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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听懂的人干脆不理会,能听懂的人想着不过是两个俘虏,死了就死了。
绒绒几乎喊破了嗓子,根本就没有人朝这边看一眼。
“少夫人,你就别白费力气了,他们是不会管我们的死活的。”
绒绒脱了自己的外袍给她披上,“你别睡,我会再想想办法的。”
不远处的帐篷内,一个满是胡子的男子听到外面的呼喊声,原本晦暗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很快又暗了下去。
士兵送饭进来,乌赫也跟了进来,用别扭的汉语说道:“吃饭吧。我们抓你过来并不是将你当做战俘,而是诚心想让你与我们合作。我们北疆能给你的绝对不比你们皇帝给的少。”
男子的声音因为长久不说话变得有些嘶哑,“我虽然身陷囹圄,可也并非贪生怕死之人,更不会做背信弃义之事。”
乌赫冷哼一声,“我不懂你们那些大道理,我只知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话不投机半句多,你出去吧。”
乌赫愤愤然,“若不是我们大首领看重你,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我已经将你碎尸万段。你可知道,就在昨晚我们抓了两个奸细。”他忽然笑了两声,“我还以为你们的皇帝会是多么厉害,想不到他竟然派了两个女人来做奸细,看来你们是真的没有可用之人了,现在战事又节节败退,这江山早晚会是我们北疆人的。”
男子皱起眉:“女人?”
“那两个人现在就被关押在旁边棚子里,其中一个好像都快要死了。我们大首领说,明日一早就处死她们。你若是再不听话,投靠我们北疆,早晚也会和那两个人一样的下场。”
男子开口道:“我想要见一见那两个人。”
“当然可以,我说过了,我们一直将你奉为上宾而非俘虏。南将军,请吧。”
这个人正是传言战死沙场的南少忱。
他缓缓地站了起来,腿踉跄了一下才站稳,背也有些佝偻。可看得出身量很高。
绒绒和青青抱在一起,两人都没有说话。
突然听到有脚步声,绒绒立刻站了起来,扒着栏杆对着来人说道:“她受了很重的伤,快要死了,你们能不能救救她?”
绒绒脸上脏兮兮的,穿着单薄的衣衫,冻得瑟瑟发抖,抓着栏杆的手都是一道道的血痕。
南少忱上前一步,很快又顿住。
乌赫问道:“你认识这两个人?”
“不认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乌赫追了上去,“南将军,看到了自己的同族,不忍心了?”
“我这次受了这么重的伤,养了月余都不见好,也许以后就只是个残废了。你们大统领确定还欢迎我这个残废?”
乌赫一愣,随即哈哈笑道:“我们大统领器重南将军的带兵打仗的才能,不用南将军亲自上战场。”
“好,不过我有个条件。我要那两个女人。”
“哈哈,我们北疆女人更加勇敢,身体也更加强壮。那样的女子瘦弱不堪,不适合南将军。而且她们是奸细。”
“既然如此,投靠的事就当做我没有说过。”
乌赫急忙道:“南将军,万事还是好商量的。”
“没有商量的余地。”
乌赫扯了扯嘴角,要不是大首领千方百计的想要拉拢他,他才不会受这份气。“好,我一会儿就将人送过去。”
就在青青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又有两个人走了过来。
他们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拽起她们就往外走。
绒绒心里一凉,“你们要带我们去哪里?”
两个北疆人沉着脸,一言不发。
青青发着高烧,已经没有了力气,要不是绒绒搀扶着她,她肯定会摔倒在地的。
两人被推进了一座帐篷里,随后就离开了。
绒绒环视了一下四周,里面布置的虽然简单,东西到是一应俱全。再往里面看过去,那里竟然坐着一个人。绒绒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本能的想要往外跑,可是青青已经经不起折腾了,只好又顿住脚步。
她咽了咽口水,才发现喉咙干涩的厉害,“你,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们来这里?”
