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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雅捧着手里的玉,冰冰凉的,很舒服,就像是山寨前的溪水一般。为了能看的更加的清楚,乌雅像窗口走去,借着窗口洒落的月光,殷红的光泽自玉向周围放射,让乌雅整个人都沉浸在了红色的光芒之中,异常的美丽绚烂。
芸儿一转身,便看到乌雅拿着玉站在窗边。连忙走过去,一把抢过玉,用手绢抱住那摄人的光芒。芸儿一时气不打一出来,“你不是就看一眼嘛,怎么拿到这里来了,我不是跟你说了这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东西吗?”
面对芸儿的责骂,乌雅很是委屈,“芸儿姐姐,对不起,我只是想看清楚而已,这个玉真的好漂亮……”
此刻,芸儿再也没有心情离乌雅了,赶紧将玉带回脖子上,看了看窗外,确定没有人后,才关了窗。“快点睡吧,明天立刻离开这里。”
看着芸儿小心翼翼的样子,乌雅也感觉到自己好像做错了事情,“芸儿姐姐……”她还想说些什么,却都被芸儿无视了。
乌雅不知道芸儿此刻的心情是多么的糟糕,她恨不得能够立刻离开这里,她真的非常的担心刚才有人看到了血【奇】玉的光芒,若真是被【书】人看到了,那么自己的【网】日子就不可能平静了,江湖也不可能平静了。一想到这些,芸儿心中又涌起了一阵阵澎湃的辛酸……但愿没有人发现,芸儿只能在心中这样安慰自己,虽然刚才自己的确没有发现窗外有人,可是心里依旧不踏实……
深夜遇袭
啪——
门和窗都被人从外面撞开了。静悄悄的深夜,这个声音显得格外的响亮。巨大的响声打断了芸儿、玉姬、乌雅三人的美梦。
窗户和门都大大咧咧的开着,借助于那明亮的月光的照耀,依稀可以看到十来个黑色的人影。因为,黑衣人是背对着月亮站的,所以,看不清楚他们的面容。但是,单单从那虎背熊腰的影子便可以知道,这些人各个都是常年习武的汉子。他们的武功力道自然不是芸儿、玉姬、乌雅这三个弱女子能够应付的了的。想到这里三个女子不由的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谁?”警觉的玉姬立即坐了起来,不易察觉的,她的指缝间隐藏着三根细细的银针。
紧接着,芸儿也坐了起来:“什么人?”
“把玲珑血玉交出来。”没人回答芸儿和玉姬的问题,不过,这个答案已经够了。不但说明了他们的目的和来意,也让芸儿和玉姬分清了他们是敌是友。
“做梦吧。”芸儿愤恨的脱口而出。就是为了这个玲珑血玉自己才会离开养育了自己十几年的师傅和众位师兄弟,就是为了这个玲珑血玉才会害的自己有家不能回。
晶莹的月光透过窗户,清晰的放射着芸儿眼中的不安慢慢转变为了愤怒,甚至染上了与她那清雅的气质极其不相符的嗜血的杀气。
是的,
是杀气。
她想报仇。
这三年来,芸儿一直都是清清淡淡的,绝口不提报仇,这不是因为她不想报仇,而是因为,她是一个医者,医者是救死扶伤的,而不是杀人的,这是芸儿一直坚持的。可是,此刻,她真的不想在坚持了。想想自己这么多年来,不知救过了多少人的性命,可是,却连自己身边的人都救不了,这样的自己,真的太差劲了。若是连自己身边的亲人都救不了,何来普救众生。
如今,他们又来了,而且是自己找上门的,他们这次的目标依旧是玲珑血玉。他们又威胁到了玉姬和乌雅的生命了。
一想到三年前的那一场大战,一股强烈的心疼便如洪水一般涌了出来,芸儿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为何每每一想到三年前的那一次围困,自己便会觉得如此的疼痛。仿佛在那个时候自己失去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东西一般。可惜,无力自己如何努力就是想不起来。芸儿问过木头,他却说:“你只是失去了很多的师兄弟而已,你视他们如亲人,心疼是自然的。”
此刻,心疼、痛恨、愤怒一时间充斥了芸儿的血液。芸儿睁着愤怒的凤眸,那凶狠的眼神,一点也不比对面那十来个男人的眼神差多少,甚至更加的嗜血。
强烈的愤怒如同一团乌云,压在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头,对面的黑衣人有些不知所措了。这个娇小的女子,竟然能够拥有如此骇人的眼神。
芸儿瞪着他们,一步一步的像他们走去。芸儿的每一步都走的异常的坚定,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
看着芸儿渐渐逼近的身影,她弱小的身躯竟然像是充满了某种神奇的力量一般,让黑衣人感到悸动。他们的脚不听话的向后退着。
“怕什么?她不过是一个小女娃。”为首的黑衣男子带着颤抖的嗓音唤起同伴是战斗力。
唰——一阵急促的风刮过。
有一个黑色的影子从窗外飞了进来,准确无误的立在了芸儿和黑衣人之间。
一场恶战
