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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静甚是委屈道:“我来了有三个多月了,住在附近客栈,被一个恶少看上非要强逼我做他小妾,总来欺负我,可是,”袁静向兰陵王府瞧了一眼,此时倒真有些忧虑,又道:“那时候相叔叔为了一件事情十分生我的气,他说不要我啦,对我很不好,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去见他。”
高长恭依稀记得几年前,听高二说相愿绑了袁静又被袁静逃走的事,也问过相愿一次,相愿不说后来也没再问过。便再没有袁静的消息,此时只道:“这么多年,再大的气也消了,我去替你开解便是。”袁静甚喜,跟了高长恭走进。便觉如今王府比以前要精致一些,丫环也比以前多了很多,只走到二门处,瞧见几个有若天仙般美貌的姐姐带了丫环在此相迎,却是郑氏等人听得禀报说长恭已经回京,一大早便装扮好在此等候一天了。此时见高长恭进来便上前行礼,又有一个三、四岁的男幼童和一个两、三岁的女幼童,均生得粉雕玉琢,犹如粉团,口称父亲上前向高长恭磕头,磕完了头便赶紧退回郑珍儿处,只望了他嘻嘻的笑,想是长恭离开已经一两年,他们已经不认得父亲了。郑氏便向乳母使了个眼色,乳母抱起男童来到长恭面前,让他细瞧,虽然郑氏生的是女儿,儿子是沈氏所生,但其时重男轻女十分严重,像这种皇亲只有儿子才入史册,女儿除非有特殊重大事迹,一般不予记载,况且这儿子又是高长恭长子,所以连郑氏都是极疼极看重这儿子,反把自己女儿看轻,现在儿子还小,只有小名,叫做铁弹,女儿取了名叫做明珠。高长恭就着乳母怀里逗了儿子玩耍,终于把铁弹逗得笑了出来,这时候,袁静看得清楚,知道这几个神仙姐姐的身份都是王妃,也已上前行过礼,被她们扶起,郑氏便上前对长恭道:“先进去吧,咱们几个在船上备了水酒替长恭大人洗尘,你说好不好?”
高长恭点一点头,道:“我先去见过师父。”便领了袁静先往后走,还未走到相愿院中,先听到幽幽笛声,袁静早已跑了出去,待得长恭跨入院中,瞧见袁静伏在相愿怀里大哭,相愿起先略有吃惊,因袁静已经长成大姑娘了,过了半晌才轻声问:“是静儿么?”袁静边哭边点头。相愿便用衣袖去拭她泪珠,又将她轻轻推开,道:“你还有脸来这?”
袁静说不出话来,只望了他掉眼泪,高长恭便从门口走进坐了,笑道:“静儿犯什么事了?师父告诉我,我替你处置她。”袁静听了只看着相愿,虽也有些紧张,但知既然他以前没说,现在恐怕也不会说出。又知相愿不愿向高长恭撒谎欺骗,便转头向高长恭道:“这是咱们家事,长恭哥哥就不要问了。”高长恭果然不再多说,只是瞧相愿脸色仍是有些不愉,又道:“是不是恶习不改,终是被人赶了出来。”
袁静忙道:“不是,”却又有些扭捏,脸红道:“韦夫人总是热心要给我找个夫婿,催我嫁人。我自己逃出来的。”
相愿便问:“年纪大了总要嫁人,韦夫人给你张罗的想必不错,你逃什么?”只道她仍是撒谎。
袁静望了相愿道:“那些什么参将、总兵都太笨了,我这一生不要嫁给这么笨的男子。”高长恭本来一直坐在旁边听他们说话,并没感到有什么异样,只是觉得似乎哪里有不妥,忽地想起他们口中所说的韦夫人便是指陈夜来,便是耳外一片清静,再听不到他们说的什么。他虽然知道陈夜来、韦载早已成亲,却是从没想过这称呼,又虽知袁静是一直在陈夜来身边,此时亲耳听到却是不同。当下不再理会他们,只默默地走了出来。沿了小径走去,路边早有丫环等候,见到他忙行礼,道:“几位夫人已到池边,让奴婢来请长恭大人。”高长恭却没听到也没见到,直走了过去,两个丫环只追着轻声唤了好几声‘长恭大人’,高长恭才惊醒听到,道:“让她们散了,我先去书房。”丫环领命而去。
高长恭径直到了书房,他不在府里的时候,府里发生什么事情,出了什么问题,郑氏都会令人一一记录,犹如帐册,置于书房,以便他回来看到,此时,高长恭坐了,只想,薄情负信之人,我还为她烦恼什么?便只拿了帐册来看,过得一会,有丫环走进行礼道:“夫人命奴婢送来参汤一碗。”也不说是哪个夫人,高长恭在书房的时候,一般是要清静的,向来几个夫人都不来扰他,此次只怕是他出门已久回来,才有此特例,因此高长恭便抬头看了一眼,却见那丫环年纪稍大,只怕已经二十出头,仍作少女打扮,却有一股逼人而来,使人惊艳的美貌,修长眉眼含波,面如桃花春色,唇鼻手足乃至身形无一不美,倒也微奇,却也不大在意,瞧她正双手托了装着一个盖碗的托盘跪在地上,只‘嗯’了一声,继续低了头去看帐册,道:“放在桌上。”
书房里本来另有桌椅,高长恭便是要她放在那圆桌之上。谁知这丫环不知是不是新来的不明白,径直持了托盘款款向他走来,直走到几案之前将手中参汤呈上。
高长恭便是不悦,责道:“你做什么?”
