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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个满脸妖气的人。”慕晴勾唇,却没有多一份的停留,随后便再度拉上了帘子,转身离开了。
在慕晴刚走到一半时,忽然看到自己写字的木案旁,放着一个方才没有注意到的锦盒,她沉默几许,随后上前,将那盒子打开。
当那卷着蓝穗的雕龙玉笛孤零零的躺在盒中的时候,慕晴的瞳忍不住的一缩,拿着锦盒的指尖也下意识的用了力。
这个雕龙玉笛,是北堂风送予她的,似是那连接了过去与现在他对苏慕晴的一切情感的东西,而此刻,却在她手上。
北堂风果然残忍,到了最后,他还想用回忆绑住她。
“不可能了……”慕晴低声而喃,指尖用力,便将那锦盒重重盖上。
既然决定挥刀斩情丝,便不能再留着这样的东西。
还是,物归原主的好。
今日全皇宫都知,皇上要在清音宫过大婚之夜,空空如也的明阳殿,但是冷清到无人问津吧。
如此,她和他也不用再见面,免得,无话可说。
想罢,慕晴便拿着锦盒转身,随便披了件外衣便拉开大门,出了凤阳宫的正房,向着明阳殿方向走去。
而在门声响动之后,东方楚晏缓缓的睁了眼,他看了眼身上被盖好的被,又看了眼空荡荡的房间。
“又走了。”东方楚晏低喃,随后从床。上坐起,打了个寒战,“南岳晚上还真是冷。”
在话音落定之际,他侧眸看向了那还点着烛灯的木案,于是俊眸微滑,便撩。开纱幔,向着桌旁走去。
随后他拿起桌上的桌上的那张记录着慕晴心情的纸,本是困乏的俊脸微微的收敛了些。
反正也有些睡不着了,所以东方楚晏直接坐在了木雕椅上,一边将双。腿叠放在桌上,一面单手拿着那张薄薄的纸静静的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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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阳殿外。
慕晴披着雪绒披风,独自点着灯在公里走着。
今夜莫名的雪,似乎又开始飘零起来,偶尔打在慕晴的脸颊上,化为珠泪,顺下脸颊。
慕晴用袖口轻轻擦拭了脸上沾上的雪,总觉得今日的风带了些刺痛,好像连天都在阻碍她。
好不容易来到了明阳殿,慕晴微微停了步子,见周围没什么特别的人把守,这才确信北堂风不在。
她重重的舒了口气,拿出手哈了口气,想将那冻得红通的地方吹暖,白雾阵阵,很快便包裹了她的指尖。
而后,慕晴便踏开了步子,向着明阳殿正殿走去。
当这个雕龙玉笛放回属于它的地方后,她便与北堂风再无牵扯,也算是一个最后的祭奠。
“娘娘?”就在慕晴准备进了正房的一刻,却忽然看到从里面出来的李德喜,慕晴眸子一缩,似是感觉到什么,而后摇摇头,准备先就此打住。
“皇上怎么在明阳殿?”慕晴问道,声音却冷漠到听不出任何的情感。
李德喜心中打鼓,似是连他都被那冷冰的声音冻结。
皇上到了最后,还是没有碰蓝妃,证明在他的心里始终还是有皇后的,虽然他不知道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使得他们之间关系变得如此,但是……若是再这样下去,当真是无法挽回了。
见李德喜不知如何回答,慕晴便淡淡一笑,将手里的锦盒放在了李德喜的手上,道,“将这个物归原主吧。本宫,这就走了。”
说罢,慕晴又看了眼身后的正房,而后没有一丝留恋的转了身。
