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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比不过?你也是侯爷的嫡长子,没得因为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就矮人一头的。那小郭氏是个什么玩意儿!娘家都被皇上抄了,如今下落也不清不楚……这样的人,侯爷就是休了她,谁人能多说?不过因着侯爷孝顺,尊那边的老太太一声母亲…就是如今那小杂种回来了,有那样的娘?还能说得响嘴?我的儿…百忍成金,你只需端着大哥的款儿,对那小杂种友善亲近,侯爷见了也高兴…切不可发少爷脾气,也劝着你那媳妇,对上那边的大奶奶,不卑不亢……”她细细的劝说着郑元骅,郑元骅听了她的条分缕析,心中得意,面上就露出三分:“我不跟那小杂种计较就是了。”罗氏点点头,语带深意:“一时的“得失”没什么好计较的,谁笑到最后,谁才算真的“得”了。”
☆、第五十一章 兄弟
51、兄弟申时一刻,东府三人整装出发,果真如秦太姨娘所说的,出一道门,再进一道门就是西府了。
罗氏带着小罗氏亲自在垂花门迎接。罗氏把东府老太太搀扶着:“…老太太可有些时日没来了。”
小罗氏也福身见礼:“见过伯祖母。这就是弟媳妇吧,可把我和弟妹都比下去了,驹大爷好艳福。”小罗氏面上堆笑的这般说,心里却跟喝了一坛子醋一般酸:这算什么,全身的穿金戴银,跟个暴发户一样,也好意思说是侯府出来的!
因为怕人说恶俗,小罗氏素来不带金首饰,特意挑了一套羊脂玉首饰却被如意被金头面衬出的明艳华贵给比了下去!怎能让她不恼!
“骅儿媳妇嘴真甜,宁顺,这是你二婶,西府的太太,这是你骅大嫂子。”东府老太太给如意介绍,宁顺敛裾见礼,用的是宫礼,正是詹姑姑教授的那一套,一时间风情必现,衬得罗氏婆媳跟木头人一般,别说小罗氏,就是罗氏见了也心生不郁,但仍笑着道:“这般好人才,伯娘福气好。”
“恩,我这老东西,福气是比一般人好。”东府老太太话里有话。罗氏当做没听懂,道:“侯爷和骅儿去迎驹儿了,咱们且去饭厅等他们。”说着亲自搀扶了老太太往后院走。
小罗氏在后面陪着如意,忍不住酸道:“如今燕京都盛行纯金头面了么?我们是小地方的,还是怕人笑俗气,只敢用玉的带点子金镶住罢了。”
“大嫂子说笑了,这套纯金头面是皇后赏的添妆,西府是皇商,我怕带了其他的被婶子和嫂子笑话小家子气…少不得用了这个来装点门面。”这话里话外的意思直气的小罗氏吐血,强笑道:“弟妹是燕京来的,又是侯府的正经嫡女,就是只插着一根草标,我们也是不敢笑的。”草标,是贱卖的物品的标志,草标插在头上,那是要卖身的意思了,如意故作不懂:“草标是什么东西?我们少出门,难道也是一种首饰不成?嫂子可有,给宁顺开开眼见?”
想那史湘云不识当票,赵如意不知道草标那也是说的过去的,若真把草标的意思和如意细细说了,那才是真傻呢,小罗氏到此也只有气的内伤的份,还得笑着打哈哈:“随口这么一说,弟妹还当真了,真是不当家不知道财迷油盐贵…伯祖母,以后东府若让弟妹管着怕是要很费些心思呢。”
小罗氏不死心的挑拨,东府老太太在前面也注意听着两个小辈的谈话,见如意把小罗氏打得是节节败退,心里高兴得很,听了这话,自然护着如意:“无妨无妨,你们太太也不是一时就全丢开手,跟着你们太太多学学也就是了,你刚进来那会儿,不也不知道盐在哪里?醋放何处?”
罗氏暗恼小罗氏坏事儿,这东府的管家权,她正想着趁着晚饭时候当着郑善佑送出去,做个顺水大人情,如今被小罗氏提出来,她少不得要表示两句:“驹儿媳妇看着就比其华聪慧,学的自然也快…有空就过来,我给你说说东府的事儿,还有东府的账本,你也在这边看着,有问题问我就是了。”罗氏不怕查账,东府本来是她给郑元骅留着的,肯定不可能留一个空壳子给他,所以帮着东府管家这几年,庄子上、铺子上的收益,该给东府的一分都不少。
“还不谢谢你婶子?”东府老太太打蛇随棍上,如意忙郑重福身谢过。
三人进了春晖堂,自跨院出去就到了西府内用用来看戏的梦华斋,如意看着那雕栏画栋的戏台子,心中暗忖,不知今天又要陪着唱什么戏?
