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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华的派头。
夏侯奉征知道士兵为何不敢轻易进车厢搜查,因为凤栖苑虽然只是一座小小的青楼,可是背后支持她存在的却是独孤家族。等于说,若是得罪了凤栖苑的姑娘,也有可能遭来独孤家族的报复。
因为那个家族,超级护短,而且向来是睚眦必报的。
夏侯奉征瞥了眼马车车夫座上那个安如泰山的黑色身影,不难看得出他身怀高超的武艺。心想就连个青楼护院都这么牛叉,他若是不给他们来个下马威,这兵他也不用带了。
“一行就四个人吗?”夏侯奉征淡淡地负手问道。
“是,车厢里应该有两位,加上车夫,还有就是这位陆府的执事,自己说姓周。”士兵这时候才带上来一个面目儒雅的男子,留着八字胡须,低眉顺目,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
“见过将军。”这位周执事低调地一抱拳,压低了声音道:“将军,小姐还在睡,您看能不能通融下?昨天我们经过这里的时候检查还没有这么严呢!所以也没想着带户籍文书。”
在他凑过来的时候,夏侯奉征眉头一挑,觉得手里一沉多了件东西。展颜一笑,他倒是知道了为什么这些士兵对这辆马车这么宽容了,如果不是得了好处,怎么容得他们在这里停留,早就冲进去搜查了。
夏侯奉征倒也不是特别死脑筋,若是平常碰到这样的事,笑笑也就算了。可是今天凌晨的那道圣旨犹在他怀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怎么能玩忽职守呢?他把银两不动声色地塞回去,轻咳一声道:“周执事,我们秉公办事。这么吵下去,迟早那位林小姐也会被吵醒的。何不让士兵们看一眼?若车厢内没有异状,我们马上放你们过关。”
周执事脸色一僵,随即苦笑地退往一旁。
夏侯奉征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这个周执事大概是怕林小姐不悦,到时候怪罪他办事不利。不过他也没那个闲工夫同情一个外人,这么一耽误,后面想要出关的马车已经排成了一条长队。函谷关狭窄异常,所以必须要速度解决。夏侯奉征给士兵使了个颜色,立刻就有人准备跳上马车检查。
“大胆!”一个脆生生的娇叱从车帘内传来,随即帘子一撩,众人只觉得眼前被晃得一花。
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孩走出马车,怒视着众人。她长得楚楚动人,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还未发育的身材显得她整个人娇小玲珑,红扑扑的脸蛋上写着难掩的怒气,指着这些士兵们呵斥道:“休想用你们的脏手碰一下这个马车!”
虽然她的话说得毫不客气,但是她语气中的那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让听者生出理所当然的感觉,没有人觉得生气。甚至还有士兵自惭形秽地在军服上蹭了蹭自己满是灰尘的手。
夏侯奉征一愣,心里想的却是这凤栖苑的架子还真大,一个侍女就如此脾气。不过他在京城里也见惯了这些狐假虎威的事情,也不见怪,微微一笑道:“这位妹妹,我是负责函谷关防务的夏侯将军,可否让我检查下车厢内还有没有其他人呢?我的手……应该不脏吧?”他举起他的手,调笑地说道。
小侍女嫩脸一红,随即侧了侧身子,也就是同意了让他检查。
夏侯奉征也不生气,抱着快点检查完事的心情,探过身子撩起车帘往内看去。可就是这一个动作,他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车厢内的空间并不大,一下就能全看在眼底。他自然不会没看到横卧在里面的那个睡美人。满头丰盈的秀发斜拢一边的肩上,胸前的衣襟微微敞开,黑色的丝质衣服也掩不住她那白皙胜雪的肌肤。阴暗的光线下看不太清楚她的面目,但是优美的下颌曲线足以让人一饱眼福。绸被下隐约可以看得到曼妙的身影,配合着车厢内浓郁动人的熏香,夏侯奉征瞄到女子微微颤动的睫毛,顿时觉得喉咙一紧。
“怎么样?可以走了吗?”在他身旁的小侍女不悦地说道。
夏侯奉征回过神,尴尬地放下车帘,清了清嗓子道:“可以了,放行。”
他一出声,才知道自己的嗓子居然嘶哑得这么厉害。
马车缓缓前行,夏侯春穆好奇地走到夏侯奉征旁边,竟然意外地听到他这位大哥正念叨着他向来痛恨的佛号:“阿弥陀佛……居然是她……”
第十五章 脸红不是病,红起来要人命!
