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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手-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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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那个厨房——”乔轩半吐半吞。
  王纯想了想,豁然开朗。“我不用厨房。我一个人,用不着厨房!”
  “还有水电费……”
  “我会按时交!”
  “我妈说,一个表,没法算,要两家对半劈……我妈那人,有些事你跟她根本说不通。”
  王纯开心地笑了:“对半劈又能有多少?房租一个月才二百!”
  她的确可爱,乔轩想。
  王纯彻底放了心,开始打量四周。虽是北屋,却很明亮,窗子擦得仿佛没安玻璃,清风透过淡绿的窗纱扑面而来,一群鸽子在窗外飞去飞回。墙壁雪白,桌上地上一尘不染,窗台下立着一组墩墩实实的暖器,这是一个冬暖夏凉的小屋。待到床铺好,东西摆上,小屋立刻变得生动温馨起来。
  王纯把一个镶有与父母合影的镜框摆在桌上靠墙处的正中,后退一步,眯起双眼审视,神情投入。
  乔轩看了看她,咳一声,道:“你还满意吗?”
  “岂止是满意!”
  “那就请你马上通知钟锐。”
  通知钟锐——为什么要通知钟锐?乔轩找她时自我介绍是“老乔的儿子”,然后就说家里已收拾好了,请她去。她认为是谭马帮的忙,就没有多问。乔轩认为钟锐与她应早有联络,也没有多说。
  ……
  夕阳隐去,天边红色的晚霞渐渐变成深紫,路灯亮起来了。
  王纯小屋夜色朦胧。王纯坐在桌前的椅子上,背抵椅背,两条长腿伸向前方,双手叠放身上,头微垂,想事儿。自乔轩走后她就一直这样坐着。
  他为她工作,为她违背了原则,为她!
  小屋仿佛他温暖的怀抱,这强有力的关爱呵护令她头晕目眩令她心跳令她全身一阵又一阵的颤栗……
  忽想起乔轩让她给他打电话,不由一阵喜悦,她跳了起来。
  她请他来,来看看她的小屋,他欣然同意。
  她等他,心神不定,忐忑不安,不知所措,每有脚步声传来就向外奔去,分分秒秒都是折磨。为打发时间,用电热杯给自己煮了碗方便面——早就该吃饭了,吃了一口,堵得难受,于是全部倒掉。
  他终于到了。她给他倒水,让座,说着一些言不由衷的话。他注意到了桌上她和父母的合影,饶有兴趣拿起来看。她站在他的身后,佯装与他同看,离得稍近了点,闻得到他的气息感觉得到他的体温。
  “这是你的父母?”他问。
  王纯说是,声音喑哑,他回头看她,她笑笑。他放下照片,说该走了。她送他,两人同时伸手拉门,手不经意碰了一下,仿佛触电般,她的意志理智顷刻间崩溃……
  他的声音好像自天外传来:“别,王纯,别……”
  她用更紧的环抱回答他,头上是他的下颏,耳畔是他擂鼓般的心跳。
  他呻吟了。
  小院没人,家家门关着,几只蜜蜂在石榴树下自得其乐地忙碌。钟锐家门旁蜂窝煤炉上的水开着,发出有气无力的哨声,壶里的水熬得差不多了。东屋奶奶买菜回来,没进家门,先去把壶提溜下来。炉膛里的煤已烧乏了,灰白灰白,没一点儿黑色儿,炉子的风门没封严。看看四周遭,没找着放煤的地方,只好从自家夹了块煤压上,不然,这炉子不出半点钟就得灭。新来的这家人家,男人不像男人,连安炉子买煤这样的活都推给了老婆,女人也不像女人,埋汰!小孩儿拉了屎不说马上倒了,摆在窗根儿下,盆上面就盖了片硬纸壳,招来一群苍蝇“居”着,中午饭大伙都没敢上院里吃。开始谁都不知道盆里是什么,大夏天的,谁想得到啊。傍晚上时,风吹掉了硬纸壳,才知道敢情盆里装的是小孩儿屎。那女的下班回来时,奶奶出面说了她。她态度倒挺好,说出的话奶奶不爱听。说她早晨忙,没来得及。合着别人没把屎留院里都是闲的!又说她以前一直住楼,刚住平房还不习惯。住楼,住楼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还去住啊,住“院儿”,就得守院儿里的规矩!当然这些话奶奶没说,只是想想。奶奶就这么边想,边弄好了炉子,又给水壶灌上水,坐上,才开门拎菜进自己家。
  钟锐拎着两大兜吃的回家,院门口堆着堆蜂窝煤,差点踢上。绕过煤堆,进门。还不到下班时间,院子里很安静。石榴树下有两只小凳,西屋门前的美人蕉怒放,鲜红欲滴,晾衣绳上一排小孩儿衣裳随风轻摇……光看看真不错,充满生活气息诗情画意,身居其中后才会知道有多少的不便,如果他们现在不是住在这儿,而是住在原来的地方,他的心情会不会轻松一些?
