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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干又哼了一声,她知道,自己欠了王芸儿一个天大人情,但口里哪里肯服软?所以干脆一言不出。王芸儿微微一笑,道:“我累了,睡了,你们聊吧。明天你们也有的忙呢,救妹妹的救妹妹,找父亲的找父亲啊,可怜啊——我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复躺在唐弈那件破衣服上,翻个身,不多时便已熟睡。秦干心下很是不快,又担心父亲,又担心飞燕,却不愿多话扰了王芸儿清梦,望着火堆只是发呆,也许是真的太累,不多时,也便歪在一边睡着了。
当秦干醒来之时,日已东升,王芸儿坐在一边烤着一条肥硕的大蛇,唐弈却不在。王芸儿见她睁着双眼,便说道:“大小姐,蛇敢不敢吃?”
秦干坐起来,说道:“唐弈呢?”
王芸儿说道:“一大清早地起来就光想着他了?”她本想说更不好听的,然而话一出口,也才觉不好意思,秦干又仍只是哼了一声。正说间,远处一人叫道:“来了。”正是唐弈,大老远的,大约他没听真,他手中拿着两只竹筒,走过来笑道:“那边有水,我去取水了。我们赶紧吃些东西,然后就出发。”王芸儿抢过一个竹筒,道:“你们两个用那一只吧。我才不喝别人喝过的哩。”
三人胡乱吃些蛇肉,王芸儿牵过唐弈的马,道:“我们得往哪里走?”
秦干道:“东边,叠翠峰。”王芸儿跳上马,笑道:“这马我要了,你们两位用那匹吧。”说罢喊一声“驾”,飞奔而去。
唐弈只得道:“秦干,上马吧。”
秦干也是救人心切,加之理所当然,点点头,同他跳上马,策马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八章:故人
行约一个时辰,见眼前一带高山,山腰巨石众多,松柏参差,路上马蹄凌乱,路旁草木多有踩踏之痕。看来先前已有众多人马经过了。王芸儿见前方山势突兀,便约住了马,背后唐弈与秦干赶到,唐弈叫道:“芸儿,那树林边有一条道,可以直通山上。”策马赶过了她。王芸儿哼一声,从马上飞身而起,跃过他们,于柏树林中穿绕飞跃,早上山去了。唐弈担心她冲撞了北斗南箕,反而更加不妙,便叫道:“芸儿,慢着些,你不知道路。”便与秦干下马,往那山上而去。
但见山头旗风猎猎,各门各派多路弟子人众分布山上。有人是来相助找飞燕的,也有人是来看热闹的,更有人存着个心思,看能不能捞些意想不到的好处,总之纷纷攘攘,不一而足。秦干叫道:“我看到我们的人了。”唐弈也见到山腰一面大旗,上书“弈”字,旗下数十名弟子长剑白衫,很是齐整。知是弈秋门的人;又见着一面大旗,半黑半白,唐弈知是黑白道的人,却不愿多揣测,只与秦干径上山来。
“大小姐……”
“师姐……”
几名弈秋门的弟子前来迎着秦干。
秦干道:“我爹呢?”一人道:“师父有个关门弟子叫飞燕的,被两个叫南箕北斗的老家伙拐走了,师父和司徒家父子正往后山追赶。”秦干道:“此事我知道了。但你们如何不去追?”
