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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墓
作者:禹奕
文案
鸳鸯墓。
传说一生一死合葬于其中便能来世再相遇。死者已矣,生者却要活活受窒息之苦而死,黑暗的棺木中,传说是否属实?
章一 红颜命薄
更新时间2012…3…5 19:03:01 字数:4494
深秋,天已近黄昏,寂静的山林里响起奔跑的马蹄声,待到一间木屋前,马上之人飞快下马,将门推开的那一瞬间,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她已用三尺白绫悬梁自尽。
匕首飞出,白绫断,自尽之人如一片飘零的落叶,落入来人的怀中。
颤抖着手去试探她的鼻息,她已经没有生命征兆。
她答应过他,他若不离,她便不弃。
她答应过他,绝不会比他先走一步。可结果,她终是弃他而去。
“啊……”天御悲恸欲绝,将积压在心中的痛楚化成一声怒吼。那一声响彻天际,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夜幕降临,晋城已褪去白日的热闹非凡。天御抱着云裳在大街上走着,眼神空洞得像失去了灵魂。
男子周身散发的寒意让人忽觉温度骤降,路人都投去不解或惊讶的目光,看此人衣着打扮便知他绝非俗人,再细看他怀中女子,玉颈上红痕醒目,怕是早已香消玉殒,路人叹息之余更是敬而远之,不敢靠近。
寒夜如冰,月如银盘,月光穿透茂密的枝叶,照在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上,斑驳而寒冷的光,让人觉得支离破碎。
不知过了多久,天御抱着云裳走到了自家府邸前。
“爷,您可算回来了,云姑娘她……”在府门前焦急等待了一天的总管王进见主子总算出现,忙上前去迎接,但见云裳的模样,顿感窒息,想说出口的话也给收了回来。
天御不语,只是抱着云裳静静的朝诗扬轩走去。王进早一步将寝殿大门打开来,在一旁候着。
月光如瀑,自窗外照射进屋内,洒在两人身上。夜静无声,依如眼前之人,没有呼吸,没有脉搏。天御坐在床沿,修长而白皙的手指在她的脸上轻轻划过,娇俏的脸庞已无任何血色,樱红而丰润的双唇也被蒙上了一层死白。
“云儿,我一定要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成为一个幸福的人,永远都不会有悲伤。”
“云儿,我会保护你,用心保护你。”
“云儿,别离开我。”
“嗯,我答应你,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就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回忆像把刀在生生凌迟着天御的心肉,悲恸盛满眷恋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她的表情是那样安定,她一定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离开自己的吧,天御想。看着那张苍白如纸的小脸,思绪翻涌,那双深如夜空的星眸,像是要将她永生永世的镌刻在自己心底里。
“云儿,你真傻,你如此狠心的离开我,自私的替我做了这个决定,你可曾问过我是否愿意,你可知,若我命中无你,我又如何能好好活下去……”
深知王爷对云裳用情至深,明白这个时候他需要安静,王进轻轻退至门口,静静的守着。
滚烫的热泪滴落在那具早已失去热度的身体上,天御忽然笑了,捉起云裳的手捂着自己热烫的脸庞,“云儿,我很快就去陪你,你别走远了,记得等我。”语毕,天御俯下身去,将一记轻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这一宿,天御一夜未眠,只是在云儿的身边静静的坐着,守了一夜,也悔了一夜。
听闻房门打开,守在门口昏昏欲睡的王进立即强迫自己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过一夜,昔日俊美的容颜布满沧桑憔悴,王进瞧着心疼,却不知该如何说好。
“王爷。”王进咽了咽喉咙,担忧唤道。
“王进,吩咐下去,准备鸳鸯棺,办丧。”淡漠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起伏,仿若天塌下来,他也可置若罔闻。
“爷,这……”王进心中一紧,竟不敢往深处想,王爷话里的意思他自然是明白的。
“你只管照办便是,出了事,自然还有本王在。”天御知道王进是为何担忧,若有不妥,那他也是被逼的,这是他可以为云裳做的最后一件事,尽管他的心再苦再痛,他也不得不接受她已经去了的事实,他不能再屈服,他也不愿。