  事情发生得似乎是猝不及防。
  当她柔韧的双臂合力抱住他时,当她温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时,他不是没有挣扎过,不是没有抗拒过,但是身体已然脱离了意志,要燃烧、要探索、要投入那种忘却一切的融合。于是一切就这么发生了,一切的一切。
  事后,涌进脑海里的第一个人是,晓雪。
  “王纯,你知道的,我有妻子有儿子有家……”
  “我不会破坏你的家。”
  “对不起……”
  “为什么?”
  他回答不上来了。她用食指摸摸他的嘴唇。此时他们俩仍在一起,他要起来,她不让,她说她喜欢他在她身上的感觉,一种有质地有分量的安全感。慢慢地,她说:
  “我一无所有,只有我,我就是要把我送给你,没有条件。”
  他躲开了凝视着他的那双明澈的眸子。
  不要再说什么她主动,你失控,好像被强奸似的。你早就开始注意她了,早在她跟你说“你了解她,你想想,问题会不会出在这里?”时,早在那天清晨,刚刚洗漱完的她出现在你的机房里时。她邀请你来,你有一千个理由可以不来,你来了。你喜欢她,所以你来了!
  可是,晓雪呢,怎么办?
  好长时间没回家了,她也没有呼他。本来下定决心这回决不主动求和,但在有了和王纯的事后,他就不再是一个受迫害者。他撂下手头的工作回家,还买了东西。这是那事发生后的第二天。开门时,东屋奶奶听到动静出来了。
  “回来了?”奶奶的口气像是跟老熟人打招呼。
  钟锐扭头看,院里再没别人,是跟自己说话呢,他赶紧点头。奶奶手里拿着一张纸片。
  “煤厂送煤的条子,你家没人,我给签的字儿,一共二百块儿,你去点点。”
  “多少钱?”
  “钱你媳妇已经交了。都堆在院门口呢,没看见?”
  钟锐向奶奶道了谢,把东西往家门口一放,大步向外走。二百块煤不多,有合适的工具几趟就搬完了,什么工具合适?想不出。把六块煤摞成两摞,试着搬,没站起身就摔了一块,再不敢冒险,老老实实四块四块地搬。二百除以四得搬五十趟,五十趟得多少时间?待把第一批四块煤放在窗下炉边,裤腰上下处都沾上了黑黑的煤屑。
  东屋奶奶给他拿来一块三尺来长,一尺多宽的木板,“住院儿”的人专门用来搬蜂窝煤的板儿。工具合适,五六趟就搬完了,整整齐齐在窗下码好,又发愁,万一下雨怎么办?在搬煤之前还没想到这个,没投入劳动就不会想到。难为她了,这些日子!
  搬完煤,洗了手,开门进家。他得赶在他们回来之前把晚饭做好。
  晓雪带丁丁回来的时候,钟锐一手提锅,一手拿炊帚,在水龙头下洗锅,神情专注,黄昏的阳光斜射,清晰地现出了他额上的油汗和煤灰。
  “爸爸!”
  钟锐抬头,正遇上晓雪愣愣打量他的眼睛,慌乱之下,话说得前言不搭后语。
  “回来了?……吃饭吧。今天回来得不早啊。……不先洗洗手啊?……我饭做好了。”
  晓雪只是看他,看得他心里发毛。
  “你怎么了?”他强作镇定。她的目光移到了窗下码好的煤上。“是你定的煤吧?二百块?”她不说话。“要是下雨怎么办?”她拉起丁丁的手快步向屋里走。钟锐追去,“我没想到,我才发现,住这儿,这么不方便,这么多麻烦。………煤气罐我已托人去弄了。屋里没有上下水,我一定想办法。……这些天辛苦你了,晓雪!”
  晓雪慢慢转过脸来,眼睛水汪汪的:“这些话,钟锐,你为什么一直就是不肯说?”钟锐不知如何回答。“知道女人图什么吗?……就图句话,话说到了,你让她为你做什么吧!”
