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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胖和尚道:“小僧法号慧言。求施主宽宥。”
王芸儿笑道:“既然老和尚出面调停了,那我们便不看僧面看佛面。不过,我仍想知道,这慧言大师为什么要挑得黑白道与弈秋门不和。否则这躺在地上的江南虎,岂不是白当一回刺客了?”
慧明和尚叹道:“冤孽,冤孽啊。”
慧言和尚沉默半晌,终于开口,说道:“小僧出家之前,也曾自命为江南才子,因与那秦风曾在一场棋会相识,我二人棋力相当,言语投机,便结为挚友。小僧有一知交女子,本来已然决定成婚。岂料忽一日,秦风来我家下棋,恰那女子也来寻我,她一见秦风……唉……便从此不能自拔。”唐弈与王芸儿对望一眼,那慧明大师只是闭目默念着经。
慧言又道:“后来,她到底嫁给了秦风,便是现今的弈秋门门主夫人莫红颜。小僧万念俱灰,孤身来到黄花岗,本想纵身悬崖底下喂虎,了此残生,却得师兄所救。师兄讲起年轻时的际遇,居然与小僧……与小僧……有诸多相似之处。我二人便一同出家为僧。这十数年间,我同师兄四处挂单,日日下棋念经,本来以为能够淡忘此事。三年前,我师兄曾在一条客船上指点一名棋客下棋,那棋客数月之间,棋力大长,他欣喜之余,便在黄花岗上起了寺院,让我师兄弟二人居住。原来那棋客正是福建路监司左人杰。因为位高权重,故而四方富豪都买他面子,布施鄙寺,方才使得香火一日更盛一日。然而左人将军毕竟不知道小僧的过去,否则,他也不会将寺院起在黄花岗了。黄花岗离长乐城近,小僧每日立于山门前,便能望见长乐城,于是心中魔障一日更盛一日,只想着向秦风报夺妻之恨。然而那秦风这数年来修为越发精深,小僧曾看过他的棋谱,也曾偷偷见他练剑,他棋艺武功都远在我之上了。我实是有心无力。三个月前,师兄闭关研习棋经,小僧在寺中藏宝阁看见一副黄金棋具,便想到了复仇计划。小僧与黑白道的庄主司徒端木商议,以勉励后辈为名,借黑白道的地方办一个黄金棋会。司徒端木大约也是对黄金棋具志在必得,竟然就同意了。其实我就是要引得弈秋门与黑白道两家不和,继而火拼,最好能借黑白道之手杀掉秦风,也因此,我才让江南虎去刺杀司徒宇和文绮,谁想,误撞了两位施主。”
王芸儿问道:“秦风曾与你是老相识,你在镜明寺的事,他如何会不知?”
慧言道:“小僧俗名早已弃之不用,身遁空门。且这数年来,小僧不曾与弈秋门的人相见——避之唯恐不及,何谈相见?”王芸儿默然,瞥了一眼唐弈,心中却道:“我和这个笨蛋,往后不知会不会也避之唯恐不及?”
咦,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试探
慧言又道:“且小僧心系复仇,哪里会让他知道我在何处?”
唐弈说道:“大师,你的遭遇,本来令人同情。但却生出这些事来,却又不对了。”
那慧言道:“施主说得甚是。方才那位女施主突然一剑挑断小僧的手筋,让小僧这数十年来的本事尽废。小僧方才明白过来,害人终害己。”
慧明道:“师弟,师兄我与你境况一样,然而这许多年,不是也过来了吗?如今我佛慈悲,收留你们。若能将此残生颂经下棋,何其快哉!唉……人孰无过。你现在手筋已断,再也执不得兵刃,也算是罪有应得了。明日,我便到黑白道去收回黄金棋具,再亲向各路英雄豪杰谢罪吧。”
王芸儿笑道:“两位大师,这又何必呢?如果棋会突然不办了,恐怕不出几天,镜明寺必然会惨遭血洗。虽然慧明大师一定武功盖世,不过,英雄难敌四手。况且,不那么光明磊落的人总是会想些阴招的,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依我看,后天的棋会仍可以继续进行嘛。”唐弈听她说得有理,便道:“晚辈两人愿助慧明大师一臂之力。”——唐弈是怕棋会若是突然不办,日后镜明寺怕不得太平;王芸儿心中却道:“棋会若是不办,秦干与飞燕如何会去黑白道?这个傻瓜什么时候才找得到妹妹?”
