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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身拾起池水中漂浮着的菊花,握在手心,往事幕幕重现。
——
稍泛凉意的秋日,日落西沉,小木屋铺上了一层金黄,菊圃里几朵菊花将开未开。天御摘下一朵半开的菊花,趁芸裳不注意,戴在她的发髻上,她亦有所察觉,双颊泛红,嫣然而笑。
两人坐在门前,芸裳倚在天御的怀中,看着怀中娇艳欲滴的人儿,天御爱怜道:“芸儿,为何你独爱菊花。”
芸裳看着菊圃道:“菊花,它不愿与众芳争春,宁愿开在深秋季节。秋菊傲霜,其性能耐寒。风霜虽恶,又能奈其何。”
一语惊醒梦中人,天御抚顺芸裳被风吹散的秀发道:“如此说来,岂非又与梅花无异。”
芸裳抬头看天御,眸光黯淡,“不,菊花虽尊贵典雅,却没有梅花的超凡脱俗。你我的身份,终归是有悬殊。”
天御将芸裳抱得紧紧的道:“你若是菊,我便是让你绽放的秋天,芸儿,别担心太多,我会心疼。”
芸裳点点头,将脸贴在天御结实的胸膛,“恩,这辈子,芸儿的美丽只为你一个人而绽放,只为你。”
羞涩的表白,让天御忍不住一亲芳泽,“芸儿,还有一年,真想你快些长大。”
芸裳道:“为什么?”
天御兴奋道:“我在等你长大,我要给你做嫁衣裳,让你成为我的新娘。”
——
天御嘴角牵起一丝凄凉的冷笑,转身,决然离去,徒留鸳鸯戏水池一室的菊香。
时语心乱如麻,明明刚才做过的事,自己现在又重做了一遍,等做完了以后才发现每一件事情都是重复。自己的魂魄不是这个时空的,自己对这儿不该有任何念想的,可心却像是着了魔般,被他填的满满当当的。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的勇气再去面对他,可李昭又在传召,该如何办。
一抹艳红的身影出现在琼宇楼的湖对岸,一群人簇拥在她的身后。李昭嘴角含笑道:“她来了。”
听闻此言,天御送至嘴边的茶杯,又放了下来。目光锁定在那一抹艳红身上,那如他心血在滴的颜色。
时语天姿绝色,一身艳红的裳,行动之间衣带轻摆,腰若柳枝,虽浓妆艳抹,看来却更是妖娆妩媚,风情万千,在场之人无不惊艳,时语缓缓施礼,“语儿见过皇上,见过瑞王爷。”
李昭忙扶起时语坐下,时语浅笑盈盈,任由李昭扶着她坐下,当真是郎有情妾有意。
这一幕刺痛了天御的双眸,也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方才的清粉佳人去了何去,芸儿,你真的变了么。天御将脸移向别处,假装不在乎,尽量掩饰着自己的伤痛。
李昭道:“四弟,这位便是语儿姑娘,假以时日,她还会是你的皇嫂哦。”
收拾好情绪,天御回头看向李昭淡淡道:“多谢皇兄,让我今日得见于拾得我匕首的恩人,臣弟敬你一杯。”
李昭推脱道:“四弟,不急,要敬也当是敬语儿才是,你我稍后再喝也是不迟。”
天御兀自将方才那杯酒喝了下去,又重新将酒杯里面斟满了酒,看向语儿,他的眼神炙热如火,语气却平静无波,“你若是菊,我便是让你绽放的秋天。如今,你的美丽还会再为我绽放么。”
时语道:“删掉记忆,开始新的生活,也许是最好的。”
天御道:“有朝一日,我丢掉了你,那定是我不小心,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重新再爱你一次。”
时语道:“你何必如此执着,想念是一种负担,忘却却能得到幸福,何不忘却前缘,活得自在。”
天御道:“你已深植我心,若执意拔掉,我只会心痛儿死。”
时语道:“当为情死,不为情怨,喝了这杯酒,你我便萧郎陌路,不相往来。”
天御苦笑道:“侯门一入深如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好,好一个萧郎陌路。这是我欠你的,我尊重你的选择。”天御与时语碰杯,仰脖将烈酒一饮而尽。抬首间,四滴热烈沉默着从眼角滑落,散在风中。