一辆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行驰,四周群山环绕,黄河的渭水河段在他们的旁侧由西往东流去,只要向下看去,就能看到大河奔湍的壮观情景。
谈沧羽再次回头看了看并无追兵,这才扯下唇上的假胡须,朝车厢说了句已经安全了。
萧润冷着脸摔帘而出,脸上本来精致的妆被他胡乱抹得像调色盘,编好的发辫也被扯得一团乱。
“我来吧,先别乱动。”谈沧羽想笑又不能笑,毕竟要顾及到太子殿下的尊严问题。
萧润气鼓鼓的坐下,用袖子使劲地擦着脸。耻辱啊!这是他一生的耻辱!他怎么一时糊涂就答应那个女人的条件?居然男扮女装了?不过由于他憋了一肚子的闷气,在函谷关的时候对着士兵大发脾气,夹杂着天生的太子威严,倒也一下子镇住了场面。
“殿下,你做的很好。”谈沧羽自然知道如何安抚这个小祖宗,动作迅速地把他的头发像平日里那么梳好,用水帮他洗好脸,再从布袋里掏出一套男装给他披好。“你姐姐呢?”
萧润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谈沧羽说的是秦思思,撇嘴冷哼道:“那女人?一直在睡。居然在过关卡的时候都在睡!我真怀疑她是想自己舒服点才弄辆马车的!”萧润嗅了嗅手腕,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那种廉价胭脂和熏香的味道。而更加让他怒不可遏的是,刚刚只有他一个人在紧张,这让他显得太弱小了。
“呵呵,这也多亏了她的想法,我们才能舒舒服服地过了函谷关。希望以后我们也能这么顺利吧!”谈沧羽微笑地说道,低头为萧润系着腰带。
萧润却并没有继续发火,只是仰头远远望着他们来时的路,还挂着稚气的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
谈沧羽知道他在感慨什么,此间一出关中,就不知道何时才能归来了。自出生以来就从未出过京城的他,自然是对以后的路途充满着不安。“殿下,事已至此,唯有往前看了。”
“师傅……”萧润低头喃喃道,“师傅,我什么都没了。身份、地位、权利、甚至连皇姐都没了……”
少年空洞的言语回荡在耳边,谈沧羽的心一痛。想安慰他几句,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又何尝不是这样?身份、地位、家庭、雅儿……统统都没了……
“失去?从头到尾你就是什么都没有好不好?你父皇给你的地位,给你的宫殿和权利,哪样是你自己的东西?有什么好伤心的?”车厢里传来一个没好气的声音,像是被吵醒的样子。“再说失去了又怎么样?夺回来不就好了?”
萧润这次并没有反唇相讥,反而沉默了下来,默默地在心里反复地咀嚼着她的话,放在身侧的两只手紧握成拳。
“殿下……”
“师傅,不要再叫我殿下。就叫我润儿吧。”萧润把胸中的浊气吐出,振作精神地说道。
谈沧羽还想说点什么,但却发现身旁的忍冬正在频频回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谈沧羽也不禁一呆。
在狭窄的山路上,几匹马朝着他们奔驰而来,当头那个分明就是刚刚才见过的夏侯将军。
“师傅,我……我赶紧躲进去吧!”萧润低下身就要钻进车厢内,谈沧羽连忙阻止了他。
“不用,他既然追来,想必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而且看来人的数量,他来并不是要抓我们的。”谈沧羽让忍冬把马车停下,自己则跳下来立在路边,等着夏侯将军到来。
听着急促的马蹄声渐近,谈沧羽不禁往寂静无声的车厢看去。一切都如秦思思所预料,当众混过函谷关,而且能让夏侯将军一个人察觉到他们的身份。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变装的主意很好很强大。只是让萧润扮女孩子,恐怕就有故意整他的成分在了吧?
谈沧羽面带微笑地想着,不一会儿就听到夏侯奉征刻意压低的声音道:“夏侯奉征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平身。”萧润在马车上稳稳端坐,倒是有几分临危不惧的样子。只是他也注意到他们所在的山路,已经被夏侯奉征带的人封锁了前进和后退的道路,脸色有点不太自然。
谈沧羽当然也注意到了,朝夏侯奉征微微一笑道:“夏侯将军多礼了,只是不知你前来是何意?”他虽然有这么一问,但是却并不担心。若夏侯奉征有意抓他们回京城,在函谷关下认出雅公主的时候,就不会放他们走了。这时带亲信前来,应该只是询问而已。他在意的只是跟在夏侯奉征身旁的那个年轻人,并没有穿铠甲,只是一身灰色长袍。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却给人面目慈祥的感觉。
夏侯奉征直起身子,握剑沉声道:“奉征只想请问一句,圣上是否还安好?”
