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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关起来了?”如意关心薛太后,这个刽子手,她曾不止一次想要报仇。
“也不是被关,说是因为哀伤先帝去的突然,整日有些神思恍惚,否则哪里容得下崔贵太妃如此放肆。”司马氏索性说起宫里事情:“如今宫里,只皇后做主,把你娘家妹妹、我家那不成器的、并崔国公孙女儿一道接进宫去了。”
李诗薇说起过这件事情。
“恭喜夫人了。”如意说的浅淡,司马氏柔声却坚定:“我的话撂在这里,只要你把话为准了,我是不改初心的。”
她怕如意误会她是伤口上撒盐,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只要你坚持住了,总能守得云开见月明。郑大人……”她压低了声音:“都传说郑大人是天生的战神,要守着大燕江山的,哪里能这般轻易折损在小人手里。”
如意心头蹦蹦直跳,她顾不得形象,一把攥住司马氏的手:“夫人有他的消息了么?”这都快一个月了,李炜因为南边儿的战事和水患,到这里走动的时间不如原来频繁,可是这三不五时的来,就算只是坐坐,她也实在不想应酬,本来她想着能拿薛太后的命来做条件,又怕李炜真的就当了真,她想来只觉得后怕,还好还好她刹住了脚,如今薛太后被禁了足,说是生病……
“我也是胡乱说说。”司马氏怕如意太过高兴坏了事,遂道,如意眼里的光亮如同放过的烟花,一闪而过,司马氏也觉得可惜,闲话了几句遂去了。
司马氏前脚走,李炜后脚就进了屋子。
如意嘲讽一笑,如今倒好,李炜在这府里算是来去自如了。
☆、40、捧杀
“瞧着面色好了些。”李炜笑着对如意说话,如意神色淡淡的,把玩着玉环绶上的流苏,并不答话。李炜也不管这许多:“当初储秀宫是太祖为太后修建的……你若是喜欢那里,就住那里。”他说完如意就抬头:“我不进宫。”声色淡然反而带着坚定,李炜笑意一凝:“要是不喜欢,住在养心殿都可以……”如意起身往外走:“屋子热,我想出去走走。”
李炜一把拉住她,也肃了脸色:“宁顺,朕……没有耐性了。”如意心知此刻不是和他倔强的时候,遂缓了缓脸色:“这个时辰,你出来做什么?不是说西宁王叛乱势如破竹么?”
“哼,他能成什么事!”李炜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见如意对外头事情上心,就拉着如意坐下:“疥藓之疾,不足为患,我担心的却是父皇的遗诏。”
如意不解:“先帝遗诏?西宁王不是拿在手里了么?”
李炜嘴角一扯:“他?遗诏不在他那儿。”
“你知道在哪儿?”如意更疑惑了,他是帝王,既然知道怎么会丝毫没有行动?
“不仅知道,还不能动他。”李炜脸色更沉,如意福至心灵,大约知道了在哪处了,她低着头没说话,李炜起身:“说起来,我也还有些事情,你这边准备着,过两天,我就来接你。”
如意起身送了他几步,斟酌着语句:“如今,你事情也多,何苦在这当头惹人口舌……况且……”她微微垂着头,李炜只看到她的睫毛颤巍巍的,如同清晨蝴蝶扇动的翅膀,看着只觉得温暖。他越发放柔了声音:“你能想着我,我很高兴。我不怕那些闲言碎语,你不用担心。”
如意看着他的背影。心越发沉了,转身进去。看到妆奁里那套羊脂玉首饰,想到郑元驹,喟然叹了一声。
万贵太妃的葬礼办的很简陋,可以说是寒酸,万国宫脸色越发不好了,他上书请求恢复万信明世子爵位,李炜按而不发,苏国公被认命为平南将军。去了南边,对于南边的水患,李炜发了罪己诏,同时下令以谋反罪诛杀博陵崔家全族。夏太傅一力阻止:“……博陵崔氏乃文人聚居之族,诗礼传家,皇上此举只怕会掀起博陵一方文人的不满。”
李炜眉头一挑:“太傅未免管得太宽了。”这话已经带着怒气,夏太傅还是不改初衷,在内阁里把这个批文打了回去,李炜在朝堂上发了火,捋了夏太傅的职:“你老懵懂了。还是回家带孩子去!”
