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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封赏了庄园田地退役,阿三失了一条右臂,一直心下惴惴,却只与其他随从一同受了赏赐,再没见其他安排处理,终于忍不住去见高长恭问一声。高长恭只问他‘你左手能不能拿刀?’阿三大喜,答‘能’,仍是留在军中,余人皆无大碍。只是程灵洗一天三数次遣人来问,急于出使齐国与高长恭相见,高长恭自然不急,如今,他已尽知这其中缘故,知道使者要说什么,若是见了,两家双方明言,反而不好从中行事,相愿也以为,南陈越着急于己越有利,暂时不能见使者,因此总是借故推辞不见,把程灵洗晾起来,只是理由都已用尽,再找不着借口。相愿便对他道:“此时他们知道你在营里,因此一日数次要求相见,这样一次次推总不是办法,南陈也终将明白你有心拖延,无心谈判,不若你先回府暂避,只说伤得太重,需要休养。”高长恭亦觉正是,即日将营里事情安排给驻守的呼延族,自己先躲回家去。
坐了车回府,府里早得到消息,郑氏、独孤氏、沈氏带了铁弹、明珠立候相迎,门口马倌也正准备牵了养伤的大牙出去溜弯,见到长恭大牙便挣脱马倌跑来亲热,长恭摸一摸马脖,早向妻子儿女望去,见到他们,亦有心怡之感。尤其铁弹,小孩子长得快,比上次所见又大了一圈,已经不要乳母抱了。磕头之时,郑氏在旁道:“他已经开始念孝经了。”铁弹脸上便露出骄傲神色,只眨了大眼望着父亲,虽然仍有些生疏,却眼中期盼,显然是希望得到父亲赞扬,这是长恭长子,父子至亲骨血,眼下又只此一子,天生聪慧漂亮异常,此时这世上高长恭最亲最疼爱的自然便是这儿子,只是他自己从小在父母之爱这一方面有所缺失,未免疏于流露表达,听了也只是微微点一点头,不置可否,铁弹显然有些失望,退回到乳母处。郑氏瞧在眼里,面朝铁弹望过去温柔的微笑,以示安慰,沈氏倒没注意,只望了高长恭道:“大人的脸不肿了。”郑氏便也笑向长恭道:“后园的菊花都开了,咱们都觉得好看,不知道大人喜不喜欢?”看来这次便是要在后园替他摆酒接风了,高长恭道了一个‘好’字,几人一同走入后庭,笑问独孤氏:“原来你给我涂的那东西解毒之药便是喝酒这么简单,你作什么唬我?”独孤氏别的都无所谓,只是对自己医药之术十分维护,见长恭说她那药丸太简单却是忍不住道:“你可别小瞧那两粒药丸,它叫做返老还童丸,是天下三大奇药之一,本来就是生肌新肤的美容而非毁容药物,涂了药后再加上酒性相催,可令原先肌肤坏死,新生嫩肤。此药可令疤痕全消,更可使老人回复青春。”
郑氏也听愣了,笑道:“有这么好的药丸,给大人浪费了,亿罗姐姐给我两颗留着备用。”沈氏便也要,长恭笑而不语,想,她们并不知道后来会溃烂成那个模样,若是知道,只怕宁死也不想用了。却听独孤氏摇头道:“再也没有了,这天下三大奇药是早年一个汉人仙道制成,都是有数,后人再不可得,返老还童丸总共只有七颗,传到我师父手里时便只有两颗,都给大人用了。”
高长恭才知这药果然珍贵,只道:“既然是先人所制,世上只余两颗,确实不该这么糟踏。”
独孤氏奇道:“怎么会是糟踏?”当时相愿让她用药,她虽然精通药理医术,但是用别的总觉不能完全放心,只怕生出意外,唯有这个是不怕的。在她心里眼里,高长恭自然便是最重要的,给他用药也自然是要用最好的药。对她来说,药物贵不贵重倒全不放在心上,因此听到长恭说糟踏,便是不解。此时已来到后园,果然放眼望去,园中尽是五颜六色,千姿百态的各式秋菊正争相怒放,将一园点缀得咤紫嫣红,灿烂绚丽,连空气中都是浓得化不开的菊花香,亭里正有丫环在摆酒菜,见他们来了行礼退下,又另备了软塌在侧,便是知道了高长恭身上有伤,是回来养伤的事。高长恭也只作伤重,靠在上面躺了让她们伺候,瞧了她们三人,先道:“怎么还有一个赵小不见?”独孤氏举杯,郑氏正在斟酒,闻言明显便是顿了一顿,方自神情自若吩咐丫环去请赵小。