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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娘颌首一笑:“既这么着,明日我进宫给皇后娘娘谢恩时候,再问娘娘旨意。”内侍点头:“陈奶奶是谨慎小心人,您事忙,这就告辞。”曼娘让小厮送了内侍出去,也就回转屋内,叮嘱孩子们明日进宫需要注意些什么事。
次日一早行宫中就又来人,那时曼娘已带了孩子们收拾整齐,陈铭远病尚未痊愈,也只是随便叮嘱他们几句就看着曼娘带着孩子们上车而去。
车到宫门,曼娘带着孩子们下车,进门没走多远,就看见池中荷花盛开,随风而来的是荷花香味,睐姐儿深吸一口气,对曼娘笑嘻嘻道:“娘,这里的荷花,比太液池的还要好看。”
引路的宫女已经笑道:“陈小姐好眼力,行宫的荷花,比太液池还要多了十来个品种,特别是洒金,更是比太液池的要大而浓烈。”沿着岸边一直走,远处房屋高低错落有致,池内荷花盛开,间或有几个宫女驾了小舟在荷花中间穿梭采荷。
宫女笑着道:“昨儿淑妃娘娘提议,要在烟波亭摆一桌全鱼席,长宁公主和齐王世子夫人也在。”睐姐儿眼里露出惊喜:“那阿昭和阿颜也来了?”宫女应是:“仙游县主听得陈小姐也来,一早就和齐王世子夫人进宫了。”
睐姐儿不由笑的眉眼弯弯,慎哥儿伸手捅自己哥哥一下:“原来今儿还可以见见我们嫂子。”谨哥儿的脸微微一红,抿着唇不理慎哥儿,宫女不由回头一笑,领着曼娘他们往皇后居所去。
皇后居所也在湖边,无需出门就能看到荷花盛开之景,比起昭阳宫,要显得精致小巧一些,与皇后居所相对的,便是皇帝住所,围绕着帝后的,才是妃嫔住所,两宫太后却不住在湖边,而是在行宫内万寿山上居住。
宫女引着她们母子进去,先让他们在此等候,命人送上点心茶水才道:“娘娘还在太后面前问安,歇会儿才过来,请陈奶奶稍候。”曼娘起身应是,宫女也就退出。听说皇后还有一会儿才来,睐姐儿和弟弟们走到窗前看荷花,只有曼娘一人坐在位子上喝茶。
荷花虽好看,毕竟是在行宫内,孩子们也不能叽叽喳喳,睐姐儿看了半响坐回到曼娘身边,用手托着下巴:“要是能在这开一社就好了。”曼娘点一下她的额头:“哪能想的这么好?你不知道有多少人,一辈子连这么一眼都看不到。”
睐姐儿嘻嘻一笑,谨慎哥俩听到外面有人说话,赶紧从窗口坐回到曼娘身边,先头那个宫女已经挑起帘子进来:“娘娘已经回来了,正在换衣衫,请陈奶奶稍候。”曼娘谢过宫女,正要重新坐下,就听到外面传来笑声:“好出奇的客人,竟连我们都不能见了。”
说着帘子被掀开,一个宫装美人走进来,面上笑容十分明艳,方才那宫女的眉微微一皱,对曼娘道:“陈奶奶,这是金美人。”
原来这就是皇帝宠爱备至的金美人,听说她本是歌女出身,三年前因一曲绿腰而在潜邸得到当时还是太子的皇帝宠爱。皇帝登基之后,先封宝林,再进才人,接着就是美人,一年半升了三级,若非她一直没有生育,九嫔之位也手到擒来。
曼娘定一定神,金美人虽十分得宠,却不过一个美人,此时又在皇后宫中,论理曼娘在此无需向金美人行礼。可金美人毕竟是皇帝宠妃,这样的人总是难惹的。见金美人言笑晏晏一副等着受礼的样子,曼娘脑中转了一下才对睐姐儿他们道:“你们几个,都忘了你爹爹是怎么教你们的,见了人怎么都不行礼?”
这一说缓解了尴尬,也让那宫女松一口气,金美人这个礼,本就在可受可不受之间,若真因此出了什么事,遭殃的可是她们。金美人没想到曼娘竟把事推到孩子们身上,秋波一转这才把跪地行礼的孩子们扶起来:“当不得当不得,快请起。”已经有宫女进来道:“陈奶奶,娘娘请您进去。”
接着这宫女似乎才看到金美人一样,笑着道:“金美人不是说去拿做好的玫瑰膏吗?怎么在这和陈奶奶说起话来了?”
