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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比,比出我很烂、她很好,你就会在心里面爽得不得了吗?屌,我还不屑当那种人咧。”
她越说越激动,口水都喷到他身上了。
突然,孙家扬灵机一动,冷不防的问道:“符昀,你几岁了?”
“你不知道我几岁?朋友是这样当的吗?我都知道你几月几日过生日,你居然连我几岁都不知。”她的唠叨功力凌驾符妈妈之上。
他截下她的话,“十二、十三……符昀,你是不是生理期开始来了?”
轰!她的脸被炮弹打到,嘴巴半张半阖,颜面神经麻痹。
“说啊,你是不是开始有MC了?顺不顺?会不会痛?有没有去买卫生棉?四物汤有没有在喝?”他抓住她的手急问。
厚,他在炸寒单爷哦,一句一句炸得爽歪歪。
“对,她的MC开始来了,还不是很顺,上个月只来两天,这个月已经来了五天还没停,断断绩续的不太规律,她的肚子不痛,但是很会闹脾气,卫生棉买了,我去帮她买的。”
刚从补习班回来的杜煜权,不晓得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边,说出来的每句话都让符昀想要去钻地鼠洞。
厚,她都跟阿权说了,这件事她只跟他说,他怎么可以找阿扬一起分享。气死、气死……
孙家扬错愕地看向符昀,三秒钟后,和杜煜权异口同声——
“你白痴哦,生理期怎么可以吃冰。”孙家扬语调拔尖。
“你不懂哦,生理期怎么可以吃冰。”杜煜权语气平稳。
孙家扬低头,咬掉她的巧克力雪糕,杜煜权伸手,抽走她的梅子冰棒,然后,再一次的默契十足,两个人各牵起符昀一只手。
“做什么啦。”符昀甩半天,甩不掉两个高大男生。
“回家。”孙家扬说。
“啊我家又不是在这边,走错了啦。”
“回我们家。”杜煜权补充。
“回你们家做什么啦?”她现在是想钻洞,不是想自投罗网啦。
“喝生化汤。”孙家扬想也不想的说。
符昀看看杜煜权再看看孙家扬,生化汤……那是什么鬼啊……
一九九九年三月十九日。
“妈的,你是得忧郁症还是躁郁症啊?你没有听过马路如虎口吗?在车阵里面乱钻,想找死啊,经济不景气也不能用这种方式赚丧葬费……”
马路边,一个绑着长马尾的女孩子擦着腰,状似泼妇,指着一条无辜的黄狗大吼大叫。
那条黄狗居然也乖乖地夹着尾巴,缩趴在人行道上,聆听女孩的“教诲”。
就这样,她骂过十七分钟后,松口气,摆摆手放它一马,狗儿像听得懂人话似的,也松口气、转过头走开,继续它的流浪狗生涯。
呼……女孩还是很不爽,狠狠踢了路树一脚。
对啦,她是在迁怒,谁叫那条狗不长眼,挡在她的摩托车前面,害不专心骑车的她差点把它压在车轮底下。
恨恨的走回摩托车边,看见置物篮里的杂志,一把无明火又热热烈烈的烧了起来。
杂志封面上是目前红到发紫的男明星,他和一个女明星在夜店里约会,被狗仔队拍到,成了这期的主题。
“妈的,又是一个长发飘逸的大眼气质美女,这家伙只长年纪不长脑袋?交了那么多个大眼妹,还不知道大眼妹多草包!