独孤氏端了酒送到他唇边,长恭饮了,倒有些好奇,又问她:“这天下三大奇药另外两味是什么?你也说说。”独孤氏道:“第一叫死人丸,第二叫活人丸,第三便是这返老还童丸。”沈氏挟了一筷子绿韭喂长恭吃了,也是好奇道:“这死人丸一定是极厉害的毒药,怎么排在第一?”高长恭知道独孤氏把她的黄蜂针看得极重,便也笑道:“跟你的黄蜂针比起来哪个厉害?”独孤氏道:“黄蜂针可没法跟它比,这死人丸正如其名,不管是多健壮多厉害的大活人一旦服下便即断气丧命,这并没什么稀奇之处,我的黄蜂针还有数种毒药也能做到,稀奇的是,服了这丸的人只死七日,七日后便可毫发无损的复生,期间只好像长眠一般。”高长恭听了,饶是他见多识广却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便是稀奇道:“果然古怪得很,”沈氏更是奇怪,问:“这个制药的道人制这么个古怪药出来做什么?这个一点用处都没有啊。”想那返老还童丸的作用便是令人返老还童,重焕青春,都知道它的好处,只是这死人丸好端端的让人死上七天却似乎甚是无聊之举。独孤氏只淡淡一笑,道:“若是有这死人丸,当年我父亲又何至于赐死?只需吃了这药,七日过后便可以隐姓埋名,重新做人。天下之大,何愁没有逍遥之处。”
郑氏又斟了酒道:“这么说,这味奇药不在你手里?”
独孤氏摇一摇头道:“这死人丸世上只得一颗,另外活人丸也只有三颗,听师父说在当年南齐时便都落入南朝皇宫,现在的具体下落我也不知道了。”
沈氏问:“那三颗活人丸又有什么用处?”
独孤氏也道:“也如其名,临终垂死已不能再救的人,甚至听说便是死人,服下此药都可死而复生,行动自如,便如生前时一模一样,只是只能延长七日阳寿,七日后便即毙命。”
这奇药果然稀奇古怪之极。高长恭只道:“你便跟我明说多好,作什么骗我?”独孤氏倒不像是玩笑,只道:“总之不管我说什么,大人也是不会听的。”她要高长恭不喝酒,三月之内赶回,确实高长恭都没有做到,便也无话可说,不再说这事,只道:“你们知不知道上次行刺我的女刺客是谁?”三人都有些吃惊奇怪,因长恭从不跟她们说这些事。独孤氏又端了酒送到他唇边喂他饮下,道:“那个美貌女刺客想必一直在大人心里。问我们做什么?”高长恭笑一笑,拉拉她衣袖,要她再斟酒来,却只向沈氏道:“那时候你好像不是说给独孤思立了坟的?葬的难道不是她?”沈氏不知他怎么突然提到这人,只道:“当时思思姐失足跌下悬崖,无法找到尸首,只怕早给豺狼吃尽了,我只掩埋了她的衣冠、玩物、女红等,替她立了个衣冠冢。”高长恭点头道:“这就是了。”独孤氏聪明,已经想到,道:“莫非那刺客就是她?”长恭道:“正是。”独孤氏便喜道:“真是巧了,那她是我姐姐,她原来没有死。”郑氏也已听过这事,便也点头道:“难怪我那时瞧她眉眼便觉得与亿罗姐姐有些相似。”几人正在说话,这时,丫环过来禀道:“赵小说她身体不适,不能过来。”高长恭便问:“怎么,她生病了?什么病?”那丫环不知,便有些惶然答道:“奴婢不知道。”郑氏脸色似乎稍稍有些难堪,也只笑道:“病了吗?我也不知道,我去瞧瞧。”说着,离席去了。
独孤氏不在意,只追了思思的事问:“想必你已经见过她了,你既然心里忘不了她,怎么不把她娶了回来?”沈氏也挟了菜喂到他嘴里,道:“你真的见到思思姐?她好不好?”高长恭不想多说这事,只微微叹了一息,道“以后再慢慢说给你们听。”沈氏听到他叹息,忙问:“怎么了,大人是不是累了?”长恭笑,忍不住伸手拉她入怀道:“是啊,咱们早点去休息?”沈氏脸红,却并不挣开,反抱紧了,将脸贴在他胸口。长恭被她软软的身子抱了,亦觉动情,正欲搂了求欢,听独孤氏在一旁道:“便连喝酒吃菜都是咱们送到嘴边,张一张嘴很累么?”便忍不住笑,向她招手道:“你过来。”独孤氏不动道:“你抱着天衣姐姐,叫我做什么?”沈氏怔了一怔,方依依不舍地离了长恭怀里,红着脸慢慢坐起。