男子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向她。
绒绒退了两步,撞在了放在地上的东西。她哑着声音道:“我们不是奸细,我们就是来找人的。”
男子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的目光难以捉摸,胡子长时间不打理,几乎挡住了脸。头发乱糟糟的,简直像一个野人。
绒绒已经无路可退了,与其坐以待毙,干脆就和他同归于尽,反正她到了这里终究难逃一死。想到这里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这是她用来防身的,现在竟然要用它来自我了断。
“你若是再过来,我就。。。。。。”没等她说完,男子已经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手上微微用力,绒绒手里的匕首应声而落。
他紧紧地抱住她,“绒绒,是我。”
眼前的人正是南少忱。
绒绒不再挣扎了,她任由南少忱抱着,整个人都愣住了,许久以后才动了动嘴唇,“少,少忱?”
“是,是我。”南少忱抱得更紧了些,低声又重复了一遍,“是我。”
绒绒突然失声痛哭,她苦苦寻找的人终于找到了,现在就站在她面前。“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一定不会死的。”他说过他会活着的。
南少忱声音哽咽,“我没有死。我答应过你的,一定不会死的。”他捧着她的脸看了看,脸上脏兮兮的,额头还有一块伤疤,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绒绒,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又怎么会被他们抓住的。”
绒绒将这两个月发生的事告诉了他,“他们都说你死了,可是我不相信,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南少忱心疼不已,“傻绒绒,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怎么能找来这里?”
“我不管是什么地方,我一定要来找你。”
他嘴唇抖动了两下,“让你受委屈了。”
绒绒摇头,“一点都不委屈。”只要知道你还活着就什么委屈都没有了。她突然想起已经昏迷不醒的青青,急忙道:“少忱,青青受了伤,还发烧了,能不能找个大夫给她看看。”
“你不用担心,大夫一会儿就过来了。”
青青受的伤很严重,若是再晚一些,恐怕连命都保不住了。
南少忱给她擦干净脸上的泥,期间绒绒一直紧紧地跟着他,生怕一个不留神,他就又不见了。
南少忱亲了亲她的额头。
“少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所有人都说你已经死了?”
南少忱叹口气,“说来话长,其实这都是北疆人的奸计。”
四年前那场北疆战役,南少忱将北疆的大首领哈弩从战马上打落,那时候的他还不是大首领,他的父亲还在位,他只是一个不受重视的甚至因为留着汉族的血液而被排斥的小儿子。
南少忱那次只是砍伤了他的一条胳膊,随后就放过了他。没想到竟然是放虎归山。
哈弩有谋略,有手段,短短的几年竟然成了大首领。这次挑起战事的也是他。
当他得知南少忱也来到北疆的时候,便一心想将他收入自己麾下,成为他的左膀右臂。所以干脆偷袭了南少忱的大营,杀了一个和他身量差不多的士兵,给他换上了南少忱的衣服,让他们以为南少忱已经死了,然后连夜将南少忱送来了北疆。
☆、第 60 章
北疆的吃食又干又硬,绒绒勉强吃了几口,喝了一碗羊奶,腥味很重,她几次差点呕出来。
“这个一定要喝,对身体好。”现在的绒绒消瘦不堪,这几个月是他让她担心了。
“你也喝一点吧。”
“我已经喝过了。”
绒绒想了一下,“那我给青青留着,她病的严重,要好好补一补的。”
“放心吧,她的那份已经留下来了。”
绒绒实在找不到借口了,只好咬着牙一口气喝完。
南少忱给她擦了擦嘴角,“时候不早了,你睡会儿吧。”
绒绒现在身体疲惫不堪,可是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她还没完全从遇到少忱的喜悦中回过神来,紧紧地抓住少忱的手,“相公,我不敢睡,怕这是梦,一醒来你又不在了。”
“傻瓜,我陪你一起睡好不好?保证你醒来以后还能看到我。”
南少忱也躺了下来,绒绒往他怀里靠过去,“相公,我以后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南少忱喉头发紧,“好。”他低头想要亲她的额头,看到额角那一块疤,“这是怎么回事?”
绒绒抬手捂住额头,“不小心撞伤的。”她仰起头看着他,“是不是很难看?”