天御起身,拿起酒杯,“皇兄,臣弟敬你这杯酒,芸儿就交由你照顾了,好生待她,告辞。”
李昭还来不及相送,天御就已走远,听君一席话,才知原来时语便是芸裳,李昭虽全然明了,却仍困惑不已。看着那抹眷念的身影已远走,时语凄楚的目光更为黯淡,“皇上,语儿不日也要告辞了,这些日子承蒙有您照顾,不胜感激,若有机会,时语定结草衔环。”
李昭激动道:“语儿,你要离开我么。”
时语道:“谈不得离开,只是我已无颜面再见你们兄弟二人,如今,我只想一个人好好生活。”
李昭牵起时语的手放在手心道:“四弟托我照顾你,是他意亦是我本意,我的心门已经被你打开,你已经住了下来,何能说走便走。”
时语挣脱开他的掌心,镇定道:“对不起,皇上,你的爱我承受不起,语儿已心有所属,怕也是再难有人能入住了。”
李昭失落的收回手道:“原来方才那番话是你打发四弟的,你既爱着他,为何还要放手。”
时语低下头,似不愿提起这番苦痛,复又抬头,不再将这一切隐瞒,“天御的妻子,非但于我有知遇之恩,亦是我义父之女,我怎能在其中插上一脚,横生枝节。而你,我不愿你们兄弟俩因我而影响手足之情,夹在你与天御之间我断难做出抉择,皇上,放我离开吧。”
李昭双拳紧握,一拳击在桌案上,复而捏起时语的下巴,愠怒道:“朕说过不许你叫朕皇上,朕的耐性有限,你可以为天御委屈自己,朕却见不得你半分委屈。如今朕就给你一个报恩的机会,如若你要出宫,就拿你的身子来换,来人,伺候好语儿姑娘,若有任何差池,朕拿你是问。”龙颜动怒,李昭一番咬牙切齿的话说得一席人心惊肉跳。李昭已拂袖而去,时语却还在错愕当中。
夜凉如水,时语倚窗望月。
卧龙宫的另一边,王进道:“皇上,时辰不早了,明日早朝还需早起,您还是先休息吧。”
李昭揉了揉发涩的双眼,问道:“语儿睡下了么。”
王进道:“回皇上,时姑娘还不曾就寝。”
李昭望向窗外的星辰,若有所思的回过头对王进道:“王进,朕对语儿是不是做得过分了,让她以身相许作为出宫的代价。”
王进道:“皇上,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何必为一介女流而苦恼。”
李昭将手背在身后,来回渡步,“朕只手遮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要不到一颗女子的心。”
王进道:“想来皇上也是不相让时姑娘出宫受那颠沛流离之苦,望时姑娘能明白才好。”
李昭道:“但愿如此。”
青岚走过,得知语儿仍未入眠。
李昭道:“此时你不在那照顾语儿,要去向何处。”
青岚道:“回皇上,时姑娘说是想弹琴,奴婢这是去乐坊去取琴来。”
李昭道:“语儿想弹琴,青岚,去太颐宫将子母琴取来,送给语儿弹奏。”
侧耳静听,琴声起,天籁之音,音音细韵,歌声娓娓动听,有着蚀骨销魂的魔力。
原来不是白就是黑
只不过是天真的以为
要醉的清醒,要无辜的犯罪
现实的世界只有灰
坚强的太久,好疲惫
想抱爱的人沉沉的睡
卷来的风暴,凶猛里有种美
死了心,痛就没感觉
灰色空间,你是谁
记不得幸福是什么滋味
无路可退,你是谁
怎么为我流泪
梦见发着光的草原
一身伤回到很久以前
我选择不恨,带着平静走远
醒来后,也还是长夜
紧抱着不流泪
旁者听来只觉好听,可李昭却心疼不已,她何以弹出如此忧伤的曲子,词曲里那浓的化不开的忧伤,有将一切看透的无奈。
打开房门,一张清丽绝伦的脸上梨花带泪,李昭心生尤怜,将她紧抱于怀中。
时语在他的怀中喃喃道:“放我走,放我走,夹在你和天御之间我好难受,我真的好难受。”
轻轻抚摸着她那一头柔顺的发,李昭心软了下来,但一想到几次遇见她的情形,他又不得不狠下心来,只得默默承受,抱着她,不言不语。
时语抬头看他,眼中尤有泪花,“是不是只有照你说的那样做,你才会让我走。”
李昭别过头,以天子之威来强迫一个弱女子,不是他的作风,面对心爱的女子,这更不是他本意。李昭轻轻抚去她眼角的泪道:“语儿,我只叹与你相见恨晚,早点遇见你,你就是我的。”
