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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谁都要焦急,恨不得冲到小姑娘面前恶声恶气地威吓她不准嫁去北齐。可是他没有,自从那日之后他再也没有立场没有资格说这些了。他只能盼着小姑娘能不那么倔,盼着皇后与长乐郡主能将小姑娘劝得回心转意。
可是到底也没人能劝得动坚决的小少女,婚期渐渐近了,毓亲王赶回来也没能劝住她,只好妥协了,给她送嫁去了。他偷偷地跟着送嫁队伍一路到了边境,只为了多看小姑娘几眼,极力克制着不敢露面。可待到着了血红嫁衣的小姑娘下了马车要上北齐的船时,他再也克制不住了,但徽音瞧着他的眼神再也不复以前的澄澈崇拜了,却是冷冷淡淡的落在他身上,比漫天纷扬的雪花来得还要刺骨,冻得他半个字也说不出来,血色艳红的嫁衣生生的灼了他的眼。他只能望着她的背影一步步渐远,直至再也瞧不见,那风雪像是都刮进了他心底一样。
回了皇宫的他依旧沉稳,办事利落,却日渐沉默,连统领都说他日渐失了人气儿,他浑然不觉,却是有一回向皇上回禀情报时,皇上听完只是沉默,而后忽然提起了远嫁的娇俏少女:“先皇子嗣不多,宝儿又是年纪最小的,朕也是有些偏疼她。若是她要嫁,朕也自然会允,却没想到竟是你不愿。”说完轻笑一声,也不知是褒是贬。
少年却依旧冷峻,直直跪着口中道:“臣不敢高攀。”
皇上颔首,挥挥手:“你退下吧。”
“是。”他转身要出了殿门时又听见皇上提了一句:“她在北齐,过得很好。”
那就好。
今夜月色极好,银华似水逶迤,为肃穆皇城添了几分温柔颜色。齐风孤身一人站在城楼上遥遥远望,永夜无尽头,明月千里却不能送还他心尖上的小姑娘,他再也望不见地老天荒,。
此生唯愿她星辰长相伴,天地皆入梦,得一生疼宠。
而他,只能靠着回不去的良辰美景,孤寂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
☆、兜兜转转凭留意
但是小心眼的信陵王看小姑娘这么开心的模样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以后你会不会喜欢儿子比喜欢我还多?”
徽音觉得这个问题奇怪:“哪儿有这么和孩子比的呢?”
别别扭扭的慕容少秋伸手捏住她的脸,小姑娘被他这样两边捏着,嘟着嘴像个小猪似的赶忙喊:“不会不会!”慕容少秋这才满意地松开手,随即赤着的胸口就被小姑娘使劲挠了好几道红印子:“都说了不许掐我脸!你还掐!你还掐!”
慕容少秋赶忙使劲把人锁在怀里不让她乱动弹,一边没有诚意地亲着她认错:“好好好,我错了,以后不掐了不掐了,乖。”
外边儿的侍女听见这里间有说话嬉闹的声音,赶忙恭谨地出声道:“公主,驸马,王爷吩咐奴婢,若是两位主子起身了就请到前厅用早膳。”
“知道了,下去吧。”慕容少秋拍了拍怀里小姑娘肉肉的小屁股,“宝儿,该用早膳了,快起身吧。”
小姑娘不想起,于是搂着他又开始哼哼唧唧的,看得慕容少秋爱怜又好笑,抱着她坐起来:“你四哥还在等咱们用早膳呢,宝儿乖,起来了。”徽音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让候在外面的丫鬟们进来服侍。
当浓情蜜意的夫妻俩十指相扣地到了前厅却不见毓成,小姑娘奇怪地问管家:“王爷人呢?”
管家有些惊奇又有些尴尬地回话:“禀公主,王爷他还在房里,奴才这就派人去请。”他是毓亲王身边的老人了,从京城一路跟着王爷到封地的,先前王爷吩咐丫鬟去传话就是瞧准了公主那赖床的本事,寻思着等她起身了怎么也得小半个时辰,谁曾想今日竟然这么快,失策了。
不多时毓成被请来了,见到精神奕奕的小姑娘很是惊奇,脱口而出:“你怎么没赖床?”
