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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夫人问道:“大夫,我女儿没有怀孕么?”
“没有,我行医二十多年了,有没有身孕还是看得出来的。”
绒绒多少还是有些失落的,她其实很希望自己能有孩子的。
☆、第 55 章
暑气渐退,早晚的风渐渐带了一丝凉意。
绒绒躺在床上,依旧是到了后半夜才有了睡意。刚刚睡着,就被一阵巨响惊醒。
她猛地坐了起来,看了看外面,电闪雷鸣,狂风吹得窗子阵阵作响,很是骇人。那一点点睡意也消失殆尽了。
青青听到声音急忙跑了过来,点燃了灯,“少夫人,你是不是被惊醒了?”
“外面怎么下这么大的雨?”
“秋天了,雨水自然就多了些。”青青见她穿的单薄,关好了窗子,“少夫人,天气凉了,要不要再加一床被子?”
“不用了。”绒绒低喃道:“也不知道北疆那边是什么情况?这个时候应该下雪了吧。也不知道冬衣够不够?”
“少夫人是不是又再担心少爷了?”
她已经很久没收到南少忱的音信了,南员外派去打探的人回来也只说战事凶险,然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有关少忱的消息。
“少爷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大获全胜的。现在少夫人最要紧地是照顾好自己。”
第二天,南夫人见她脸色不大好,眼底青黑一片。
关切地询问道:“昨夜没睡好?”
“雨声太吵人了。”
“一会儿我让厨房炖些药膳,要好好补补才是,看着整个人都瘦了不少。”
南少忱战死沙场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大雪飞扬,炎州从来没下过这样大的雪。只一夜之间,整个炎州便的白茫茫一片,几乎被大雪覆盖了一样。
绒绒和南夫人正在屋子里做绣活,便看到大勇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
南夫人呵斥道:“越来越没规矩了,就这样冲进来,下次再如此就让你去洒扫茅房。”
听到这话,大勇更是情难自禁,嚎啕大哭着跪了下来,“夫人,少夫人。。。。。。”
南夫人嫌弃道:“有话就说,哭什么?”
“是,是少爷。。。。。。”
“少忱?少忱怎么了?”
大勇哭嚎道:“小的刚刚听说,少爷他,少爷他。。。。。。为国捐躯了。”
南夫人和绒绒异口同声道:“什么?”
“前几天,老爷派去京城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说现在京城已经传开了,南副将军深入敌
方,却不幸被该死的北疆人给。。。。。。”大勇再也说不下去了。
南夫人一口气没提上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绒绒伸手去扶,结果却撞在了桌角,当时血便顺着额角流了出来,也晕了过去。
“夫人,少夫人。。。。。。”一时间,屋子里乱成一团,喊叫声响成一片。
青青斥责道:“大勇,你怎么能告诉夫人和少夫人呢?”
大勇也愣住了,“我,我。。。。。。”
“别我了,还不赶紧叫大夫过来,顺便请老爷回来。”
绒绒走在一望无际的大雪之中,冻得浑身瑟瑟发抖,两条腿沉重,迈不动步子,可是她根本控制不住,一直在往前走。
她的少忱就在前面,只要穿过了这里,就能看到少忱了。
果然,她远远地就看到少忱在朝她挥手,依旧是那副熟悉的笑容,还能闻到他身上的檀香味。
“少忱。”她用力地往前跑。
突然看到雪白的大雪中间几滴鲜艳的红色,是血。绒绒惊恐地捂着嘴,她害怕极了,抬起头拼命向少忱喊。可是少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血越来越多,一眨眼白茫茫的一片全被染红了。少忱胸口满是箭,血还在不断的往外流,这是他的血。
绒绒跪在地上想捂住他身上那些流血的伤口,可是怎么也捂不住。
“少忱,少忱。。。。。。”
“少夫人你醒了?”
