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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念芸居,时语许久才来到大街上,头有些疼,昏昏沉沉的,提不上力,昨夜不小心在门外睡着,想必是染了风寒,又未进食,身子虚。
王进看见时语,便将马车停了下来,“时姑娘,上车。”本意是想去瑞王府接她,竟不想在大街上遇见了她。
上了马车,时语总算是可以歇息一会了。
李昭道:“语儿,你怎么了,昨日你去了何处,让我好是担心。”
时语道:“我甚无大碍,只是有些乏罢了,休息片刻就好。”
李昭道:“既然累了,那我们回宫,不如你靠在我肩上,先小睡一会。”
时语道:“不了,我这样坐着就好。”
李昭道:“你还在为昨日的事而挂心么,语儿,昨日我那也只是一时之气,对不起,不小心伤害了你。”
时语道:“你是君,我是臣,你身为一国之君,怎好给我一个小女子说抱歉,折煞我了。”
李昭道:“你为何一定要与我保持此等距离,语儿,我的心意如何,你是明白的。”
时语无力的笑笑,不再说话,闭目养神,回到宫中时,她已经强撑不住,在马车上睡了去,靠在了李昭的肩上,李昭让她倒在了自己的怀里,以便让她睡得更舒适些,看着怀里娇弱的人儿,呵,还是昨日那身衣裳,只是沾了些许尘土,李昭浅笑着自言自语:“你总喜欢不辞而别,太子府是,瑞王府亦是,这次还好,你回来了,回到我身边来了。”
李昭柔声轻唤道:“语儿……语儿……我们到了。”
半睡半醒之间,时语睁开迷蒙的双眼,发现自己靠在李昭的怀里,并不慌张,起身坐直,歇息了一会,精神许多,她恭敬的朝李昭笑着,下了马车,时语抬头看向跟随自己一起下车的李昭,心头似有了千丝百结。
李昭道:“语儿,看着我作甚。”
时语道:“哦,没什么。”
李昭道:“那你我先去用膳,你再好好休息。”
时语道:“我吃不下,况且,离午膳时间还早,昭,你日理万机,去忙吧,莫将时间耽搁在了我身上。”
李昭道:“你知道的,为你,花再多时间我都甘愿。”
时语道:“可你是一国之君,不能因儿女私情而误了国家大事。”
这个理由似乎再好不过,李昭只得去批阅奏折,独留她一人在卧龙殿。
鸳鸯戏水池,菊花散发着淡淡的菊香,阵阵香气惹人心醉,疲惫的时语,且将愁怀抛,将自己泡在池子里,享受这份难得的惬意。
有人惬意定有人失望,天御望眼欲穿,等的人还没来,皇兄与时语莫不是将此事忘及。
天御道:“青岩,你在正厅等候,若皇兄与时姑娘到来,带他们去回眸榭。”
青岩领命道:“是。”
离开正厅,回眸榭,芸儿的味道还是那么浓烈,展开画卷,画中之人,人淡如菊,娇艳如花,回眸生笑,仿若真人,轻轻抚上画中人的面颊,天御露出一丝心疼的浅笑。
看着王爷含情脉脉的看着桌上的那幅画,春雨好奇,忍不住侧头看了两眼,但因距离隔的远,没看太仔细。
天御道:“春雨,去将笔墨纸砚拿来。”
春雨道:“是,王爷。”文房四宝拿来放于桌案,春雨可以大方的看这幅画了,看后脱口而出道:“王爷,原来您也有语儿的画像啊。”
天御回头看向春雨,目光凌厉道:“语儿,你指的语儿是谁,你还在哪里见过她的画像。”
春雨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低头道:“回王爷的话,奴婢是在王妃娘娘那里见过,您画中之人,不正是前几日离开府中的时姑娘么。”
天御似乎明白了什么,飞快卷好画卷,快步走了出去,留下一脸愕然的春雨,王爷火急火燎的这是要去哪?
