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实郾淮藜臼娲吡耍椒追坠慈案叱蜗⑴4蠹壹绦染啤Mㄏ锏�
过了两天高澄怒气渐消,又让崔季舒到宫里慰问皇帝,孝静帝只好对这种慰问表示感谢,还赏赐他一百匹绢。
这些天因为忙于高府家宴,相愿只能抽空打听袁德被分到哪里做事。却没打听出来,也只能悉心照料袁静,幸好袁静懂事可爱,反常能于相愿劳累时给予安慰。又喜欢听他吹笛,每当想起父亲、母亲哭泣,相愿吹笛便能哄住。
这天傍晚,正在给袁静讲孔融让梨的故事。忽见一个小孩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却是高肃,头发散乱,脸上肿起,嘴唇也破了,渗出血迹,形容十分狼狈,看到相愿和袁静呆了一呆,便又要出去,外面已经传来老大高孝琬,老五高延宗等人声音,只道‘跑哪去了?’‘快找’等。
相愿揭开高高的木柜顶盖,抱起高肃藏入。刚刚盖好。便见高孝琬率了四个弟弟进门,直冲相愿道:“喂,你有没有见到我四弟?”
袁静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抢着道:“没有。”
高孝琬没有找到人,心里不悦,气势汹汹地一脚把椅子踢翻在地,便同了众弟弟去别的地方找去了。等兄弟几人走远,相愿方把高肃抱出,给他擦拭伤口,高肃推开相愿,满不在乎道:“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也知道自己模样狼狈,又一脸严肃地解释道:“我一个打他们五个。”不愿意相愿和袁静盯着自己瞧,尤其袁静的眼中满是同情,便爬到袁静榻边坐下,问相愿道:“你刚才正在跟妹妹说什么故事?”
袁静抢着说道:“孔融让梨的故事。”
高肃皱了皱鼻子,道:“这个不好听,叔叔你给我们讲天下第一勇士的故事,好不好?”
相愿微微一笑,他知道高肃常喜缠人问这天下第一勇士的事,所知道的肯定比他听闻的还多,便道:“我所知道的恐怕你都听厌了。”
高肃连忙摇头,道:“不厌不厌,我最喜欢听他的故事了。”
袁静自然跟着起哄,帮着高肃央求。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 章
相愿却不过这两个小孩,便只有说道:“这天下第一勇士,说的便是出身于将门世家的斛律光。”这一句话,高肃也不知听了几千遍几万遍,然他果然听不厌,一听到便是双眼放光,满脸期待,与袁静两个人坐好了,认认真真听相愿讲故事。
相愿又接下去讲道:“人道是文有陈元康,武有斛律光。这斛律光不仅精于行军打仗,百战百胜,更练得一身天下无敌的武艺。”
相愿又想了一想,他自己是文人,对武将的事本来并不感兴趣,所知不多,只是因为这斛律光太过有名,事迹闻名于天下,因此才知道一二。又道:“他从小勤练武艺,熟读兵书。却说这一年,他随父亲斛律金西征讨伐突厥入侵。双军混战之时,他突入敌军,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一人便把突厥布阵搅乱,杀得敌军首领莫孝晖在亲随拥护下落荒而逃,斛律光尚不知足,一人单骑追敌千里,一路把那十几名亲随斩于马下,把这莫孝晖生擒回营。那一年,他方才十七岁,从此一战成名天下闻。”
高肃虽然听过无数遍,但每次都像是初听似的,到了此时便是欢呼鼓掌,一脸崇敬之情。