身后李德喜一见,一下就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左右不知道要怎么办,逼到了最后,忽然上了前,道,“娘娘,皇上不在明阳殿,只是今日没让奴才伺候罢了。奴才认为,这东西既然是还给皇上的,还是皇后亲自放回去比较好,不然奴才也没法交代。”
“是吗。”慕晴看着李德喜双手高举的锦盒,于是苦涩的笑了下,先是帮李德喜掸了掸身上落下的雪,然后才接过锦盒,“李公公,还是加件衣服吧。”
“娘娘……”李德喜低唤,鼻头一阵酸涩,“奴才会警告那些奴才,不许对娘娘不敬……”
“皇上又没废了本宫,不过就是流言蜚语,说本宫成了弃后罢了。无碍。”慕晴豁然的笑笑,脸上不带一丝怨气,使得李德喜心里更是难受。
这宫里的事,他太过了解,失宠后的遭遇,他是能想象到。
只因皇上不让再报关于皇后的任何事,所以他才缄口不言。
或许,高高在上的皇上自己都不会知道,他刻意远离皇后,又纳妃之后,皇后回受到何种待遇。
“既然公公你都说了,那本宫相信公公。本宫亲自放回去。”慕晴说着,又拉了拉绒披风,然后径自向着明阳殿正房走去。
身后李德喜紧紧的攥着袖子,将手捂在方才慕晴为他掸雪的地方,长长的叹口气。
他是一个奴才,只能做到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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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晴推门进入,却见明阳殿内漆黑一片,唯有一些黯淡的月光静静洒入,透露着一丝凛冽。
看到这里空旷,慕晴才稍稍松了口气。方才在和李德喜说话的时候,她总觉得李德喜的神情不对,现在看来,北堂风确实不在。
“也是呢,大婚之夜,岂会在此。”慕晴自嘲的冷笑了一声,然后就去找北堂风平日里批阅奏折的地方。
“朕说了……出去,都出去!”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带了些醉意,而充满着焦躁的声音在房中响起,使得慕晴的身子冷不住的一僵,但那清亮的眼眸,也在同一时候化为了一滩冷漠。
结果,李德喜还是骗了她。
慕晴冷笑一声,捏着锦盒的手微微用了力,随后回了身,看向那坐在窗畔并将手搭放在窗框旁的北堂风。
此时,月下,他依旧如她第一次见到他时那般美好,幽静的蓝洒在他的身上,带了一份属于夜的淡淡忧伤,而他那俊逸且凛冽的脸庞,此刻也有一份淡淡的疲惫。
慕晴扯动了唇角,脚下如同踩在最最狠辣的刺上,让她觉得,即使站在这里,都让她的心底如此的排斥。
做完她该做的,就离开吧。
慕晴垂眸,随后继续转身,将雕龙玉笛放在了北堂风的桌案上,然后回了身,打算就这样静静离去。
“等等。”就在这时,北堂风忽然低唤,然后撑起了还有些不稳的身子,缓缓的向着慕晴的方向走来,在那俊眸处,透露着一丝深邃,在他手上,还拿着一壶酒,似乎想要靠酒来解千愁。
慕晴站定,深深的舒口气,没有转身,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北堂风的话。
而这时,北堂风来到了慕晴的身侧,看着慕晴的侧脸,忽然淡淡的笑了,“朕,又做梦了吗?”
北堂风说着,便拿起酒壶,用力的喝了一口,但眼睛却始终盯着慕晴。
“应该是梦吧,苏慕晴应该很恨朕了,又岂会来这里。”北堂风冷笑,随后拍了拍慕晴的肩,转身又向着方才的方向走去。
然而在走了一半后,他却忽然定住了脚步,深黑的眼瞳顿时一缩,似乎在一瞬间惊醒,然后蓦然回身,望着那一身清凛,冷冷侧眸看向他的慕晴。
手中的酒壶倏然坠地,碎成一片,而他的眼中,也满满映出了她的身影。
“苏慕晴……”北堂风蹙眉,轻轻。握住了自己方才碰触了她的指,然后缓缓而问,“为何会来明阳殿?”
