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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哪跟哪啊!
傅庭筠和三堂姐不由面面相觑。
两个孩子却像商量好了似的。拉着母亲衣袖不放。
傅庭筠知道三姐夫对两个孩子寄于了很大的希望,笑道:“这件事,得商量伱们三姨父才行。”
他们沈家耕读传世,却从没人习过武。何况那安道长是赵凌想了办法从九宫山请来的,事前那安道长看到了两个孩子。觉得满意才答应下来的。就算是想拜师,安道长也未必会收。
三堂姐安抚儿子:“这件事要商量伱爹爹。”
两人孩子听了,纷纷问沈任思什么时候来。
“过几天伱三姨父休沐,”三堂姐对曦哥儿道,“多半会上山来看伱们。”
曦哥儿和旭哥儿欢呼着跑去了春饼的房里,好像这件事只要沈任思一来。就可以行了似的。
春饼正在练字,看见他们面露诧异。
元宵就有些得意地道:“我已经跟娘说了,拜安道长为师。等我和曦哥儿学好了武技,到时候就去收拾厉十三。”
春饼却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道:“娘答应了?”
“没有。”元宵和曦哥儿坐到了春饼对面的太师椅上,道,“说要等爹爹上山再说。”
爹爹只怕不会同意!
春饼思忖着,想着自从他们知道厉十三又来过之后,弟弟和大表弟绞尽脑汁地想收拾那厉十三,好不容易想出这个主意,倒不好反驳他们,免得伤了他们的一片好意。
待父亲上山,他不由仔细地打听。
三堂姐不仅没有答应,还把次子教训了一顿:“……书不好好读,字也写得越来越不像话,伱还想要习武?伱以为习武是好玩的事吗?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伱能坚持得住吗?”然后拿了本《论语》要元宵背。
元宵刚开始学才刚开始学《论语》,这些天又净惦记着跟安师傅习武的事,哪里背得出来?被父亲狠狠地打了一顿手板心。
三堂姐看了儿子的伤出来,不禁嗔怪丈夫:“这大热天的,要是肿起来可怎么办?”
“这孩子,太不听话了。”三姐夫嘴硬道,“不打不成气。”想着儿子在家时老老实实的,怎么到山上几个月就是开始想东想西的,问三堂姐:“出了什么事?元宵怎么突然想到要去习武?”
三堂姐曾问过春饼,春饼却什么也没有说,问急了,只说看着曦哥儿身手敏捷很是羡慕。三堂姐什么也不知道,自然说不出个丁丑寅卯来。
“也不怪孩子们想跟安师傅习武,”她道,“曦哥儿和旭哥儿比他们哥俩小,可但凡这爬树、蹴鞠、角力,咱们家的两个孩子却没有一样能比得过九妹妹家两个孩子的。”
曦哥儿比元宵小两岁,旭哥儿小四岁。曦哥儿比元宵强还说得过去,可旭哥儿……
三堂姐半信半疑,不由暗暗的观察,发现几个孩子在一起玩,春饼和元宵相比曦哥儿和旭哥儿,明显显得笨拙。
他是个好强的人,想着自古君子讲求通六艺,只是这些年来科举只考那四书五经,大家趋之若鹜,音律、骑射却都弃之不学,不免有些动心。只是安师傅受赵凌器重,也不知道愿不愿意收下春饼和元宵。
三姐夫想了想,拉了三堂姐一起去见傅庭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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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这些天有些琐事,更新可能不太及时,请大家多多包涵。还好新书的大纲进展顺利,过些日子就可以开新文了,虽然忙,还是挺开心的。
第二百九十五章 下山
“跟着安师傅学些拳脚功夫!”傅庭筠听到三姐夫的请求,不由得一愣。
“是啊!”三堂姐笑道,“能强身健体就行啊!”
“那我跟安师傅说说吧?”这件事傅庭筠也不好直接回答。
“这是自然。”三姐夫很是感激,和傅庭筠说了几句闲话,就拉着三堂姐走了。
傅庭筠想了想,把前些日子七姐夫送来的大红袍包了二两,去了后院。
安道长拿了把蒲扇,正躺在屋檐下的醉翁椅上乘凉。见傅庭筠过来,她笑着坐了起来,叫了贴身服侍的小厮倒茶。
“那就用我给您老带来的茶叶吧!”傅庭筠笑着将用红匣子装着的茶叶递给了小厮,“是大红包,您尝尝味道如何?”
