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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端木,但他已死;除了清风谷,便再就是那追杀唐弈兄妹的蒙面人了。
王芸儿不动声色,只是说道:“前辈,您刚才也看到了,有个坏人要追杀我,天可怜见,他掉下去了。吓死我了。”她抹了把脸,才发现,走得急了,假胡子早掉了,一张干干净净的俏脸显露无遗。
“哼,原来是个姑娘。”那人哈哈大笑,说道,“我在此处习棋,已近大成,上天垂怜,放你来给我开荤。哈哈哈……”王芸儿大惊,但她马上明白过来,此处四面皆是悬崖,无处处可逃,便微微一笑,说道:“前辈,您的棋哪里有大成啊?那道题,也没见您解出来啊!要知道,再过三天可就是棋会了呢!您有把握赢下那十万两黄金吗?”
那人一愣,道:“我解不出来,别人也未必就能解得出来。三日之后,下的是棋,又不比做题。”王芸儿说道:“这道题我可熟着呢!如果我没说错,此题后面,还有十几道题,您可还有十几道没有解出来呢!如何能说大成?”
那人吃惊不小,道:“你……如何知道?”
王芸儿故作惊讶,说道:“怎么,您没听说过,皇上在《五路仙人论》上写了他的名字,印了上万本,四方俱习。我前些天就买了一本,现在客栈里呢。”那人此时突然一拍大腿,道:“唉,我失于计较了,前些日子便有人告诉我此事……不过,这部书岂是三天两头就能学会的?我早学了四五年,我的棋艺早已天下无敌!”
“天下无敌?我看未必。”王芸儿笑道,“前辈可敢与我赌上一局?”
那人哈哈大笑,道:“好。我倒要看看,你这小丫头有何能耐,只当作大赛之前热热身罢了。你来,坐下。”王芸儿笑盈盈坐在他对面,道:“小女子王芸儿,清风谷唐弈的师妹,也是她的妻子。前辈……您追杀了我丈夫那么久,总该告诉我名字吧?”——王芸儿故意如此说话,是想告诉那人“我已非处女,不必打我主意”。她的话让那人脸上杀气陡现,但他看王芸儿一副有恃无恐之态,倒也笑了,说道:“告诉你也无妨。此处四面皆是深渊万丈,谅你也回不去。唐弈那小子……还没死吗?”
王芸儿说道:“他……愚夫如今在客栈里看孩子。我是出门买点心,没料到遇着仇家,慌不择路,被追到此处来了。”
那人道:“好得很,他也来了。我倒要看看你们夫妇的棋艺如何。”他已经打定主意了,如果王芸儿棋艺够好,就杀了她,再去找到唐弈,一齐除之,劲敌一灭,那么自己夺魁的机会就会大增。王芸儿如何会不知道他的所想。又问道:“前辈,您武功这么好,却不敢把名字告诉我,难道还怕我会跳到对岸去吗?”
那人道:“告诉你也无妨。我用黑白道司徒先生座下大弟子段成良。”
王芸儿微微一笑,心中却大呼不妙。这个段成良的事,她也曾听秦干说过,十年前,文绮刚到黑白道时,还是个小丫头,这段成良看她长得水灵,居然用糖果哄得文绮与他上床。当年文绮不过□□岁,懂得什么?段成良眼看得手,却不料被司徒端木发觉,闯进门来,见到文绮被脱得精光,那成良就要行禽兽之事,不由得大怒,把段成良打断了腿,赶出师门。想不到,段成良并未离开江南,而是四处寻求《五路仙人论》,终于,小乞丐唐弈进入了他的视线。段成良得到《五路仙人论》之后,就隐于山中学习。他刚学完上半部,就发现自己的棋艺大涨,已非常人可敌。后投于两江节度使崔巍幕中,虽只是闲暇之时陪其弈棋,但薪俸却高。及至后来听说了皇帝要办那鹿鸣山棋会,段成良寻思着北方围棋虽然没落,但江南诸多高手还在,自己想要赢下那十万两黄金,并非易事。怎生想个法子,把那些高手网罗殆尽,便生出那《五路仙人论》乃是逆书的事来,挑出那书中诸如“天下从此定矣”之类的话语,以为把柄。那崔巍见他说得有理,便也上了一本,皇帝随手一批,这下好了,可怜江南那些高手凡与《五路仙人论》稍有哪怕一丁半点儿关系之人,都进了通缉之列。是以弈秋门被灭,叶如飞不知去向;黑白道被屠,司徒宇生死不明;清风谷骊山君身死,连那谷中养伤的百里如双与澹□□行亦被掳去……
