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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藤椅上的江南豹嘿嘿而笑,“大半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你们脚步快些,让我早点儿去将那小妞先奸后杀,方称我心。”
于是众喽罗一齐发声喊,加快了脚步。
唐弈心下暗道:“不妙了,难道芸儿落入他们手中?不至于啊,芸儿智计过人,武功又远非这些强盗所能比拟的。莫不成,她中了暗算?”他只悄悄尾随,也不出声惊扰。未几,穿过一片桃树林,到得一座废弃的茅屋。几名喽罗站在门口把风哩,见着江南豹,一齐叫道:“二当家的来了,速去报与大当家的知道。”一行人拥将进去了。
那院子内一株大柏树,甚为高大,树繁叶茂,怕有百年之龄,王芸儿被绑在树干上哩,却像是晕了,一动不动的。旁边一人,独臂执刀,发声含恨,正是半年前被王芸儿砍断右臂的江南虎。他的旁边,尚有两名年轻剑客,一男一女。男的唤作澹**行,那女的名字百里如双,却是师兄妹。江南虎屡次要无礼于王芸儿,皆是百里如双喝住,对他说道:“待骊山君输了棋局,便得将她女儿还她,若现今伤了她,骊山君如何肯善罢干休,你若坏了我巫山一派的大事,我可饶不了你。”江南虎恨恨不已。
此时江南豹进得门来,只是大叫:“那丫头在哪里?我要将她……大哥,大哥……”他瞎了眼,看不见人,只得大呼。
江南虎道:“兄弟,我在这里,那贼丫头现绑在大树上哩。你且稍安,大哥一定让你如愿。”澹**行道:“江南虎,江南豹,你两个可听好了,若非你们与我师父同乡,我师父绝不会让你们跟着来的。如今你两个若是敢错打算盘,伤了她,日后清风谷与我巫山派作对时,我们便取你们兄弟的人头,向骊山君陪罪去。”江南豹还要说话,江南虎道:“老二,你从哪里来?可有照我说的做?”
江南豹道:“当然有。那老和尚或许就要来了。”正说间,一声“阿弥陀佛”。一名大胖和尚徐徐而入。
澹**行道:“敢问大师何人?”那和尚道:“老纳慧言。”澹**行说道:“原来是镜明寺的高僧,敢问大师此来何干?”慧言和尚道:“老纳接到江南虎施主的口信,说是捉住了我的仇人,特来报仇。”
澹**行道:“谁是大师的仇人?”慧言和尚道:“那个绑在树上的丫头,便是老纳的仇人。老纳必欲杀之而后快。”澹**行方欲开口,百里如双道:“老和尚,我们师父让我们守着她,可没让我们杀她。别人也休想动她。”慧言和尚脸色一沉,说道:“这正是江南虎请老纳来的缘由。挡我者死!”
澹**行见他不善,急欲拔剑,慧言和尚右掌一翻,大袖一扫,澹**行早让一股无形掌力打得向后跌去,手中长剑连鞘断作两截。江南虎大惊:“大师,您的右手……不是……”慧言和尚道:“不错。是让那丫头挑了手筋了。天可怜见,老纳这几个月来四海寻方,终于是接上去了。如今功力有增无减,待我杀了这丫头,再杀骊山君,以报伤手之恨。”百里如双扶起澹**行,道:“师兄,你没事吧。”澹**行摇摇头,却哇地吐出一口鲜血。百里如双便要拔剑,澹**行道:“我们打不过他,师妹,快走,去找师父。”二人相扶夺门而走。有几个喽罗来拦他们,却让百里如双一剑一个剁倒了。江南虎不敢上前,只得大叫:“大师,他们走了。”慧言和尚道:“他们与我无怨无仇,我本就不想杀他们。我只杀那丫头。”他大掌一挥,往王芸儿头上便拍。
“大师。”江南虎急又叫道,“这丫头狠毒无比,这般让她死了,岂不便宜她了?不如……让我兄弟二人先**上一阵?”慧言和尚哼了一声,道:“两个不成器的东西。给你们半个时辰,快着些。”江南虎大喜,颤声叫道:“兄弟,兄弟。”江南豹道:“大哥。”江南虎道:“兄弟,你先来。”又叫道,“来人,把这丫头松了绑,缚了双手双脚,扛进屋去。”