又一人道:“师父让我们在这里把着,说,如果他们有帮手,就让我们截住,不放过去。”唐弈道:“那方才,有没有见着一个穿黄衣服的姑娘过去?”那人迟疑了一下,道:“有。也就十七八的年纪,速度很快,我们拦不住她,小师弟还挨了她一巴掌。”秦干道:“可恶。她居然打我们弈秋门的人。”唐弈心道:“她打还是客气的哩!”却笑道:“芸儿也是急于救人嘛。我们且往后山去。”
却见秦风带着数十个门徒从后山而来。秦干叫道:“爹。”秦风见她,又恼又喜,见她身边站着一个大小伙子,浓眉大眼的,却不识得,心中暗道:“这小子却是何人,秦干如何与他在一起?”唐弈上前两步,拱手道:“秦门主,晚辈唐弈,乃是飞燕的哥哥,这几年,承蒙秦门主收留飞燕,教授棋技武艺。秦门主大恩大德,请受晚辈一拜。”说罢跪下。秦风讶然,将他扶起来,说道:“不必多礼。你……就是唐弈?不是说你掉下悬崖了?”唐弈道:“是掉下悬崖了。奈何天不绝我。蒙清风谷骊山君收晚辈为徒,得以不死。”秦风道:“哦,原来已是骊山君的高徒……如今飞燕被歹人掳去,老夫无能,寻之未果……”唐弈道:“此事晚辈已然知晓。晚辈与令爱日前也受南箕北斗囚禁,侥幸脱出。这两人行事古怪,时正时邪,令人捉摸不定……”秦风心中暗道:“秦干这些日子来竟与他在一起……”秦干道:“爹,要不要让人回去,把家里所有的人都叫来,一起找飞燕。”秦风道:“这也是个法子……”言未已,已见司徒端木及其子司徒宇各率着门人从两路而来,均是空手而回。唐弈远远望见司徒端木,较数年前更无二样,只不过感觉胡子略长了些。唐弈不愿与司徒家的人相见,便向秦风道:“秦门主大恩,晚辈终生不忘。如今晚辈往别的路上再去寻一寻吧。”秦干道:“我同你去。”秦风见女儿一门心思只在唐弈身上,情知不大对头,说道:“唐少侠,司徒掌门父子当年与你似曾有过一面之缘,如何不见见再走?”秦干道:“爹,你根本不知道,唐弈不是自己掉下悬崖的,是司徒……”唐弈忙打住她的话,说道:“秦门主,晚辈急于寻找飞燕,至于司徒掌门……以后再见也一样的。”秦风呵呵一笑,道:“哦,那也好。我这里弟子众多,任凭唐少侠差使。”向秦干道:“你不是说要去把家里的弟子们都叫来帮忙找飞燕吗?还不快去?”秦干道:“我……陪唐弈去找……”唐弈见此状已然明白秦风之意,只得说道:“秦干,你与秦门主多日不见,正该好好叙叙。我且往山左小道去找找看。”说罢一拱手,往另一条路去了。
那司徒端木父子来到,与秦风见礼已毕。司徒宇道:“方才离去的那位大侠……似有几分眼熟,不知何人?”秦风呵呵一笑,不回答,却看看女儿,秦干道:“他叫楚戈,我新认识的朋友,有些事先走了。”司徒端木道:“秦兄,抱歉得很,我和犬子带着几十个人,搜遍了前山后山,除了找到几间空的石屋子外,再无他物。估计那两个老鬼掳了飞燕躲到别处去了。”
秦风道:“飞燕不爱财物,黄金棋具于她没什么意义。既然她都说了要将此物送与那两个老鬼,想必,他二人也没必要为难她。只是却还不放她走,到底意欲何为?”
司徒端木道:“这两个老鬼,既然棋具已然到手,便足以令我黑白道声名扫地了。不出几日,江湖上便会传言我黑白道连作东办个棋会的能力也没有。至于捉了飞燕却不放还,难道……秦兄曾有什么仇家?”秦风干笑一声,道:“司徒兄见笑了,小弟哪有什么仇家。”秦干却因此话心下大诧异,暗忖道:“唐弈与王芸儿刚挫败了慧言老和尚欲谋害我爹的阴谋,莫不成……那两个老鬼便与镜明寺是一伙的?若是如此,飞燕十有□□便在镜明寺。我现就带些人去,把飞燕找回来,再顺带着把那破寺也一把火烧了,方解我心头之恨。哼,这可不是王芸儿想得到的。唐弈一定对我更加刮目相看啦!”便说道:“爹,我带几个人再去找找吧。”秦风料得她既然带着本门弟子,想必也不会跑哪去,便点点头,道:“去吧。”一边和司徒端木聊了起来。
秦干返身去招了十几名身强力壮的本门弟子,转到山另一头去了。
话说唐弈一头扎入深山之中,寻了几个时辰,莫说找着北斗南箕的藏身之所,连块坟头也不曾见一个。此时日渐过午,又饥又饿,望着满山古树碧草,心中焦躁。正没奈何间,听得一声清咳:“小子。”唐弈抬头看时,却见一人黑布蒙面,露着一只大鼻子,双目如电。唐弈打一个冷战。这数年来,这个身影已然不止一次地出现在恶梦之中,居然是他——当年在废宅中抢走他的《五路仙人论》、又一路追杀他的人,此时居然又鬼魅一样地出现了!