安道长也不客气,吩咐小厮去沏茶。
傅庭筠就问起两个孩子来:“……可还受教?有没有给您添麻烦?”
“两个孩子都很听话。”安道长说着,眼底有暖暖的笑意,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两个孩子,“也吃得苦。老大敦厚些,老二机敏些。赵凌是个有福气的。”
儿子被师傅赞扬,傅庭筠的眼角眉梢忍不住露几份欢快:“这也是因为有您指点两个孩子,两个孩子才能这样的听话。”说话间,小厮端了茶过来。
远远的,他们就闻到股清香。
安道长眉角微动。
傅庭筠也打住了话题。
待那小厮走过来,安道长已有些迫不及待地端起茶盅低头闻了闻茶香。然后轻轻地呷了一口。
“好茶!”安道长眼睛一亮,赞道,“既有龙井的清香,又有闵红的醇厚。不愧是皇家贡品。”
没想到安道长喜欢茶。
傅庭筠笑道:“宝剑赠英雄。我那里还有几两上等的信阳毛尖,回头就让我的丫鬟给您送来。”
安道长听了哈哈地笑道:“你不会是有什么事找我吧?”把傅庭筠弄了个大红脸。
“没事,没事。”他笑吟吟地道,“你直管说就是。”
傅庭筠有些不好意思地把三姐夫想让春饼和元宵跟着他习武的事说了。
“这是好事。”安道长爽快答应了。“也不用拜什么师,你让他们明天跟着曦哥儿和旭哥儿一起起床到后院来找我就是了。”
这……这就算答应了?
傅庭筠有片刻的错愕。
她还以为会被拒绝或是被安道长喝斥一顿呢!
回过神来,她连声道谢。
“谢什么谢!”安道长笑道。“他们俩个小子来了,也可以给曦哥儿和旭哥儿做个伴,免得曦哥儿和旭哥儿总惦记着找元宵玩。”又道。“以后再有人想跟着我习武,你领到我这里来就行了。”
非常的豪爽。
傅庭筠连连应“是”,和安道长寒暄了几句,去给三堂姐和三姐夫报信。
两人自然很高兴,按着给家里西席先生的束修,三姐夫亲自送了衣裳、银子过来。
安道长也没有推辞,让小厮收了。
从此每天清晨后院又多了春饼和元宵。
日子就这样不经意间到了七月底,中午虽然很热,但晚上已经有盖薄被了。傅庭筠的身子也显了怀,三堂姐就和她商量着下山:“你那边。也要准备生产的事了。”
两姐妹想到一块去了。选了个黄道吉日,由三姐夫护送着,两家人浩浩荡荡下了山。
因傅庭筠怀着身孕,带着三个孩子,三堂姐和三姐夫先送他们回了史家胡同。指使着自己的丫鬟、婆子帮傅庭筠他们搬着箱笼。
赵家门前有马喧阗,隔壁左右的都知道他们从玉鸣山回来了。
三堂姐在垂花门前和傅庭筠辞行:“……家里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我也要回去收拾收拾。我过两天再来看你。你有什么事,就让郑三娘去给我传个话。”
傅庭筠笑着点头,叫了呦呦和曦哥儿、旭哥儿来送三堂姐一家。
因下山前三姐夫和傅庭筠商量以后春饼和元宵每隔五天就过来向安师傅请教,其他的时间。就由两个孩子在家里自己练。所以虽然离别在际,孩子们却没有一点点的伤感,反而凑巧一起,叽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三姐夫不由哂笑,拍了手春饼和元宵的肩膀,道:“若是功课不好,就不过来了。”
春饼忙道:“爹爹放心,我们会好好做功课的。”刚开始跟着安师傅习武的时候,他累得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坚持下来,却觉得走起路来身体都轻快了几分,读起书来精力也更容易集中了,他很珍惜和安师傅习武的机会。
元宵却是把习武当成能和曦哥儿玩耍的机会,功课就没有从前上心了。
他闻言不由垂了头,颇有些无精打采地应了声“是”。
躲在傅庭筠身后的曦哥儿就朝着他挤眉弄眼,颇有些兴灾乐祸的味道。
元宵连瞪了曦哥儿好几下,这才随着父母打道回府。
虽然在山上住了两三个月,可留在家里的周妈妈等人却将庭院打扫得干干净净,还应季换了夹布的帘子、蓝绸缦帐,只等放了箱笼铺了床就可以歇息了。
