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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他大叫,一边清理床上的玻璃渣。这时地震已经停了。“清清,你不要出来,地上都是玻璃。”
周清清吓一跳,呜呜抽噎著。
“周先生。”周风岂的贴身护士匆匆跑进来。
“风叔受伤了,快替他看一下。”周凛说。
“是。”护士点头,却一直看著周凛。他伤得比较重吧?右上臂和后背都是血,要包扎,也应该从他开始。
“还不动手?”
“可周先生你……”他一直在流血耶!护士很担心。
“我没事。先看风叔。”然后他去叫人来收拾一地的玻璃渣,清理干净了,才让周清清出来。
“小凛。”床上的周风岂突然喊了声。
“有事吗?”周凛停下脚步。
周风岂看著他,这孩子真的很好,体贴、聪明又孝顺。为什么清清讨厌他呢?周风岂很惋惜。
周凛似乎恋爱了,他以前也跟别的女人交往过,总是坦白承认,不合适,就直接分手。他不曾用那种模棱两可的话回应周风岂的问题,今天是第一次。
因为他遇到一个不一样的女孩,真的动心了,所以刻意保护这段感情?
周风岂应该要他放弃恋爱,一心照顾清清;清清是他最放心不下的女儿,但周凛是他最骄傲的儿子。
周风岂想了又想,叹口大气。“小凛啊,如果我说服不了清清嫁给你,那……你得答应我,你娶的老婆要对清清很好。”
周凛愣了一下,笑开来。“我答应你。”他又想起越汶嫱,那个聪明、迷糊又无赖的女人。他想她周围的人,就算不喜欢她,也没有一个是真正讨厌她的。她很会在不同的人面前表现出不同的样貌,这样的个性应该会跟清清相处愉快吧?
他脑海中突然闪过她带著清清作乱的书面,唇角的笑容一僵。有点可怕。
算了,他也不一定娶越汶嫱,现在想太多是自寻烦恼。
第三章
越汶嫱踩著水花,踱到“夜归人”酒吧门口。
不知道周凛在不在?上次他说过要请她吃卤味的。
她踢著水。最近的坏天气让她的心情也跟著低落,大雨下个不停,专柜里每天都在赶蚊子,可以想见她下个月的薪水单会很难看。
收入少,要还的债却一样多,她只有尽可能地缩衣节食。现在,她的肚子好扁……不,应该说已经凹下去了。
“我要吃卤味啊,周老板~~”她长嚎。
“你不必叫这么大声我也听得见。”周凛磁性的嗓音在她背后响起。
“哇!”那熟悉的迷人气味冲过来,她脑袋一晕,身体摇晃了三下才停住。“你走路都不出声的啊……”她急急呼吸,好香好浓的钱味,好幸福啊!
“我没有踩水花玩的习惯。”他看著她落在小水池中的脚,唇角高高地扬起。
“嘿嘿……”她赶紧把脚收回来。“好巧,你今天也来喝酒。”
他低低笑了起来。“这家店是我开的。”他除了帮周风岂工作外,还自己开了一间酒吧、两家餐厅。
倒不是他不满周风岂给的待遇,只是喜欢美酒和美食,于是开了几家店以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她拍一下混沌的脑子。今天怎么回事?老是出糗。“我记得,你是酒吧老板嘛,你巡视自己的产业很正常……那个……请问你平均几天来一次?”
“你与其来这里守株待兔,不如问我的手机号码,更能把握我的行踪。”
“你会告诉我吗?”
“你试试看啊!”
“周老板,请问你的家、你的手机、你的办公室,电话号码各是几号?”
“真是贪心啊!”他笑睨著她,抽了一张名片递过去。
她瞄—眼,嘴巴大张。“秦皇食品?!那天我请你吃的喜饼就是秦皇的,你——”他说用料很实在,根本是老“周”卖瓜,自卖自夸。
“我要谢谢你称赞本公司的产品,承蒙爱用。”
“你上次怎么不说?”秦皇很有名,喜饼、西点、速食面、冷冻食品,应有尽有。周凛是秦皇的总经理,也就是一座活动大冰箱。啊,她有口福了……
“你也没问。”
她嗔他一眼。被他的味道醺得晕陶陶的,能记住他姓周名凛,她已经够厉害了,还要她观察入微、理智缜密,也太难了吧?