高长恭道:“我要喝酒。”独孤氏便端了一杯过来送到他唇边,高长恭张嘴欲饮,却只嗅了一嗅,皱眉道:“这酒坏了。”其时,酒一般都是粮食酿造,装在大缸,运输常用竹筒封装,都是人工进行,极易变质酸臭,一般成酒后好坏比为一半一半,即酿造十大缸酒,在酿造和运输过程中往往最后会有五大缸酒坏掉,因此遇到有坏了的酒水也是常有之事。只是他们平时喝的酒都是开封检验过,能进到王府的自然都是挑选最好,不会有坏酒。独孤氏便是怀疑,自己举杯尝了一尝,甚是甘甜,便一饮而尽,忽见他已经起身来到面前,仰了头正待说酒没坏,冷不防身上一紧,已被他牢牢抱了吻住,便觉一时晕眩不能自觉。高长恭吻过,哈哈一笑,道:“果然好酸。”方将她放开,独孤氏含嗔似笑,只是望了他不语。长恭伸手替她拭一拭嘴边唇角,道:“我先走了。”转身便走,因正是情浓之时,独孤氏、沈氏想不到他突然说出这话,几乎便是同声挽留道:“大人?”正走到沈氏身边,沈氏不由便拉住了他衣袖。长恭站住,和声向她道:“假如换作是你生病了,我却对你不理不睬,不管不问,瞧也不瞧上一眼,你会怎样?”沈氏没听明白他话中之意,只道:“若是大人厌弃我,觉得我不好了,那也是天衣命该如此,只要大人好大人快乐,天衣此生别无他求。”高长恭便是挠头,却又有些感动,只摸一摸她脸蛋,慰道:“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厌弃你。”沈氏听了,甜蜜而笑。
独孤氏已经听懂,只幽幽道:“原来如此,难怪大人特意把她从京城带来。”
高长恭看了她一眼,只是笑一笑走开,这边地方大,这府里倒比京城王府还要大上许多,他并不知赵小被安排住在哪里,见到一个丫头便招手叫她过来问她,这丫头也不知道,连赵小是谁都不知道,怔了一怔,见高长恭还在等着,方才想起请高长恭稍等,她即刻去问人。说着跑走,不一会儿,便有一个内府管事的驾了白羊车赶过来。高长恭向来不是一般的文弱王孙公子,府里是从不用车的,这次回来可能是因为他身上有伤,所以郑氏特意安排,便也坐了车穿园而过,走出甚远,只在偏僻角落处的一个小屋,下了车推门进去,本以为赵小卧病在床,谁知一眼见到一桌一椅,一壶一杯,赵小正面对着门坐了自斟自饮。只奇:“你没生病?”
赵小猛然听到是他,抬头看去,以为醉了,又定睛看了一看,确实是他,只低了头过去行了一礼,道:“郑夫人刚刚已经骂过我了,你也是过来骂我的么?”说着,又坐了回去喝酒。赵小自从被带来这里便再也没见过他,郑氏等三个夫人已经是数年的亲密姐妹关系,自然对她多有排挤,今日听得他回来,不敢去门前相候,便去小山坡上看着,眼见几位夫人举止含喜,言笑有情,大人眼中带笑,神色怡人,一家人合和欢笑,自己便是多余,已是心灰意冷,此时倒有些不理不睬,神色淡然。
高长恭只道:“你装病还不该骂?”说着,上前拉过赵小的手,赵小正自一惊心慌,却发现他只是替自己把脉,听他问:“是哪里不舒服?”倒红了脸,却是心里不舒服,此时只抽回了手,道:“没什么,休息一会儿马上就好了,大人不要理我,快去赔夫人吧。”说着,自己又倒酒饮。
高长恭似乎怔了一怔,顿了一顿,又问:“你一个人喝,知不知道咱们都在后花园里?”
赵小愈发心灰,道:“知道啊。”
高长恭又道:“既然知道,你又没什么不舒服,怎么不一起去?”
赵小自嘲道:“大人有几个那么美的夫人陪着,哪里还知道有我?我不会去自讨没趣的。”
高长恭又是怔了一怔,不解道:“怎么会不知道?我没见到你特意问起,让人来请你的。”
赵小闻言便瞪大了眼睛,吃惊道:“真的是大人叫我去?”
高长恭点一点头,道:“丫环没跟你说?”
赵小便是喜不自禁,只听到自己一个挺可乐的声音已经一连串道:“啊,大人,你回来了,你瞧你的脸好了,怎么一点疤痕也没有?是什么时候好的?大人是不是受了伤啊,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