此时王芸儿笑道:“原来是堂堂黑白道的大弟子,那么,就让我这个清风谷的二弟子还会会你吧。”她可不会告诉他“你师父被我杀了”。
两边摆下棋来。段成良不急于杀王芸儿,还有一个原因,他知道王芸儿是骊山君的女儿,一定得到了真传,若自己能杀败她,那么,足见这几年的心血没有白费。他执了黑棋,让王芸儿执白先行。
要知道,王芸儿的功底十分扎实,当真下起棋来,唐弈都忌惮她三分。她虽然明知赢了段成良,必将更加凶险,却也打定主意,一定要赢下来,只有这样,才可以把段成良的自信心直接打落谷底!是以王芸儿每一着棋都下得十分紧凑,攻防转换之间滴水不漏。
段成良在第二十一手棋时,使出了《五路仙人论》中一个超大型的骗招。王芸儿见他该补的棋偏偏不补,却在远处扔了一子,她心中豁然:“这家伙让我断他的棋哩。好,就如他所愿。”段成良只知道凡与唐弈有关的人,都如他所愿,入了通缉之列,却没想到唐弈的记忆力好到惊人,居然把整部《五路仙人论》重新写了出来,而王芸儿,可是把整部书都学了个透的。是以见王芸儿断开他的棋时,心中一喜,暗道:“骊山君的传人,也不过如此罢了。”便依书而行。哪知,四手棋手,王芸儿突然脱先(脱先,围棋术语,在对局双方的接触战中,对对方的着法暂时置之不理,争得先手投于它处。)把棋子下在了别处,放任那几个棋子给他吃。段成良一愣,他有些为难了。把王芸儿断开他黑棋的那几个白子吃了吧,又太少了;不吃吧,以后怕被反攻。可如果真的动手再花一手棋吃的话,就相当于王芸儿在别处连续走了两着棋,她的所到的利益远比这被吃的几个子还要大。——王芸儿心道:“这个骗招的后续手段,已被我清风谷穷尽,我看你吃不吃!”却只不动声色。
段成良思考再三,决定不让王芸儿占这个便宜,于是也不吃棋,他也下在了别处。这样,方才王芸儿断开他黑棋的那几个白子,可没有完全死净,随时都有死灰复燃的迹象。这让段成良如梗在喉,在以后的每一步行棋之中,都得随时小心那几个白子的突然出动。而这,直接导致了他下棋的思路很受限制。随着战斗越来越激烈,段成良更是没法腾出手去吃那几个白子。那几个白子犹如一把随时可以出动的飞刀血淋淋地架在段成良的脖子上,让他几乎窒息。——他开始后悔没有吃棋了。但,现在已经晚了。王芸儿把那几个白子给拉了出来,造出一个大劫。这个劫,白棋如果打赢了,必然在黑阵中活出一块,那么黑棋直接就崩盘;黑棋如果打赢了,白棋还是没落下风。也就是说,这个劫,于白棋而言,就是一个“看花劫”(即无忧劫,意思是说,这个劫白轻黑重,白输得起,黑输不起。)
这下黑棋麻烦了,段成良的脸色在月光之下变得十分难看。他的眼中不时闪现着杀气。王芸儿手中暗扣了三枚银针,她不说话,她脸上的神情在告诉段成良,她正十分专心地下着棋哩!
段成良手中捏着一枚棋子,他的举棋不定让王芸儿心中更增提防之意。
段成良突然把棋子扔回了棋盒之中,用阴森的双目看着王芸儿,仿佛就要把她吃掉一般。
“段前辈,您怎么不下了?”王芸儿笑道,“认输了吗?”
段成良说道:“如果你死了,我就赢……”他话没说完,只觉眼前一晃,王芸儿已然射出三枚银针,长剑随即拔出,段成良闪过银针,见王芸儿一剑早到,大喝一声:“找死!”才要还手,只觉背后一阵凉意透来,他顿得一顿,已见到王芸儿一剑从他前胸直透后背。王芸儿一击得手,她出手一向狠辣,立时把剑一拧一剜,斜斜扯将出来。段成良口中鲜血迸出,双目圆睁,嘴巴微微动了动,身体一阵颤抖,便就断了气,仆在地上。王芸儿这才惊讶地看到段成良背后站着一个人。白衣长剑,居然就是唐弈。
“唐弈……”王芸儿怎么也没敢想到,唐弈居然就出现在自己眼前。她丢了长剑扑在怀里。
“芸儿,看到你没事,真好。”唐弈也将她紧紧搂着。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八章:报仇
王芸儿突然从唐弈怀里挣出来,说道:“傻哥哥,你身上的毒我可以解。得服用□□,以毒攻毒……”唐弈微微一笑,说道:“你看看我的手……”他将手伸出来,王芸儿借着月光,看到他双手红润如常,哪里还有一丝黑色?不禁又惊又喜,叫道:“你是怎么解开那毒的?”