萧润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逼出来道:“不知道,我已经有三个月没有见过父皇了。”
夏侯奉征的头猛然抬起,确定了萧润并不是说谎之后,立即又低了下去。他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迅速在脑海中联想到一些事情,脸色越来越难看。
“阿弥陀佛,大哥,你不是接到命令要擒拿太子殿下吗?”夏侯春穆在旁边小声地提醒道。
忍冬闻言立刻全身戒备,护在萧润的身前一步。
夏侯奉征险些回头掐死他这个唠叨的弟弟,若他真是要遵守圣旨,他又何必废话?这不是在确认圣旨的可靠性与否吗?若连贵为太子的殿下都有三个月没有见过皇帝,恐怕内宫已经全部被幽妃和南宫霆那个家伙掌控了。
就在这万分尴尬的时候,车厢的帘子突然间掀开,露出一个明艳动人的俏脸:“嘿嘿,你居然认出我了?”
夏侯奉征一呆,头脑里迅速开始出现刚刚看到的那幅旖旎画面,低着的脸开始不争气地发热发烫。还好他的肤色由于长年累月的日晒,黝黑粗糙,他的窘相别人不仔细也看不大出来。
秦思思还正等着夏侯奉征回话呢,结果话没等到,直接一个布包就朝她的脸飞了过来,成功地把她砸回车厢内。后面还跟着谈公子没好气地声音:“快点穿上外衣!”
轰!夏侯奉征彻底破功,强撑着想要抬头去看的欲望,却没想到他一贯喜欢扯他后腿的小弟,这次同样也没放过他。
只听夏侯春穆惊讶地说道:“阿弥陀佛,大哥,你是不是生病了?脸怎么这么红?”
第十六章 赶紧抛货
夏侯奉征接收到谈沧羽审视的目光,还有刚刚他对雅公主说话的那个态度,脑海中浮现起了这个儒雅的贵公子的身份。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的精彩。
谈沧羽有趣地看着夏侯奉征的窘相,他虽然和后者在京城活动的范围不一样,但是在各种场合也碰过几次面,彼此也都听过对方的名字。尤其,这个男人在京城还有着甚为闻名的流言。例如身为夏侯家这一代的长子,年逾二十五岁还未成亲。因为长幼有序,导致他的数位弟弟也无法成亲。又例如,他喜欢和士兵们打成一片,一点世家子弟的架子都没有。甚至,由于言行过密,还有人传出他有断袖之癖……
不过看起来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这个铁血将军貌似是个非常害羞的人。谈沧羽轻咳一声,善意地提醒道:“夏侯将军,此地不宜久留,您还有什么事吗?”
夏侯奉征神色一正,铿锵有力地回答道:“太子殿下,在事情不能确定之前,请恕末将不能为殿下赴汤蹈火。”
萧润小脸冷若冰霜,“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侯奉征不卑不亢地回道:“末将同样也会遵守圣旨上的缉令,只不过圣旨上所说乃是今日凌晨所发生的事,我想太子殿下应该也不会这么迅速地出现在函谷关下。”
他的话一说出口,谈沧羽的表情缓和了不少。圣旨传令是在驿站转换传信兵,一站站马不停蹄地传下去的。萧润就是不吃不喝,也不可能这么快到达函谷关。夏侯奉征这么说,也就是心里有大半信了萧润是被人陷害的。但是他一开始又表明,自己不能站在太子这边,估计是家族的利益要在国家的利益之上。
对于这点,谈沧羽也无计可施,因为现在帝国的的风气就是这样,否则他也不会寄希望于寻求其他世家的援助了。不过夏侯奉征肯放他们出关,这就说明事情有转机,只要他们没有明确阵营,那么以后还可以争取夏侯家族。
萧润先是用眼神询问了一下谈沧羽,之后才容色稍霁,跳下马车绕过忍冬的守护,直接走到夏侯奉征面前,故作老气横秋地说道:“夏侯将军,那就此别过。期望能有再见之日。”
“殿下,末将还有个不情之请。”夏侯奉征一躬身,身上的铠甲跟随着叮咣直响。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