相愿又道:“这斛律光除了人称天下第一勇士,还有另外一个外号,叫做‘落雕都督’,这个外号是怎么来的呢?却说五、六年前,斛律光大约三十岁左右的时候,那天,随你父亲高大丞相去晋阳打猎,这时候,看到一只大鸟在云际间穿梭飞翔,这斛律光取出大弓,瞧准了,引弓便射,正中那大鸟鸟颈,那被射大鸟有如巨大的车轮般盘旋而下,落到地上大家看时,竟是一只大雕。因此人人称赞斛律光‘此乃射雕手也’号称‘落雕都督’。”
高肃听得一脸神往。连袁静都被吸引住,相愿还待要说,垂手进来一个家丁过来禀事,道:“有人传话请相相公去二门相见,道是相相公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传完话便出去了。
这些天,相愿正是托了那个胖头目查找袁德,听得已经找到,便是大喜,忙抱了袁静道:“你父亲有下落了,我领你去见。”
袁静更加欢喜,搂了相愿脖子道:“太好喽,静儿要去找父亲了。”
高肃听故事正听得入迷,便道:“我也跟你们同去。”
相愿略一踌躇,只想高肃还小并不碍事,再说高肃这人竟是十分守信,他上次说过不把相愿、袁静父女之事说出,果然是守口如瓶。便也点一点头,只随他。
相愿领了两个小孩来到二门处,正是胖头目在此相候,见到相愿便告之打听了袁德被分配到厨房做厨奴,又诉苦府里奴仆众多,自己是如何辛苦才能打听出来。相愿自是知道他的意思,谢过之后取出一锭银钱给他,胖头目眉开眼笑。便请主动带路,道:“你有什么话问他,我叫他出来便是。”相愿又是谢过,随胖头目而行,到了厨房附近,胖头目只让他在前院树下僻静处等着,自己便去叫人。
约莫等了一炷香时间,便见胖头目领着袁德朝这边一步步行来。胖头目领来袁德,与相愿打过招呼,便喜滋滋地自去了。那袁德并不走近,他脸上的伤痕已经结疤,正在脸上斜斜切过,又有周围皮肤拉扯收缩,五官都被移位变形,模样十分丑陋吓人,袁静竟有些害怕,不敢去认。胆大的高肃也被吓到。袁德也不做声,只垂着头,面无表情。突然便向前一步跪下,对着相愿使劲磕头。相愿忙放下袁静,上前扶起袁德,道:“袁兄不必如此,我知道你的意思,定会替你好好抚养女儿。我这次带她来见你,便是让你放心。”
袁德望着相愿,目光中似有感激,只是仍是面无表情,从怀里取出一只木杈交给相愿,道:“这个等她长大了给她。”声音虽沙哑,却极平淡,似乎不含感情。
相愿接过了收在怀中。袁德便只望着袁静,似乎要把她模样记住,袁静与他目光相对,竟不再害怕,一瘸一拐走过去,喊着父亲扑到袁德怀里大哭起来,袁德抱起袁静呆了一呆,一步一步慢慢走到相愿面前,也不过两三步,竟好像走了很长时间,把袁静交给相愿,道:“让她练武,不被人欺负。”
相愿接过哭泣的袁静,点点头道:“好。”
袁德又愣了一愣,便转身大踏步而去,袁静要挣扎下来,挣不开相愿手臂,便是嚎啕大哭,相愿从没见过她哭得这么凶过,一时也是手足无措,只能好言哄劝。当下,便抱了袁静相哄,不过一会儿前胸衣襟便已沾满袁静泪水湿透,一片冰凉,好不容易袁静哭累了,渐渐安静下来,只偶尔抽泣一两声。相愿回头一看,高肃不知何时已离开,早已不在身边。便抱袁静回去。刚走出这厨房前院,却见那胖头目正笑嘻嘻在站在路口,道:“见到人了?”
相愿冷不丁在这见到他,略有疑惑,又略吃惊,便又取出一锭银子给他,道:“这次真是多谢你了,上次他背小女来时给小女说个故事没有说完,因此小女缠了要见他把故事听完。”
胖头目笑嘻嘻地接过银两,连声道:“我知道,我知道。”也不知道他说知道什么。相愿不想多理他,正欲相互走开,却见前面跑马道上那酷似恩公身形的魁梧大汉正走过来,又有高肃紧跟在左右,原来高肃是看到了他才从相愿身边跑开去跟着他。那大汉想是也被跟烦,只道:“你的武艺差劲得很,老跟着我做什么?”
相愿看这人声音,身形,越看越觉得像那日救百姓的恩公,便拉住要走的胖头目,小声问道:“你认不认识这个大汉?”
