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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看着他,一脸严肃,“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和熹贵妃是什么关系?”
岑文甫目光微转,“不是公主以为的那种关系!”
未央敛眉,“我问的不是这个!”
岑文甫不动声色地端起茶碗,低眉去吹茶水上的浮沫,缓声道:“我能说的只有这个!”
未央轻轻摇头,“师兄,桑墨阳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岑文甫凝眸,“还在怨我?”
未央依然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这次回来,是为了——”
岑文甫抬手打断她的话,“无论是为了什么,这里都是你的家。”
未央闻言,心口兀自一紧。
长安城最大的茶舍是一座三层高的朱楼,名唤‘一品居’。
上午的茶客不是很多,未央走近大厅,一抬眼便望见了二楼上临窗而坐的公孙无极。
未央提着裙摆,从楼梯上了二楼,见整个二楼空空荡荡,只有公孙无极一人。
公孙无极听见脚步,抬眸看她,说道:“整个二楼已经被本王包下了,坐吧!”
作者有话要说:
☆、情难自禁
“王爷!”未央欠身行了礼,在矮桌旁坐下,见公孙无极默默端详着手里的茶碗,脸色似乎有些不大好。
未央莫名有些拘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早上收到公孙无极邀她喝茶的帖子,她下意识便想推辞,最后还是决定来见一见他。
公孙无极见未央不说话,便有些着恼,开口斥道:“哑巴了?”
未央一愣,怎地说话也这么冲,于是硬着头皮小声道:“王爷,您怎么了?”
公孙无极将茶碗一把掷在桌子上,沉着脸道:“你说本王怎么了?”
未央小心翼翼,道:“皇上分了您兵权的事儿,未央已经知道了,可依着如今朝堂上的局势,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公孙无极冷笑一声,“本王说的不是这个!”
未央目光转了转,又道:“皇上擢升岑大人为左相之事,我是不久前才知道的!”
“皇上升了岑文甫的官,不过是故意用他来制衡本王!有人顶了左相的缺儿,本王正好乐得清闲!”公孙无极勾起唇角,眼中满是不屑,他挑眉看着未央,“你别扯东扯西,本王说的也不是这个!”
未央微微一愣,心里已隐约有些明白,顿时垂了眸子,不敢再多说什么。
公孙无极盯着她,道:“你搬回岑府的事儿,为什么瞒着本王?”
未央忙陪了一脸的笑意,解释道:“没有瞒您,只是没有刻意说而已!”
“没有刻意说?好个没有刻意说,根本就是瞒着本王!”
未央见公孙无极脸色沉沉,知道他生了气,也不知说什么好,憋了半天,才小声嘀咕一句,“这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王爷何必生气。”
公孙无极斜觑着她,冷哼道:“小事?你到底还有没有骨气!或者,你心里还是有他?”
未央被他这么逼问,一阵困窘,低了头不敢再说话。
公孙无极见她不说话,更加生气,口不择言起来,“是不是见人家没了老婆,等着去做填房!”
“王爷!”未央闻言拍案而起,怒道:“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未央住在哪儿,是未央自己的事情,不敢劳王爷挂心!”
公孙无极的话实在太伤人,未央心中既惊愕,又愤怒,别人不解就算了,他也这般中伤她!两人毕竟一起患过难,她是什么样的人,他难道一点儿都不了解!
未央说完,转身便走,手腕却猛然被人抓住,未央还未反应出怎么回事,便被公孙无极迎面抵在了墙上。
公孙无极铁青着脸,眼中喷着怒火,情绪似乎已有些失控,他怒目看一眼惊慌失措的未央,二话不说,低头便含住了她的唇瓣。
湿热的气息铺面而来,未央眸孔大张,紧抿着唇去抵抗那疯狂掠夺的吻,整个人手忙脚乱地挣扎,不由乱了呼吸,憋得快要喘不过气儿来。
“啪”的一声响,将公孙无极从失控的边缘拉了回来,他看一眼脸色苍白的未央,又回头看了看目瞪口呆立在楼梯口的小二,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又是‘啪’的一声,他的脸颊上顿时浮现出五根清晰的手指印儿。
未央一把将公孙无极推开,闪身到了楼梯口,推开小二,‘噔’‘噔’‘噔’冲下楼去。
公孙无极失神地看着空荡荡的楼梯,眸中兀自掠过一抹痛色。
皇上突然病重,朝廷的局势一下子便紧张起来。
如今储君之位悬空,万一李睿真有个三长两短,必然会引起诸多变数,弄不好便会动摇整个大周的基业。
自重病以来,李睿已经在万寿宫里躺了一个多月。一个多月来,他足不出户,也不召见大臣。大臣们心中着急,便一波又一波的涌来万寿宫求见,可却全被熹贵妃挡在了门外。熹贵妃只说皇上身子欠安,需静心休养,不能被打扰。
如此三番,一些流言蜚语便不胫而走,有说皇上已被熹贵妃劫持,熹贵妃勾结朝廷大臣,想要谋反;有说皇上已经立下传位诏书,却被熹贵妃私自扣下;甚至有说皇上可能已经殡天,只是被熹贵妃压下了消息!
