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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一路跟着大爷,也不知道大爷怎么就知道消息的,一路到了这里……”说到这里,她顿住了:“……大爷一直让三治几个守着您呢。”否则凭如意孤身一人在外头,还不知出什么纰漏。
“守了我七天?守到皇上都寻了来?”如意问她,而后淡淡的说:“我是不能跟着你们大爷回去的。”
“为什么?”玉环惊诧得叫了出声,如意惨淡一笑:“我如今……名声还有么?他是显赫新贵,没得因着我……”如意低垂了眼,想着她的去路,她以为。郑元驹寻了来,他们就能人月两团圆,她以为……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以为罢了。若不是为着她,李炜未必会死。说不定就走掉了。如意心中沉沉的,欠人情债最难偿,何况还是一个已死之人?
“大爷!”玉环看到门口的郑元驹,忙起身,如意抬头,玉环福身出去了,郑元驹走近来,哑着嗓子:“听说你这段日子一直不好?”
他问了万晖几个。只咬定了李炜不曾得手,他本意是问李炜手上的东西,万晖等人会错了意,往那方面说去了,郑元驹看到如意淡淡的,心里有些慌。
“好不好的,也就那样了。”如意起身,咬咬牙,深深吸了一口气:“大爷。”她叫着玉环等人的称呼:“京中,我的父兄。可好?”
“岳父和慎言都安稳无事,皇上登基大典在即,我们即刻赶回就能瞧见他们了。”郑元驹要来牵如意。如意躲闪开去:“府上,老太太可好?”
“她们都好。”郑元驹也只大概打听了一回,得知都无碍罢了。
“大爷……”如意突然跪下去:“我如今,活着都是一件尴尬事……可是……实在没有勇气自戕……大爷……”她抬起头,素着脸看着郑元驹:“我们,算了吧……”
“算了吧!”三个字如同闷雷突然就响起来,郑元驹被震得半天回不过神来。
“算了?”他重复,而后一把抓起如意:“算了?什么叫算了?休妻?和离?”他又丢开如意,踹了凳子。在屋子里如困兽一般来回踱步,这些天来压在心里沉沉的郁气爆发了出来:“我这样来回奔走!我苦心经营!为的是什么!啊?难道就是为了舍了你。独享富贵荣华!”他又踹了凳子,凳子咕噜噜转了几圈。停在了门口:“算了?哈!算了!赵如意,你做梦!你是我的娘子,他算什么?一个昏君罢了!”
他红了眼:“你心里有他是不是?”
如意含泪,站在床前:“你的娘子?我孩子没了的时候,你在哪里?杀了我孩子的凶手,你可有过问过!我从西山回来,你在哪里?我和他虚与委蛇,整夜整夜睡不着,只担忧着你的时候,你在哪里!好,这些事情,你可以说身不由己!那是你的亲娘,你没有办法!那四天前,我看到你……你在哪里?郑元驹!郑凤雏!我不是傻子,你出事回不来,难道消息都不能递出来一个?你有你的雄图霸业,你有你的锦绣前程!我呢!如今声名狼藉,废帝姘头!哈哈哈……你是该好生享你的荣华富贵的了,连自己的娘子都能舍弃了做饵,来免了你,和你主子的千古骂名!可怜了他,可怜了我……你还要我对你感恩戴德?要我回去看着你娘对我日日磋磨?看着我在京里被议论纷纷?要我的污名来在你主子面前点醒你受到的亏待?郑元驹,你好得很,好得很,你不去做商人真是可惜了,这般的物尽其用……先杀了我,免你为难,见杀不了,就接着利用……”
如意句句如刀,句句似血,郑元驹没法反驳,他烦躁的抓扯着头发,把发髻都抓散了,一把掀了桌子,吼道:“对!我没用!我也介意,我介意你和他相处这么久!我介意你心里有了别人!利用你?赵如意,爷犯不上!爷不肯见你,就是怕你卷进这些事情里,就是想着能背着你处理了废帝!用你的污名?我护不住自己的娘子,我有什么好名声?锦绣前程?爷不稀罕!爷若不是为了长长久久的护着你,哪里没有我的锦绣前程!”
如意梗着脖子,只是落泪,也没哭出声儿来,看着窗棱,并不看郑元驹,郑元驹抽出佩刀发作了一通,在旁喘着粗气,如意胡乱擦了眼:“我不会跟你回去,和离也好,休妻也罢!”
