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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绝接收到她的暗示,反掌包裹住冰凉的掌心,要她别担心。
“你背叛了我,没有资格当我的女儿。”
君傲天冷哼一声,不悦抿唇,以下巴下令于庆益持钥匙打开牢房的铁锁,弯身进入牢房内。
君傲天摆明不再视她为女儿,君若兮心里有了底,他们父女的情分恐怕是到此为止了。
练绝保持原来的姿势,紧紧环抱她,希望透过自身的力量,让她不再因父亲无情的弃绝而感到悲伤。
“我也不跟你们拐弯抹角,东西到底在哪里?快点交出来。”君傲天的声音深沉骇人。
“昨儿个是女儿说谎,其实武功秘笈被练师兄藏在非常隐密的地方,除了他以外,没人找得到。”君若兮抢先回话,她想过了,只要练绝能离开地牢,到了外头应有机会逃离爹的箝制。
“若兮!”练绝心急如焚地拉着她,听若兮这样说,就知道她想要让他藉机逃出去,那她该怎么办?
难道为了他,被她爹关一辈子都无所谓吗?
“我就知道你会撒谎骗我!你可真敢,竟害得我白白浪费一夜时间!”君傲天听她坦承说谎,又见练绝急忙唤她,阻止她继续说下去的神情,料想武功秘笈果然还在练绝手里。
“女儿知道错了,实在是昨夜女儿害怕得心神恍惚,完全不晓得自己在说什么。”君若兮只怕练绝会走不掉,其余的什么都不怕。
“是吗?练绝你怎么说?事到如今,你已成了俎上肉,是要死守着那本武功秘笈呢,还是乖乖交出?”君傲天不介意对练绝施用酷刑逼他交出,甚至在来之前,已交代于庆益准备好刑具,若练绝不听话,马上行刑。
“我会交出来,但是我有个条件。”若兮要他走,但是他也有自个儿的打算,绝不会弃她不顾。
“条件?你已成了阶下囚,凭什么和我谈条件?”君傲天不屑地嗤之以鼻。
“你可以选择不要接受我的条件,反正结果就是拿不到武功秘笈罢了。”练绝双手一摊,由君傲天自个儿选择。
“是什么条件?先说来听听。”君傲天沉吟了会儿才开口问。
“你得让若兮离开,她想上哪儿都不能加以阻止,如此,你便能得到这梦寐以求的武功秘笈。”若兮有她的盘算,他也有他的,总之,她也得离开这个鬼地方。
“练绝!”练绝提出的要求,让君若兮心头又疼又酸。他真的很爱她,才会要爹先放了她,而将自个儿的生死置之度外。
“你们俩对彼此还真是情深义重哪!”君傲天冷笑着。“不过你似乎忘了,我稳操胜算,根本无须理会这种威胁,因为我早已掌握你最大的弱点。”
君傲天话一说完,身形晃动,五指成爪暴戾地抓向全无防备的君若兮。
练绝面对君傲天不敢掉以轻心,一发现君傲天神色不善,立即将君若兮推开,双手出掌挡下君傲天,不让君傲天有机会伤害她。
被推开来的君若兮紧张地看着他们两人过招,练绝受了内伤,不会是爹的对手,她担心他会再次受创,情急关心下不怕会再次惹恼爹,跟着跃入,与练绝联手对抗爹。
“好个逆女!一心一意只为情郎,竟然敢对为父的出手!”君傲天见君若兮跟着出手,大为震怒,下手更加狠毒。
“女儿不孝,只求爹您别对练师兄下手。”
君若兮冀求父亲能收掌,她内力不足,经脉错乱,父亲一次次出手重击,使她气血翻腾,就快要承受不住。
“若兮,你退开。”练绝心急大喊,一再挺身护在若兮身前,不让君傲天伤着她。
“今日就算为父的亲手杀了你,众人听闻也会拍手叫好。”君傲天打不到君若兮,挌开练绝的右掌,翻掌屡次重重击中他心口。
练绝心口遭到重创,身躯往后飞时,右腿乘机扫向君傲天的胸膛,重踹了下。
“练绝!”君若兮见练绝的身躯往后飞跌,担心他会撞到石壁,加重伤势,心急飞跃拉住他,两人翩然落地。
她这一紧急拉扯,扯痛了胸口的伤势,呕出一大口血来,双腿无力地跪坐在地。
练绝见她呕血,五脏六腑痛得翻绞,跟着也呕出血,倒卧在她身畔。他想要努力提气跃起身,可气力用尽,连动根手指都很困难,仅能软弱无力地瘫在地上,遗憾霸刀被君傲天拿走,否则他不会输得如此难看。