朝臣们人心惶惶,仍是每日到万寿宫前求见,可熹贵妃带着玉玺守在门口,众人便不敢妄动,只是对熹贵妃的猜忌和不满越演越烈。
因着桑墨阳的祭日,未央这些日子一直在白云庵里念经礼佛,为他做祭,故而远远躲开了这些争斗。
就在三日之前,公孙无极被派出长安,往川蜀一带剿匪。区区贼匪,哪里值得劳动堂堂忠王,公孙无极明白,未央明白,满朝的文武大臣自然也多多少少明白一些,这是有人想调虎离山,调忠王这位肱骨之臣离京。
公孙无极离京之前,托人匆匆送了书信过来,也没说别的,只是嘱咐未央切不可轻举妄动,未央觉得事有蹊跷,便干脆在山上多待一些日子。
皇上一个多月不上朝,政务便全压到了中书省,岑文甫身为左丞,自然少不了一番辛苦,虽说忙的不可开交,却仍会抽空到庵中探望未央。
他来的时候,两个人只是品茗下棋,偶尔说些家常闲话,却只字不谈朝廷里的事儿。
“昨夜下了一宿的雨,将那熟透的梅子打落了一地,我知道你喜欢吃,便让阿贵将剩下的全摘了,一并带了过来!”
未央抬指盯着棋盘,微微点了点头,说道:“红姑这几日在忙些什么?”
未央落了一子,岑文甫跟着也落下一子,“红姑正在赶制冬衣,说是要趁着空档儿将一冬的衣物都赶制出来。”
未央摇头轻笑,“这些活儿交给裁缝去做便好,何劳她亲自动手。”
岑文甫端起茶碗呷了一口,凝眸看着未央着棋,道:“由她去吧,每日里有些寄托,日子不会太无聊。”
未央‘铛’地落下一子,然后挑眉看着岑文甫,颇有些洋洋得意,“这盘儿棋看来是我赢了!”
岑文甫微愕,双眸往棋盘上一扫,敛眸淡笑道:“果然是我输了!”说完,抬眸望一眼远处,只见晚霞如瀑,将整个天际晕染成一片金黄的颜色。
未央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说道:“要不要留下用饭?”
“不了,今夜还要赶去中书省当值。”岑文甫轻叹一声,长身而起。
未央见他提起中书省,便没有搭话,只是跟着一起起身,送他到门口。
岑文甫看了一眼守候在不远处的阿贵,回头道:“我昨日去桑兄坟上拜祭,顺便着人修缮了一下!”
未央点头,轻声道:“谢谢!”
岑文甫楞了一下,也颔首离开。
岑文甫刚走不久,宫里派人来接未央的轿子便到了白云庵大门口。
李睿身边的大太监文公公进来宣旨的时候,未央颇有些诧异。圣旨上只说皇帝召她入宫,却并未言明所为何事。因着这阵子朝廷里的流言,未央便多了些小心,只是圣旨上盖着大周朝的玺印,她不能抗旨不尊。
文公公不断地催促未央快走,未央想了想,迅速写了一封书信,拉了轻尘师太到一边儿,只说如果她天亮之前还没回来,便让她托人将这封信送入蜀地,交到忠王公孙无极手上。
交代完毕,便随着文公公一行人出了庵门,上了轿子。
抬轿的人一路小跑,轿子吱吱作响,未央掀开窗帘往外看,果然是往皇宫的方向,于是便稍稍放下了心。
轿子晃悠两下,停了下来,轿门被人掀开,正是文公公。
文公公摊开手,道:“将军请!”