来到正厅,天御道:“青岩,备两匹快马,随本王去一趟皇宫。”
很快,青岩便将马准备好,天御骑马之快可谓风驰电掣,青岩虽不明所以,但也很快追了上去,做随从的,从不过问主子的事,只有照吩咐去做。
御书房外,卢公公道:“启禀皇上,瑞王爷李天御在殿外求见。”
李昭看向漏壶,已是午时过半,“今日天气甚好,带瑞王爷去卧龙宫,在琼宇楼下设下酒宴,朕要在那与瑞王爷用膳。”
卢公公领命而去,李昭转头望向王进道:“王进,天御难得来找朕一次,你去准备一下,朕批阅完这本奏折就走。”
王进道:“是。”
物是人非,许久没来皇宫,天御心头惆怅不少。
天御道:“卢公公,烦劳你了,本王自己走去便好。”
卢公公道:“那老奴先行告退了。”
天御伸手道:“卢公公请便。”
卢公公是先皇的贴身太监,也算看着天御长大,所以极是放心。
李昭道:“青岩,你在殿外等候。”
青岩道:“是。”
卧龙宫,琼楼玉宇,金瓦红墙,虽气宇轩昂,却压抑非常。大函王朝之所以百年不衰,正是因着这卧龙宫,历代君王居住,死后却被埋葬于此地地方。
天御摸着这百年老墙,记忆随手指划过,幼时在此生活的种种浮现于眼前,还没来得及恨,父皇就已被人杀害了,凶手究竟是谁。
“青岚,去将我那身浅粉衣裳拿来,这身不合适。”天御回过神来,这声音……一名侍女开门出来,朝与之相反的方向走了,好奇心驱使天御走了进去,听见开门的声音,时语喜悦道:“青岚,你这么快就拿过来了。”
慢慢走上阶梯,天御秉住呼吸,轻移脚步,慢慢走近明黄色帘幔后的那抹倩影,每一步都让他的心异常沉重,青丝如瀑,身姿窈窕,最是右肩那菊花刺青,天御毫不犹豫地掀开了帘幔。听见帘幔被掀开的声音,时语回头笑道:“青岚……”回眸那一瞬,看清来人,时语惊得说不出话,笑容凝结在嘴边,遮掩在她身上的丝绸如水般滑落。
一个箭步上前,天御将时语紧紧抱在了怀里,时间仿佛定格,她何曾想过,与他再见面会是这番模样,亦或是,自己可以远远的看着他,让他再也见不到自己。
天御道:“芸儿,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是失而复得的喜悦,是喜极而泣的眼泪。千言万语拥在心头,堵在喉头,无声胜有声,天御唯有将时语紧紧抱在怀中,确定她真的存在,真的存在。
两个人的世界,如此安静,容不得任何人来打扰,亦是敏感的很,听见门开的声音,时语眼疾手快,将天御推入了水池当中,自己也跟着下了水池。
青岚手中捧着那身浅粉色衣裳,看着时语又进入了池中,恭敬道:“时姑娘,衣裳奴婢已经替您拿来,是否现在更衣。”
时语道:“青岚,先放在旁边吧,在岸上呆得久了,有些凉,我想再多洗一会。”
青岚道:“是。”
时语道:“青岚,你先下去吧,有事我自会叫你。”
青岚道:“是,奴婢告退。”
天御挣扎着想浮出水面,青岚还没有走远,时语深呼吸一口气,沉入水底,握紧他的双手,覆上了他的唇,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天御不可思议的睁大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儿,秀丽的面容,微闭的双眼,长睫轻颤,天御颤抖不已,将她紧拥入怀,只有拥着她,自己感觉才像是活着。
猝不及防,在被他拉拢靠近的一瞬间,时语也睁大了双瞳,两两相望,每一寸目光,都交织成了不能言语的惆怅。
青岚应该走了,时语浮出水面,将头发甩向肩后,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天御也站了起来,呼吸平稳的看着她,替她拂去脸上的水珠。犹如触电般,时语抬头看向天御,剑眉星目,盛满怜爱与疼惜,嘴角弧度上扬,那是他满足的笑,她无法抗拒他的容颜,尤其是那双黝黑深邃的眼,一看便会深深陷入。想忘终不能忘,如今天御就站在她的面前,她却只能将天御视为陌人。
时语的手覆上天御的手,将他抚摸着自己脸的手轻轻放下,转身朝岸边走去。幽幽菊香,缭绕着两颗不安的心。天御看着自己的手心发愣,空荡荡的,自己不能再失去她了,天御追了上去,一把将时语纳入怀中道:“芸儿,别再离开我。”