☆、207 冲突
被这宫女一问;金美人的笑容变的有些慵懒:“听说娘娘这来了客人;我好奇;就想过来瞧瞧是什么样的客人。”后头来的这宫女已经浅浅一笑:“既瞧过了,还请金美人回去拿玫瑰膏。”说着这宫女已对另一宫女道:“你们陪金美人回去,免得金美人路上又起了好奇心;到时娘娘等不到玫瑰膏来。”
宫女应是;请金美人出去;金美人的眉微微一皱;也就走出这里。后头来的宫女才请曼娘出去;嘴里还笑道:“这里是行宫;终究比不上宫内森严,方才之事,还请陈奶奶不要放在心上。”曼娘道声无妨;已进了正殿。
皇后穿着家常衣衫,斜倚在一张椅上,和下面的一个宫装女子说话。曼娘和孩子们上前行礼,皇后忙命人扶起,又令曼娘母子坐下温言笑问几句陈铭远的病情和曼娘的起居,这才指了那宫装女子道:“这是淑妃,她听的你来,特地等在这,要道谢呢。”
皇后说话时,淑妃已经起身要对曼娘行谢礼,这礼曼娘怎么敢受,忙起身腿就弯下去双手去扶淑妃:“遇到溺者,自己又会水,拯之本是常事,陛下和娘娘已经数次关怀,今日淑妃娘娘也如此,太折杀妾了。”
淑妃这礼本就是个姿势,见曼娘的腿都要跪到地上,也就顺势直起,笑着道:“这礼不可受,可我还是备了几样薄礼,这可千万不能推辞。”说着淑妃身后的一个宫女已经走出来,手里还托了个盘子,一式四份,两样首饰是给两个女儿的,砚台和笔就是谨慎哥俩的,曼娘谢过淑妃,也就收了这份礼。
这些客套做过,皇后已对睐姐儿笑道:“你和阿颜阿昭都极好,今儿她们也来了,在这陪我们说话你孩子家也烦,我让人带你去找她们好不好?”睐姐儿站起身规规矩矩行礼下去:“多谢皇后娘娘。”
皇后拉着睐姐儿的手把她拉起来,笑着又赞几句,也就让宫女带睐姐儿下去,又让内侍带了谨慎哥俩下去玩耍,这才笑着对曼娘道:“陈奶奶的这几个孩子,教的一个比一个好。”淑妃也在旁笑道:“还是齐王世子夫人有眼力,一下就看中了,给仙游县主定下这么好的夫婿。”
曼娘也谦逊几句,又谈几句家常。那位金美人重又进来,对皇后行礼过把玫瑰膏送上,皇后称赞几句让人收进去,有宫女进来回说烟波亭那里准备停当了,皇后对曼娘笑着道:“这一席,恰好也是淑妃提议,我还说,这也算是给你道谢的席面。”
曼娘低头一笑,皇后带了众人准备起身,金美人已经咦了一声:“原来这位就是陈通政的妻子,难怪淑妃娘娘也要等在这里道谢。说起来,妾记得陛下当日还遣了个宫女过去服侍,想来服侍的不错。”
淑妃也啊了一声:“这个宫女,我记得还是金美人你那里的,难怪这样上心。其实陈奶奶多个妹妹也没什么不好。”这个妹妹,曼娘没想到黄莺原来是金美人那里的,眉微微一皱,再听到淑妃这句,不由笑吟吟抢在金美人和淑妃开口之前就道:“淑妃娘娘真是聪慧剔透,怎么就知道妾今日来此,还要求娘娘一件事。”
难道曼娘真要开口收黄莺为陈铭远的妾,皇后面上忍不住露出讶异之色。曼娘已经道:“妾的婆婆膝下有两个千金,只是都已出阁,妾见婆婆身边少个知疼着热的女儿,又见黄莺姑娘温柔乖巧,就想起这事,想求娘娘开个恩典,让妾的婆婆收了这么个义女。”
陈大太太的义女,当然也是曼娘的妹妹,皇后看着金美人和淑妃面上的诧异神色,脸上笑容和平日有些不一样:“陈奶奶果然有孝心,这样的好事我哪能不许?”说着皇后叫声来人,宫女上前垂手侍立,皇后把这事交代了又道:“再从我这里拿一百两银子去,等以后陈夫人的义女出嫁,也当做妆奁。”
淑妃的诧异很快消失,接着就对金美人道:“恭喜美人了,服侍你的宫女,都得了这么大的福气,想必美人你,日后也会有好福气。”金美人原本是想为黄莺求做陈铭远的妾,谁知被曼娘轻轻避开,收了个妹妹,偏偏这比做陈铭远的妾要好许多,只得压下心中的翻腾对淑妃道:“多谢淑妃娘娘,既然娘娘都有了表示,那我也不能空手。”
听她已经失言,淑妃不由淡淡一笑,但见皇后也没什么表示,也就没说出口。皇后这才带着众人起身,行宫内美景处处,比外面凉快多了,曼娘却没有心情赏景,只是小心应对着,毕竟这宫里女人和后宅女人,是不一样的。