鸳鸯墓。
传说相恋之人若是能一生一死合葬于鸳鸯墓中,来世便能再相遇,再在一起。
王爷对云裳用情之深,竟然不惜将自己活埋。王进神情担忧的离开诗扬轩,急忙派人去宫中禀报瑞王爷要用鸳鸯棺之事。但愿一切都还能来得及,能够没事。
皇帝听闻瑞王要将自己葬入鸳鸯墓,龙颜大怒,速速携皇后清妃前往瑞王府。
灵堂所需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整个王府,白装素裹。
诗扬轩,侍婢们手捧寿衣妆奁进入天御的寝殿内。
“不要给云儿殓妆,云儿这样,就很好看。”
侍婢们没有给云裳殓妆,也没有给她换上寿衣。看着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生色的人儿,穿上了自己为她做的嫁衣裳,天御眼底的落寞和悲痛再也无法诠释,紧握着白皙没有一点温度的手,不发一言。
殿外传来谨小慎微的叩门声,见房内无人应答,王进只得大声道:“爷,一切都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
天御并没有回答王进的话,只是抱起云裳,声音嘶哑道:“云儿,我带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永不再受这尘世的牵绊,那里将只有我们两个。”
王进在殿外等得心急如焚,丧礼上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却还不曾见皇帝过来,万一王爷有个三长两短,那该如何是好。
门终于开了,王进愣了片刻,王爷与云裳穿的,竟然是喜服。
灵堂前,天御万般不舍的将怀中人儿轻放进棺木内,将一朵野菊别在她的青丝上,声音轻柔得似怕惊扰了她:“云儿,你别怕,我很快就会去陪你,你等我,来世,我们再相识相爱。”语毕,天御也躺进棺木内,紧握住云裳的手,闭上了沉重的双眼。
府里的下人们早已泪流满面,看着王爷如此悲痛,他们又岂会不难过,王爷平日待人宽厚,待他们更是不薄,云裳也是与人和善,温柔体贴。多好的一对璧人啊,却因为门不当户不对,而被生生逼上了绝路,这么好的人,为何会遭受此挫。
“合棺!”天御的声音冰冷而决绝。
“合棺!”见下人们无一人肯动,天御又命令了一声,决绝中多了丝严厉。
“爷,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么?云姑娘之所以不辞而别,选了这条不归路,定是希望王爷能够放下对她的依恋,好好去做爷该做的事,王爷若如此,岂不是糟蹋了云姑娘的一片苦心,让云姑娘枉送了性命。”王进心知此刻自己如何说,王爷也是听不进只言片语的,但能拖一时是一时。
皇帝为何此时还未至,莫不是打算将王爷放弃了么。
天御苦涩一笑,那笑容浅得几乎不容察觉,他当然明白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今生是他负了她,他要牵着她的手,到死也要在一起。
“合棺!”天御再一次严厉喝到,王进左右为难,不得不和几个家丁一起,将棺木合上。
趁着最后一丝光亮,天御转头看着躺在他身边的新娘,嘴角露出完美的笑,他要去找她的包袱去了,那个他生命里全部的包袱。
棺木外传来皇上万岁的跪拜声,棺盖在皇帝的一声下令后被迅速打开,天御却仍是静静的躺在其中,不发一言。
“御儿,父皇来了你也视而不见,就为此女,你要弃瑞王府与你父皇母后于不顾么。”皇帝愠怒的谴责着身着喜服的爱子。
转眼看向云裳,皇帝自是见过她的,坐拥后丨宫佳丽三千的他也曾为这女子的容颜所惊叹,即使被剥夺了生命,她仍是美得让人心惊,让人赞叹。自古红颜多祸水,他不能让自己的皇子沉溺在儿女情长之中,耽误了国之大业,若这女子有身世可循还罢,只可惜她的身份卑微,即使生得再美再艳,也匹配不上他的皇儿,正因他们的执拗,他才会赐她一死。
被天御无视,皇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斥道:“混账,难道大函江山,你的父皇母后,都不及你身边的一个已死之人么。”皇帝故意加重了“已死之人”的语气。
“嗬。”天御睁开眼睛,冷淡中夹杂着丝丝的哀愁,“父皇,若是可能,儿臣定要为云儿手刃仇人,可儿臣做不出大逆不道之事,成为众矢之的,亦不想对不起云儿。”
“你……”
“父皇,儿臣是敬重您的,也望父皇能让儿臣安静的离去。”
皇帝恼羞成怒,却无法辩驳天御的话,云裳是被自己给逼死的,本以为没有了云裳,天御便会安心娶一个能与他相匹配的女子,谁知事情竟适得其反。
不容他人来挑战自己的威严,心里头愤怒难过的皇帝只得强制命令道:“将瑞王送回诗扬轩,没有朕的允许,不许他踏出房门半步。”
正欲拂袖离去,天御的声音在皇帝身后冷冷响起,“父皇既然要管,为何不早管,时至今日,何必再管。”迟了,都迟了,他如今不过是行尸走肉,留下有何用?