“生气啦?”他刻意靠近她。
瞬间,她的眼前好像开出了无数花朵,浓郁的香气,薰人欲醉。
“小心点。”他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她情不自禁地循著那迷人的气味,贴上他的手臂。
好棒的钱味,她好幸福喔!她倒在他的臂弯里傻笑。
周凛伸手戳了下她绵软热烫的颊,感觉真不错,再来一下……他的手有点舍不得离开她的颊,指腹贴著那分软嫩,细细地抚摸起来。
“你想继续站在这里,还是去吃饭?”
她霍地站直了身子。“你请客?”
他看著突然空了的臂弯,再看一眼她听到食物就发亮的小脸。
“我的魅力还是不够啊,连一顿饭都比不上。”他低喃著。
“什么?”他不会在乎这种小事吧?她认识的周凛是个外表冷淡,心里闷骚,却很大方的男人啊!
“我的西装和一顿美食,你选哪一个?”他突然问。
老天,他真的是吃醋耶!她有点惊讶,但更多的是欣喜。
“不能两个都选吗?”只要跟他有关的东西,她都想要。
“不行。”
“这个……”她陷入了天人交战。
周凛微笑,又戳一下她的脸颊。“开玩笑的,去吃饭吧!还是那家面店,或者换别家?”
她摸摸他手指抚过的脸,在发热耶!怎么回事?她心跳加速,连呼吸都乱了。
看她傻傻的,他也不催她,牵著她的手,往上次两人吃面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越汶婶的神智都是在半空中飞。他的味道迷惑她的心,他掌心的温度炙烫她的体肤,连他微笑,偶尔闪现的牙都迷人得要命。
啊啊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像毒品一样的男人?而她又是何时深深上瘾,无法自拔。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到了面店。越汶嫱还没回神,所以由周凛点菜。
这回老板给周凛一个嘉奖的眼光。对嘛,小伙子,请女朋友吃饭就是要大方。况且几碟卤味也值不了多少钱啊!
周凛心里一阵好笑,还是对老板颔首,谢谢对方的关心。
他牵著她的手落坐,卤味送来,他挟了一块海带送进她微张的嘴里。
她依然恍神,但海带入口,她还知道咀嚼。
他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很想知道她能呆多久,等阳春面送来,如果她还愣著,怎么吃?放弃食物?继续为他的魅力倾倒?
他很想弄清楚,在她心里,他和食物,哪一个重要?
突然,一个很瘦、满头鬈发,身上罩著松垮垮西装的中年男人走过来,拍了拍越汶嫱。
“越小姐,吃面啊?”是蚊子哥。
周凛立刻站起来,走到越汶嫱身边。“先生,有什么事吗?”这男人看起来江湖味很重,肯定是道上混的。他找越汶嫱干么?不会有不良企图吧?
“蚊子哥。”越汶嫱一瞬间从迷惘中清醒,眉眼染上端肃,湛湛神光在脸上绽放。
周凛第一次看到她这个样子,有一会儿失神。难怪彼得见她如见神,确实有像。
“你是越小姐的男朋友?”蚊子哥打量著周凛。
“他只是个朋友。”不管蚊子哥平常跟她哈啦得多快乐,他毕竟是放高利贷的,沾上了,可能就一辈子摆脱不了,越汶嫱不想让周凛惹上麻烦。
“朋友啊?”蚊子哥哈哈一笑。“他很紧张你呢!”
越汶嫱起身,越过周凛,看著蚊子哥。“他跟蚊子哥一样,都是好人嘛!蚊子哥也来吃面?这里的海带很好吃喔!我给蚊子哥叫一盘,谢谢你多年的照顾。”
“没有啦!哈哈哈……”蚊子哥一边笑,一边喊著老板切卤味。“老大跟人喝酒,叫我来买卤味啦!我要快点回去,不然老大要骂人了。”
“蚊子哥辛苦了,外头还飘著雨丝,唉,你怎么没撑伞?淋湿了可不好。”
“一点小雨哪会湿?”蚊子哥挥挥手。“越小姐,这个月的……别忘啦!”他实在不想跟她催债,她这么认真又勤劳,他看了都心软。
“一定准时送到蚊子哥手上。”
“那我先走了。”说完,蚊子哥拎著老板切好的卤味往外走。
“蚊子哥保重。”越汶嫱送他走出面店,细心的叮咛比外头的毛毛雨还要轻柔。“雨势虽然小,但淋了对身体也不好,蚊子哥别仗著年轻体壮,不当一回事,你还有女儿要养,那么可爱的孩子,你不想看她读大学、拿博士,嫁一个孝顺你的好老公?”