夏太傅摔了笏板,梗着脖子就出去了。回去就高老,李炜立马应允了。夏太傅的夫人抱怨:“您也舍得!位列三公,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位置。”
“你懂什么,咱们不这时候走,难道恋栈到皇上下了诛杀九族的诏书了才全家去黄泉?”
“哪里就到这个地步了!”夏太傅夫人却不信:“让凤儿回来,和西宁王和离了……”夏太傅气的拍了一把桌子:“不准!你让我一世清名就丢在这里么!谁敢接了凤儿回来,我就撵了谁!你也别多事,就是你,我也休的!”
夏夫人气的红了眼:“如今被拘在府里头,生死不知。您就不心疼……凤儿有什么错处?又不是咱们上赶着和皇家结的亲。”想到夏九凤,夏夫人哭的伤心。夏太傅安慰道:“儿女的事情,你管的了一时。管不住一辈子。”
“既然这样,你还管那崔家的事情做什么?如今倒好,白身的还要全家回祖籍。”夏夫人出主意:“您就给皇上道个歉,让他有台阶下,您和他师徒一场。”
夏太傅阻了他:“不中用,咱们皇上如今要有动作,你随我回去是正经。”
夏家走得干净利落,夏太傅还临走还上书求李炜豁免了崔家,李炜看都没看。因为这会儿他正听着安郡王汇报事情:“查无所获。”
他气的摔了杯子,易太平走进来:“皇上息怒,定郡王比起郑指挥,是要差些。”李炜看了他一眼:“朕就不信了,锦衣卫是锦衣卫,他郑元驹还能比一个锦衣卫都厉害?”
易太平给他倒了水:“奴才瞧着,不是锦衣卫不对,也不是定郡王不对……而是对您,少了些畏惧之心。”他说起如今京里传说来:“……您是皇上,别说喜欢个把妇人,杀个把小人,就是不高兴了,屠了城又算什么?这些酸儒只说个没完。”
李炜恨恨的拍了桌子:“朕就不信了,父皇能办到的事情,朕办不到!笔墨伺候,朕这就下诏,然苏国公速战速决,解决了老三,再谋他事。”
“依着奴才看,皇上不如舍了锦衣卫不用才好,他们都是些官宦子弟或者有帮有派,做事难免就把皇上反放到一边儿了。”这话点醒了李炜,李炜沉吟半晌:“你说的很是,等南边儿事儿平息了,朕,就设一个监管……易太平,你来管着,只要内侍。”
内侍无儿无女无牵挂,只有靠着皇权才能活。
这时候礼部侍郎张知贤来回话,说是四方馆里,蒙古世子郭子归不见了。
话里意思是,礼部尚书给放走了,李炜听了这话却微微一笑,心里有了主意,转身回宫去了翊坤宫,崔贵太妃所住的寝殿。
……
京里暗潮涌动,皇帝成立了东缉事厂,简称东厂,如意听到这名字的时候很是诧异,纳罕道难道这就是历史的力量么?总会不经意间回归到轨道上。东厂用的清一色都是内侍,但是厂公却是万国公。
众人还摸不到成立这么个机构的原因的时候,户部尚书钱再文就被抄了家,罪名是贪污,还是宁王出面求情才赦免了流放之刑,两老口孤零零的就离开了京城,众人都说是东厂厂公万细银在报仇呢,毕竟当初就是因为钱再文的孙子才让万信明没了世子之位的,一时间东厂的存在感突兀了起来。
紧接着又是一系列的人事变动,都是那些往日和万细银有过节的人,查出的都是些那些阴私事情,万细银一时成了周通之流,李炜再接再厉,除了锦衣卫监狱外,还专门设了东厂诏狱。进了诏狱的,就没一个囫囵出来的,就是出来了,不是死就是残,短短两个月,南边战况倒是喜报连连,可是京里血雨腥风。
把东厂仇恨值拉倒顶尖的,是蒋子宁被误抓。
“也是件小事,蒋世子在酒楼喝酒,几个书生说万国公误国,不知怎么就传到了万国公那里,东厂的人去抓,把蒋世子一并抓了进去,虽然东厂小管事认出他来,好生把人送回去了,可是大长公主硬说是吓着了。万国公去道了歉,打杀了几个抓人的,只是不行。”如意闲来听着宫里姑姑们说起外头的事情,她这两个月过的闲适,徐镜屏给配了药,只让她脸色黄黄跟害了肝病一样,太医也说不出所以然来,李炜见她这样也怕折腾着她,要是真没了小命,他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想要放手又舍不得,如意就是他的阿芙蓉一样,欲罢不能。
他索性也看开了,等事情平息了,他的天下坐稳了,如意迟早是他的:“如今谁不知道我天天儿的来?她除了我,还能有什么去处?”
