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杀你一个小小的大夫?”言乙看着他将房间里的蜡烛一一点亮,轻轻笑了一声,“似乎也挺容易。不过……似乎也没有那个必要啊。”
“虽然我只是一个大夫,可保不齐有谁对我起了什么非分之想!”訾蹇一本正经,又满是担忧地紧紧盯着言乙,表示自己所言非虚,一切皆有可能。”
“訾蹇,你并不适合讲笑话哦。”言乙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嘴角抿着笑了两声,“下去睡吧。”
有些无奈地垂下头,訾蹇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几步,站在楼梯前,“竺参军,谢大人他并不是一个绝情的人,对吗?”
言乙的身体猛地一僵,他看了訾蹇一会儿,点了点头,“对。”
第一百二十五章:约定,留香洲留香
【正因为他不是一个绝情的人,才会如此痛苦】
回到白下已经二十余天,在桓府的日子,言乙的身体也渐渐恢复,每天不一样的精致吃食倒是让他惊奇这桓府到底是请了什么样的大厨,吃了这么多天,还不带重样儿的。
在这段日子里,从边关传来消息说桓煜七战七捷,让那些虎视眈眈的小国吃到了苦头,承诺十年之内不会再挑起两边战争。只是最后一战,听祁安说他受了重伤,却依旧奋战在最前面,直到对方敌方投降。
只是,谢忆却一次也没有来,也没有从身边人口中听到关于他的消息。
“公子今天想吃什么?”管家看着坐在窗前翻书的言乙,这些天来,他每天都会亲自来跑一趟,每次他都是坐在窗前,翻看那本相国志。
“老伯随意准备些就好,我不挑的。只是有一样……”
“不要笋!”祁安靠着栏杆,嘿嘿一笑,“我说爹啊,你每天都要问一句,他每天都是这个答案,你这不是白费力气嘛,有这时间,还不如……”
“还不如好好教训你一顿!”管家回头瞪了他一眼,一记眼刀朝着祁安甩了过去,“少爷让你好好照顾公子,你说你天天不是上蹿就是下跳,你怎么能照顾好公子!我看你现在是皮痒了,跟我下去!”
听到最后一句,祁安身体猛地一僵,往后缩了缩,从窗口跃了出去,“公子,我出去看看有什么异常,别让什么苍蝇老鼠之类的钻进来打扰了公子。”从住到这里的第二天,祁安也随着管家一起叫他公子了,訾蹇也改口叫他竺公子。
言乙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祁安,不自禁笑了笑,嘴唇微扬,这样的戏本每天都要上演一遍,倒是有趣。他放下手里的书,“老伯,前些日子听祁安说,桓将军受伤了,现在可有消息了?”
“哎!”管家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少爷现在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近日也就到了,公子不必担心。”他看着言乙的脸,眼角带着笑意,这是言乙第一次询问关于少爷的笑意,怎么能让他不感到高兴,照这样下去,也不怕少爷得不到他的心。
“那就好!”言乙点了点头,又拿起书来。当日他听桓煜跟谢忆说什么一个月,当时还不明所以,现在看来,就是他要回来的日子了。到时候,又会发生什么?
又等了两日,言乙被窗外的阳光吵醒,眯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又突然被人拽了下去,他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看着眼前放大的脸,咽了一口吐沫,“什么时候回来的?”
桓煜看起来瘦了许多,颊边未陷,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也有些惨白。
桓煜按着他的肩膀躺下去,缓缓闭上了眼睛,“昨晚,再陪我睡一会儿,很累。”
回到府里,已是深夜,他紧赶慢赶终于是在最后一天晚上回到了白下城。一个月,很长,也很短。
再醒来已经日上三竿,桓煜正坐在椅子上任由祁安给他包扎伤口,阳光从窗口照进来,搭在他的身上,披散在肩头的发被染了淡淡的红色。
“醒了?”桓煜裹好衣裳,在床边坐下,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来年撒很能够带着笑意,“果然现在气色好多了,祁安,你的功劳不小啊!”
“那是!每天饭菜不重样地帮着公子调理,怎么会养不好。”他突然笑嘻嘻地凑到桓煜身边,摊着两只手,“那将军是不是该有赏?”
桓煜挑眉,啪地一下打在祁安手上,“赏?我可是听祁伯说,你成天无所事事,他当时还想将你送回边关呢!”