一路顺着走,快走到烟波亭,突然听到有孩子哭声,不等皇后发话,就有内侍顺着哭声寻去,掀起一丛柳枝,就见到几个孩子在那里,内里情形连皇后一时都忘了该做下一步指示。
几个人都眼熟,睐姐儿、阿颜、阿昭,地上还扔着几把花草,想是她们几个正在斗草玩,但和这美景不配的却是一个宫装女童抓住睐姐儿,手里正拿着一根钗去戳睐姐儿的脸,嘴里还道:“不许说我哥哥。”
阿颜和阿昭正在一边拉架,淑妃看的头晕目眩,下意识地就跪在皇后面前,皇后回神过来,忙命内侍宫女上前去把那宫装女童拉开,那女童被拉开犹自不服,踢打着内侍:“你们都给我放开,我要去见父皇,让父皇重重惩罚你们。”
“阿乐。”一直雍容华贵的皇后忍不住高声喝道,听到这喝声,女童这才停止挣扎,方才的凶神恶煞顿时不见,一张小脸立即就挂上泪:“母后,她们几个欺负我。”曼娘心疼女儿,只是皇后在旁,却不能上前安慰女儿,见阿昭阿颜胡乱给皇后行礼后就上前看睐姐儿的脸伤的怎样。
听到那女童这样说,阿昭已经忍不住了:“舅母,我们没有欺负乐妹妹,本来我们在这斗草斗的好好的,乐妹妹来了,也要斗草,谁知斗输了,她就满不高兴,指着睐妹妹要睐妹妹把发上的点翠钗拿过来做赔礼。睐妹妹不给,小声嘀咕了一句,她竟说赖妹妹辱骂表弟,要教训睐妹妹,扯下睐妹妹的点翠钗就拿钗去戳睐妹妹。”
阿昭口齿伶俐,几句话就把始末讲的清楚,那女童还在哭,她是淑妃所生,皇帝长女在三岁时夭折,她这位二皇女就得到无尽宠爱,从小又生的美丽,被人赞个不停。谁知睐姐儿回来后进过几次宫,连太后都说睐姐儿生的美貌远胜于她,她心中火气已经积聚久了。
今日恰遇到睐姐儿入宫,她到处寻睐姐儿,就为的要找个茬出了这口气。等见到睐姐儿头上戴的是周太后送的点翠钗,心里更为不满,见睐姐儿忤逆了自己的意思,索性就自己动手。此时听阿昭说出实话,哭的更加大声:“母后,是她们诬赖我,明明是她诬赖二哥。”
阿颜秉性温和也忍不住了:“皇嫂,方才的事我瞧的一清二楚,睐姐儿不过说,这钗是太后所赐不能给,并没有诬赖二侄儿,二侄女如此,未免也太有失皇家尊严。”淑妃在那跪的胆战心惊,听到自己女儿还在那颠倒黑白,额头上的汗都滴落到地上。
孰是孰非,皇后一眼就看到,把依旧哭闹的二公主交给宫女,上前抬起睐姐儿的小脸瞧了又瞧,那钗本软,二公主虽用尽了力气,也只在脸上花红一些,只有鼻子旁边斜斜地一条直到嘴边的划出点血。
皇后看着那些印子,脸色越来越糟糕,对淑妃道:“把你女儿带下去,这样的教养,我从没见过。”淑妃原本还真怕睐姐儿脸上破皮出血,毕竟女儿脸面要紧,等见到睐姐儿脸上只微微出了一点血,也不像是会留疤的样子才放心下来,听到皇后这话,忍不住要张口,可还是没张口。
二公主听到皇后要淑妃带自己下去,哭的更厉害:“母后,我并没有错,不过是无心。”皇后喝道:“住口,无心?无心你有两道印子从眼睛旁边过了,亏得有阿颜阿昭在旁边拉着,不然伤了客人,你让我怎么对你父皇交代?”
说着皇后就叫来人:“把二公主身边的奶娘宫女内侍,全都关起来,二公主这样霸道,怎么没人来回一声,真以为天塌下来,有陛下顶着吗?”跟二公主来的人已经跪了一地,听到皇后这个命令,吓的抖成一片,有个奶娘哭着道:“娘娘,并不是奴婢们不劝阻公主,只是公主哪里肯听?”
皇后冷哼一声,怎么会听,内侍宫女们早上来把跟二公主的人全都拉下去,二公主从没见过皇后发怒,而这怒火还是冲着自己来的,不由吓得瑟瑟发抖,偎依在淑妃怀里不知道说什么。皇后袖子一拂,淑妃已经明白求情是没有用的,只得带着二公主给皇后行礼后退下。
曼娘已拉过女儿,见女儿脸上纵横着那几条红印子,一颗心都纠着疼,当了皇后她们的面,又不能哭,只是握着女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