柔笑着,“圣王爷是个体贴的柔情汉,他怕我初次承欢,难免不适。”
  “所以三更半夜也要他的丫环过府来……伺候梳洗?”她的心、她的情让他糟蹋得多么不堪啊。
  “哎,圣王爷一直夸赞你是个称职的贴身丫环,侯爷府的女婢们个个蠢钝……”
  莫锁锁一语不发,她的喉口又涩又苦,只是泪眼婆挲的掀了掀长睫毛。
  龙雅情不禁为之动容。这模样儿叫人心酸心疼哪,同为姑娘家的她深觉不舍,那么若是男子见了岂不怜爱不已?
  难怪金射孤的心里全让莫锁锁占满了,这妖孽女奴!
  “圣王爷大概是酒兴大发,要了我一次又一次。莫姑娘,我的……很疼,你可以端盆热水为我洗涤吗?”原来精神上的凌虐快感能够稍稍抚平妒恨的痛楚。
  冷抽一口凉气,莫锁锁努力的维持傲然的神采,她抹去湿泪,淡说:“很对不起!锁锁是圣王爷的专属丫环,不是任人差遣的奴!”
  一路奔离侯爷府,莫锁锁不知何去何从,火把熄了,幽幽暗暗的街道寂然无声。
  她只是拼了命似的往前急奔,直到一阵晕眩感袭至脑门,她昏了过去,趴跌在地。
  远远的一阵响亮的马蹄声渐至,车夫猛一拉住缰绳,大声说话,“宝小姐!前方有一个姑娘昏倒在地上。要不要下去查探?”
  “废话。”娇喷的斥怒声从车轿里传出,不一会儿即刻跳下一名英姿飒飒的女子。
  她走向莫锁锁,扶起瘫软的身子,幽微的暗光之中她瞧见莫锁锁的泪容楚楚。
  “哇!天上掉下来的大美人!”啧啧称奇不已的她运起气,将莫锁锁横抱在怀,上了车轿。
  “宝小姐?这姑娘来路不明,你打算把她带到咱们开心山庄?”
  “废话。”男人都是这样蠢的动物吗?
  “老天!”一进山庄,点起盏盏灯烛,看清了昏迷中的娇人儿,宝弦月的嘴巴便阖不起来了。
  车夫兼武镖头的王天大这一瞧也呆了,他甚至淌下口水,痴痴的舍不得移开目光。
  “她是人吗?”或是仙女下凡尘?
  “废话。难道是鬼啊!”不过这娇美人的面色还真是白得吓人,身子也忽地发烫又突地飙冷汗。“别流口水了啦!很难看耶,这辈子没瞧过美人吗?”
  她宝弦月也是人尽皆知的美人胚啊,只是她的美丽比较男儿气,需要有眼光的人才能懂得欣赏。
  “赶快去请姑姑过来为她诊诊脉!还有,像她这样令人惊艳的女子恐怕会惹来麻烦,你可不能四处碎嘴去!如果山庄里的武士或下人知道我捡了这美人儿,小心我剥了你的皮当柴烧。”
  王天大忙道:“宝小姐放心!要是天大说了一字半句,舌头就割下来当下酒莱!”
  “姑姑?姑姑!”
  “安静。”宝贞英瞪上一斜眼,这月娃儿实在是个大小孩,没看见她正端详着榻上的病人吗?
  “姑……”咦,姑姑的眉毛怎么连成一线,还打上结了。
  须臾,宝贞英忧心道:“她已有了身孕,虽然脉象浅轻,但是错不了。”
  “她是个孕妇?”
  “嗯。不过需要用心调养,安个胎气,否则胎儿可能不保。”
  宝弦月歪了歪头,“她已经成亲了呀!那么为什么半夜里不睡觉,跑到街上还昏死过去呢?”
  “不必好奇。个人有个人不为外人道的隐私。”或是伤心事吧。依照这孕妇的脉象诊断,郁结的肝气表示着她并不是幸福的女子。
  “姑姑!咱们留她下来好不?她好可怜的!也许她的丈夫吃喝嫖赌,也许还会饱拳相向,拿她当沙包练呢。”
  “开心山庄是你父亲生前所创建,现在做主的人是你,不必和我商量吧。”她已经过着半隐居的生活,不问世事了。
  一个孀居的寡妇还是避免抛头露面得好,惟一需要烦恼的即是这个喜欢拿闯祸当饭吃的侄女。
  宝弦月腻身过去,撒娇着,“姑!人家只是个十九岁的小姑娘嘛,没有姑姑您的照顾,人家会好可怜的耶。”
  可怜?坐拥一个富贵的开心山庄,奴仆如云的庄主竟说自己可怜?
  如果宝弦月是个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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