“不难看。你来北疆找我,爹娘他们会同意?”
“他们自然不会同意,我说你还活着的时候,他们还以为我脑子出问题了,找了好多人看着我,我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
南少忱用满是胡子的下巴蹭了蹭她,“傻瓜,我不是说了让你在家乖乖等我。我一定会回去的。”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一定要来找你。”绒绒伸手抱住他的腰,也不知道碰到了他哪里,南少忱轻轻的抽了口冷气。“你受伤了?”说着起身就要检查他。
“旧伤而已,不碍事的。”
“什么不碍事?我记得你以前身上没有伤口的,只在耳朵边上有一道。快给我看看。”
南少忱抓住她的小手,“我记得你以前害羞不敢看的,怎么会知道我身上没有伤口?”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绒绒红着眼睛,“我就是知道。”说着就要去掀开他的衫子。
他的背已经不如之前结实,肋骨都显了出来,根根分明。原本平整的背现在布满了鞭痕还有刀痕,虽然已经好了大半,可是看着触目惊心。绒绒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死死的咬着嘴唇才没有哭出来。
南少忱背对着她,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些伤是乌赫打的。他被抓来以后本就受了重伤,乌赫又对他一番严刑拷打。乌赫曾经几次败在他手上,心怀怨恨。现在被他抓住了,自然是难逃一劫。
哈弩得知后,才让乌赫放了他。奉为上宾,意在拉拢。
“当时一定很疼吧。”
“被你这样一模已经完全不疼了。”
绒绒想抱抱他可是又不敢,生怕弄疼他的伤口。“你还有什么地方受伤了?我记得你走路也不太对,是不是腿也受伤了?”
“中了箭伤,箭上面有毒。余毒未清,所以走路不大利索。”南少忱倒是没有隐瞒,他知道就算是不告诉她,她也会追问到底的。
不过依旧未将全部实情告诉她。为了留住他,这些人并没有全力给他医治,所以过了这么久,腿上依旧无法痊愈。
“万一,我的腿好不了了,变成了瘸子,你会不会嫌弃我?”
绒绒摇头,“一定会好起来的。”她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南少忱的胳膊嚎啕大哭起来,“他们怎么这么狠心?这些人怎么能这样对你?”
“这不是已经没事了。”
“少忱,少忱,我们是不是再也离不开这里了,我们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
南少忱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不会的。我会想办法的。”
以前他一个人都没有办法离开这里,现在又多了她和青青,他能有什么办法离开这里。
“少忱,要是咱们能活着回去,以后你再也不要打仗了好不好?”
“好。我们就在炎州,我做我的南公子,陪着你种种花,再生几个孩子。”
绒绒哭得累了,靠在南少忱的怀里睡着了。
惨白的小脸上依旧挂着未干的泪痕,南少忱给她擦了擦,重重的叹口气。
绒绒一觉睡到天亮,睁开眼睛就看到南少忱正支着头看着她。
绒绒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胡子,“你这个样子可真像野人。”
“不过两个月没有刮胡子而已,你竟然就真的没有认出我来。我当时可是一眼就认出你了。”
“以后再也不会认出你的。”说话的时候带了点撒娇的味道。
南少忱低头亲她。
绒绒突然想到一件事,急忙挡住他,道:“我这次能顺利到达北疆,是因为宋行书给了我一份路线图。说是押运粮草的路,隐秘又安全。可是我被抓来的时候,被北疆人看到了那张字条,他们肯定会有所行动的。今天押送粮食的队伍就要路过那里,我们现在怎么办?”
南少忱皱着眉,他们现在身处险境,自身都难保,现在一时真的没有办法。又看绒绒担忧的模样,只好宽慰道:“押送粮草的路并非只有一条,也许他们会选择别的路。”
“我偷偷在路上做了标记,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看到?”
“我娘子真是聪明。”南少忱要了咬她的手指。
昨天没有注意,南少忱闻到她手上有股臭乎乎的味道,起初还以为自己闻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