唐弈又惊又怒:“是你!”那人嘿嘿一笑:“是我。小子,你命大,居然没死。那么,我就不是唯一一个学会《五路仙人论》的人了。”他自身后衣襟中徐徐抽出一柄短刀,尺余长,薄如蝉翼,于日光下忽闪忽闪的。唐弈说道:“会《五路仙人论》的人,大有人在。黑白道的司徒端木也学过,你怎么不去杀他?你一定是打不过他吧?”那人哼了一声,说道:“谢谢你告诉我。我一会儿就去杀他。不过,得先杀了你。”他言语淡然,好像所有人的生死都得遵从他的意愿,而任何不满及反抗都是有悖常理的。
未知唐弈生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九章:孤山
但听得唐弈骂道:“那就来吧。”他铮地拔出手中那柄从黑白道借来的长剑,这才发现手中的剑较平时练习的剑长了几分。原来黑白道的剑招与众不同,走的是灵动轻巧一路,故而剑身较别的门派为长,且剑背亦较江湖上惯用的精钢剑更窄,剑身出鞘之时晃动不己,铮然有声,隐隐如似雷鸣,唐弈暗道:“好剑。只是这样的剑如何对敌?”那人呵呵一笑,唐弈大喝一声长剑劈面就刺,那人举手一挡,掌心抵住他剑尖。剑身立时弯曲,唐弈兵忍甚不顺手,心道:“若是精钢剑,他如何挡得住?”那人手掌一转,欲将剑刃扭弯,唐弈急手腕一转,改刺为削,那人“咦”了一声,急低头,已然被削掉了数根头发——显然轻敌了。唐弈左手一掌拍到,其速甚急,那人立时扭住他手腕,唐弈只觉如被铁钳夹住,痛住骨髓,急一剑挑去,那人忙撒了手,跳开两步,叫道:“小子,几年不见,上哪儿学了这些伎俩?”唐弈不答,刷刷刷数十余剑尽往他上三路招呼,那人骂道:“不识好歹!”双掌如蝶翻飞,丁丁当当将绵绵不断的剑招一一拆解。唐弈仗着年轻力壮,只没头没脑地一连串快攻,那人哈哈大笑,双掌使得如铁车轮一般,任凭他如何劈挑砍刺,只是见招拆招,闲暇有余。唐弈心道:“他在等我脱力。”见不远处林密草盛,大喝一声:“看这几招如何?”却忽然转身就跑,往那林中奔去。那人一愣,骂道:“小兔崽子哪里跑……”只道他技穷势孤,放心纵身追来。此时林暗风惊,那人追得急,哪里提防突然迎面而来数十余枚银针,又急又快又准。那人一声惊呼,脸上肩上早各中一枚。他叫声未息,唐弈突然又杀回到跟前,乒乒乓乓十余剑,那人连连闪避,立足方稳,唐弈早又逃往林中去了。那人骂道:“今日不杀你,老子誓不为人。”忍痛拔出脸上肩上银针——原来唐弈打得力道大了,俱钉入骨中,拔出之时痛切肌骨。那人咬着牙穷追不舍。
忽见眼前一座软索桥,十几丈长,直通对山,唐弈不假思索,飞身上桥,摇摇晃晃,到得对面山上。看看那人即将追到桥边,唐弈急连砍数剑,那软索桥立时断开,掉下去了。那人无法得过,只在山那边骂道:“小子,天要收你!那是座孤山。你砍了桥,过不来啦。你就慢慢等死吧。”唐弈哼了一声,哪里信他的话?只顾自己于山中找路。他知道,纵然真是孤山,也必有办法过得去,不然,那软索桥又是如何搭起来的?想到这一节,也不大担心出路问题。只是肚中原本饿极,如今争斗了一场,饿上加渴,他得马上找些水喝。
“谁!”一声娇叱,唐弈只觉眼前一晃,一道明晃晃的剑影刺来。唐弈急闪,退开两步。但见眼前树下一人,紧身黑衣,凹凸有致,却是个大眼睛的俏姑娘,执一柄长剑冷眼而视。
唐弈道:“在下被人追杀,逃难至此,冲撞了姑娘,还望勿怪。”那姑娘将他上下一打量,这才收起了剑,说道:“看你块头不小,却不甚中用。你衣衫褴褛,眼见得是个农夫,或是个破落书生,又偏偏拿一柄剑,一看便知你必然身无余财,谁会追杀你?”唐弈微微一笑,道:“是啊,偏偏就有人追杀。实在不值得啊。姑娘可知此处有没有别的出路?”
“出路?”那姑娘道,“不远处有座软索桥,可以过去。”
唐弈歉然一笑,道:“那个……软索桥,在下知道。只不过,方才在下被仇家追得急了,慌乱之下把那软索桥砍了……”
“什么!”那姑娘几乎是大叫起来,“你把桥砍了?”
唐弈道:“是的。”那姑娘急往他身后跑去。唐弈也不理她,只是往前走,他惊喜地发现眼前居然有一座凉亭,数只石椅,凉亭上还有一副棋具,原来方才有人在这里打谱,想必是那位姑娘吧。唐弈看了一回,心道:“这……这一局棋分明就是婶婶下过的啊。原来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