“啊尤其是这个,厚厚厚,这个是倭寇啊,飘洋过海,我只叫他去捞日币,又没叫他到日本去捐精,气死……”
指天指地,正在骂人的是符昀。
她今年十八岁了,念二专护理系,现在进大医院里面实习,大概她多少还是有遗传到她老爸的智商,国英数念得普普通通,但一进护理系,竟如鱼得水,每科成绩都跑在最前面。
符叔叔每次想到这,都会忍不住叹气,要是女儿读书肯认真一点,说不定就能考上医学院,继承他的衣钵。
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更别想买回被光阴辗过的缺憾,认命,是人类一生中重要的学习。
去年,杜煜权以优异的成绩从大学毕业,一面到杜爸的公司上班、一面攻读研究所。
杜爸常觉得能生到阿权这种儿子是三生有幸,但符昀说:“那是杜爸做生意不够奸啦,要是够奸,阿权就会从吃喝嫖赌四技学院毕业。”
三个人当中,变化最大的是孙家扬。
阿扬的个性和他亲生老爸一样,懒散、敷衍、随便,什么事都只做三分,就躺下来等待收成。
可他天生有种说不上来的好运道,他的功课超烂,却从来没有补考过;他不念书,老师却特别关爱他;他什么都不说、不做,就能吸引同学情谊,是个人际关系超好的家伙,你可以说他鸿运当头、福星高照,问题是,他头上那颗福星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离开过。
他十七岁被经纪公司相中,拍第一部电影,没想到初试啼声就红翻天,然后第二部、第三部电影相继产生。渐渐地,在票房长红之后,他被誉为亚洲最帅的男人。
他的歌声了不起是深情温柔,根本谈不上什么特色,却能出唱片,更狠的是,唱片一出就大卖,不但金曲奖被提名,还抱走最佳新人奖,让一堆有内涵、有歌艺的才子才女扼腕。
本来呢,他还只是受到年轻女性的青睐,没想到一个莫名其妙的认子事件,竟让他变成少女、师奶通杀的偶像。
事情是这样发生的。
他爆红后,他那个杂碎垃圾双兼的亲生老爸回来认亲,说要拿走儿子的监护权——真是见鬼了,二十岁的男人早就不需要监护人,他纯粹是闹爽的吧。
根据以往经验,阿扬自然是二话不说报警抓人,结果他老爸天生头脑愚笨,竟被同居女友说动,召开记者会,爆料亲生儿子的不孝事件,搞得阿扬天天上头版。
他先让这件事持续发烧两个星期,由着那些媒体记者追问,半句话都不回应,把观众的关注炒到最热点。
然后,他和杜爸一起上电视接受专访,来个深度大反击。
对着摄影机,阿扬用迷人的嗓音对观众说:“我这辈子的成就全是养我的爸爸给的,没有他便没有今日的我:至于亲生父亲……”
他哽咽,别过头,背对摄影机,做了一个类似擦泪的动作,等他再回头时,带着一丝无奈的笑容,“对于父亲,记忆里的每个片段,都是他虐待母亲的画面,还有他抓起我,恐吓母亲,不给钱就要把我从三楼丢下去的可怕印象。
“过去十几年,他不断向我养父勒索金钱,现在我更不愿意他因为我,打扰我母亲和养父的平静生活,这对他们并不公平,而且……属于他的恶梦,真的应该终止了……”
就这样,他引得妈妈级影迷母性大发,全力支持他。
事件过后,他的亲生父亲变成过街老鼠,自人间蒸发,而杜爸的公司因为这件事的宣传,当季新开发的化妆品大卖,成了上柜公司,资产大增。
这实在不能不让人承认,孙家扬是个幸运到爆的男人。
第2章(2)
上星期,他受邀到日本拍一系列的家庭电器产品广告。
出发前,符昀知道和他合作的是个长发飘逸的日本女星,本来还很担心他的桃花效应,可是想想,两个人语言又不通,应该擦不出什么火花吧,没想到,他们还是上报了。
啊,对了,阿扬和于复媺的恋情在于复媺考上大学,阿扬放弃学业进入演艺圈之后,正式结束。
符昀不知道是不是于复媺对阿扬的影响太深,他之后传出绯闻的每个女朋友,都是那种可怜兮兮的小白兔型。
她从摩托车的后照镜里看去,镜子里的自己气得脖子粗、脸又红,大大的眼睛里盛满怒意。
她抓起自己的长头发甩两下,“孙家扬,你瞎了吗?这是什么?这是长发飘飘啊。”
她用力拔下太阳眼镜,指向自己的眼睛。“这不就是大眼妹吗?干么舍近求远,以为石油很便宜,可以多坐飞机刺激全球经济哦。”
对啦,她讲过大话,说不屑当那种长发飘飘的气质美女,可……她就是在不知不觉中,让自己变成阿扬喜欢的那种女生了。
都是于复媺害的,害她第一次心痛,突然很想把阿扬给他独自占有。
都是荷尔蒙作怪,让她夜夜发春梦,春梦里面的男主角,每个都长了一张阿扬脸。
都是电视、电影、媒体的错,把阿扬弄得那么性感温柔,好像天底下除了他,再没有别的男人可以爱。
慢慢地,从刚开始的迷恋、到后来的暗恋,从只是“随便”想想,到“不是他,爱情就只是一种妥协”,她一天比一天更爱阿扬,一天比一天更执着自己的暗恋。
她一边死守住友情两个字,却一边偷偷幻想友情变爱情,她一边把暗恋当成重点工作,又一边否认自己的暗恋,她矛盾、她摆不平自己的心,只好在每次的绯闻事件发生时,大发脾气。
对着镜子,她吐气、双肩垮下,就是缺了那么一点点气质……
有啊,她很认真去找老师学钢琴,都是爸妈害的啦,爸爸说她每次练钢琴,楼下很多来看病的老人家会血压狂飙,为了病人的性命着想,妈妈不但把钢琴锁起来,还在它附近画圈圈,标明“符昀和狗不可以进入”。
她也想学小提琴,可是只上两堂课,老师就把学费退给她,很客气说:“符小姐,我相信除了音乐以外,你一定还有其他的潜能有待开发,我鼓励你去把它们找出来。”
对于这些鸟事,阿扬先是大大嘲笑一通,再对她说:“你明明是一只田鼠,干么勉强自己去当小白兔?”