闻言皇帝背过身来,以为天御有了悔改之心,按下怒气耐心劝解道:“父皇曾告诫于你,帝王之家儿女情长当不得真,你是成大事之人,不可沉迷于此。本以为你会谨记在心,谁知你竟动了真情,可以舍弃一切不顾。这女子红颜薄命怨不得谁,以她之智,如何能与你匹配,更遑论母仪天下,御儿啊,事已至此,你还没看明白,不是父皇非要取了她的性命,而是你的执着害死了她么。”
一字一句如针刺,直达痛处,“事已至此,父皇又认为儿臣如何能面对得了你。”
皇帝深深被激怒了,举起手一巴掌豁下,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你这逆子,枉费朕苦心栽培你十八载,为了那女子,你竟将自己弄得如此不堪,那女子死不足惜。”
嘴角有丝丝血迹溢出,天御倔强不改,“云儿何罪之有,她只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爱儿臣有错么,如今她已离开人世,父皇为何还不愿放过。”
“若是你将她收为侧室也罢,可笑你竟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杀她也是朕不得已而为之。”
“呵……好一个不得已而为之。”天御往鸳鸯棺走去,不想再与皇帝争辩,争辩已无益。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都无法挽回儿子失落的心,皇帝又如何不痛心,当下只得痛下决断,“来人,将此女抬去残阳谷扔了。”
闻言天御激动万分,推开侍卫,抢先一步抱走云裳,怒吼道:“父皇,云儿已如你所愿自尽身亡,你还要让她死无其所吗?”
“哼!”皇帝拂袖冷哼一声,全然不把天御的话放在心上,“此女害你不浅,朕必让她死无葬身之所。”
天御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怀中芳魂已逝的人儿。是啊,是自己的固执断送了她的性命不是么。
在旁看其父子俩斗得你死我活的清妃,早就心疼不已,奈何一直找不到开口说话的机会,见父子俩都停了下来,她忙上前劝解道:“天御,云姑娘为何会应允你父皇弃你而去,全因她深明大义,不愿牵累于你,你若随她而去,她泉下有知,又岂会死得甘心。她都已经放弃了,你又何苦再执着,你千万不可负了云姑娘的一片苦心啊。”
一个人伤心难过到一定程度是不是就不会哭也不会笑了呢?此时的天御便是如此,眼神空洞不知望向何处,清妃心疼的抚丨摸着他被打肿的脸颊,他也视若无睹。
是天也怜惜起这一对苦命鸳鸯了么,雨点密密匝匝从天空洒落下来,迅速淋湿了站在天空下的人,天御低头看着同样被雨淋得狼狈的清妃,声音低沉而缓慢:“母后,云儿的死是我们李家欠她的,儿臣要替李家赎罪,您的养育之恩,孩儿来世再报,请恕孩儿不孝。”语毕,天御抱着云裳往府外走去。
见天御要走,清妃慌忙拦住了他的去路,痛声道:“天御,她已经死了。”
“不。”天御避开清妃的阻拦,继续往外走,“她没有死,她一直在儿臣的心里活着,没有死去。”
“那母后呢?天御,你不要母后了嘛?”清妃因着激动声音提高了不少。
此时雨已越下越大。天御止住了脚步,与自己的母亲对望着。这个隐忍了太多辛酸和泪水的女人,他真的不能就这么放下,心细微的疼着,皇帝的话他可以不予理会,他宠爱他,不过因为他是一个很好的接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