  钟锐被震撼,站原地好久动弹不得。道歉是真诚的,却忽略了后果。
  晚饭钟锐下的面条,炒的鸡蛋,凉拌的黄瓜,此外还有许多熟食,酱鸡翅,樟茶鸭,熏鱼,汉堡包……堆了整整一桌。
  看着一桌子的琳琅满目,晓雪一直忍着的泪水一滴一滴掉了下来。
  吃完饭,钟锐要洗碗,晓雪说什么不肯,让他去跟孩子玩儿。丁丁热心告诉爸爸下雨的时候煤该怎么办,并不辞辛苦地从床底下拖出盖煤的大塑料布来,钟锐嘴里“嗯嗯”地应着,眼睛无可奈何看着外面的天色一点点变暗。到睡觉时间了!
  钟锐在外间看电视,耳朵却竖着留意里间的动静。
  “我要睡大床!”丁丁声音很大。
  “爸爸回来了。”晓雪声音压得很低。
  “为什么爸爸回来了我就要睡小床?”
  “听话!”
  “就不听话!”
  “丁丁!!”
  ……
  钟锐身上出汗了,不能再听之任之!
  “晓雪!”
  “哎。”晓雪由里屋走出,一双眼睛笑盈盈的。
  “晓雪,我还是得回去。……你知道,我喜欢晚上工作。”他硬下心肠一口气说完。
  笑盈盈的眼睛刹那间冷却了,她低下了头。当她再抬起头来时,脸上出现的是最温柔的笑。
  “那你就早走。……也不要干得太晚,身体第一,啊?”
  钟锐诺诺答应着,逃似的离开了他的家。
  以后的日子里,不管多忙,隔两三天,钟锐都要回家看看,买些东西,帮晓雪做些事,但从来不在家里过夜。为避免尴尬,便尽可能早去早回,有时,晓雪还没下班,他已走了。
  不回家对不起晓雪,在家过夜又对不起王纯。
  在没有决定之前,只能得过且过,走一步看一步。
  传达老吕睡下了,晚饭包的饺子,就着饺子喝了二两二锅头,头晕呼呼的。正迷迷糊糊要睡,听到外面大铁门哗啦啦响,等了会儿,还响,他吆喝了一嗓子:
  “谁?”
  “请开一下门好吗?”
  一个女的。听着不像常来找钟锐的那个女孩子。
  “有什么事儿?”
  “我想找一下钟锐。有点急事。噢,我是他爱人。”
  她是他爱人。那么那个女孩子呢?那个女孩子在这里过过夜,这瞒不过老吕。老吕爬起来,拿起钥匙串,出去。
  大铁门后,站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女子一手背包,一手拎着个鼓鼓的塑料袋。月光下,面色惨白。
  老吕哗啦啦地开了门。
  女子问:“他住在哪里?”
  老吕指了指整个小学校里唯一亮着灯的那个窗口。
  女子走,老吕又叫住她:“待会儿还出来不?”
  女子沉默片刻,道:“不。”
  女子走了,老吕锁了门,打着哈欠回房睡觉,把钟锐和他的两个女人抛在了脑后。他对男男女女的事没兴趣。有人说他是“二尾子”:头发茂盛却没有一根胡子,常有刚入学的一年级小学生拿不定主意该叫他爷爷还是奶奶。
  女子步子坚定却悄然无声地沿长廊走来,到钟锐门口,她站住了,决定来的时候义无反顾,事到临头不得不三思而行。
  她曾下决心要做一个通情达理的好女人的。那天,在办公室里,周艳跟她说:“晓雪你挑头,咱们还是再干起来吧。上回干了才一个月,大家一人就得了一千五,这才是看得见摸得着实实在在的事,这年头,靠谁也不如靠自己心里踏实。”周艳当时刚刚跟她的男友分手,或者说她的男友把她甩了,她跟他都上过床了,可他还是把她甩了。那人也是工薪族,但有一套私房拆迁时换的值六十七万的三居楼房,周艳很满意这点,觉着这下子这辈子算有靠了。但最终,对方还是没让她靠。晓雪对她的建议摇头。周艳问她是不是还生她的气,她说真的不是,什么事,说开了就完了。她只是不想再折腾,钟锐的诚恳道歉使她明白了自己最需要的是什么。穷也好,富也好,热闹也好,冷清也好,一家三口团团圆圆和和睦睦最重要,尤其对女人来说。男人得有事业,女人得有个事业成功的男人。但是钟锐似乎与她的想法并不合拍。他有多长时间没有在家过夜了?为什么?
  晚上,丁丁睡了,把家里归置好后,她洗了澡,也准备睡,是在伸手关灯的时候突然决定了的。一俟决定,就再也按捺不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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