徽音与慕容少秋听了这话俱是一愣,小姑娘精致的小脸上尽是尴尬,慕容少秋空闲的另一只手握拳掩在唇角,装模作样地轻咳几声掩饰笑意。自觉失言的毓亲王讪讪笑着:“用膳,用膳。”
用罢早膳,慕容少秋就要带着小姑娘回北齐去,毓成有些不舍得妹妹:“怎的不多留几日?宝儿也难得回来一趟。”
慕容少秋一本正经冠冕堂皇道:“先前这急匆匆地出来,母后甚是担心。日后我会多陪着宝儿回杞梁省亲的。”心里头想的却是赶紧把他的小姑娘带回去,没得被带坏了,这回是不声不响地就跑了,下回还指不定是什么呢。
他这么说了毓成也不好再多挽留,只叮嘱了徽音几句要好好照顾自己之类的话,小姑娘乖巧地点头,而后便上了马车,也不见多不舍,瞧得站在门口望着逐渐远去的马车背影的毓亲王在心里咬着小手绢埋怨着,秦徽音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只是马车还未转过街角,就有一队人马迎面而来,马上个个皆是着黑色劲服,领头一人英姿挺拔傲立马上,黑色的披风随风扬起,更衬得他修眉朗目气势沉稳。慕容少秋隔着帘子问怎么回事,驾车之人还未回答,那领头的男子便翻身下马朝马车中拱手而道:“在下奉吾皇之命,给公主送贡品。”其余的人将东西送上来,是今年第一批贡上的荔枝,杞梁南边儿独产的,徽音还未嫁时最爱吃的便是这个。君成想着她还在杞梁,便命了人快马加鞭急送到毓成这儿来,却恰恰遇上了要回北齐的夫妻二人。
慕容少秋掀开帘子瞧,含笑道:“皇上有心了。”
方才听见那声音便有些不可置信的徽音探出身来见到立于车前的熟悉眉眼,更是说不出话来。
时隔数月,懵懂天真的小公主变成了受尽疼爱的信陵王妃,只那一双盈盈水眸未变,瞧着他时已经没有了出嫁时的冷漠不屑,仍是像幼时一样的澄澈无垢。齐风淡然一笑,拱手道:“既然东西送到了,那在下便告辞了。公主好生保重。”
含笑对望一眼,颇有些一笑泯然的味道,彼此之间再无芥蒂,先前是她胡闹了,错将崇敬□□意,所幸没有强求酿祸。如今也只望他得遇佳人,执手一生。
“有劳了。”徽音敛身坐回车内,心下百转千回。慕容少秋把她抱到怀里来,琢磨着她在想些什么,手上却不安分地伸到腰间去捏她的软肉,一时间惹得徽音什么心思也没有了,只一边躲着一边笑着嗔他:“诶,你别闹啊…慕容少秋,你怎么这么烦人…”
齐风握着缰绳一直瞧着马蹄达达远去,夹杂着一路笑闹。如今亲眼见着了她确实是过得好,也就再无牵挂了。今日天气晴好,微风带过恍惚间似是听见幼时的徽音总挂在口上的一句“齐风哥哥”,极甜蜜,极伤人,于是只能无言策马而去。
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
宽敞的车厢里两人嬉闹成一团,慕容少秋抱着笑得没什么力气的小姑娘,故作凶狠地问:“哼,以后还敢不敢当着我的面冲别人笑了?”这小鼻子小眼睛的模样,实在是幼稚。徽音是个机灵的小姑娘,讨好地搂着他颈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香香软软的:“我哪有啊,齐风哥哥辛辛苦苦送了东西来,那总要聊表谢意的嘛。”
她这么一说,小心眼的信陵王登时瞠目,声音拔高:“那个就是齐风?”这臭丫头竟然还冲着他笑!冲着他笑!太过分了!小姑娘乖乖地点头,慕容少秋恨不得折回去和他打一场,越想越憋气,低下头就含住了小姑娘软嫩的唇重重地吻。徽音怯怯地伸出小舌头回应他,惹得他更用力。好不容易才克制着停下来,小姑娘原本粉嫩的唇有些些肿,嫣红欲滴。这会儿慕容少秋心疼了,修长手指轻轻抚过问她疼不疼,徽音瞅准了时机窝进他怀里撒娇:“疼啊疼啊,很疼!”