慧明大师道:“到底是骊山君的弟子,不仅一身好本事,且明白事理。”——王芸儿与唐弈面面相觑。
王芸儿道:“大师如何识得我们?“慧明大师道:“日间,两位施主在茶棚救了司徒宇与文绮的性命,老纳正好路过。两位一身正气,棋艺高超,且兵器又是银针。江湖之上,一身正气的人不少,使银针的行家不少,棋艺高超的人也不少,然而一身正气、棋艺高超、又使银针,却只有一位,那就是骊山君。”王芸儿心道:“出家人拍马屁的功夫也不错。”
唐弈实言相告:“这位是骊山君的千金,王芸儿,晚辈是骊山君的关门弟子唐弈……。”——王芸儿说道:“唐一招。一二三的一,招式的招。”唐弈一愣,但不说话,只点了一下头,他知道,王芸儿给他个假名必然有她的道理。
慧明大师道:“好好。英雄出少年。既然是骊山君的门下,老纳就不怕欠一个人情了。明日,就有劳两位同老纳前往黑白道吧。”
唐弈道:“遵命。”
江南虎此时痛醒了,在地上挣扎,道:“那么……可否先救我一救……痛……”慧明大师道:“无妨,银针无毒,且非致命处。老纳有金疮药。”说罢便与江南虎拔出银针,从怀中取出一瓶药来。
王芸儿说道:“大师,既然此间无事,我与唐一招便告退了。明日,我二人自然会去黑白道听候大师差遣。”慧明大师道:“有劳了。这位唐施主也受伤了,须用药方可。”
唐弈才要谢过,王芸儿道:“不必。他只是小伤,明日便好。”慧明道:“既如此,两位施主,请了。”
唐弈与王芸儿出了大门,此时夜正深,周遭俱寂,两人行未片刻,唐弈问道:“芸儿,怎么给我安个假名,什么唐一招,太难听了。还有,我真的得上药啊。看,血都出来了。”王芸儿道:“金疮药哪里没卖?何必用他的,你知他是好意还是歹意?还有,你不想死的话,就给我用假名。”拿手敲着他脑门,笑道,“别忘了,唐弈脑袋里头有《五路仙人论》,几年前司徒端木就杀了你了。如果你现在突然复活了,你想吧,满世界里有几个想得到《五路仙人论》的?你还能再活几天?”唐弈恍悟。王芸儿拉着他闪到一棵大树后小声说道:“唐弈,我们且拐回去,看那两个老和尚在搞些什么。”
唐弈道:“不是说好了,明日我们去黑白道帮他们的忙吗?”
王芸儿道:“你傻啊。人家几句话你就全信了?此时若是能摸回去,必能知道那慧明老和尚是不是好人。”唐弈道:“这……不大好吧。”
王芸儿道:“唐弈,我娘虽然老说你聪明过人,但你江湖经验总是太少,毕竟江湖上不同于山乡生计,以诚待人往往会死得很惨——记住我这话,一定得记住,傻哥哥。”唐弈看她说得认真,便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回去看看。”
两人果然从另一侧往方才那大宅而去,又担心慧明、慧言耳力了得,只远远躲于树上往侧下方观望。借着屋里灯光,见那慧明和尚正为江南虎上药,不时还摇着头,那眼神似是怜惜。那慧言和尚已然绑好了伤处,端坐在一旁,闭目念诵。——唐弈与王芸儿观望良久,未见有何不妥,这才跳下树,取大路而走。
“芸儿,你看,我们多心了吧。”
“虽然如此,总是得小心嘛。这样,明天我们去黑白道,便放心许多了。”
“嗯,也说得是。我们赶紧回去睡一觉吧。天亮了还得赶路呢。”
咦,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前夕
次日傍晚,唐弈与王芸儿已然到了黑白道所在的柏树林,那大路两旁树林中俱有人歇息,或铺个草席,或随便歇在草地上,还有轻功好的,栖于树上——俱是准备明日看棋的。王芸儿与唐弈小声道:“看,这林子多大,却没有哪一处是闲的,不下三千人吧,个个眼神贪婪,明天的事,不好了了。”唐弈点点头,他在留心看能不能见到秦干与飞燕。
“你的伤怎么样了?”王芸儿见他眼神闪烁,以为他胸口在痛。
“没事。用了药就好了。”唐弈笑道,“哪里有那么娇贵了。”他从怀中摸出一个瓶子,道:“这药还真不错。行走江湖,怎么可以不买一些金创药呢?”王芸儿笑道:“我听老人说啊,身上带药不吉利。如果不是你受了伤,我也不会去买的。等你伤好了就扔了吧。”——心中却道:“这种药也算药吗?”唐弈哪里舍得啊,说道:“扔了?太可惜了,还好多哩。你怕不吉利,放我身上好了。”
两人一路走来,让唐弈奇怪的是随处便可见着有人摆了摊子卖酒食果品,且生意奇好,看那众英豪一脸醉意,口吐大话,便可知那酒食必然相当可口。二人来到黑白道大门口,其时来往之人甚众,大门口数位黑白道的弟子正在迎接有身份的到访者,请入去了。望着大门匾上“黑白分明”四个字,唐弈叹道:“黑白果能分明,当然是好。”当此时,又见数名黑白道的小弟子抬着数面大棋盘与架子出来,问其故,一人答道:“来访英雄豪杰甚多,然而鄙庄太小,不能一一请入看棋,师父命我等在外头支几面大棋盘,明日着高人于庄外讲棋。以飨来者。”唐弈点头,道:“善。”又问道:“不知弈秋门的秦干小姐可进去了?”