绒绒想要坐起来,脑袋一晕,便又躺了回去。
青青道:“少夫人,你还不能动。大夫说你的额头受了很重的伤,要好好养着才行。”
绒绒张了张嘴,“青青,我刚刚做了一个噩梦。少忱他,他受了很重的伤。”
青青的眼眶一下子便红了,急忙抹掉眼泪,道:“少夫人,你现在病着,要好好养着才行。”
“少忱他,是不是真的。。。。。。”
绒绒这一睡就是一天,少爷的事早已经是人尽皆知。夫人将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不喝,老爷就只是坐在大厅里,也是一句话都不说。
现在整个南府都是死气沉沉的,下人们连话都不敢大声说。
青青现在不敢提少爷的事,转移了话题,“少夫人,你别多想了。你都睡了这么长时间了,肯定饿了吧。我让厨房准备了吃的,一会儿你吃了以后,我叫大夫来给你换药。”
“青青,我从来没有想过少忱会出事。从来没想过他会出事。”绒绒早已经是泣不成声。
他说过他会平安回来的,说过不会让自己出事的,可是他都食言了。
他就是个大骗子,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子。
绒绒哭得伤心欲绝,青青站在一旁也是掉眼泪,连一句宽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以前在北疆那么凶险都没有事,怎么偏偏这次就出了事?为什么没人救他,为什么?”
“少夫人,你不要这样。这样对身子不好。”
他都不在了,她还要那么好做什么?
绒绒哭得太伤心,额头的伤又裂开了,鲜血渗了出来。
青青急忙道:“少夫人,不要再哭了,伤口又裂开了。”然后对着门口大喊道:“快来人,请大夫过来。”
绒绒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人狠狠地挖了一大半下去,简直比要了她的命还要难受,连呼吸都疼。
伤心过度,额头又有伤,绒绒很快便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
苏先生和苏夫人听到消息的时候,也愣住了。
他们完全不相信这会是真的,苏夫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绒绒怎么办?她的女儿要怎么办。
两人赶到南府的时候,只有南员外出来了。他神色憔悴,好似一夜之间白了头发一般。
“亲家公,亲家母,是我们南家对不住你们。”
苏夫人好像不确定一样,问道:“少忱的事是真的?”
南员外迟疑了很久,才说道:“现在京城已经传开了,连炎州都知道了。”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苏先生重重地叹了口气,“怎么会这样?”
南员外声音几度哽咽,“你们去看看绒绒吧,她。。。。。。”
只几日不见,绒绒已经变得形销骨立,整个人都没了往昔的神采。看得直叫人心疼不已。
“绒绒。。。。。。”苏夫人叫了几声,她都没有反应。
青青上前哭道:“老爷夫人,您们也劝劝少夫人吧。自从醒过来以后她就一直这样,不吃不喝的,额头上的伤也一直都不好,昨天大夫来看过以后都化脓了。要是再这样下去,少夫人一定会撑不住的。”
苏夫人擦了擦眼泪,“绒绒,是娘来看你了。娘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你也不能这样糟践自己啊。你知不知道娘看到你这个样子,比自己死了都难受。”
绒绒终于有了反应,微微扭过头看着苏夫人,“娘。”声音又沙又哑,“他们说,他们都说少忱死了。”
苏夫人抱住绒绒,“傻孩子,要是觉得难受哭一哭也好。”
绒绒这一哭,简直将人的心都哭碎了。
青青实在看不下去了,也哭着跑了出去。
大勇站在外面低着头,看到青青以后,走了过去,“少夫人有没有好些?”