“你们两个都该死!”君傲天猝不及防被练绝狠踹一脚,不仅胸口隐隐作痛,还印有练绝的鞋印,碍于他的身分,不好捂着泛疼的胸口,可面子实在挂不住,于是恼羞成怒发出怒吼,右掌高举就要往练绝的天灵盖打下去。
“爹,不要!”君若兮见状,强忍着痛,急忙转身趴在练绝上方守护,不让爹取他性命。
“逆女!”君傲天见君若兮想为练绝挡下这沉重的一掌,双眸冒火,并未收回劲道,而是重重击向她的背脊。
“啊!”君若兮的背脊受到重创,痛叫出声,脸色惨白,倒卧在练绝怀中,她的五脏六腑彷佛都移了位,魂魄似要飘离体内,痛楚难耐。
“若兮!”练绝惊见她为他遭受重击,顾不得四肢百骸间不断叫嚣的痛楚,深吸了口气,硬是坐起身,呕出胸口积郁的热血,抖颤着扶起若兮,焦急的眼眸凝着她惨白的脸色,心神俱裂。
君傲天神色漠然地看着君若兮受重伤的模样,对于背叛他的人,他从不手下留情,就算是自己的女儿也一样,她犯下大忌,会有这样的下场,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才是。
“若兮……她是你的女儿,你再怎么生气,都不该对她下如此重的手,甚至是想利用伤害她来箝制我,惹恼你的人是我,你尽管针对我来!”练绝恼恨君傲天为了一本根本就不存在的武功秘笈泯灭人性。
“你别说了。”君若兮害怕练绝会引来父亲更大的怒火,气若游丝地要他别跟爹硬碰硬。
“正因为她是我女儿,我要她生就生,要她死她就得死!她错在不该三番两次出面维护你,你则错在不肯老老实实交出武功秘笈,若不想被我分筋错骨废去武功成为废人,最好赶快交出武功秘笈来。”君傲天给予最后的警告,他的耐性已达极限,不想再和练绝纠缠下去。
“爹,练师兄是一时没想透,求求您不要。”
君若兮耳闻父亲残忍的警告,知道他是认真的,硬撑着一口气挣脱练绝的怀抱,爬到父亲脚边苦苦哀求。
“若兮,别这样。”练绝见向来心高气傲的她竟然为了他不顾自尊,跪下来哀求君傲天,心痛得恨不得被君傲天一掌打死,也好过她委屈自己,只为替他求得生机。
“你现在倒是想要求我了。”君傲天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抬脚将她踢到一旁。
“若兮!”练绝见若兮被踢开,想要走过去扶起她,可是身体受到重创,根本无力撑起双腿,只好拖着身躯爬向她。
“你别管我。”君若兮怕得胆颤心惊、热泪盈眶,心里想的全是若爹真将练绝分筋错骨,废去一身武功,那简直比杀了他更让他痛不欲生,她绝不能让这样的惨事发生,绝对不行。
“爹,练师兄会交出武功秘笈的,女儿也已经知错,会乖乖留在您身边,您要我做什么我就做,我会心甘情愿嫁给『麒麟堡』少堡主,绝不会再生异心。”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哀痛滚落。
“你是说真的?”君傲天睨着她,君若兮的话提醒了他,她与“麒麟堡”少堡主有婚约在身,他的确是需要她。
“是,女儿发誓今生今世绝对不会再与练师兄见面。练师兄,你不会忍心再看我受苦吧,会带我爹找到武功秘笈是不?”君若兮拉着练绝的手臂,双眸盈满哀求,要他快快答应,不然真的会葬送在此。
成串为他淌下的泪珠刺痛了心肺,练绝牙根咬得死紧,紧紧盯着若兮,知晓她的盘算,可他实在无法丢下伤重的她,实在无法……
“练师兄,你快点答应我,带我爹拿到武功秘笈好吗?”
君若兮扯着他的臂膀,要他快点头答应,他们俩都受了重伤,就算真能幸运逃出地牢也走不远,留下她才是最聪明、正确的做法,这是他唯一能够逃离地牢的机会,绝不能再有迟疑。
“快点决定,我的耐性有限,再迟可不晓得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君傲天心里正雀跃狂笑,基本上练绝已在他掌握之中,答应带他拿到武功秘笈是迟早之事,不怕练绝会再拒绝。
“好,我会带你爹去拿武功秘笈,你……一定要好好保重。”练绝痛下决心,他若仍坚持己见,不肯暂时抛下若兮,根本就没有救出她的机会。为了她,他会逃出君傲天的掌控,再回头带她走。
她一定要等他,一定要!