罗氏搀着东府老太太坐在正对戏台子的方桌主位:“侯爷说,都是一家子骨肉,也没多的人,就不分开用饭了。用完膳,伯娘也听听咱们府上不成样子的小戏,是驭儿亲自**的,深得我们府上老太太的喜欢。”
“弟妹惯会享福的,我却是不爱这些咿呀戏子…就罢了吧,用了膳咱们就回去,凤雏和宁顺毕竟走了这许久的路。”东府老太太清净多年,早忘了那些油画粉彩、凤冠霞帔的一时风光的玩意儿。
“是侄媳想得不周,只看见驹儿和驹儿媳妇就想着让他们来西府坐坐…也是一家人。”罗氏总把这“一家人”几个字挂在嘴边,东府老太太笑道:“这是应该的,你们侯爷只要住这边,他们都应该时时过来请安才是为人子媳的本分。况你平日对我也孝顺,他们孝顺你这个婶娘,也算是替我感激你一场。”
罗氏忙道:“伯娘寒碜侄媳呢,侯爷是您儿子,我是侯爷的妻子…也算是您的正经儿媳,您这般分出里外来……折让侄媳心里……”罗氏说的委屈,老东府老太太拍着她的手:“是我说话急了,你是个好的。怎的还没进来?”
话音刚落,郑善佑就带着元驹、郑元骅进来。东府老太太亲自介绍:“这是你大堂兄。这是凤雏的媳妇。”如意规规矩矩的对郑元骅福身,郑元骅见了如意,差点看的呆了去,身子先酥了半边,直到元驹咳嗽了一声,才回过神来回礼,心里恨恨的想,郑元驹那小杂种也忒好运道了些。
三人落座,老太太独做正位,左手边是元驹夫妇,右手边是郑善佑和罗氏,郑元驹和小罗氏打横,郑元驹看着这位置心里就憋了一团火。
等婢女们三三两两上了菜,罗氏亲自给老太太布菜:“伯娘,这些都是好克化的,侄媳吩咐了下人仔细炖着,也入了味,您尝尝。”
郑元骅心头存着火气,就借此对小罗氏叱道:“你好有点眼色没?还不给弟妹也添些菜…弟妹,这些都是荥阳的特色菜,就这小炒肉也是寻常人家吃不到的。”他涎着笑对如意说,元驹紧了紧手上的筷子,小罗氏在桌下掐了郑元骅一把,郑元骅痛的龇牙咧嘴,罗氏则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如意故作不知这些机锋,腼腆的对小罗氏笑道:“这是猪肉?”她尝了尝,比猪肉要嚼劲得多。小罗氏冷冷一哼,语带蔑视:“好寻常的小炒肉,咱们荥阳都没人吃猪肉的…那是下等人才吃的。咱们荥阳都是用羊肉,上等的高山羊…咱们今儿用的是鹿肉!”燕承宋制,许多的忌讳都是差不多的,比如这不爱吃猪肉的习俗是自上而下都流行的,如意居然说是吃的猪肉?
元驹放下筷子,一本正经的道:“我跟着皇上去南疆平叛的时候,军中上下不过白面馒头,我们曾困在瘴林中十天,那时候偶然得到一头野猪,皇上都甚赞味美…而后大燕皇宫开始用猪肉…看来荥阳确实是太小了。”这话是在讽刺小罗氏乡巴佬,故作高贵罢了,小罗氏涨红了脸就要分辨,郑元骅把酒杯重重一放:“野猪是纯的,那家猪嘛……谁知道是怎么出来的杂种?”
元驹把筷子捏得吱呀响,如意道:“我们没有皇上的‘福气’,能用到那‘纯’的野猪…只是我用过的最好的小炒肉还真是猪肉:小猪仔从出生开始就用豆浆来喂,喂到七八十斤就活生生的从它肩头割下肉来,只要那一点子肉,配上富顺的盐、巴蜀的椒、济南的酱油、保宁的醋…寻常人家那真是一世都吃不到……”如意越是正正经经的就事论事,小罗氏和郑元骅气的脸色发黑,元驹则在桌下捏捏如意的手,缓和了面色,一脸傲娇:我媳妇儿这才是真正的尊贵呢。
罗氏见这样不是个事儿,就岔开话题笑道:“侯爷,我刚才和伯娘说了,让驹儿媳妇管东府吧,这边这大摊子事情……我的精神头也没年轻时候好了…正发愁呢,真是天上掉下个侄儿媳妇,又漂亮又聪敏…还见多识广,把我们都衬的村了。”表面上是在夸赞如意,实际上嘛,郑善佑的脸色有些不好,心想这也是衬得他也村了!他对如意就有些不满,这炫富都炫到了公公婆婆面前!