那丫环蓦地脸一沉,便是一层寒光,道:“我来杀你。”便从托盘底下抽出一柄藏好的尖刀向他当胸刺来,高长恭来不及吃惊,已经下意识的向一旁斜斜窜出,他如今身手自然已非当年可比,饶是如此,却并不能避开尖刀,那丫环竟是身形极快,如影随形,尖刀又至面前,长恭忍不住脱口赞了一个‘好’字,一掌向她劈去,谁知那丫环丝毫不顾自身,寒光闪闪尖刀转眼已至高长恭胸前,却是要与他同归于尽之势。高长恭自是不能与她同死,却是收腹侧身,堪堪避过,化掌为指要去拿她肩胛,那丫环仍是不顾,手中尖刀反手削来,高长恭只觉这一幕甚是熟悉,犹如父亲当年那一幕重演一般,却不知这名女子为何一心要杀自己,终于缓过这突如其来的几招,一掌劈出,人却向后跃去,问道:“我与你何冤何仇,你为何要杀我?”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2 章
那丫环冷声道:“受人钱财,替人办事,不问冤仇。”听起来却原来是个刺客,又挥刃而上,高长恭此时方瞧清她的武艺套路,却是手脚舒展,动作灵敏,犹如猿猴,只是可能本来是学的长兵器,此时用短刃想是有些不称手,便有些打了折扣,便是这样也已经是难得一见的一等一的高手。以这样的身手,若是男子投个明主倒会有一番作为,倒有些爱惜,只道:“你一个小小女子,做什么刺客?”转眼之间又攻了二、三十招,此时高长恭已占上风,所以能够说话,那丫环被他掌力所逼,忙于招架,却是不能开口。高长恭怎容她脱身,一掌劈去,待她招架,不等使老便又是一掌却是正好抓住她持刃过来的脉门,丫环失去力气,尖刀跌在地上,却甚是锋利插砖而入,高长恭第三掌已经拿下她的肩胛,问道:“你拿谁的钱财,替谁办事?”
却在这时,听到动静的十余名家将还有阿六、十四、十五几个亲随纷纷赶来,互相只问怎么回事,是不是有刺客。却都进了门来看,便正见这一幕。
高长恭见她不答,正要再问一句,却见她突然解了衣带便脱衣裳,高长恭倒想不到她会当着众多人脱衣,一时愣住,夏天衣裳本来轻薄,只一解一脱那丫环的双肩、前胸便应尽露,只是动作极快,虽是理应尽露,便是高长恭近在面前也没看清,只在她往后褪衣的一瞬间已投进高长恭怀中,高长恭顿时大为不解,连一众赶进来的亲随家将亦是糊涂,不知这美貌丫环到底是不是刺客,此时是该把她拿下还是该先退出去。只是因为那丫环还在脱衣,连后背也渐渐露出,便都站住了。却见那丫环已经自袖管中滑出右臂,却环过来搂紧了高长恭的腰,高长恭也不动,瞧她到底要做什么,那衣裳便有大部分滑落在地,虽她下身另穿得有裙子,但此时后背已经露出大半,阿六等人瞧了,自然更不会走了。那丫环垂了左臂,任衣裳最后的部分滑落,高长恭忽见她左肩稍稍一沉,心里只道一声‘不好’,要想脱身,却被那丫环右手搂住限制,无法顺利脱身,果不其然,那丫环衣裳尚未落地,左手中寒光一闪,却另执了衣袖中所藏的一柄短刃就近向高长恭腹中刺来,长恭被她搂住,若要脱身必定没有她手中刃快,便只伸指去探她后脑玉枕穴,阿六、十四等人也才见到形势不对,都忙是惊呼一声,纷纷挥剑向这丫环刺来,