“休想!来人!”玉环匆匆进来,郑元驹指着如意:“把她给我看好了,若是人没了,爷杀了你!”说完杀气腾腾的出去了,如意才全身瘫软的坐了下来,喃喃道:“这又是为何呢?”
玉环劝道:“奶奶,京城里无人敢议论你的,不说大爷如今是炙手可热的,就是皇后娘娘,也会帮着你。”
如意摇头:“我从来不怕被人议论,只是……不值得,不值得……”我愿意为你春闺图谋,我愿意让你后顾无忧,我愿意为你承受世人的议论,只要你,不离不弃,可是如今,谁负了谁?谁弃了谁?她分不清,但是心中那处空缺,越来越大,只是意难平。
“奶奶!”玉环正色:“大爷为了您,来了这里,我听一修说,这个可是苦差事,因为处理不当,就给皇上背黑锅了!”如意知道,废帝,不能留,可是也不能杀。
“但是处理好了,只怕就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况且,有我在,就是杀了他,他也有理由脱身。”冲冠一怒为红颜,只是这样把她丢在火上炙烤罢了。
“您这不就清楚了,若是能脱身,早脱身了,何苦等了这么些天?”玉环一语点醒梦中人,如意怔怔的,半晌不知如何言语,不能否认的是,那一刻心里的喜悦。
……
郑元驹怒气冲冲的出来,就问一修:“是谁,找出来了么?”
“找出来了,可是……”一修很为难。
“说!”郑元驹厉声道,一修只得一五一十把话说了:“那人说是皇上吩咐的。”
郑元驹气乐了:“这攀诬得好得很!直接杀了!”
“这……”郑元驹听出一修的犹豫,亲自去了柴房,那人正绑在那里,见了郑元驹还叫嚣着:“我是为皇上办事的,郑大人,你还是放了我!你那娘子,不也没事儿么!”还露出淫邪笑意,郑元驹也不和他废话,从守卫腰间抽出刀来就给他砍去,那人一瞬间眼睛瞪得老大,来不及求饶就已经成了刀下之鬼,血花四散开来,都喷到了郑元驹脸上,郑元驹丢了刀:“有人已经按捺不住了,开始君臣挑拨了!”说完胡乱擦了脸就转身出去了。
进了屋子,玉环和如意正在说话,见他全身是血,如意紧张的站起来:“你怎么了?”
“我把那人杀了。该是谁派来,打着皇上的幌子,意图挑拨我和皇上。”玉环见两人搭上了话,会意的出去了,郑元驹脱了衣裳,露出上身来,如意把他床头包裹打开要给他寻衣裳,就被他一把抱住了:“宁顺,别生气了……乖啊……”边说,嗓音就粗了起来,如意感觉身后的变化,顿住了,他还在她脖颈见啃咬,肆无忌惮,如意忙扭身:“你快穿上衣裳,一身血气。”
“你夫君我的前程就是这些血气里挣出来的,你可别嫌弃。”他也不穿衣裳,依旧把如意搂着了:“宁顺,别嫌弃我……”声音闷闷的,如意眨了眨眼:“是你嫌弃了我吧?”
“胡说!”他紧了紧她:“我什么时候嫌弃了你?你嚷着要‘算了’……真是会给我t捅刀子!”他还满腹委屈,如意哭笑不得:“你这么些天不来找我!”
“怎么没找?我兴冲冲的回京里,人去楼空,我当时就气的想杀人了。一路跟了来……”说到这儿,他亲了亲如意的发:“我也不知怎么的,就没敢来找你。”
他实话实说。
☆、45、尘归尘
如意还是去瞧了李炜,她看了他惨淡的模样,别开了脸:“你求求,求求皇上,让他,走得风光些。”
如意低声的求郑元驹,郑元驹虽然觉得心头闷闷的,但是还是道:“一个亲王的尊荣是少不了的。”说完揽着如意上了车。
回了京城,如意先让人去了安乐侯府,葛氏生了个女儿,如意松了一口气。及到了京城,宫里传来旨意,让郑元驹先回府在进宫。秦氏见了如意就落了泪:“奶奶快去瞧瞧,老太太……”如意脸色一变,匆匆就进了老太太的院子。
小郭氏见了如意瞪大了眼,如意不理会她,只问徐镜屏:“怎么一回事?”