章十一 萧郎陌路 下
更新时间2012…3…9 9:20:33 字数:4799
久别重逢,能让自己在他的怀里多待一秒就已足够。时语硬生生的将天御推开,无奈水中,不甚方便。时语目光冷艳,漫声道:“公子,小女子不知你口中的芸儿为谁,您怕是认错人了。”恍如晴天霹雳,天御的身体有些僵硬,时语接着道:“公子,你不请自入,现在,还请你放手。”
回过神来,天御只觉方才的一切,恍然如梦,芸儿不会对自己如此冷淡漠视,声音也不会如此轻浮魅惑,看着在自己面前一丝不挂的时语,天御松手道:“在下并非有意冒犯姑娘,只因姑娘与我挚爱甚为相像,一时忘形,姑娘放心,今日一切,我会对姑娘负责。”
时语背对着天御,朝岸边走去,仍漫声道:“负责,你觉得能在这里被人伺候的女子还需你来负责么。”
天御嘴角牵起一丝冷笑道:“你是我皇兄的妃子。”
时语道:“小女子乃是见不得光的出身,以我身份卑微,怕是与皇妃二字无缘,但能守在这皇宫大苑,享受荣华富贵,以我身份卑微,已经知足了。”时语镇定自若,虽声音在笑,眼角却流下了泪,心如血滴。“天御,我实则不忍伤害于你,人生若只如初见,又怎会来的如此多的烦恼,如今你我,怎么算都已太难,我唯有放手,你与凌音,一定要幸福。”
天御望着远去的那抹倩影,心中纠缠,“芸儿,究竟为何,你不愿与我相认,是我伤你太深么。”天御道:“那恕在下冒昧,请问姑娘芳名。”
时语道:“小女子贱名,不足道矣。”
天御道:“你既不是芸儿,那你为何要救我。”
时语道:“我何时救过于你,我只不过是在救自己罢了,若是被人看见我出浴时有其他男子出现,我怕是难在这宫中立足,公子若认为我是在救你,那还请公子答应小女子,不要将今日所发生之事说出去。”
偌大的鸳鸯戏水池,几近可闻到呼吸声,在空气里安静得让人心痛。
隔着珠帘,待时语穿好衣裳,天御站在珠帘外,低沉道:“芸儿,我一定会让你重新爱上我的,我一定会保护你,不让你再受伤害。”
肯定的承诺,让时语心痛不已,她背对着他,不作应答,却早已泪流满面,倔强着不肯回头看他,听到天御掀开珠帘的声音,心跳狂乱。不能,绝不能让他见到自己流泪,时语心里想着,慌乱的将脸上的泪拭干。拨动珠帘的声音停止了,咸甜的泪水已干透,只剩下头发还在汨汨流着水,时语道:“公子对你的那位芸儿倒是痴心一片,真是令人感动,只可惜……”时语欲回头,头顶却传来一阵酥麻,天御的手穿过她的黑发,桃木梳顺流而下,青丝如瀑,天御每梳一下,她的心便多一份悸动。时语回转身,握住天御的手,与他相视良久,将木梳从他手中接过,放下他的手道:“我自己来。”走出珠帘,背对着他。
天御愣在原地,“以前的你总是喜欢我为你梳妆,三千青丝成烦恼,千缠万绕于我心中,芸儿,你不愿与我相认,你可知我的心极痛。”
时语道:“公子的痛与我何干,我与你素不相识,还请公子不要纠缠不清。”
天御也走出珠帘,握住语儿伸向半空欲梳头的手,恨道:“你一定要伤我如此之深么,公子,素不相识,纠缠不清,哈哈……我该唤你时语才对么。”
听到时语二字,她惊讶的抬头看他,剑眉拧结,黝黑深邃的双眸,使她又迅速低下头去,她已无再正视他的勇气,忽略他的悲伤。究竟是谁伤的谁,这还重要么。
天御道:“好一个时语,时同音食,语取其半边言,你在我醒时便离我而去,是在惩罚我食言于你么。”
时语摇头,双目凄凄,挣脱开天御道手道:“侯门一入深如海,从此萧郎是路人。”语毕,跑了出去。
天御如遭雷劈,双拳紧握,朝天苦笑道:“当初,你愿为我舍弃性命,如今,你却嫌弃我只是个王爷么。”
推开门,青岚也不知去了何处,一路小跑,只有呼啸的风声在耳边回荡。“萧郎陌路,天御,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原谅我,原谅我。”撕心裂肺的痛,让她连呼吸都快要停止,感觉身体里的力气快要被抽光,背靠着亭柱,抚着胸口,小声的抽噎着。
俯身拾起池水中漂浮着的菊花,握在手心,往事幕幕重现。
——
稍泛凉意的秋日,日落西沉,小木屋铺上了一层金黄,菊圃里几朵菊花将开未开。天御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