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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要保证好皇帝的安全。”
“是。”
天御在看着小筑,心中有着些许的失落,好看的剑眉微蹙。他断定芸儿不会有事,反贼还没有拿到他想要的东西,不会敢对芸儿怎么样,可是对方如此擅于用毒,芸儿上次中的七彩断肠露让他心有余悸,若是反贼故技重施,施毒于其身,他该怎么保证芸儿的安全?
天御看似轻松背负在身后的双手,已经紧紧握成了拳,他害怕失去芸儿,他在心中不停的默念着:芸儿,你不能有事!
早朝散去,卢公公唤住了往宫门外走去的凌言仲:“相国大人,请留步,皇上有请。”
一听说皇上有请,凌言仲不禁暗喜,他正不知以何缘由去求见圣颜,此番看来,是天都忍不住助他啊。
凌言仲跟在卢公公的身后,向着卧龙殿走去。虽说长翎殿与卧龙殿都是在皇宫之内,但若从此宫步行至彼宫,少说也需要两盏茶的时间。凌言仲翘首望着蓝盈盈的天,低下头来笑问道:“卢公公,不知皇上找本官所为何事?”
两人都是先皇生前的红人,相互间少不了要来往,换做平常人自然是不敢这么问的。卢公公停下脚步与相国大人同行,或因当了一辈子的奴才,卢公公的背明显驼了很多,此刻他侧头看向凌言仲,皱着一张脸说道:“相国大人莫要多问,只管前去便是。”
凌言仲感到无奈的摇摇头,什么时候,他与卢公公之间谈话也变得这么拘谨了?
远远的,便看见琼宇楼下一个明黄的身影端坐在亭内,微风拂过,吹起了他垂在身前的青丝,凌言仲有一瞬间的恍惚,今日之后,这里就将物是人非了。
在亭子一丈开外停了下来,卢公公低头轻声说道:“相国大人,皇上就在亭子里,你自己进去吧。”
凌言仲点点头,独自一人向着亭子内走去。
“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凌爱卿,快起身吧。来人,赐座看茶。”
“谢皇上。”
一番君臣礼仪后,凌言仲端坐在宫女搬过来的椅子上,看着那张略带倦色的面容,没有开口。
李昭呷了一口茶,放下茶杯道:“凌爱卿,这琼宇楼乃是先祖开国时所造,距今已有百年历史了。”
顿了顿,李昭抬眼看着凌言仲,似想从他那双有些浑浊的双眼中瞧出些什么。凌言仲面沉如水静静的听着,心内却在揣摩着皇上的话外之音。
凌言仲掩饰得很好,李昭自觉好笑的笑了笑,五指并拢指着凌言仲身前的茶杯,示意请他喝茶,接着继续道:“几百年来,它屹立不倒。就如大函的江山,根深蒂固,坚不可摧……”
李昭适时的停住,凌言仲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杯子小呷了一口,适时的接话:“大函基业稳固,这些年风调雨顺,皇上英明圣贤,下旨免了各地州郡百姓的税收,百姓们深感皇恩浩荡啊。”
“哦,是吗?朕昨日在这琼宇楼上待了半宿,有道是高处不胜寒,朕虽高高在上……”李昭止住言语,信步走了出去,凌言仲见状也赶忙起身跟在李昭的身后。
在一根柱子前停下,李昭轻轻的抚摸着它,别过脸对着凌言仲继续道:“若是有人将这根顶梁柱抽掉,那这好不容易建起的百年高楼,就能轻易的在一夕之间倾塌啊。”
凌言仲何许人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文官之首,李昭这么明显的提示他何须再揣测,当即躬下身冠冕堂皇的说道:“皇上乃万金之躯,当与天齐福。如今大函盛世当道,更是在皇上的治理下国泰民安,百姓们安居乐业,这是大函之祥瑞,百姓之泽福,有谁来敢扰乱大函清平,皇上您不要太过忧虑啊。”
凌言仲安分守己了那么多年,临老即将下台之时却犯了那么大的糊涂,溜须拍马此回已不奏效,李昭也见缝插针了一回,抓住凌言仲话中的纰漏追问道;“凌爱卿看出了朕有忧虑?”