“呃……没有的事儿,少爷,你还不知道我爹嘛,他从来都没有给我过好脸色!”
“祁伯。”桓煜看着祁安身后,点了点头。
“少爷你就不要骗我了,现在我家的老头子肯定在准备饭菜,怎么有时间到这里来,再说,他才不会这么没眼色,在你跟公子重逢的时候来碍眼。”
“你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一声冷喝,祁安就被管家拎住了后颈,“跟我下去,别在这里碍眼!”
祁安全身猛地一僵,长大了嘴巴撕心裂肺地嘶吼着,“啊啊啊,少爷,公子,救我啊!我不想死啊!”
第一百二十六章:疏离,偷来的时光
桓煜没有说他这一个月是怎么过来的,但凹陷的眼眶,枯瘦的下巴让言乙知道他过得不是很好,或者说……很辛苦。
当然,他既然不说,言乙也只当自己不知道,有时候难得糊涂。
吃完早餐,一盏茶没有喝完,就听下面的人回报说,谢家三公子谢忆求见。桓煜直接一句身受重伤,只能静养,不得惊扰打发了过去。言乙没说什么,只是静坐在一边,好像一切与自己没有丝毫的关系。
“管家,你去将白下最好的大夫都找过来,就说我伤情突然恶化,昏迷不醒。”桓煜云淡风轻的一句话,白下城的大夫就全被拎到了桓府,而在訾蹇的帮助下,他根本不用做戏,那些大夫皆是摇头叹息说自己无能为力。
第一个大夫离开不过半刻钟的时间,白下城所有人就知道了,那个一个月内大败边关挑衅小国的将军桓煜,受了重伤,此时正是生死一线。
而当事人就躺在留香洲二楼的卧房里,手托着脑袋,看着坐在窗口看书的言乙,嘴角不自禁勾起一抹浅笑。
察觉到桓煜的目光,言乙偏头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桓将军好兴致,这下把宫里的人也惊动了。”南园外,宣旨太监领着一群太医急匆匆往这边赶,不一会儿就听到了楼下传来的尖锐的声音,“还不叫桓煜出来接旨。”
管家看着站在厅中的宣旨太监,将一个钱袋塞到他手里,“公公,我家公子先下昏迷不醒,无法起身接旨,还望公公通融。”
宣旨太监掂了掂手里的钱袋,看着管家一笑,脸上的粉因为堆起的褶子落下来,“祁管家这是什么话,皇上一早听说桓将军受了重伤,就让咱家将宫里最好的太医给带过来了,祁管家也不用担心,这桓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熬过这一关的。”
太医从楼上下来,一个个摇头叹息。宣旨太监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看了眼恭恭敬敬站在一边的官家,咳了一声,“管家,咱家既然来了,自然也要替皇上看伤一眼,也好回去交差不是。”
而看到桓煜的模样,他也没有一刻停留,转身出了桓府。
桓煜负手站在窗口,看着远处走出府门的太监,轻哼一声,“谢千婉真是让人刮目相看,竟然能收买了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他突然蹲下来,与言乙平视,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倚绿,你答应过我,不再叫我桓将军了,否则可是有惩罚的!”
言乙翻书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抬头,“你打算装多久?”
桓煜的眼底微暗,直起身望着远处的竹树,嘴角还是扯出一抹邪魅的笑意,“自然是等到我们贵妃娘娘坐不住,屈尊到我这桓府来。”
不久有个消息就从边关传来,说是所向披靡的桓将军是为了救一个姓竺的公子才被敌人暗算,受了伤,而那名竺公子也是下落不明。
当祁安急匆匆跑上来告诉桓煜这消息时,言乙正在煮茶,手一顿,叹了一口气,将壶里的水倒掉,白色的雾气一瞬间升起,渐渐消失。
白费了一壶好茶。
“网已经撒开了,就等鱼儿自己钻进来了。”
桓煜打发祁安下去,扭头看着言乙手里的茶,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将祁安刚放下的帖子丢给他,“已经是第十七封了,谢忆还真是执着啊。听说前两天谢三夫人突然有小产的迹象,若不是院正的及时治疗怕是保不住了。十八天,除了那天没有拜帖,倒是一天都不差呢!倚绿听着有没有很感动?”