不知为何,尽管他的理智千般摧毁着他的心,但是在他那层层的锁链之下,竟还是有着对她的一种渴望。
渴望她,没有恨他,还会对他露出暖阳般的笑。
慕晴重重的叹口气,脸上露出了些焦躁,而后转了身,正正的面对着北堂风,用着平淡而冷清的声音道,“臣妾给皇上请安。臣妾只是来还东西,凤阳宫里还有事,容臣妾告退。”
望着她毫无波澜的脸庞,听着她那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北堂风只觉心头又被一阵阵揪动,使得他袖中的手,再度用力的攥起。
心绪的复杂,似乎已经快要将他压垮,酒后的心境,几乎要将他逼入绝境。
“朕……没碰蓝瑶儿。”就在这时,北堂风脱口而出,眼中滑出一抹落寞。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只是下意识的脱口,仿佛再也控制不了自己。
慕晴静静的垂着眸,听了北堂风的话,却也只是淡淡一笑,而后抬了眸,悠悠说道,“***一刻值千金,皇上早些去清音宫好了。”
慕晴说吧,只是不带任何情感的扯动了唇角,“臣妾,告退。”
语毕,她便再也没有任何停留的,一下推开了房门向着外面走去。
门开,外面的雪顺着风缓缓飘入,北堂风站在门口,望着那抹纤细又单薄的身影,眼眸也愈发的深了。
是啊,既然要忘记她,又怎可在为她而踌躇。
只是,或许是因为他对她的自私……他不想让她忘记他。
如果,如果苏慕晴,会在他忘记她之前,便如此干脆的就将对自己的情感从此割净。
他一定会,像一年前一样,很痛,很痛吧。
北堂风低声笑了几下,当看着慕晴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明阳殿后,才抬了指,将大门慢慢的关上,止住那不停打在他身上,将冰冷层层渗入他肌肤的雪。
而后他想是想到了什么,转身来到桌案旁,指尖先是抚过锦盒,而后缓缓打开。
当那雕龙玉笛静静的映入北堂风眼帘的那一刻,他的指尖蓦然一僵,似乎是忘记了下一刻要如何动弹。
似是过了很久,他才将那玉笛拿起,狠狠的捏在手里,同时也将眼眸紧紧闭上。
这个女人,已经决心将自己,彻底的忘记了。
“皇上……哎哟,皇上这是怎么了……”刚一进门的李德喜,在看到皇后一脸苍白的从正房中走出,便觉得关系一定又没缓和,于是赶紧进来看看,且果不其然看到了皇上愈发凛冽的样子。
忽然间,北堂风将手上的雕龙玉笛放在李德喜手上,然后低声说,“替朕将这个笛子毁了。然后,你也出去吧。”
说罢,他便转身又向着窗边走去。
李德喜仓皇的看着手中的笛子,无奈摇摇头,便缓缓的推开了门出了正房,然后借着那月光,他又看了看手中的雕龙玉笛。
他知道,这是皇上和皇后最重要的牵绊,宁可抗旨一次,也不能轻易就毁了。
打定主意的李德喜咬了牙,便将那笛子收入怀中,匆匆向着别处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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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面,当一步踏出明阳殿后,忽然有些脱离的站在门口,冰冷的雪花飘在她的身上,她却一直没有感觉到。
北堂风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想一把刀一样,一下又一下的刺入她的心扉。
彻底根除这个男人,她同他一样,需要时间。
所以在彻底可以冷静的对待他之前,她真的不想再见他,能避则避,直到他再也无法随意的扰乱她的心。
慕晴狠狠咬住牙,便迈了步子向着自己的凤阳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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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慕晴回到凤阳宫时,雪已经渐渐的停了。
慕晴蹙眉抬眸,看向天上的月,比方才更加的明亮,似乎是拨云见日那般。
可尽管如此,她的心境却依旧沉重。
于是她推了门,然后转身反锁,趴伏在自己的门上,久久没动。
“回来了?”就在慕晴尽量在平复心情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身子一僵,蓦然转了头。
此时,东方楚晏依旧双脚叠起放在桌上,手上依旧拿着那张慕晴写的纸,而在那俊逸无比的脸上,却透露着一抹笑意。
对于他的神情,慕晴根本就无所谓,但是他手上拿的纸,却一下子引去了她的注意,使得慕晴瞬间眯住了眼眸,心情变得比方才更加的复杂与沉重。
而后她抬了头,看向东方楚晏,可以压低了声音说,“本宫写的好看吗?”
东方楚晏静静垂眸,有些慵懒的将那张纸拿过,随意的放回了桌上,然后撑着桌子起了身,缓缓向着慕晴走来。
同时,他带笑而说,“你是傻。子吗?”
听了东方楚晏忽然的评价,使得慕晴冷不丁的一愣,仿佛是一时不知如何接下去。
一个小太监,对着皇后说:你是傻。子吗?
她应该怎么接,怕是什么都接不上了吧。
于是慕晴蓦然失笑,方才被北堂风影响的心情稍稍有些变化,而后她转了身,抬头看向东方楚晏说,“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东方楚晏舒口气,挑眉看向慕晴,微微一笑,“你还真是被那个男人困住了呢。”
那个男人?
慕晴冷不丁的再度失笑。
敢这么称呼当今圣上的,这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