慕容少秋看她还有心思撒娇也知道无甚大碍,手上抱着她稍稍挪了挪,让她坐得舒服些,轻轻吻了吻小姑娘的额头,无奈又甜蜜地叹了口气:“坏丫头。”
可他就喜欢这个坏丫头。
一队车马缓行回到北齐时已是将近仲夏了,兴许是苦夏的缘故,小姑娘最近都没什么精神,连食欲也小了许多,好不容易被慕容少秋喂出来的几两肉都不见了踪影,下巴尖尖的看得慕容少秋有些心疼。小姑娘这么成日里恹恹的可怎么好,好端端的怎么就这样了,若说是暑气太重,可杞梁比北齐还要热一些,也没听徽音说以前有这般境况啊。该不是有什么病症了吧?一想到这个慕容少秋就觉得十分焦虑,急急派人进宫去请了御医过府请脉。
徽音见他派人去请御医心下也有些惴惴,小手勾着他的手指玩儿,一边有些担心地问他:“我这是生病了吗?”其实她自个儿是并不大在意的,兴许只是天气热她一时没什么精神罢了,过段时间说不准就好了。哪值得他这般大惊小怪的。
慕容少秋怕她忧心,笑着同她道:“胡说,哪儿就那么容易生病了。你最近不是精神不好么,请太医过府给你诊诊脉,开些安神的方子。”
小姑娘点点头,乖乖地等太医来。一边等着,慕容少秋还见缝插针地一边想给她喂一些水果点心,可是她一点儿也不想吃,躲了半天躲不开觉得十分烦闷,小手一挥啪地打在他手上,将点心打在了地上:“我不吃!”
慕容少秋一点儿也不恼,只赔笑由着她:“好好好,不吃就不吃,乖,不生气。”
正说话间太医来了,来的是林医正,算得上是整个太医院里医术最精湛的了。可慕容少秋一见是他就皱了眉,这林医正什么都好,只是诊脉说话间最爱引经据典,他曾见识过林医正说个病因就絮絮不断地说了半刻钟,真真是要急死个人的。也不知怎的请了他来。
“下官见过王爷,王妃。”林医正恭恭敬敬地行礼,“不知王爷身子有什么不适…”
话还未说完就被慕容少秋抬手打断了:“不是本王,是王妃。”
林医正抬眼打量信陵王妃,觉得气色还好,也不敢妄断,只拿了一方丝巾覆在小姑娘奶白瓷细的手腕间,毕恭毕敬地给她诊脉。林医正这么细细地诊脉也不说话,神情还如此凝重,看得慕容少秋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下,难不成还真被他胡思乱想猜中了?他家小姑娘真有什么病症不成?思及此也忍不住皱了眉头,容色端肃。
原本不大在意的小姑娘一瞧他们俩竟都是这般神色,心里忍不住有些惴惴,闲着的那只小手偷偷伸过去握住慕容少秋的手,眼神可怜兮兮的。慕容少秋瞧着颇心疼,反手将她的手包裹在掌中,另一只手轻轻揽了她肩头,无言地安抚她。
“王妃这是怎么了?”
林医正被慕容少秋这么一问,一手捻着自个儿的山羊胡子,深沉地道:“王爷您看…”说话间无名指,中指和小指均搭在徽音手上,“这是‘寸’,这是‘关’,这是‘尺’…”慕容少秋压根儿看不懂,只能压抑着胸口怒气与担忧等着他往下说。
“由寸至尺,隐隐行如流水,俗话说滑脉如珠滚滚来…”林医正打算絮絮说开了去,可慕容少秋听了半天也没听见他想知道的,怒气再难压抑,咬着牙眼神凶狠道:“给本王说人话!”
作者有话要说:
☆、只得一人老
林医正一瞧王爷那个神色,也不敢多说了,只恭恭敬敬地起身道:“恭喜王爷王妃这是有喜了。”王爷已经过了弱冠几年了,如今终于迎来嫡子,可谓是大喜。
慕容少秋却怔住了,有些不可置信地反问:“你方才说什么?”
林医正老老实实又复述了一遍:“回王爷,王妃有喜了。”
小姑娘瞧着慕容少秋有些呆滞了的模样觉得好笑,心下又十分开心:“真的吗?”
林医正对自个儿的医术那可是十分自信的:“虽然月份尚小脉象有些浅,但凭下官的医术,王爷与王妃大可放心。”
这是慕容少秋才回过神来,勉力压抑住心中狂喜,有些担忧地问:“那王妃身子还好么?先前一段日子总吃不下东西,精神也不好。”
林医正还没见过王爷这副担忧絮叨的模样,一时有些新奇:“王爷放心,这都是正常的。只是这女子有孕,许多事情都要小心。尤其是这头三月,切切不可行房。”
为医者向来有一说一,却让脸皮薄的小姑娘红了脸,别开了眼去。慕容少秋倒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只是他一上来就说头三月不可行房,几个意思啊摔!
担心徽音坐久了累着,慕容少秋忙唤人扶她回房,自个儿留下来一一问了林医正有什么须得注意的,还不忘找了纸笔记了下来。
这林医正一回宫去,阖宫上下立马就知道了信陵王妃有了身孕,太后甚是高兴,补品珍宝流水似的往王府里赏,皇后也派了人来看望徽音,却都被慕容少秋挡在了房门外,林医正说了女子有孕最好避免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