“谁?什么人?是敌是友?”为首的黑衣男子冲着刚刚才进来参与战局的人问道。
静立在两方中间的人,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动作。他就那样静静的站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木头,”双眼泛着嗜血的光芒的芸儿静静的开口,声音冰冷的如同来自地狱一般。“你看着办吧。”
虽然只是短短的五个字,却是来自地狱的催命符。木头从来都是一个狠绝的人,他下手从来都不会留情,若非总是有芸儿出面阻拦,死在木头刀下的亡魂恐怕要比芸儿救的人还要多了。此刻,芸儿没有阻力,而是让木头自己看着吧。毫无疑问,这些人是必死无疑了。赶尽杀绝是木头一向坚持的。
芸儿几乎从来都不曾用过命令的语气和木头说话。虽然,名义上木头是芸儿的仆人,可是,在芸儿看来,木头是她的朋友,两人是平等的。
奇今次,芸儿忽然以这种异于寻常的郑重的口气说。木头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就算是平常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对于芸儿的要求,木头都是绝对的服从的。这次自然也不会例外,就算是杀人,木头也义不容辞。即使是要他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是芸儿说的,他都绝对不会说一个不字,他对芸儿是绝对的完全服从。
书看着这个纯净如同白雪一般的女子,云淡风轻的说出这样无关紧要的一句话,黑衣人不知为何顿时觉得身后泛起了一阵寒气。
网可是,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他已经没有退路了,玲珑血玉,他是势在必得的,“弟兄们,别害怕,我们人多,他们不过都是些女人,我们上。”越是在嘴上上不要害怕的人,心里就越是害怕。
众人听了领导的话,全都向木头扑去。木头站在芸儿的前面,像一面坚实牢靠的厚墙一般,挡住了那些黑衣人的刀剑。
唰唰唰……只见木头左右挥舞着长剑,锋利的长齐刷刷的全都刺向了黑衣人的颈项。这里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也是一击致命的最佳部位。
啊——黑衣人一个个的倒地,他们而就像是布娃娃一般不堪一击,殷红的鲜血从他们的脖颈流出。一声声痛苦的哀号传进芸儿的耳中,芸儿却不为所动。后方的玉姬紧紧的抱着怀中瑟瑟发抖的乌雅。
这样血腥的场面,让玉姬和乌雅都回想到了那一夜,也是这样的刀光剑影,她们亦是如此看着族人们一个个的倒在了无情的刀剑之下。
此刻的芸儿让玉姬和乌雅都感到陌生。这个冷眼旁观的女子带着嗜血的眼光、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这个女子真的是他们认识的那个芸儿吗?那个三年来和他们朝夕相处的芸儿是那么的纯洁,如同天使一般,而,此刻的芸儿,冷酷残忍,宛如地狱的恶魔。
芸儿看着一个个倒在木头的剑下的黑衣人,没有任何情绪,只是静静的看着,带着嘴角那一抹嘲讽的笑意。
不一会儿,当被云层遮住了的月光再次照亮了房间的时候,黑衣人已经只剩下那个为首的在孤军奋战了。
他跪在芸儿的面前,木头的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光洁的剑身泛着也月光,发出亮晃晃的光彩,完全没有一丝的血迹。
跪在地上的男人抬起头,望着芸儿,眼中有着如同看见了来自阴曹地府的使者一般的死寂。他是不甘的,他不甘心,自己竟然会败者这么一个小丫头的手中。
谁更阴险
“你真阴险。”他望着芸儿发泄着自己心中那份强烈的不甘心。
“我阴险?”芸儿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没有否认,而是反问。
“你就不阴险了吗?”芸儿指责道:“你带着这么多的人,还是在深更半夜的偷袭,你就不阴险了吗?居然还用了迷香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你?”黑衣人这才想起来,他们进来的时候是用了迷香的,可是,却一点效果都没有发挥,他们还以为是自己用量太少了,或者是因为他们的破门而入的声音太大了,所以迷香没有发挥效果。他真的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女子不但知道他们用了迷香,而且还在不知不觉中破了迷香的功效。
看着他那双疑惑的眼神,芸儿大方的替他解释:“我在屋子熏了一种名叫醒觉的香,这种香是没有味道的,对人体也没有任何的作用,但是,醒觉这种草唯独对于迷香有抵消的作用。所以,你们用的迷香全都被醒觉抵消了,自然是没有作用的。”
黑衣人露出一副“知道了,你真阴险”的嘴脸,继续问:“你又是什么时候给我们下的十香软经散?”