唐弈笑道:“皇帝赐给了我一杯鹤顶红,鹤顶红,就是□□啊!”他把自己离开她与秦干之后,到了那飞天女侠墓的事讲了出来,一直讲到如何遇见了赵二,又如何为《五路仙人论》洗了冤屈,直到皇帝为平官兵之愤,不得已赐他喝了鹤顶红。他说道:“我服了毒之后,本以为必死,便找了个清静所在,好好地睡一觉,原想这么一睡,这辈子就过去了。哪知一觉醒来之时,居然天都大亮了,看看双手,所有的黑色全没了。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于是运功细细排察,这才确定我身上的毒真的解了。我想,既然我的毒都解了,就得来找你们了。可是昨天我刚到这里,就发现你被那尊主追杀。你们跑得太快,我刚到这里时,你已经跃过来了,我看那尊主掉了下去,不过,似乎他被绊在了半空。我也不管他,就跟着你过来了。还好,你没被他算计。”王芸儿笑道:“他想算计我,多学几年吧。”突然,她叫道:“不好,唐弈,飞燕还在客栈里。”
“飞燕?你找到她了?”唐弈很是惊喜。
王芸儿说道:“我把她放在福至客栈里,出来给她买点心,这才遇上了尊主。快些儿回去。可是,这个地方……我可能跳不过去了。”唐弈道:“放心,我可以。你抱住我。”王芸儿说道:“傻哥哥,找回飞燕,还得找回秦干,如果过了三月之期,她可能会……会自杀。”唐弈一愣,道:“抱住我。”王芸儿紧紧将他搂住,唐弈一声呼啸,拔地而起,如一直大鸟,带着王芸儿跃过那悬崖。
王芸儿带着唐弈回到那福至小客栈时,天已经亮了。但他们并没有找到飞燕。那客栈小二说道,有个男子把那小姑娘带走了。
“一定是柳青松。”王芸儿恨得牙根痒痒,“他知道飞燕和我在一起。”唐弈说道:“应该还没走远。四处找找。”王芸儿说道:“唐弈,你现在已被皇帝赐了死,不能再用真名了。你姓王好吗?”唐弈道:“行,王大个吧。”王芸儿道:“那……我们分头找。”虽然王芸儿很舍不得和他分开,但分开找确实更有可能找得到人。唐弈说道:“好,日落时分,仍到这福至客栈聚首。”两人约得好了,方才分头而去。
如今不说唐弈与王芸儿寻找飞燕。单讲那秦干与龙灵风两人齐往鹿鸣山而来。龙虎会出马,必然是旗鼓大张,声威震天。秦干心道:“龙灵风这般做作,若是芸儿、唐弈、飞燕有来此地,必能见到。”她一路指点龙灵风棋艺,而且也承诺帮龙虎会下棋。不过,龙灵风对秦干能否夺魁可不敢抱太大希望。龙灵风只想快点儿找回唐弈,有他出马,那十万两黄金应该是跑不了的。但龙灵风要的不止是金子,她要的是声望。只要龙虎会在此次棋会中露脸扬名,那么,往后要把帮会做得更大,可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但一路走来,龙灵风的门徒告诉她一个消息,说是唐弈帮《五路仙人论》洗了清白,不过,也被皇帝赐服了毒酒,在旬日之前,已经死了。龙灵风吃了一惊,她本待将此消息告诉秦干,又怕影响到她的心情,以至于在棋会上不能下出令人满意的棋来,是以能瞒着就且瞒着。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未到鹿鸣山下,秦干于路边买饰物时,也听说了此事。她并没有太过伤心,毕竟,唐弈命不长久,她是知道的。她离开了闹市,独自往山中而去。她走得很轻松,仿佛要去见一个久违的朋友。
她果然见到了一个久违的朋友,是司徒宇。他在山道口拦住了她。司徒宇自从黑白道被灭之后,就一直在山野中潜藏。后来他得知了通缉解除,方才敢露面。他回到家时,听闻自己的父亲死在了清风谷。有人传说,父亲是被王芸儿与秦干联手杀死的。司徒宇知道,秦干与王芸儿都是棋中高手,鹿鸣山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