所以如意才能懒散的坐着,穿着素白单衣,和老太太一起听姑姑们说外头的事情。
“真是作孽。”老太太有些生气,如意安抚她:“未必就是万国公的意思,下头做事,矫枉过正的多得是。”
姑姑看了如意一眼。
“只是做的太过,天看着呢。”如意以扇子掩住半边脸,掩盖嘴角那丝嘲讽笑意。
……
魏无忌神色激动的从门外进来,趔趄了几次,众人都瞧着这素来稳重的清客相公激动的如同二八小子一般,他旋风般的冲进了书房:“来了,来了……万国公遇刺,不治身亡!京中出现暴动了!万国公的儿子反了!”
郑元驹都激灵一下,站起来:“就凭他?”万信明是个不折不扣的酒囊饭袋。
“不是!是另一个,带着九门军队围堵住皇城,要皇上退位,迎了西宁王进京。”
众人颜色都变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蜀王也颤抖着声音,京城生变,这可不就是他们一直等待的时机!难道京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郑元驹也忍不住:“京城如今可还安稳?”
魏无忌拿出书信念起来:“……七月叛军封锁皇城,崔贵太妃薨。叛军缘由乃是为父报仇,直指万国公之死乃是昏君所为!”
字里行间,丝毫没有提起过京城百姓这些问题。
“时机到了!”郑元驹起身,躬身请命:“这才是真的勤王时刻!王爷!”
蜀王按捺住心头狂喜,深深吸了一口气:“诸位,按计划行事,凤雏,你先打头阵,必要时候动用京城的暗探护住你的家人。总不能你们在拼命,却家人都护不住。”
在座诸人纷纷动容。
☆、41、波云诡谲
李炜看着手上的玉扳指,是从如意妆奁里头拿的,想到如意,他嘴角微微弯起,万晖躬身道:“蜀王要勤王,西宁王被部下所杀。”
“看来,大鱼终于浮出水面了。”李炜起身:“我那大哥装了这么些年傻子,终于露出狐狸尾巴来了,你把军队集结好,把五军营带进来。”
万晖是万细银庶子,素来沉稳:“要不要给苏国公发出密报去?”苏国公怕是也要回来勤王的。
“不必。”李炜挥手:“鱼还没钓完呢。”他瞧着玉扳指,迫不及待想去看如意。
如意脸色还是蜡黄蜡黄的,李炜皱眉:“这群庸医,还是找不出原因么,你觉得怎么样?”
“也就那样了……”如意懒懒散散的,无精打采,玉环到如今都没消息,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她隐隐有些后悔,不该让玉环独自去寻郑元驹的,此去巴蜀,一个姑娘家的……
“你别担心。”李炜毫不介意就要去揽着她,如意轻轻一躲:“我现在吃着药呢,您去别处吧,我身子不爽利呢。”
“我就只看看你。在这里还是麻烦了,等事情了了,你就进宫去,住珍宝馆,那里离我近。”李炜握着她的手,也是奇怪了,她脸色蜡黄,手却还是依旧白皙清透,隐隐能看到青色的筋脉水汪汪的。
“事情了了?”如意心中咯噔一下,急促的跳了起来。
“嗯,如今我在钓鱼呢,你只管在府里,我派了私兵守着这里,听了什么传言你都别信。”他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如意瞧着眼熟:“这个不是我匣子里头的?我嫌大了,一直没戴。”是一枚小扳指,李炜戴在尾指上正好。如意说着就要给他取下来。他一扬手:“我戴着合适。”
如意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如今京中气氛紧张。司马氏也不来走动了,宁王妃来了几遭,如今也不来了,那些平日里有事没事的都要来“请安”的夫人们也没了踪迹,她想问情况却问不出来,姑姑们口风紧,小丫头们又不能出去。如意如今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万事不知。
……
“你怎么在这儿?”也是巧了。郑元驹带着先头部队去南方,却遇上了玉环。
玉环黑瘦如山里姑娘,两眼灼灼,看到郑元驹先湿了眼,然后就噗通跪下去:“大爷,终于见到你了!”郑元驹让人把她带到后方去,只匆匆问了几句,得知如意果然是落在李炜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