眼前这个人怎可如此嚣张,即使身为帝王,他凭什么就肯定她会爱上他,“如今这一切,都与时间无关,你还要执迷不悟么。”
李昭将时语抱得更紧道:“不,语儿,时间定能将我们心口的伤愈合,给我一次机会,四弟已有了凌音,而我却一无所有。”
面对放下身段向自己乞求的李昭,时语欲哭无泪,白天,天御也对自己说,再给我一次机会。想起这句话,她心口如针在扎,一面恩人,一面心上人,若非心有所属,若非此身非己,天若怜人,怎会开出此等玩笑,“你怎会一无所有,你是大函天子,天下人有的你有,天下人没有的你也都有,昭,放手吧,你若真爱我,就放我离开。”
垂下眼眸,将伤痛覆盖在长黑的睫毛下,李昭答非所问,“语儿,时辰已晚,你早些歇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门吱呀开了,时语站在原地,看着李昭远去的背影,她痴魅的笑着,李昭走了,如果可以,自己是不是也该走了,那样,事情或许会简单得多,自己的魂魄是芸裳的延续,如今,还该不该再替她走下去。
章十二 七七姻缘节
更新时间2012…3…9 9:52:15 字数:5918
昨夜喝得酩酊大醉的两人,方才才沉沉睡去,凌音替天御合好被,叹息着,原来语儿便是芸裳,难怪三哥哥也跟着天御一块伤心难过,舍命陪君子。想着语儿将会成为大函王朝未来的皇后,李昭的妻。细雨缠绵有如少女初开的情怀,滴滴答答,每一滴雨声,都是无尽的思念在缠绵。看着窗外的雨,凌音竟是满心的惆怅。
烟雨蒙蒙,天地间被细雨织成一张灰色幔帐。下了早朝,回到卧龙宫,李昭便紧张的问语儿去了何处,从青岚口中得知她去了琼宇楼。
来到琼宇楼下,看着高处的人儿,发随风舞,衣袂飞扬,李昭眉头紧锁,一大早就来了此处,她弱不禁风雨,怎能受得了高处的寒气。来到时语身边,李昭将单袍披在她的身上,时语回头苍白无力的朝来人一笑,跌倒在他怀里。李昭心头一惊,她的嘴唇泛白,脸上全是细密的水珠,身前的衣裳也已被细雨浸湿。
寝宫里此刻忙翻了天,太医和宫女们紧张着忙进忙出。
少顷,寝宫安静了下来,时语躺在床上昏睡着,面色依然惨白,坐在床边,李昭握紧时语的手,回想着太医的话,“时姑娘前几日便已感染风寒,连日来寝食甚少,今日又迎雨露,寒气攻心,才会昏迷不醒。”他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庞,轻叹道:“语儿,这是你打发朕的方式么。”
时语昏迷两日后醒来,恰逢姻缘佳节,李昭便想带她出去走走。坐在马车内,时语只觉头晃荡的有些疼,轻轻揉搓着太阳穴。
李昭道:“语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时语尴尬笑笑,“昭,你别太紧张我,我没什么的。”
李昭道:“若是哪里有所不适,定要对我说起。”
时语道:“我知道了,你今日带我出宫作甚。”
李昭道:“宫廷生活对你而言是种约束,怕把你闷坏,带你出宫散散心。”
时语道:“那对你而言就不是约束么。”
李昭道:“语儿,任何一件事,总归要有人去做,不喜欢又如何,命中注定,我又能如何。”
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此时又尴尬了起来,时语道:“带我出宫,你不怕我会借机不辞而别。”
李昭道:“你不会的,若会,天涯海角我也当把你追回。”
时语道:“马车内很闷,我出去坐坐。”
时语起身想去到马车外,却被李昭一把揽入怀中,时语犹如受惊的小兔,惊愕的看着他,方才魂魄似乎都被吓离了体内。
李昭从袖口抽出一张丝绢,小心地蒙着她的脸,又将一顶垂着白纱的斗笠戴在她的头上,“外面风大,你大病初愈,戴上它我才放心。”
时语受宠若惊,轻声应道:“恩。”
应了他的话,李昭这才不舍的放开时语,而他对她越好,她却越是想逃离。
时语道:“王进,我们这是去何处。”
王进道:“风榈楼。”
时语道:“风榈楼,去那作甚。”
王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