宫人压下轿门,未央从轿子里出来,抬头看见万寿宫正在眼前,心里又有些忐忑起来。
文公公引着未央上了殿前的台阶,着宫人推开了殿门,便躬起身子,摊开一只手说了个‘请’字。
未央探究地看向文公公,文公公面无表情,只是冲她摆摆手,示意她进去。
未央迟疑着跨过大殿的门槛儿,只见殿内烛影重重,并无一人,安静的似乎有些不大寻常。
殿门‘吱呀’在身后阖上,整个大殿愈加沉寂起来,未央回头看一眼紧紧闭合着的大门,悄然蹙起了眉头。
作者有话要说:
☆、殿前听事
“可是林将军来了?”
大殿中突然响起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未央愣了半天,才意识到那是皇上的声音,不由吓了一跳,忙跪在地上,说道:“臣林未央叩见皇上!”
“起来吧!”
硕大的屏风上出现了一个人的剪影,那人顿了顿,方从屏风后面走出。
未央抬眸瞧见李睿步履蹒跚,忙要起身扶他,却被李睿摆手拒绝,便只好尴尬地立在一边。
李睿扶着把手在龙椅里坐了,几步路竟走的气喘吁吁,他的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好久才缓过来。
未央打量李睿的样子,暗暗吃惊:才一个多月不见,想不到他竟似老了十几岁,身体瘦削如柴,全然不见了那标志性的将军肚。头发胡须也都花白了,眼圈凹陷,皮肤蜡黄,要不是漆黑的眸子里还闪烁着那般犀利的光,未央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便是那个不久前还意气风发的皇帝。
未央惊得不知所措,心道:满朝文武若是看到此时的皇上,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李睿面对未央的惊愕,表现得出乎意料的淡定,“爱卿?”
未央一个激灵,方意识到自己走了神儿,忙俯身道:“请恕臣失礼之罪!”
李睿‘呵呵’一笑,牵动脸上的肌肉有些痛苦地扭曲,“坐吧!”
未央迟疑片刻,便起身在一旁坐了。
李睿见未央低头盯着地面,不敢看他,不由操着浑浊干涸的声音笑道:“爱卿不必拘束,朕召你来,是有要事相托!”
未央一愣,连忙离开座椅,俯身下拜,“请皇上明示!”
李睿摆摆手,让她坐下,顿了顿,慢慢转动龙椅上的把手,只见椅子一侧腾地弹出一个抽屉,李睿吃力地托起抽屉里的东西,递给未央,未央忙伸手接过,一脸疑惑。
李睿道:“打开看看。”
未央打开外面的裹层一看,不由大惊,“皇上,这——”
李睿盯着未央,沉沉道:“这个兵符,从今日起,便是你的了!”
“臣——”未央刚张开嘴,便被李睿抬手制止,他接着道:“有了这个兵符,便可以调动我大周朝一半以上的兵力!”
未央简直不能相信,她手里托着这枚兵符,竟是握住了整个大周朝的命脉,未央一霎时只觉得它比千斤还要重。
未央俯身跪在地上,双手高高托着兵符,心中惶恐不休。
只听李睿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朕的身子已经不行了,满朝文武又虎视眈眈,朕如今谁也不敢相信,只能信你!朕虽在病榻之上,却并不是一无所知,朕若死去,朝廷上必将有一番乱局,到时候还需你来扶持!”
李睿单刀直入,言辞恳切,没有一丝一毫的遮掩,未央听了,心中却七上八下。
“臣惶恐,恐有负所托!”朝廷中那么多能臣强将,李睿为何独独选中了她?就算他不介意未央是一个女流之辈,可是未央向来淡漠,除了皇上召见,极少会去主动关注朝廷里的事务。
选择这样一个她,不知李睿到底是怎么想的。
李睿看出未央的疑惑,道:“朕既然选了你,就有朕的理由,朕的眼光不会有错!”
未央想要开口,却被李睿抬手制止,他轻咳两声,接着道:“朕这么多儿子,只有九皇子与朕最为相似,朕也最器重他,可他的性子里却有些急功近利,乃是为君者的大忌;十三皇子文武兼修,进退知礼,可惜年龄尚小,不足以服众,恐为人所制。”
“朕这些日子考虑了许多,只有五皇子李恒泰各方面最是相当,朕准备传位与他!只是朝廷上下,多数是与九皇子交厚,五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