“额,微臣不敢。”凌言仲一时有些挂不住,俯下身子,已明确自己不敢之意:“皇上为了黎民百姓的生活,先天下之忧,自然是忧虑着的。”
此忧虑非彼忧虑,凌言仲答非所问,狐狸尾巴可谓藏得极深。然他的话语却深得圣意,李昭大为赞赏,朗声笑道:“好,凌爱卿说得好,好一个先天下之忧,朕喜欢。”
李昭笑得开心,凌言仲也跟着笑了起来,但那笑容甚是牵强了些。
章四十八 回忆过去
更新时间2012…7…4 12:58:03 字数:2964
囚禁时语的石室门被打开,虚虚迷迷中,时语看到一个虚幻的人影在朝着自己走来。
她的嘴角泛起一抹唯美近乎绝望的笑,声音细如蚊蚋,似在自言自语着:“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来人并不理会时语的话,只是轻轻抱起她往石室外走去。怀中的女子柔若无骨,让他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低头看了她一眼,唇角带着浅笑继续往外走去。
“我是不是离死不远了,你们又要带我去哪里?”死里逃生过好几次的时语真的已经不畏惧死亡了,只是她不甘自己就这么死去,她还想要见到天御最后一面。
“救你出去。”来人淡淡的开口。
“救我?你为什么要救我?”时语说话很慢,她想睁开双眼看看对方长什么模样,奈何视线所及处,全都模糊不堪。
来人仍是淡淡的说道:“你中毒了,少说话。”
不知为何,她无来由的觉得心安,嘴角漾起浅浅的笑,她闭上双眼,真的就不说话了。
全副武装的影骑将西郊树林围了个水泄不通,只等着秦羿一干人等投入网中。
天御还等在湖心小筑,且看且静的湖面,天御每一秒的等待都似在煎熬,闫曦已经带队下去救人,他们能找到芸儿,把她给带上来么?
等待永远都是漫长的,不知过了多久,闫曦终于带着时语出现在天御的视野之中。
天御立即迎了上去,从闫曦手中接过时语,她又轻了好多,天御心下一沉,满脸自责的看着怀中的女子,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那差些就喜极而泣的模样,就知道这女子对王爷而言究竟有多重要:“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闫曦解释道:“她中了软香散,应该是反贼为防范她逃跑给她服下的。”
反贼的手段何其残忍,听闫曦如是说,天御心头的自责更重了几分,她这些天都在经历些什么,他不在她身边,她是不是很害怕。天御眨了眨眼帘,抬头感激的看向闫曦,道:“闫曦,这样就已经很好了,为救芸儿,你赴汤蹈火,本王感激不尽。”语毕,天御弯下腰对着闫曦深深的鞠了一躬。
听命于王爷,这本就是闫曦的职责所在,他如何能承得起王爷的这份恩情,忙扶起天御道:“王爷快请起,这本就是影骑职责所在,您折煞闫曦了。”
“嗯。”天御慎重点头,心内明白职责所在是一回事,赴汤蹈火又是一回事。在小筑内皇家侍卫就一去无回,连王进都未能幸免于难,更何况是那暗无天日的地下通道,这当中的凶险只有他们亲眼所见之人才清楚,闫曦幸不辱命,天御从心内感激,更是对他另眼相看。
“王爷,事不宜迟,您还是先带着芸姑娘离开这里吧。”
“好!”天御带着时语上了马,抱拳说道:“闫曦,这里本王就交给你了。”
“嗯。”闫曦慎重点头:“王爷,您就放心吧。”
天御微微一笑,再看了一眼禁锢在自己怀里的芸儿,一扯缰绳,策马奔驰而去。
“龙芊芊她人呢。”将一切事物都安置妥当,秦羿这才发现一同随行的龙芊芊并不在。
站在秦羿身旁的黑纱女子回道:“主人,龙姑娘说她有些事情要处理,让您不必等她。”
秦羿摇摇头,这个疯女人他向来不待见,不在也罢。
恰逢此时,龙芊芊娇滴滴的声音在密室内响起:“怎么,人家才不见那么一会,你就想我啦。”
习惯于龙芊芊时不时冒出来的酸话,秦羿只瞥了她一眼便将目光转向了别处。
同样习惯于秦羿的视而不见,龙芊芊表面上不以为意,心里却忍不住委屈,跟在秦羿身后嚷道:“喂,你就真的一点也不关心人家的死活啊。”
秦羿止住脚步,没回句好话,冷冷道:“你死不了。”
龙芊芊不依不饶的追问:“那万一人家要是死了呢,你会不会为我掉眼泪。”
“我说你……”秦羿极是不耐,回过头看见龙芊芊一脸认真的表情,无理取闹的话到了嘴边又给咽了下去,甚少看见她认真无助的模样,秦羿一时有些无所适从,改口说道:“别没事就诅咒自己,再过一炷香就出发了,你先好好休息吧。”
尖锐的话音忽然变得温柔,龙芊芊心如蜜甜,满足的点着头,乖乖的靠在墙角坐了下来,她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会。
秦羿负手而立,沉默着走进了舞月的墓穴,眉宇间有着淡淡哀愁。他靠着舞月的石棺渐渐的滑落,双目渐渐无神,思绪渐渐飘回十几年前。
——
夜雨滂沱雷电交加的夜晚,一名男子倔强的跪在雨天中,湿透的衣裳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雨水顺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往下丨流,面前鬼气森森的城楼在这阴冷天气显得更加阴寒。
他朝着城楼大声喊道:“午堡主,在下请求堡主救在下妻子一命!”