众喽罗立即上前,正待靠近王芸儿,但听得数声惨叫,那些喽罗个个翻倒在地,哀号之声甚为惨烈,大刀长剑撒了一地。江南豹叫道:“怎么回事?哭啥?”慧言和尚却看得清清楚楚,那些喽罗被人用树叶打伤了,而且劲道甚大,入肉大半。
“哪路的英雄,何不现身相见?”慧言和尚艺高人胆大,朗声叫阵。
“清风谷骊山君座下弟子唐弈。”树上一人轻轻落下。正是阔别半年之久的唐弈,微微笑道,“大师别来无恙。当年芸儿伤你右手,我还怪她下手太重,如今看来,非得杀了大师不可了。”江南虎此时脸上变色,突然叫道:“小子,当年你两个都打不过大师,何况今日。你这不是找死吗?”慧言和尚哼了一声,道:“今日把仇都报了,省事之极。”说罢,大喝一声,双掌齐出拍向唐弈。唐弈略一闪身,慧言和尚又是一脚踢到。恰江南虎独手举着大刀也大叫着砍过来。却让唐弈一把拖住,挡在身前。
“啊……”慧言和尚一脚正中江南虎腹部。慧言和尚大怒:“滚开。”可怜江南虎中了这一脚,痛入骨髓,哪里还能动弹,被唐弈举起来朝慧言和尚砸去。慧言和尚大吼一声,一手插入江南虎腹部,居然洞穿。江南虎又是一声哀号,慧言和尚大手一抽,一时间肠子和着鲜血粪便立时哗啦啦往下流。唐弈不意他如此狠手,大惊之下急退开数步。有人大叫:“大当家的被杀了。”江南豹急叫道:“大哥,大哥……”慧言和尚此时红了眼,骂道:“两个没用的东西。若不是你们见色拖延,我早杀了那丫头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他方才只和唐弈过了半招,便知他已非当年的吴下阿蒙。慧言和尚既然错手杀了江南虎,干脆一错再错,转身一掌又把江南豹的脑袋拍了个粉碎。众喽罗发一声喊,四散奔逃,有些个讲义气的,还扶起地上伤了的同伴。
唐弈道:“老和尚,你也太过歹毒。”慧言和尚道:“废话,我不杀他,留着他日后给江南虎报仇吗?小子,纳命来。”扯下胸着佛珠,打将过来。这佛珠唐弈当年是领教过的,端的是力大无穷。唐弈却不敢再闪——他身后,就是绑在树上的王芸儿。急拔剑乒乒乓乓格档。他发现,佛珠此时的力道却似乎不如当年劲猛。慧言和尚见伤不了他,又是一声大喝,扑将上来。唐弈长剑一挥,慧言和尚咦了一声,急闪身,一脚挑起地上一把长刀,急架住唐弈手中的长剑。唐弈只觉手上一沉,心道:“好大的力气。”说时迟,那时快:慧言和尚将身靠将过来,拟将他撞飞,唐弈手肘一格,对方大刀已到面前,急低头,一剑斜挑,慧言和尚飞脚挡住他手腕,唐弈手腕一转,那剑早到慧言和尚面门,却拍在刀背上——须知唐弈手中剑乃是黑白道的长剑,极富弹性,一拍之下,剑尖向前甩去,正中慧言和尚额头,慧言和尚负痛,急偏身,唐弈转身一剑刺向他笑腰穴,慧言和尚大怒,一刀猛砍向唐弈头部,想来个两败俱伤。唐弈急将剑尖一挑,正中他刀柄护手处,打在拇指上,幸未剁下。慧言和尚骂道:“小兔崽子……”跳出圈子。唐弈笑道:“大师,如何不打了?”慧言和尚道:”小子,才几个月不见,从容了许多啊。”唐弈道:“实不相瞒,大师的力气,晚辈是佩服的,但大师的武功,也不过尔尔。大师既然手上的伤好了,就该归隐佛前,何必与我们这些小辈一般见识呢?”慧言和尚骂道:“若不是你们坏事,我早杀了秦风了。今日不杀你,誓不为僧!”又是大喝着扑来。
咦,未知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四章:回谷(下)
却说慧言和尚说罢飞身而起,一口大刀于半空猛劈下来。唐弈一脚踢起地上一口长剑飞刺而上,慧言和尚一脚踢还,唐弈急闪,那口剑当的一声捅入地面,没了大半。慧言和尚一口大刀只在唐弈脑门上招呼,唐弈不意他身形如此笨重,居然手段这般灵巧,一时间连连倒退,他觉察脚后碰着王芸儿,已然无法再退,急撒出三枚银针,慧言和尚大刀一格,尽皆打飞——唐弈已然一剑砍断王芸儿身上的绳索,将她抱起返身便走。慧言和尚大掌朝他身后拍来。唐弈急回身就是一掌。