那人道:“不知,我们只是小辈弟子,庄中大事与贵客之事,不敢与闻。”
王芸儿又问那人道:“那么,明日来讲棋的,都是些什么人?”
那人答道:“大棋盘共有四面,分别置于本院四方,讲棋的乃是镜明寺慧明大师、慧言大师,还有本院司徒庄主及弈秋门门主秦风。每面棋盘由四名弟子轮流自内而外传送棋谱出来。”
“秦风也来了?”唐弈诧异不已,与王芸儿退到一旁,小声说道,“那么,秦干一定和他父亲一起来了。可是……她表哥叶如飞不是说秦干带着飞燕逃婚了吗?”
王芸儿道:“你看叶如飞那个德性,我若是秦风,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他的——想必其中另有故事。自古虎毒不食子,秦风也应该不会。再说了,明日争棋是大事,想必秦家父女不会在这当口挑那婚姻之事。”唐弈道:“我那日中了蒙汉药,曾听叶如飞说过,他父亲是为了秦风才死的,临死之前,说要结成亲家这样的话。”正说间,王芸儿将他一拉,两人背向另一边去了。王芸儿小声道:“说鬼鬼就到——叶如飞来了。”唐弈偷偷回瞥,果见道上一人折扇白衣,风流潇洒,双目有得意之色,然而走路却一瘸一拐,不是叶如飞却又是谁?他身后跟着一人,大眼勾鼻,双手抱胸,乃是苍鹰——王芸儿不识得,唐弈却识得,小声道:“叶如飞身后那人叫苍鹰,轻功不错,不知手底下功夫如何”。王芸儿小声道:“看样子就知道是欠揍的。那小子那么得意,不知捡了什么宝贝。”唐弈惊问道:“难道秦干答应嫁给他了?”
王芸儿笑道:“若是如此,恐怕就有人要学那慧言和尚去黄花岗上出家了——要不要我帮你收拾他?”唐弈道:“不必了。他药倒了我,你也在他腿上剜了一剑,两不相欠了。”王芸儿闻言,坏坏笑道:“傻哥哥,你是你,我是我,可别扯一块了。不然,明日里见了你的秦大小姐,可怎么了之?”
正说间,听得那苍鹰叫道:“弈秋门叶公子到。”声音洪亮,直透九霄,他说话已罢,树林之中尚觉有回响。大院里头司徒宇与文绮俱出门来迎。
“呵,如飞兄到了。”司徒宇抱拳相询。
叶如飞道:“司徒兄气宇轩昂,想必胸有成足。”
“哈哈……”司徒宇笑道,“听说,叶兄马上就要和秦小姐成婚了?小弟先恭喜了。”
叶如飞笑得面如菊花,说道:“尽人事,听天命,啊,听天命。”
“呀,如飞兄的腿……尺寸似是较以往略有不同?” 司徒宇的话很有几分揶揄。
“不妨不妨,小弟前日与表妹过招,不慎为她所伤。”叶如飞大笑道,“伤在我身,痛在她心啊……哈哈哈……” ——远处的王芸儿暗暗骂了句:“不要脸。”
“秦姐姐如何没有同来?”文绮忽然发问,“明早便要下棋,她此时不来,莫不成要等明日?”
“哦……”叶如飞呵呵一笑,道,“表妹……她和舅舅还在路上,着我……打前锋,打前锋嘛。哈哈……”
寒喧了几句,都进去了。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