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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 110 章
独孤氏便是微微一声叹息,也不知道是欢喜还是惆怅,只道:“大人现在得多开心啊。”如今陈夜来的腿伤问题解决,又拿到了休书,两人朝夕相对,可以想见高长恭现在如何乐在其中了。
这时桌上烛火‘啪’的一声轻响爆出灯花,火苗也随之跳了一跳。敏奴瞧了眼中似乎有微微笑意,道:“让大人不知道多开心的事情还在后面呢,这件事情恐怕几位夫人怎么也想不到。所以请容我说得细一些。”
郑氏几人便奇,不知道还能有什么事情,只互相对视一眼,却听敏奴又道:大人想请徐太医共饮,才知道徐太医已经返京,不过现在大人脾气好得很,听了也只笑骂一句:“这老东西脾气越来越古怪了。”便走到庭院立在雪地里负了手笑眯眯地对着两个雪人瞧,陈公主送韦将军出了门回来,看到大人的身影便慢慢走近,渐渐停下脚步,好像有些失神发呆,只望了大人的背影微笑。大人终于惊觉,回转身看到陈公主也是微笑,两个人便这么立在纷飞雪花中相视而笑,背后是两个同样笑眯眯的大雪人,陈公主轻轻唤了一声大人的名字,她喊的是长恭大人的名,是‘高肃’两个字。大人便‘哎’了一声答应。陈公主也没什么事,只是笑。又喊一声‘高肃’,大人又笑着答应,喊了总有四五声罢,大人一概都笑着答应。两人走近,手拉着手儿走到庭院的亭子里坐了说话,早已经有人瞧见将两个大火盆抬到亭里取暖。大人的眼睛只是瞧了陈公主,片刻也不离开,说:“今天该听我的了,咱们……”陈公主也是一直笑笑地望着他,目光不曾稍离,便打断他的话,轻声道:“高肃,你抱一抱我好不好?”大人微微一笑,便好温柔地侧身将陈公主揽住,让陈公主很贴服很舒服的倚在他怀里。连两人的白裙紫袍也很柔顺的贴合在一起,唉,这副情景便是我和慧奴也都瞧了目不转睛,连眼也舍不得多眨一下,陈公主又说:“咱们现在这么快活,先不要说给我治伤的事,不要提。”她现在说话变得轻轻的,柔柔的,好像跟前几天不大一样。大人似乎有些疑惑,将她抱紧一些,问:“你到底在怕什么?”陈公主说:“我怕你就在我面前,可是我看不到你,你跟我说话,我听不到你的声音,你离我再近,我也闻不到你的气息,我怕再也感觉不到你的存在。”大人便笑,说:“那种金针刺穴麻痹也不过是让你失去知觉两三天……”陈公主又唤了一声大人的名字打断了大人说话,大人见她不愿提起,便也依她,说:“那咱们就不着急北上,南下吧,你不是要回建康,想见陈伞伦痈撸烤臀液湍闳ソǹ担褂写笱溃孟褚郧澳茄!背鹿魑⑽⒎⒋簦坪跆蒙裢从忠⊥诽镜溃骸袄床患傲恕!贝笕瞬欢剩骸笆裁矗俊背鹿魑⑽⒁恍Γ溃骸懊挥惺裁础!庇值溃骸敖裉旎固业摹!贝笕诵ψ潘担骸叭继愕摹!背鹿魉担骸拔宜凳裁淳褪鞘裁础!贝笕怂担骸拔┟谴印!背鹿鞯褂植凰祷傲耍艘换岫潘担骸霸勖浅汕装伞!贝笕撕每模男Γ担骸澳惆颜饣八盗耍梦宜凳裁矗俊敝恍ψ潘担骸安灰俚⑽罅耍艺獗阕急复罄瘢湍阋黄鹉舷拢憧梢约匠律‘陈子高,我也好再一起把你接回来,咱们也不会分开。……会不会太草率了?”陈公主好像有一些狡辩,道:“这不是不要再耽误了,不要再耽误了的意思就是……现在,就是今天成亲。”大人像是有些意外,愣了一愣,道:“这场婚事咱们已经等了七年,我想风光大办,隆重迎娶,再说现在你的……再快也不能今天啊。”陈公主便不说话了,只把头埋在大人怀里似乎隐藏失望,久久不动,好像有些累了。大人瞧不见她的脸,过了一会儿,大人说:“聘礼、风光、隆重不算什么,重要的是你,咱们今晚成亲。”陈公主动了一动,抬起脸来便是欣喜:“当真?我还能嫁给你?”大人笑:“惟命是从。”说着起了身,只朝亭外连喊两声‘来人’,刹时从四面八方跑过来了管家、随从、丫环等就在这庭院附近的二、三十名男女立在本来干干净净,一望无垠的雪地里,大人一只脚便踏上亭子栏杆,一手叉腰,只哈哈笑着宣布:“通知下去,马上准备,今晚成婚。”
说到此处,四个夫人几乎同声惊问:“什么?”打断了敏奴,俱是吓了一跳,不敢相信,到了这个时候,她们对大人和陈夜来的事自然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早已经接受未来生活中将多一个陈夜来,可是却也根本想不到婚事会这么急促,固然高长恭和陈夜来这几年已经等得够久,可能有些迫不及待,只是既然都已经朝夕相处了,又何必急于一时?况且大人又怎么会舍得对心爱之人办事这么仓促草率?当真是完全出乎意料,难怪敏奴一开始便说要讲得细一些,若是直接说他们现在正在大婚,恐怕几位夫人谁都不会相信。片刻之后,郑氏先自觉失态,暂稳了心神,仍是惊疑问道:“你刚才说的都是实情?”