雨声太大,将男子用尽全力的一声呼喊淹没,显得那般脆弱无力,他跪了一天,也整整求了一天。
一顶轿子冒着大雨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前行。轿停,一红衣女子撑着一把油纸伞从轿中款款走了下来,向着跪在地上的少年走去。
看见落在自己视线中被雨水打湿的绣花鞋,男子抬起头看着为自己撑伞之人,疲惫的神情中立马露出了担忧:“月儿,下着这么大的雨,你怎么来了,快回去。”男子说完又转过身对着身后抬轿的家丁怒道:“让你们好好照顾好少夫人;你们怎么将她带到这里来了,还不快送少夫人回去。”
那男子便是秦羿,那女子便是那人皮画像上的舞月了。站在雨中的家丁们听到少东家发怒,都低下了头,谁也不敢上前一步。
“相公,你就别为难他们了,是我执意让他们带我来这的,走吧,咱们回家。”舞月一双秋水般的眸子楚楚动人,幽怨的看了一眼那扇不会为他们而开启的大门,她回过头来正视自己的丈夫柔声说道:“相公,传说午毒堡的堡主只害人不救人,你已经在这里跪上了一天一夜,要出来他早就出来见你了,何必等到现在,月儿死不足惜,你不要为月儿而作践了你自己,不值得。”舞月话说得极为吃力,一番话说完她只觉胸口闷得紧,急忙用手抚着胸口微微喘着气。苍白的小脸上蒙上了一层死灰,将将像要离去之人。
“月儿。”秦羿一急,一把将舞月撑在手中的伞夺了过来,顾不得身上湿透的衣裳,将舞月拥入了怀中,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温柔说道:“月儿,听话,快回去,为夫有信心能为你求得解药,我绝不会让你有事的,乖,快回去好好躺着,等为夫的好消息。”
舞月的小脸贴在秦羿的肩膀侧,她抬眸望着心上人无力的摇了摇头,劝道:“这么大的雨,我就是不放心你才来这里的。相公,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在月儿在的这些日子里你就好好的陪着月儿,哪儿也别去,我只要有你陪着就好。月儿给你在府上熬了姜汤暖身子,咱们一起回家,好么。”
舞月身子本就瘦小,纤细的腰身不足盈盈一握,说话细声细气,乍看之下并不像是中毒将死之人。秦羿低头看着那张昔日灿若桃腮因中毒而神采不复的脸,心内一阵绞痛,在她的额头浅浅一吻,将她抱得更紧了。
忽的,秦羿将舞月打横抱起,直向内轿内走去,识趣的家丁早已经将轿帘给掀开,舞月抬起头看着这个自己可以依靠一辈子的男子,苍白的面容上浮上一抹满足的笑意,她抱紧秦羿的脖子,将嘴凑近秦羿的耳旁,只听她说道:“相公,月儿若先离你而去,你一定不要为月儿掉眼泪。”
掉眼泪!秦羿的身子一怔,脚步三步并两步的向着轿前行去,待舞月坐入轿子,秦羿立即叫家丁起轿。舞月在轿子里挣扎着要下轿,这次得了少主命令的家丁也只得冒着大雨向回府的路上走去。
看着渐行渐远的轿子,秦羿大声喊道:“月儿,我不能失去你,我一定要救你!”
……
“主人,该出发了。”一声呼唤似从遥远传来,秦羿回过神看着站在门口的近身侍女,想来一炷香时辰已过。秦羿背转身有些慌乱的擦掉自己眼角的泪,看了眼已经被自己重新挂回墓穴的画像,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般面无表情的走出了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