蚊子哥自己读书少,混黑道,最喜欢什么?喜欢人家夸他有学问,养的孩子个个成龙成凤。
越汶嫱一说到他女儿拿博士,蚊子哥全身轻飘飘的,笑得嘴巴都合不拢。
“你说得对,我还要看女儿长大呢!哈哈,我这就去买伞。”说著,他钻进隔壁的便利商店。
“再见。”越汶嫱看著他的身影消失,整个人像受霜的茄子,软了。
垂著肩膀、拖著脚步,她踱回座位上,拿起桌上的啤酒就开始喝,一整罐都喝完了,她怔忡地看著空酒罐发呆。
周凛扬手,让老板再送半打啤酒过来,然后,他抽走她手中的空罐,替她开了一罐新的塞给她。
越汶嫱不说话,只是喝著酒。
周凛也不打扰她,静静地看著她喝,她一喝完,他就替她换一罐新的。
她的酒量很好,很难喝醉。但今天,她特别想醉,放空脑袋,让酒精蚀尽理智。
她喝完半打,周凛又替她叫来半打。足足灌了十五罐啤酒以后,她身子软软地瘫在桌上。
周凛叫来老板结完帐,扶著她走出面店。“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她还是没说话,两手抓著他的衣服,闻著他迷人的味道,心痛得好像有人拿刀割著自己。
她恨爷爷留下庞大债务给她,她恨法官不明事理,总是判她输,她恨自己白痴,应该先想办法办了家人的丧事,而不是一股脑儿地打官司,只想挣回自己的权利,最后却让自己输得更多。
她恨世间所有不平事,但她更恨今晚被周凛看到的—切。
在她心里,他是不同的,她希望他看到她的真、她的诚、她的美好,而非虚假。
她想常常跟他到面店吃碗面,喝点小酒,绝不去法国餐厅,因为面店的消费她才负担得起,过些日子,她手头宽裕一点,她会回请他。他们可以站在一个很平等的立场上交朋友。
虽然她很穷,他很有钱,但朋友还是可以做的,不是吗?
可是经过蚊子哥这件事,他会怎么看她?是瞧不起她?还是以为她的接近是别有用心?
他们之间,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她缩在他的臂弯里,不停颤抖。
周凛摸著她细致的脸颊,柔软的触感中,透著一股温热,直入他心里,有什么东西震动了下,他的胸膛里涌起一股怜意,轻轻地,将她抱入了怀中。
越汶嫱的神智在一片雾海中飘荡,下意识地,她寻找一方安全的温暖。
很快地,她找到了,弓起身子,整个人偎过去。
下一刻,她发现有人非常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
她舒服地嘤咛一声,身子更往温暖处窝。
然后,一个低沉的笑声在她头顶响起。
好耳熟啊,好像……周凛?!
她霍地睁大眼,入目是一片金黄、璀璨,华贵得像一座宫殿。
这是什么地方?然后,她看到一个大型的按摩浴缸,就在一大片雾蒙蒙的毛玻璃后面。
她知道了,这里是宾馆。
但她怎么会在宾馆里?而眼前……她伸手,摸上一堵肉墙,结实又有弹性。她咽了咽口水。
肉墙瞬间僵直,一个粗重的喘息声回荡在房里。
“你这是在诱惑我吗?”周凛的喉间窜出一个沙哑又危险的声音。
“啊!”她愣了一下,赶紧收手,整个人缩得像一颗球。“我们……你……为什么在这里?”
“你喝醉了,我说要送你回家,你不说话,只拉著我的手站在面店外。雨把我们两个都打湿了,然后你睡著了,我只好带你到宾馆,让你睡得更舒服点。”他只字不提蚊子哥的事。
她满心感动。会被那种细如飞絮的雨打湿,可以想见他们在面店外站了多久,他没有撇下她,就这么陪著她,照顾她。
除了已逝的亲人,她从没遇过这样体贴的人了。
“谢谢。”她语声里有几分哽咽。
“我把你带进宾馆,剥光衣服,相拥而眠,你跟我道谢?不怕我把你吃干抹净?”他话里带笑。
“是你说的,我们淋湿了,那……脱衣服也很正常啊!总不能穿著湿衣眼睡觉。至于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