“砰”慧言和尚倒飞而去,撞在大柏树上。唐弈也借劲抱着王芸儿腾离丈余,一个纵身跃出院子,却抛下一句话:“大师且好好休息吧。”——慧言和尚胸口翻腾得厉害,无力再追,只伏在柏树上尽情呕吐,一时间吐得地上尽是黄的红的,狼藉不堪。
唐弈抱着王芸儿来到清风谷口,方欲进洞,听得一声:“是唐弈吗?”原来王芸儿已然醒了。
唐弈道:“是。芸儿,我回来了。”王芸儿呵呵一笑,却扯动伤处,不禁双眉微蹇,说道:“回来就好。娘很想你……”唐弈见她双唇发白,楚楚可怜,心中大是怜惜,说道:“你受伤了。谁打的?”王芸儿道:“巫山老鬼,他捉我,逼娘下假棋……快些回家……”说罢又晕了。唐弈心道:“看来事情不大妙。”抱着王芸儿,才要进洞,忽听得一声:“师兄,师兄,你醒醒啊……”
唐弈急回头往那声响处张望,却正是方才的百里如双,那澹□□行正枕在她腿上,却面若金纸,胸前尽是血迹,眼见着情形不妙。唐弈不知他们名姓,上前招呼道:”姑娘,令师兄受了重伤,须得马上就医。”百里如双抬起头,才要说话,见他抱着王芸儿,大惊,道:“你是什么人?”唐弈笑道:“清风谷骊山君座下弟子唐弈。”百里如双此时坐在地上,又起不得身,便急欲拔剑,却让唐弈一脚将她的剑踩回鞘中,说道:“姑娘,令师兄的伤不轻啊,你不想着如何治他,却来与我动刀动枪,怕有些说不过去。”百里如双道:“我师兄都这样了,还治得成吗?”唐弈道:“慧言和尚那一掌,虽然厉害,却没有杀人之心,否则令师兄的五脏六腑,怕早都碎了。为今之计,是把他送到我清风谷中,我婶婶自会帮他调理。”百里如双道:“骊山君现在正在谷里和我师父下棋。”唐弈笑道:“哦,原来我婶婶真在家呢。呵……一局棋而已,我婶婶当然以人命为重。”百里如双道:“可是……我师父不让人去吵……”唐弈道:“棋局可以暂停,何况是假棋……”百里如双愕然。唐弈道:“若再缓些儿,令师兄怕得去见阎王了。快背着吧。”百里如双道:“说不得了,如果师父要怪,就怪我吧。”将澹□□行背将起来——虽然百里如双是个姑娘家,然而学武之人,练习轻功之时,往往负重百斤以上,奔走数十余里,此时背起一个人,倒也不算太难。唐弈抱着王芸儿,引着百里如双及澹□□行,进得洞来,见那七仙子潭碧水荡漾,如似当初。那数间木屋外竟有数十余人于周遭围着,似乎很有些名门正派的弟子,弈秋门、黑白道,还有数名大汉,从他们言谈中可知是北方龙虎会的。唐弈道:“这么多人啊……我清风谷几时这般热闹过?”他抱着王芸儿挤进人群。但见骊山君宽袖大袍,坐在一张石桌前,与一名清瘦老道对局。
“呵,真在下棋呢。”唐弈心中嘀咕着。
“骊山君,你可得仔细着别出错啊。”与骊山君对局的是一名老道,他此时似是甚为得意,说着话哈哈大笑。骊山君并不言语,只是下棋。
听得人说道:“啊,骊山君的白棋不妙啊!”
“怪了,以她老人家的棋力,执白先行,应该不至于如此吧?”
又一人道:“如今大江南北书肆棋院,所卖所存的棋谱中,还没有骊山君落败的谱呢。”
“啊?这么厉害……”
“只是今日这一局棋……这老道怎么这般厉害,到底是何来头?”
“不知道,只听说叫巫山老鬼,好像没听说过。”
唐弈将那盘上端详一番,果然白棋危机四伏,稍有不慎,便会有被屠大龙的危险。他很是惊讶,心道:“真是假棋啊!”
听那老道哈哈大笑一番,将一枚黑子重重拍下,道:“我巫山一派今日扬名立万啦!”
骊山君依然不语,唐弈这回看得清了,虽然白棋处境凶险,但在中腹却有两个先用利用,只不过相当隐蔽。估计骊山君的白棋走到了,黑棋也未必就会应,若真如此,黑棋……唐弈细细一算,嗯,白棋将快一气杀黑。
此时一名虬髯大汉高声说道:“此一局,巫山道长获胜,由我龙虎会赵彪记谱。”唐弈瞄了他一眼,心道:“我的宝贝徒弟将回龙虎会去搅个天翻地覆了,也不知你是当杀还是当赦?”又一人道:“在下长安横云棋院柳林见证。”
“又是一姓柳的……”唐弈因柳青松其人,故而对横云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