“不好,一点都不好。少夫人不好,老爷和夫人都不好。”
大勇的鼻子酸的厉害,“青青,你是没见过少爷,他本领可大了,我见过他打拳,可厉害了。你说少爷这么厉害,怎么还。。。。。。”
青青愤恨道:“都是那些该死的北疆人,他们都应该去死才是。”
“青青你也别哭了,厨房做了吃的给少夫人,趁着亲家老爷和夫人在,劝少夫人吃点。”
绒绒这两天嗓子都已经哭哑了,哭了一会便再也哭不出声来了,只是一个劲地掉眼泪。
苏先生说不出什么宽慰的话,站在一旁也是心疼不已。
自从女儿遇到南少忱以后就没碰到过一点好事,从小就是,现在他们成亲了就更是。可是现在他埋怨后悔又有什么用,人已经不在了。
最难受的除了绒绒,还有两位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何等的凄惨。
绒绒在苏夫人的劝说下,勉强吃了半碗粥,便再也吃不下了。
“将药喝了,无论如何,活着的人还是要活着的。”
绒绒从小就最怕苦了,每次吃药都跟受刑一般,可是现在那么一大碗黑乎乎的药汁,一饮而尽,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苏夫人刚放下药碗,绒绒便捂着嘴呕了起来,方才好不容易吃的那些东西又全都呕了出来。
绒绒困倦不已,可是就是睡不着。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看到南少忱浑身是血的躺在冰天雪地里。
☆、第 56 章
苏先生和苏夫人再不舍,也不方便久留。
苏夫人是一路哭着回去的,到了自家以后将门关上,道:“你说绒绒以后可要怎么办?他们成亲这么短的时候,就出了事。连个孩子都还没留下。若是有个孩子,绒绒好歹还有个盼头,可是现在。。。。。。说句不当说的话,我现在真是后悔将绒绒嫁过去。还不如当初寻个普通人家,每日柴米油盐的过日子。也不至于落得这般境地。”
苏先生斥道:“这样的话在家里说说就是了,你可千万不要在绒绒面前说这些。”
“我怎么会在她面前说呢,这不是惹得她更加难受。”苏夫人擦擦眼泪,“你说,我们要不要将绒绒接回来住几天?”
“这个时候就不要提这些了。南员外和南夫人他们也不好受,等绒绒好些了陪在身边宽慰宽慰他们。”
“可是现在谁来宽慰我的女儿呢。”苏夫人一想到女儿就悲从中来。
南府大院,绒绒在青青的不断劝说下,终于不再躺在床上了,下地走了一圈,便坐在窗前。
青青一边收拾一边道:“少夫人,你一定要好起来才行,南家还需要你呢。尤其是老爷和夫人,他们知道少爷的事以后,不比少夫人好受。你也要为老爷和夫人着想啊。”
绒绒道:“他们怎么样了?”
青青摇头,“不太好,夫人病了,老爷看着也不好。”
“你扶着我去看看。”
“少夫人,你什么都不吃,走过去恐怕又要晕倒了,这要是被老爷和夫人看到了,还不更难过啊。”
绒绒连连点头,“你说的对,你去准备些吃的过来。”
听到她要吃东西,青青高兴地简直要跳了起来。
南夫人看到绒绒,挣扎着想要起身。绒绒急忙上前,“娘,有没有好些?”
南夫人不禁又掉了眼泪,“怎么嗓子哑成这样?还有这额头的伤,没请大夫好好看一看吗?”
绒绒说不出话来,自己实在不孝。少忱的事,她只想到自己一个人难过,却忘了两位两人比她更加难受,见了她还这样关心她。
明明答应过少忱要好好照顾他们的。
“娘,我没事。我听说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吃饭,一会儿起来吃一些。”
“我怎么吃得下啊,现在少忱。。。。。。只要一想到他,我就。。。。。。”
“要是少忱看到您这样,也会难受的。爹呢?”
南夫人道:“他去打听少忱的。。。。。。少忱什么时候回来?”遗体那两个字,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青青推门进来,小声道:“少夫人,宋大人来了。”
南夫人现在不能见客,绒绒只好去了。走前嘱咐道:“饭好了以后让娘吃一些,药要随时备着。”
宋行书看着缓缓走过来的人,不过才几日的光景,她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原本灵动的眼睛黯淡无光,变得憔悴不已。
他的手握了握,若是当初他不妥协,是不是现在一切都会不一样。
“宋大人,家里出了些事,招待不周还请谅解。”
宋行书抿了抿嘴角,往前迈了一步又顿住,她不知道他多想碰一碰她的脸,最后只能叹息一声,“你看着瘦了许多,是不是没有好好吃东西?”
“谢谢宋大人关心。”
“南公子的事,其实我很早之前便听说了,只是一直未确定真假。你要多保重才好。”
绒绒咬了咬嘴唇,喉头发紧,“恩。宋大人来,所谓何事?”
“南员外在打听南公子遗体回来一事,我是来告诉一声,南公子他。。。。。。”宋行书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尸身可能无法运回来了。”
“什么叫无法运回来?”
“我虽然从未打过仗,可是战场刀光剑影,南公子的尸身损毁严重,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