胖头目奇道:“有谁会不认得他?天下第一勇士斛律光啊。”说完,揣着银两便自走开了。
相愿‘啊’了一声,原来这便是大名鼎鼎的斛律光,怪道生得这么神武。果然名不虚传。却听那高肃嘴硬不肯承认,道:“谁跟着你了?我自在这里玩耍,看到你来,我躲还躲不及呢。”说完,果然一扭身就跑走了。他性格高傲倔强,高府从上至下人人都知道他崇敬这斛律光,他自己偏偏不肯承认。
相愿连忙迎上,拦到斛律光面前,放下袁静,口称‘恩公’行礼,又让袁静磕头。
斛律光横了他一眼,道:“我不识得你,想必你是认错人了。”
相愿心里怀疑,站起时装作站立不稳,‘哎呀’一声便朝斛律光倒去,手忙扶向斛律光右臂,他知道恩公右臂上有伤,此时想必尚未痊愈,因此试探,谁知那斛律光是什么样的身手?岂容被他抓到,只轻轻一推,便挡住了相愿,又使他站稳,相愿拉住他衣袖,道:“我认得你就是救我于乱军的蒙面恩公,请恩公受我父女一拜。”
斛律光双眉一立,道:“甚罗嗦,我已说了不识得你,休要在这胡言乱语。”说完,一拂衣袖,甩开相愿,大踏步去了。
相愿望着他背影,认定这斛律光便是蒙面神人,却有了一个主意,他知道袁德的心愿是要袁静习武,若要习天下最好的武艺,自然要寻天下武艺最好之人拜师,眼下这人便在眼前,虽然明知道要斛律光收下这庶民出身,又是女孩为徒的机会渺茫得很,或几乎不可能,但为了袁静,总要试试才行。相愿如此想法,打听得斛律光府上住处,这日便带了袁静直奔斛律府上。到了斛律府,只见府院半新不旧,陈设从简,丝毫没有一等大将军府的气派,心里对这斛律光便也暗暗多增好感。又有府中前院大梁上高高悬挂着两个已经风干的蜜瓜,相愿递了拜贴进去,便问一旁的家丁这蜜瓜做什么挂在这正当中。家丁神色自豪道:“咱们大都督从不收礼,这两个蜜瓜是陈大夫强行送给我家大人,我家大人却不过陈大人情面,不能退回,便把这蜜瓜悬挂在这大门口,若有想来将军府送礼的,见到门口这两个蜜瓜,自然不好意思也不敢再送,自己便偷偷的溜回去了。”
相愿点一点头,不多一会儿,管事过来了,仍是把相愿的拜贴带出,道:“都督正在午睡,不能见客。”倒是和颜悦色。
相愿道:“那我可否在这等他?”
管事又道:“我看相公大可不必,都督午睡过后有要事外出,尚不知道什么时候回。”
相愿主意已定,怎么能这么轻易便打道回府?便道:“我在这等候便是。”当下,便只带了袁静在大门处等候,家丁下人倒也不嫌弃他们,到了饭点,还给他们送来饭菜,晚上掌灯时分,管事过来劝他回去,相愿只坚持要等,管事无奈,又安排好了客房让他们父女休息。第二天一早,管事便笑嘻嘻的过来请相愿去见。相愿见斛律光不把自己往外赶,又答应见自己,倒也心定了几分,便随管事一路穿院而过,只见府里面也跟外面差不多简朴,只是多了弓箭大刀之类十八般武器,一路应有尽有,随处可见。一望而知便是武将府。管事把他带到一间厅里等候,这厅里也没什么书画摆设,壁上挂的仍是弓箭等物。
相愿正打量着这房,门被推开,正是斛律光大步进来,他本自高大,又兼神武,一张长脸,龙眉豹目,又兼一部美髯,一进门便给人气势凌人之感,令人仰视,相愿忙行礼,斛律光免过请坐了,又有管事的端了茶上来。斛律光便直问道:“你找我何事?”
相愿几乎不敢直视斛律光神威,只垂首道:“大人即说不识得我们,我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此次前来正是有一事相求。”
斛律光本以为相愿又是来谢恩的,闻言倒是略奇,问道:“什么事?”
相愿拉了袁静,跪于斛律光面前,道:“想求大人收下小女为徒,教她武艺。”
原来是这事,这些年,来求斛律光学艺的也不知有多少,斛律光倒也不藏私,只看了袁静一眼,道:“她是女孩,又年纪太小,我不会收她为徒,待过几年再说。请回。”虽道了个请字,自己倒先站起来。
相愿见斛律光不答应要走,忙道一声‘请等一下’阻住斛律光,又道:“我这有一样物事要交给大人。”他这次来本是有备而来,便从怀里掏出那个空药瓶,呈给斛律光,这药瓶是斛律光所有,二人自是心知肚明,斛律光接了过去,拿在手里看了一眼。问道:“这又怎么样?”。
相愿拜道:“恩公,你虽现在救下这个可怜女孩,在这世道,她以后难免不重蹈她母亲覆辙,遭遇不幸。何不救人救到底?就收下她为徒,教她武艺,更教她行侠仗义,扶危济世的品行?”说着,又推一推袁静,袁静得了暗示,过去抱了斛律光的腿,一字一顿地说道:“大叔,你教我武艺,我也要学恩公做个行侠仗义,扶危济世的大侠客。”
斛律光神色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