高长恭一手点她脑后玉枕,一手去扣她脉门,却不及她刀快,抓了个空,刀已刺破锦裳,便几乎是在同时,长恭也已扣住她穴道,她手中短刃便无力跌落在地,那刀锋利,本就已刺到长恭衣上,落下之时,便连同长恭的衣裳也划破一道。长恭虽把她制住,这犹如电光火石般快的一瞬间倒甚是凶险,他若是再慢得那么毫厘此刻便已肠穿肚烂,纵是千军万马他也不见得会这般突然紧张,却也是受了一惊,只道:“原来女子甚适合作刺客。”这丫环武艺本不如他,但刚才却差点得手,也难怪他如此说了,说话之时眼见阿六、十四两个挥剑已至眼前,忙用另一手托了这丫环的腰向后退去,道:“留活口。”然终究是慢了一步,躲过阿六,十四手中长剑却是收势不住,斜斜从那丫环左肩劈下拖去,便在那白皙后背砍了一尺多长,在房内昏暗的烛光照射下可以瞧见红通通的深可见骨,若非高长恭托了她匆忙间退了一小步,此刻恐怕已经被劈成两半。鲜红的血迅即涌出流下,沾上高长恭衣袖。这下那丫环是真的倒在他怀里,长恭不知她死活,便伸手去探她鼻息,还有微弱气息,阿六正问:“长恭大人,你怎么样?”却仍是瞧不清楚他有没受伤,高长恭道:“我没事,叫高二过来认人,”想了一想,又道:“请郑夫人也来认人。”这书房在外院,所以家将可以进来,听得要请夫人过来,此时便回避了出去。高长恭自己从小练武,深知练成武艺不易,倒是爱惜这丫环人才,下令让随从带了家将即刻将府里仔细巡逻搜查,怕再有刺客隐藏,让人都出去了,只让丫环过来给她敷伤穿衣。不一时,高二来了,知道府里进了刺客,只吓得脸色苍白,就着灯光瞧了一瞧这丫环的脸,小心的回道:“不认识,咱们府上从来没有这么一个人。小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郑氏来了,见到高长恭衣裳破了,又有血迹,先吓了一跳,忙问有无受伤。高长恭道:“我没事,你瞧瞧认不认得这个刺客?”
郑氏掌了灯仔细瞧了,亦道:“瞧她生得倒不逊于亿罗姐姐,可没有这么美的丫环,府里到了年纪的丫环都会配人,也没有她这个年纪还没配人的。她不是府里的人。”
高长恭便知道这刺客是当晚潜进来临时冒充的丫环,见她还是虚弱昏迷,便叫人拖去后房看押起来,等她醒了再问话。又叫了管家、家将头目过来,也不处置,只说小心看家护院,再不可有下次。管家、家将众头目俱都心惊胆战,暗自庆幸,自然都战战兢兢,应命而去。
郑氏陪了高长恭去后府换衣,独孤氏、沈氏听到消息也赶来探看,长恭见她们关切,只道:“我没事,你们好意备下酒菜替我接风,倒是辜负了。”
独孤氏只道:“大人远归,自然诸多劳累要休息,又有事务处理,是咱们姐妹多事了。”高长恭只笑拉了她手,瞧了瞧外面月色,道:“现在去不知道会不会太晚?”
郑氏见他有兴致,忙道:“晚上有灯光月色,倒是另有意境,”当即吩咐下人准备。一行四人行到池边登了画船,酒菜早已在舟中摆好,有下人撑着,泛舟池上,就着天上月水中影,舟里灯舟外萤,天地幽静,隐约花香,倒确是别有一番意境,喝了几杯,郑氏抱了琴道:“我替大人唱个曲儿侑酒。”沈氏道:“大人要是累了,就靠着我。”长恭便躺了,靠在沈氏怀里,枕她膝上,却听郑氏以指拨弦,一字一字悠悠歌道:“一年漏将尽,万里人未归。君志固有在,妾驱乃无依。”乐声歌声动人,从夜深中传来,颇有相思幽怨之感。沈氏听得触动心思,只微叹了一声,道:“大人,咱们伺候得你不够好么?你怎么舍得扔下咱们这么久?”问完不见高长恭答话,三人瞧去,原来他已躺在沈氏怀里睡熟,沉睡中脸上便流露出疲累之感。沈氏瞧了心疼,不敢惊醒,只轻声道:“在家里不舒服么?为什么要去打仗呢?”又对郑氏、独孤氏道:“听说打仗艰苦,你们说他在营地时会不会偶尔也想到咱们?”
独孤氏只道:“他在营里有没有想过家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若在家呆久了却是定会想念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