“我会的,你也是,一定要好好保重。”见练绝终于妥协,她放心地笑了。
“你早点答应,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君傲天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心情愉悦。
“在我带师伯去拿武功秘笈时,希望师伯能请大夫替若兮诊治。”练绝看向得意洋洋的君傲天,提出请求。
“你这可是在恳求我?”君傲天得意挑眉。
“是。”就算要他跪求君傲天,磕上十个响头,他也愿意!
“若兮是我的女儿,且还得嫁给齐伯浚为妻,我自然会让她平安走进『麒麟堡』大门,你放心好了。”君傲天心情愉悦,没说出口的是,等练绝乖乖交出武功秘笈后,将成为死尸一具。
“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千万别再让我为你感到痛彻心肺。”练绝不舍地以拇指拭去她那比南洋珍珠还要珍贵千百倍的泪珠,不放心地再次叮咛。
“我会过得很好,你别再为我担心。”她依恋地将脸颊偎进他的掌心,楚楚美眸紧盯着他瞧,嘴角噙着美丽的笑靥,可泪水仍旧无法控制,不住流淌。
“你们情话绵绵够了的话,可以走了吧?”君傲天等得不耐烦了。
“若兮,我走了。”练绝柔声与她道别,想要站起身,可身上的重伤作祟,让他双腿无力支撑。
君若兮惊叫了声,想要扶住他,可她同样无力救援,只能眼睁睁看着练绝软倒在地。
“庆益,你负责扶他。”君傲天冷冷一瞥,练绝的伤势颇重,他根本不怕练绝会乘机逃跑。
“是,师父。”于庆益心不甘情不愿地扶着练绝出牢房。
“师伯,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会派人找大夫为若兮诊治一事。”练绝提醒君傲天。
“我没忘,你,扶你师姐回房,再派人请大夫来为你师姐诊治。”君傲天命着身畔的弟子,藉此证明自己并未毁诺。
“是。”领命的弟子小心翼翼扶起君若兮。
分手前,练绝与君若兮脉脉不语,深情凝望彼此,练绝以眼神示意她一定要等他回来带她离开。君若兮为了让他放心,绽出最为绝美的笑靥,几不可闻地微微颔首,然后偷偷在心里向苍天乞求,让他能顺利逃离。
第8章(1)
天际乌云密布,豆粒般的大雨倾盆而下,一艘船在波涛汹涌的江上漂荡,船家穿着蓑衣,严肃谨慎地掌舵,就怕一个不小心撞上沿岸的山壁翻覆沈没。
“呕——”于庆益脸色发白趴在船舷不住干呕,五脏六腑因这场突来的大雨翻绞,狂吐到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
君傲天的脸色同样难看,但碍于自己是威名远播的武林盟主,不好当着小辈的面捧腹狂吐,所以故作镇定,尽量不去看惹人头晕目眩的滚滚江水。
“师伯的定力与修为果然非常人所及,呕,这样大的风浪还能犹如身处平地,教人打从心里佩服。”练绝在呕吐之余,不忘语带嘲讽地赞许君傲天。
君傲天睨了他一眼,本想开口回应,但怕这一开口,会形象大失吐得满地都是,所以紧抿着唇一个字都不肯说,无奈地看着这场狂风暴雨,心想何时才会到张家口,拿到本该属于自己的武功秘笈。
“师父,您还好吗?”于庆益以虚弱的声音痛苦地问道。
“嗯。”君傲天强忍下涌上喉头的秽物,应了声。
这回为了不引人侧目,他仅带着于庆益,挟持练绝,轻装简骑地出门,一路走来,许是练绝身负内伤;许是练绝已认清事实,所以非常安分守己。他们三人来到江边搭上渡船要到张家口,天色仍旧晴空万里,岂料船在江上航行没多久,突然乌云密布,雷声大作,紧接着便下起倾盆大雨,变化之快,教他措手不及,也被船摇晃得五脏六腑像是全移了位,难受不已。
大伙儿原本待在船舱内,但因为船颠得厉害,于庆益吐了整地,弄得舱内充满酸腐味,君傲天在无法忍受下出了舱,于庆益与练绝见状也跟着走出来。
君傲天见江上风雨大作,他们又是一叶孤舟在江上载浮载沈,笃定伤重的练绝没有外援,况且心头记挂着若兮,断然不可能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