敏奴道:“我也知道夫人会对这消息震惊,可这确实不假,我出门时,大人已经开始令人准备了。”又道:“夫人刚才便说现在大人得多开心,恐怕想不到这个时候大人的确不知道有多开心,只怕现在已经拜堂成亲了。”又道:“可惜我要赶来这边,瞧不到了,我真羡慕慧奴。”
郑氏几人面面相觑,先遣敏奴退下了,便都是默然。过了良久,赵氏闷声问:“咱们怎么办?”没人回答她,便又有些心烦道:“我不是不喜欢陈公主,她不顾自身安危救过我的性命,还教会我骑马,让我不再怕马,她又那么好,我只是……有那么一点点……也可能不止一点……其实,我真的很妒忌她。”又是自我解嘲地道:“可是我应该感激她吧,要是没有她,大人想必也不会多看我一眼。”
郑氏低着头思虑良久,终于决定,先向赵氏道:“小妹妹你现在不宜胡思乱想,”又向众人道:“咱们明天去晋阳。”
独孤氏等人都是吃惊,沈氏忙道:“咱们要去晋阳找大人?恐怕不好吧?以前可从没这么做过,会不会惊扰大人误了事,会不会惹大人不高兴?”
郑氏只淡淡一笑,她一向是四人里面最自信的一个,因此此时不能露出丝毫的不自信来,只道:“今天是大人大喜的日子,咱们作为他的妻子难道不应该替他高兴,为他庆贺?再带上铁弹和明珠一起,明天便到晋阳欢迎新夫人,替大人道喜,咱们都是一家人,大人不会不高兴。”
独孤氏只淡淡接口道:“是啊,大人这个解不开的心结现在终于好好系上了,咱们总得要大人记得还有咱们的存在。”
郑氏不理她这话,只道:“再说这两天只听敏奴慧奴说从没见大人这么开心过,她们说这话时的语气神情咱们都瞧在眼里,一个这样的大人,整天在笑的大人,咱们也没见过啊,难道你们便不想瞧一瞧到底会是什么样子?”
几人便都被郑氏说动,独孤氏只道:“对啊,咱们去瞧瞧大人是怎么个高兴法,瞧着他开心也是好的。”
郑氏几人及铁弹、明珠穿戴好了准备出门,毕竟是喜庆日子,几乎不约而同都是围了大红的火狐长披,只赵氏系了袭黄黑条纹相间的花狐大披,铁弹、明珠也被狐狸长毛团团围住,这种雪天出门便觉好玩,兄妹两个在雪中玩耍更如同两只小动物一般。又两名乳母,两名大丫环同乘一辆八匹浑身乌黑的乌云踏雪良驹拉的八宝华盖大车,车里备了铜火盆,因此车窗稍稍推开透气,可以瞧见外面密密的雪花飘洒,车里却熏得暖和得很,几位夫人都把狐披解下了,里面的丝缎衫裙花色也都很鲜艳,只是不再是大红,怕压了新夫人的颜色。郑氏坐在正面软榻,想了一想,先令人快马去晋阳禀告大人。下首软榻铺了厚厚的绒被毛毯,赵小倚了,然后是沈氏、独孤氏,两个乳母各抱了公子、小姐靠火盆坐在矮塌上,两个丫环在下首车门处,靠着一个镶铜长木箱坐在车板上,偶尔跪行向前添炭拨火。木箱里的是一匹四十米长的紫色锦缎,上面绣满了一百个姿态迥异的白胖小童,称百子图,是四个夫人亲手所绣作为共同送给陈夜来的贺礼。后面一辆大车坐六个大丫环,外面车辕上坐四个平头童奴。因府里主公一齐出门,家将也大半相随,一百多人齐刷刷的策马仗剑相护,这样下来,等到出发之时已经是小半日过去了。
这么一群人浩浩荡荡迎了大雪连夜赶路,路上没什么人,平整的雪地被他们这一行人一路踏得凌乱,到达晋阳时已是第二天清晨,只见四周白茫茫的皑皑厚雪,天上却还像是没有止境似的密密洒下白片,府院围墙被红缎围了,一排排大红灯笼高挂,上面都已附着厚雪,几位夫人心情自然是或欣喜或担忧或酸楚各自都有些复杂难言,郑氏见天还未大亮,府院墙内似乎还能瞧见披红挂彩的高楼上有几处星星点点的灯火,便向车外道:“通知下去,不要惊动大人,咱们先进府休息。”过得一会,有家将在车外传话,道:“高七说大人出门去了,现在不在府内。”