就这样,她顶多能变成长发大眼妹,却当不了音乐气质美少女。
电话钤响,她打开手机,萤幕显示是杜煜权来电。
“喂,小昀。”
“喂。”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欲求不满。
“在生气吗?”
阿权永远知道她的情绪周期,尤其阿扬事件闹得这么大,他知道,她肯定不开心。
“对。”她吐气,把头压在仪表板上,死阿扬,就是有本事让她的心情起起伏伏。
“不要理报纸上报导的,那种报导的真实性值得商榷。”他理智分析。
“问题是,她真的是长发大眼气质『倭寇』妹啊。”
如果上面写的是可爱的娃娃妹、让人喷鼻血的辣妹,她会相信那是假的,但音乐美少女……那是阿扬最无法免疫的类型。
杜煜权在电话那头轻笑。“干么那么在意?他的工作是娱乐社会大众、制造话题,你就当作这是他的工作范围之一不就好了。”
对啦、对啦,干么在意,阿扬又不是她的谁,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啊。青梅竹马?想太多:搞暧昧?不要笑掉阿扬的大牙了,他会跟成千上万的女人搞暧昧,就是不会跟她这个男人婆搞暧昧……
对啦、对啦,她不是他的菜,也不是他的汤或饭后甜点,了不起,认识她,是他的不幸……
对啦、对啦,她是个屁,阿扬是大明星,大明星连放屁都不可以,怎么可以和屁摆在一起……她越是“对啦、对啦”越伤心……
“阿扬是大众情人,暗恋他的女生有几千几万人,难不成,你想加入暗恋集团,成为其中的一员?”杜煜权又轻问道。
阿权的声音那么轻,却还是一刀刺进她的心脏正中央,嘶……痛嘿!可是男人婆、女强人的特色是什么?就是明明很痛,还要假装被刺得很爽快。
“厚,我又不是他那些发神经的粉丝,拜托,我还看过他没穿内裤……”她深吸气,说着反话,欲盖弥彰。
“你真的没有对他着迷?”杜煜权好笑的问。
“鬼咧,我对他着迷?我是谁,大姐头符昀,我才不是那些被他骗得团团的笨妹妹,只看得到他帅到让男人想拿斧头乱砍一通的外表,看不到他幼稚的内心和邪恶思想。”
“既然如此,你就不必为这种事反应过度了。”
“我、我哪有反应过度?我是担心他得到菜花还是梅毒,到时候他一定不敢看医生,只能找我求助。
“喂,我只是小小咖、蹲壁角的小护士,要是我开错药害死他,我不就要被抓去上城看守所,关到头上长虱母。
“到时候,就算你敢捧几千万来保我,我也不敢走出看守所,因为我会被吐口水、砸玻璃罐,双拳难敌四手,猛虎难敌群猴,我一定会被他的粉丝撕成碎片的啦……”
她说完一大串后,才用力吸气吐气,不断喘气。
杜煜权在电话那头闷笑,符昀的想像力会不会过度膨胀了点?
“我保证,如果阿扬真的染上梅毒,我一定亲自押他上医院,绝对不让他有机会危害到你的生命安全。”他笑道。
“说话算话哦……”她闷闷地补上一句。
“我发誓。你最近过得怎样?”他转开话题。
“还好啊。”
“那个老奶奶被你修理得怎样了?”
“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