郑善佑就道:“可是他们毕竟年轻,这些年你管着东府也得心应手,别的还罢了,若是管得出了纰漏,怕委屈了母亲…母亲您看……?”
罗氏打理东府从来没出过纰漏,这一下捋了她管理东府的权力,对她也太不公平了!
“我倒是无所谓的,只是怕累着你媳妇,他们夫妇也确实年轻了,没有一进门就管着一个侯府的道理,宁顺,你以后没事就过来坐坐,跟着你婶娘学着。咱们荥阳和燕京不一样,有些忌讳、有些规矩,你也要知道。”东府老太太岂有不明白郑善佑心思的道理,左右总是护着西府媳妇罢了。
如意忙应下,元驹突然问道:“不知二叔如今可好?”
郑善佑有个庶弟郑善佐,住在西府跟着长兄过活。
“因着都是小聚,大的团聚总要等老太太回来。二弟妹苦夏,二弟就带着她去了庄子上,不过一家子骨肉,总有见面的时候。”罗氏笑道,温和慈爱。
“哦,听说我还有几个弟弟妹妹,怎的不一道叫来?也让我这做兄长的尽一番心意。”元驹接着道,郑元骅冷冷的开口:“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就惦记着那些……”还没说完,罗氏忙打断说:“孩子们都小呢,咱们这又喝酒又听戏的总是不方便。”
然后对小罗氏道:“你们爷有了酒了,你且扶着他下去醒醒酒。”小罗氏起身应了。郑元骅欲要再说,罗氏一个眉锋过去,他只得噤了声。
小罗氏前脚刚搀着郑元骅下去,三福家的就进来回话:“老太太带着驭二爷、驭二、奶奶回来。”
☆、第五十二章 强势
52、强势
西府老太太回来了!这都快戌时了,暮色四合,夕阳也斜的厉害的时候,媳妇老太太居然回来了!
罗氏闻声忙站起来:“怎的这早晚到家?之前一点信都没有!”而后给东府老太太告罪:“侄媳总要去看看,还请伯娘和侄媳妇稍坐。”
“侄儿随着婶娘一同去吧。”元驹跟着起身,东府老太太在如意搀扶下也起来:“咱们都去迎迎!”
郑善佑领着众人迎到了仪门处,就见西府老太太领着郑元驭和金氏进门来,见了罗氏,东府老太太劈头盖脸的就训斥:“……这么大事儿也不派人来说一声?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母?我就知道,你巴不得我死在外头,你好在内院耀武扬威呢!”罗氏当众被这般数落,被说得又羞又臊,红了眼眶,还强忍着:“老太太…媳妇决计不敢有这样的忤逆之心…”郑善佑也忙劝慰:“也是事出突然,我都忘了告诉府里一声,要动身了才着人回来说的。”西府老太太还要发作,金氏拉了拉她的袖口,她这才作罢,对东府老太太见礼。
元驹、如意这是也上前给西府老太太磕头见礼,西府老太太是个富态的老妇人,保养得宜,面色红润,看着比西府老太太慈祥得多。这会儿看着元驹上下打量了一回,眼里也流出泪来,一把抱住元驹,哭嚎道:“我苦命的乖孙呀!都是那郭氏…没看好我乖孙,让我乖孙受苦了。”她边哭边抚着元驹的肩,元驹也眼里含泪道:“伯祖母…孙儿我回来了…孙儿没受苦…”一边说一边搀扶着西府老太太进去。
如意依旧搀扶着东府老太太,见老人家看着前头祖孙的背影出神,她轻轻的在东府老太太胳膊上捏了捏,东府老太太转过头来,如意歪着头靠着她耳边道:“我们爷心里的祖母…只有您一个呢……”东府老太太听了这话,浑浊的眼里流过一线晶莹,在晚霞的照映下,显现出飞扬的光华来,她拍拍如意的手:“我知道。”
东府老太太是个精力很充沛的老妇人,一边紧紧抓着元驹,一边高声骂:“……那些黑心烂肠的畜生…我好好儿的孙儿被拐去…那些挨千刀万剐的贼杀才……”元驹在旁细细劝慰,罗氏在后头抹着眼泪,郑善佑搓着手,左右为难。
郑元驭悄声上前对罗氏道:“太太…老太太昨儿一听到那边大哥的消息,就坐不住,让人套了马,紧赶慢赶的要回来。”
“……侯爷一点消息都不曾透出来,我知道的时候恰好犯了头风,昏昏沉沉的在床上躺了多少天?你们谁问过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