几位夫人闻言俱都意外,她们冒了这大风雪,满怀希望连夜赶路,竟谁都没有想过大人和陈夫人会不在府里出门而去,想到他们只怕是一齐去了什么地方,或许是回南陈,那就不是这一两日能回了,顿时没了兴致的互相瞧瞧,沈氏无奈道:“咱们白跑一趟了。”几人未免都甚是失望。只是既然来了,也只能先住下再说了。高七似乎很冷,面青唇白、浑身发抖的上前迎了,一路坐车进府,路两边棚下趴满了做太平乐(舞狮)的上百头狮头狮身,想必是成亲当天晚上耍过的,可能还要用到,因此一时没有收起来。舞狮最初本是出现于军营用于对敌的一种战术,约一百二十年前,南朝宋文帝为了对付林邑王范阳的大象阵,绞尽了脑汁,后来,先锋宫振武将军宗悫思献策:百兽都害怕狮子,大象大概也不会例外。于是,连夜用布、麻等做成许多假狮,涂上五颜六色,又特别张大了嘴巴。每一只‘狮子’由两个士兵披架,隐伏草丛中。两方交战之际,果然把对方的大象吓得掉头乱窜。大捷之后,士兵们纷纷舞狮相庆。由此在军营得以流行,后来渐传入民间,其时,正是舞狮(当时称太平乐)盛行起来的时候。后来周武帝(宇文邕)还专门编了‘五古狮子舞’。这是题外话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11 章
只说一行过了二门,里面再不能走大车,便下了车走路,只有乳母丫环跟着,四个童奴抬了木箱也跟在身后走进。一进进都悬了红缎,铺了红毯,挂了大红灯笼,贴了红双喜字。俱是大婚气象。只是可能现在还早,四周有些静悄悄的显得不大热闹。又见一路上约有三、四十个下人丫环伺从奴仆等都跪在雪地里,因为寒冷难耐大多抱着身子缩成一团发抖,只怕已经跪了不少时候了,却不敢起身。几位夫人见了都奇,郑氏便问怎么回事,高七忙道:“夫人来得正好,大人走时很生气,没有叫咱们起来,因此都不敢起身,已经在雪地里跪了一天一夜,大人也没回,请夫人说句话赦了咱们性命。”说话之时,便有一个丫环往前一扑,直直地倒在雪地里,高七又求情道:“昨晚上已经冻死一个,再不起来这些人就都没命了,夫人大恩。”郑氏自是觉得此事大奇,这个日子大人又怎会生气?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得罪了大人,先问道:“怎么回事?大人为什么生气?”边说边走,已经到了内厅,越往里走,红色越多,大婚的气象愈加浓烈,满眼到处都是喜字,让满地白雪都似乎映上红色,看来这个婚事虽然办得仓促,倒也齐备。只是这里又跪了十多个丫环,又往里走,瞧见连慧奴敏奴也正跪在房前廊下,俱都不敢起身。高七回说:“好像是有什么事跟新夫人吵翻了,小的也不大清楚,本来好好的,大人整天乐得跟笑脸菩萨一样,咱们瞧着都跟着欢喜,前天更是大喜的日子,晚上,小的也多喝了几杯还美滋滋的想新夫人第二天会有什么封赏,大人心情好必定也有赏,正到二门处巡夜,就看到一身嫁衣红彤彤的新夫人匆匆忙忙跑出来去大人的马厩牵大牙,我都看傻了,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新婚之夜,还下着大雪呢,新娘子怎么倒跑出来了?新夫人还急急忙忙跟大牙说话,问大牙‘你认不认得我?’‘还记不记得我住哪里?’问完,骑了大牙就好像风一般冲出去了,还有几个下人瞧着,可能也跟我一样傻眼了,也没有人上去问一下或拦阻。我更是眼睁睁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