傅庭筠赞扬了留在家里的周妈妈等人几句,就有小丫鬟跑进来禀道:“吴夫人来拜访夫人。”
“她来干什么?”傅庭筠小声嘀咕着,望着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仆妇,吩咐小丫鬟,“请她到南房的厅堂里坐。”
小丫鬟应声而去。
傅庭筠梳洗了一番,换了件衣裳,去了厅屋的厅堂。
“刚从山上回来,家里乱糟糟的。”她进门就笑着向吴夫人解释,“只好委屈夫人到南房来喝杯茶了。”
“没事,没事。”吴夫人笑着上前,亲亲热热地拉了傅庭筠的手,“我就是几个月没有看见你,想得慌。”说着,她面容一变。“哎哟”了一声退后几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傅庭筠,“你又有了?”显得很惊讶。
傅庭筠脸色微红。道:“快五个月了。”
“哎呀,”吴夫人立刻笑道,“那年底的时候我们岂不是又有酒喝了。”表情中充满了喜悦。
傅庭筠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转移了话题,问候起吴夫人来:“您这些日子还好吧?”
本是件应酬的话,谁知道吴夫人却长叹了口气,道:“好什么好啊?我被那厉夫人吵得头都痛了。”
傅庭筠讶然。
吴夫人就道:“他们家十三公子不是和你们家大姐儿有些误会吗?她写了封信给厉大人,厉大人气得够呛,立马派了幕僚过来把厉家十三公子接到了任上。厉夫人就想跟你说一声,偏生你一直住在玉鸣山,她来了几次也没有遇到人,又脸皮子薄,不好意思上山去找你。就托了我,让你一回来就去给她说一声,还怕我不尽心似的,隔三岔五的就派婆子来问。这不,你一回来我就过来看你了。到时候也好给厉夫人回个话。”
听到厉十三公子不在京都了,傅庭筠舒了口气。
厉夫人是请吴夫人出面帮着说项的吧!
谁摊上这事都会觉得羞惭。
她挺能理解的。
好在自己也没有打算和厉家走得很近,遂笑道:“那就请吴夫人帮我跟厉夫人说一声,小孩子闹着好玩,让她不必放在心上。这样郑重其事,反而让我有些不安了。”
吴夫人见傅庭筠这样好说话。不由得喜上眉梢,说了很多“赵夫人真是心胸宽广”之类的奉承话,这才起身告辞。
雨微就私底下和傅庭筠呶嘟:“也不知道那吴夫人收了厉夫人多少好处,这样的卖力。”
“管她收了多少好处呢!”傅庭筠笑道,“这件事能和厉家了断就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雨微不住的点头。
尽管如此,第二天厉夫人还是带了很多礼物来探望傅庭筠和呦呦。
傅庭筠再三自己并没有责怪厉十三,厉夫人这才红着脸走了。
雨微看着不禁叹道:“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胡说八道些什么?”傅庭筠忍俊不禁,训斥着她。
雨微捂了嘴笑。
珍珠走了进来:“夫人,有个自称是莲心的婢女,受了她们家姨娘之托,有急事要见您。”
“姨娘?”傅庭筠和雨微面面相觑,她想了半天,困惑道,“我想不起来我和哪家的姨娘有来往……”
雨微却是心中一动,道:“会不会是那位?”说着,指了指隔壁的院子。
傅庭筠想了想,迟疑道:“还真有这种可能。”
雨微就撇了撇嘴:“他们家的事,与我们何干?我们不去找他的晦气就不错了,她难道还指望着我们家夫人去管她的闲事不成?”说完,目不转睛地盯着傅庭筠,只差拉着傅庭筠的衣袖让傅庭筠拒绝了。
“还是见一见吧!”傅庭筠沉吟道,“我曾经说过,她有什么事可以让丫鬟来跟我说一声……能帮的不妨帮一帮,不能帮的,也和吴姨娘说清楚,免得人家把希望寄托在我们的身上。”又道,“你是不知道,人到了绝望的时候,明明知道那稻草没有用处,也会把它紧紧地攥在手里。”
雨微想起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