言乙没有开口,只是轻轻扇着炉子,过了一会儿,他扭头看着桓煜,“桓公子伤得很重,不宜思虑过重,还是好好休息吧。”从那天桓煜说他不能叫他桓将军后,他就直接改口叫桓公子,‘曜辰’这两个字,也再没有从他口中听到过。
桓煜看了他一眼,拳头紧紧握起,砰地一声砸在床上,翻身送床上跳起来,伸手卡住言乙的胳膊,拧紧了眉,眼底是毫不掩饰的痛,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出一句话,随即砰地一下推开他,略有些踉跄地往楼下走。
“少爷?少爷!”一声惊呼让楼上的言乙猛地僵了一下,接着就听到管家慌乱的脚步声。
他站在楼梯口,看着管家架着桓煜离开,微微拧了拧眉。
过了一会儿,祁安突然回来,嘻嘻哈哈地看着坐在窗口的言乙,“公子,我来帮少爷拿件外衫,他刚才把药碗摔了,弄脏了衣服。”
“左边的柜子,自己去找。”言乙没有回头,手握着茶盏,抿了口茶。只是平静的茶水不知为何微微晃动,荡起一圈涟漪。
祁安拿了衣服,在楼梯口站了一会儿,最终没说什么,轻叹了一口气,下了楼。
言乙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放下手里的杯盏,往楼下走,走了一会儿,身体微微一僵,栏杆上似乎是干涸的血渍,一个血色的手印儿……
第一百二十七章:巧合,无巧不成书
言乙一直以为桓煜是为了不让有些人来烦他才称受了重伤,不易见客的,没曾想竟然是真的。其实这也不能乖言乙眼拙,实在是某人本就不想让他知道,怕他担心,这才吩咐府中任何人不得向言乙透漏他的病情,而他呢,更是将自己无病无灾的样子装得入木三分。
从上次桓煜负气离开,言乙已经三天不见他了。
言乙看着手里的拜帖,秀气的眉皱了皱,这是谢忆送来的第二十封了。祁安看着言乙的脸,舔了舔嘴角,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张了张嘴终于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公子,这帖子你打算怎么办?”
“他呢?”随手将拜帖丢在桌上,言乙抬眼看着祁安,脸上的表情淡淡的。
祁安先是一愣,这才明白言乙话中的他是谁,咧嘴一笑,他就知道竺公子是关心他家少爷的!“少爷方才被皇上叫进宫了,此时还没有回来。少爷说,府中的事就暂时交由公子处理。”
这话什么意思?言乙微有些愣,听起来怎么像是在交代后事?难道此行凶多吉少?可桓煜那样的人,就算是死神也会绕道走吧,又会出什么事呢?
“谢三公子此时还在么?”言乙看了眼大门的方向,似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祁安。
訾蹇上楼帮言乙检查身体,听到两人的话,将桌上的工具收进盒子里,“应该还在吧,他每次来都会在门口站上一个时辰,现在也不过只有半个时辰。”
祁安伸手捂住訾蹇的嘴,狠狠瞪了他一眼,这家伙是在拆少爷的台么,这样的话也敢说!这样一来,竺公子不敢动才怪!若竺公子真的跟着谢家人走了,自己要怎么跟少爷交代嘛!
可訾蹇却还是一副迷茫的表情,似乎不明白祁安的动作。
言乙收回手,抬头看了訾蹇一眼,微微挑眉后拿起一边的书,声音平淡,脸上也是薄凉的表情,“既然如此,就请他进来吧。”话刚落地,不等两人离开,他站起身来,“算了,我下去见他。”
看着言乙走下楼,祁安伸手敲在訾蹇头上,拧着眉瞪着他,伸手扯住他的衣襟,“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訾蹇伸手推开祁安的手,轻笑一声,转过身去,“困得住他的人,困不住他的心,你难道能让他一辈子不见谢家三公子么?只要不见就会放手了么?祁安,你没爱过,不懂……”淡然的声音沿着台阶传到祁安耳中。
祁安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拳头紧握,喃喃着,不知是为谁心疼,“至少……至少不要在这个时候见他啊,少爷他还在受伤啊……”
桓府的门口,一身蓝衫锦缎长袍的谢忆凝望着眼前的大门,明明这样近的距离,却隔断了两个人。突然的马蹄声让他拧着眉回过头,原以为是桓煜回来了,不想却是宫里的人。
“谢大人怎么也在?”拎着拂尘的太监腆着笑脸走到谢忆身边,都说这桓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