看着黑衣人那一副如果他不知道就会死不瞑目的样子,芸儿便好心的继续解释:“十香软经散是用来吃的,又不是用来闻的?我又不是神仙,根本就不知道你们会来袭击我,我怎么会事先就给你们下十香软经散呢?”
“不是你那会是谁?”黑衣人摆明了不相信芸儿的话。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自己的兄弟们会背叛自己。
“你成过亲没有?有孩子没有?”芸儿出乎意料的问出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黑衣人一脸狐疑的看着芸儿,虽然很怀疑,可是他知道这个问题应该和揭开自己心中的疑问有关系,便老老实实的回答了芸儿的问题:“都没有。”
“这就难怪了,”芸儿点点头,俨然是在说‘我就知道是这么一回事’,继续说:“女子生孩子的时候,为了减轻疼痛,常常会用一种缓解疼痛的药。这种药是从一种名叫洋金花的药材中提取的。我不过是把他们改进了一下,做成了熏香,用香炉焚了,你们进了这屋子,自然也就闻了。”
“那他为什么没有失去武功?”黑衣人瞥了一眼拿刀架着他脖子的木头。
“他?”芸儿顺着他是眼睛看了看木头,“那还用问,当然是事先吃了解药的。”芸儿一脸鄙夷的看着他,仿佛是在说‘你是白痴啊?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
能将吃的药改成熏的药,还能自制解药,这个女子到底是谁?看不出她小小的年纪竟然有如此的功力。“你是谁?你一定不是普通人,竟然知道这么多?”黑衣人以一种探究的眼光看着芸儿,他猜测着芸儿可能的身份。
自己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了,没有听说个哪个女子能如此自如的使用药材。能够有这样的功力的恐怕也只有神医山庄的人了吧!
等等……神医山庄?黑衣人的脑中灵光一闪。
女子?
难道是她?
邪医再现
黑衣人仔细的盯着芸儿,除去她脸上的冰冷,除去她眼中的杀气,除去她嘴角的嘲讽,一个清纯的少女,十六七岁的样子。和‘她’的年龄正好相当。
真的是她吗?她已经三年音讯全无了。
想到这里黑衣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惊讶。
“你是——”黑衣人一双精光三射的双眼紧紧的注视着芸儿,缓缓的吐出了两个字,“邪医!”
“邪医?”芸儿玩味的轻轻唤出这个已经被自己遗忘了三年的称号。忽的,芸儿眼神一闪,嗜血的阴冷被后悔所代替,芸儿出其不意的开口:“木头,放他走。”
听了芸儿的话,没有任何的迟疑,木头潇洒的收回手中的长剑,优雅的放进刀鞘中。转头,他看着芸儿,眼中尽是探究。
“你快走吧。”芸儿没有解开木头的疑惑,将这句丢给了黑衣人,而自己径直向门外走去。脚下很轻,仿佛踩在棉花上一般,没有安全感,芸儿就这样略带踉跄的走出了房间,走下了楼梯,走出了客栈。漫无目的的,她一脸的伤心与后悔。
邪医……
医者,救人性命也。
自己呢?却在杀人。
虽然不是自己亲自动的手,可是,你不杀伯人伯人却因你而死。是自己的一句话,便要了他们的性命,是自己间接杀了他们的。
这样一个双手沾满了鲜血的自己还是自己吗?忽的,芸儿脑中又浮现出了一抹白色的身影,他站在一望无际的雪地里,清雅的开口对年幼的自己说,“雪是纯洁无瑕,是这个世上最美好的东西。”然而自己,却已经双手沾满了血腥了。芸儿忽然很恨这样的自己,她好恨好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