“伤了脑子,只喊不醒,只怕脑子里有淤血。”徐镜屏眼睛都熬红了。
“怎么会?”如意诧异,徐镜屏狠狠的瞪了小郭氏一眼,秦氏在旁擦着眼泪:“老太太好难得清醒了,听说侯爷没了,就要回荥阳去,还说要带了太太回去……太太不肯就推了老太太一把……”
郑元驹看了小郭氏一眼,小郭氏手足无措:“我就轻轻推了……”
如意道:“太太如今魔怔了,送了太太下去吧。”无人肯动,郑元驹沉着脸:“按照奶奶说的做!”下人这才动作起来,小郭氏不肯走:“我要在这儿守着老太太!”
她抓住郑元驹:“驹儿,我是你娘,你的亲娘啊,你不能听了外人的话,让人摆布了我!郑善佑没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的儿,你可不是他郑家的……”
如意怕她说出郑元驹的身世来,忙拉了拉秦氏一把。秦氏匆匆带着众人出去了,屋子里只留着三个主子,还有老太太躺在床上。生死不知。
“大爷确实不是郑家的!”如意冷冷打断她的话:“大爷,你也不必为难。这个太太,实在和你也没半分关系……”
小郭氏瞪大眼:“你个小贱人胡说什么!驹儿就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了,我可不是你这样的短命鬼,连个孩子都保不住。”
她急急忙忙的拉着郑元驹:“那郑元驹也配让我生孩子么,我的儿,你是孝贤的儿子……是我舍了脸陪着孝贤一晚……”如意心头突突的沉了,见郑元驹愣在当场,她心中恨小郭氏。遂道:“太太说错了……你的儿子,早在出生后就没了,咱们大爷……是老太太从别处抱来的,和你没有半分关系。”
小郭氏听了这话就跟听了笑话一样,笑了:“瞧着小贱人乱说什么,若不是我和孝贤的儿子,怎么和孝贤长得一般模样?”她转头:“我的儿,这个小贱人什么都不知道的……”
如意一本正经:“你和郭良娣是孪生姐妹,所以她能顶替了你进宫去,你能李代桃僵爬上孝贤太子的床……但是你的儿子。真的是一出生就没了,大爷和你没半分关系。”如意说得条分缕析,小郭氏只不信。郑元驹问如意:“你说的可是真的?”
如意点点头,连姨妈这个身份都不肯给小郭氏:“是老太太说的,当时,怕太太想不开,才抱了大爷去,这些,秦太姨娘、徐先生都知道。”
徐镜屏也恨小郭氏,遂点点头:“大爷,你确实不是太太亲生的。”
“这事儿。只怕太太身边的夏妈妈也知道。”如意微微勾唇,小郭氏摇摇头。不肯信,仓皇的喊了夏妈妈。半天没人,如意道:“让她进来。”
秦氏才放了夏妈妈进来,小郭氏急切的抓着她:“你告诉我,告诉我,驹儿是我亲生的!”
夏妈妈目瞪口呆,再想不到这事儿居然被捅破了:“……太太,怎么这么问?”
小郭氏没察觉,郑元驹的眸色却暗了,小郭氏还要一个准话,夏妈妈噗通就跪下:“……生下来就没气了……老太太从外头抱了一个过来,说是您生的……还不让您知道……”
小郭氏全身没了力气,瘫倒在地,夏妈妈含着泪:“所以老奴才担心,担心大爷和您不亲近,撺掇了您……换个奶奶……”郑元驹别开脸,小郭氏摇着头:“我不信,我不信……他明明和孝贤一般模样……”
如意此时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时:“这世间相像之人多了去了,许是老太太特意挑了一个俊秀的给你……如今大爷的出身都是自己一刀一枪挣回来的,就是这身世说出去了,也无伤大雅。”
她不肯告诉她,郑元驹,确实是孝贤的儿子,只是母亲不是她罢了,这个隐患,绝对不能漏出来。
“宁顺……宁顺说的对!”老太太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咬着牙说了这话。
徐镜屏忙给她把脉,她挣扎着起来:“我看不见了,驹儿,驹儿可在。”
“老太太,孙儿在这儿呢!”郑元驹坐在床前,握着老太太的骨瘦如柴的手,老太太叹口气:“好孩子……好孩子……你是我郭家的子孙,和你们太太,没有半分关系……”她喘了口气,对小郭氏道:“这个孩子,是侯爷外室所出,托了我照管,恰好你死了孩子,我用这个孙子换了一个死的……说出去,谁也不会多说什么!”
老太太不肯让郑元驹成了父母不详的野种,她编了这番话:“驹儿,你和宁顺好生生的过……如今郭家眼看也要兴起来,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