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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不妨碍你们了。”卢璧人脸上堆出一个十分僵硬的笑容,并且很快的朝外面的露台走去。
但是她绝对想不到,跟过来的人不是杨适,而是山口容子。
卢璧人转过身来望着她,惊诧不已。
山口容子像一阵风似的来到她的面前,靠在她的耳畔,用极轻的声音说:“如果沈德容出现了,你想,杨适还会留在你身边吗?”
“你是谁?”卢璧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山口容子。”容子递给她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便转身走进混乱的贺客之中。
卢璧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山口容子怎么会知道沈德容这个人?
聪明的女人在对自己喜欢的男人没有太大把握时,是不会轻易去提及他昔日女友的,只有笨女人才会喋喋不休的追问男人过去的情史。
卢璧人当然不是个笨女人,但她心中仍有她的忧虑与疑惧,所以她还是想搞清楚沈德容是不是会凭空出现,她是不会问杨适的,杨适说他失去过去的一段记忆,那就让他一辈子对这件事失忆下去吧!
她去找了丁怀楠想问个究竟。
“我不知道。”丁怀楠逃避的点了一根烟。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如果连你都不知道,那山口容子又怎么会知道呢?”卢璧人不但说话急促,连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
“好吧!这种事压在我心里也挺难受的,老实说……
我觉得那个山口容子长得跟德容很像,或者应该说,她们俩简直就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丁怀楠深深的吸了一口烟。
这算什么答案?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山口容子就是沈德容!
“可是杨适……”丁怀楠忽然咳嗽一声,然后改口说:“可是我查证过,德容确实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再说,山口容子是个日本人,不会是德容的。”
“那她是冲着我来的啰!”卢璧人噘起嘴巴。
“怎么说?”丁怀楠不解的问。
她将医院开幕那天,山口容子对她说的那些话说了一遍。
丁怀楠听完璧人的话后,却无法给她任何的解释,事实上,璧人真正要的也不是他的安慰或看法,她只是要把心中的不安说给他知道,然后他自然就会转述给杨适听。
而杨适的确是对山口容子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只可惜每次两个人在医院不期而遇时,山口先生总也在场,他几乎没办法单独跟她多说一句话。
而杨适跟璧人之间,也产生了很微妙的变化,他们之间似乎已不像之前那么无话不说,似乎得小心的避开一些敏感的话题,而两人见面的时间也渐渐的少了。
这天,卢璧人陪快当新娘子的周筱玉上街买完东西后,顺道绕到杨适的寓所去。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街上的灯驱不散夜色的萧瑟。杨适和丁怀楠住在一条宽阔的马路后面,那条巷弄全是二层的洋楼,每户人家都有个小花园。
杨适屋里的灯光从窗帘里透了出来,卢璧人按了电铃,隔壁住家的狗却拖着铁炼在院子里又跳又叫。
女佣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拉开铁门一看是她,叫了声:“卢小姐。”
“杨先生回来没有?”
“杨先生还没回来,丁先生在家。”
“喔!”卢璧人走进屋去,女佣替她把脱下来的大衣挂在门厅的衣帽架上。
丁怀楠正在长餐桌上用餐,见了卢璧人有点诧异。他拿起餐巾擦擦嘴角问她:
“吃过饭没有?”
“吃过了。”她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杨适都还没回来,你就休息了。”
“医院的事我没兴趣,山口先生想抓权,杨适对医院也很有企图心,他当然比我卖力啦!”
“他对医院有企图心?”
“是啊!不然何必花那么多心思在那边呢!?”丁怀楠啜了一口茶,“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什么?”卢璧人瞪了他一眼。
“你担心那个容子小姐对吧?”丁怀楠促狭的笑笑,“要不要到医院去做突击检查?”
“神经病!”卢璧人骂了一声,但她心里可真的这么想过。只是她怕万一杨适真的对山口容子有好感,那她该怎么办呢?
第5章(2)
这时,门外传来汽车声,丁怀楠听出是杨适的车。“喏,回来了!”
门打了开来,果然是杨适。
杨适见璧人也在,便笑说:“看我们俩今天在搞什么,我刚刚到你家去找不着你,结果你倒跑到我家来了。”
“是吗?”卢璧人一听,心情又立刻转好了。
“你们到外头散散步吧!别在这儿卿卿我我的,影响我吃饭。”丁怀楠故意说道。
“也好。”杨适点点头,便与璧人一道走了出去。
他们在附近散步,可是却只是并肩走着,杨适像在想什么心事似的,几乎没开口说一句话。
“听说你最近都在忙医院的事?”卢璧人率先打破沉默。
“跟山口先生有点争执,他似乎想独揽大权,所有的医生都打算用日本人,我觉得这样很不妥,毕竟这是你爹地出的钱和地,如果整个医院都由他来掌权,将来他只要把他的人一撤走,整个医院就瘫痪了。”
“你说,他会不会是在利用我爹地?”她有点担心。
“这就是我要留意的地方了。”杨适搂了搂璧人的肩膀,“你不是一直想问我容子的事吗?”
卢璧人侧过脸盯着他,“如果是令我不开心的答案,我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她知道自己有点逃避现实,但她真的没有勇气听到负面的答案。
“其实,我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山口容子也许长得很美,也或许就跟怀楠说的一样,她跟德容长得很像,但再怎么相像,她们毕竟是两个人。”杨适冷静的说。
“那么……如果她们是同一个人呢?”卢璧人试探地问。
杨适停了半晌,笑说:“这怎么可能?”
“我是说如果。”卢璧人有点急了,他为什么不回答她?
杨适想了想,望着她说:“那就看你是不是还一样爱我了。”
卢璧人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情款款的注视着杨适,忽然紧紧的搂着他的颈项,狂野的吻他的唇。她完全忘了这是一条大街,虽然街灯是坏的,但在皎洁的月光下,夜归的路人还是看得见这对恋人正当街拥吻。
杨适和丁怀楠到赌场查过帐目后步出赌场。
以往这附近的路口总会有一些老乞丐拿着草蓆坐在路边乞讨,有时弹唱月琴,有时则口里就念着莲花落。可是杨适却发现,这些老乞丐渐渐少了,尤其是今天,竟连一个也看不见。
“你觉不觉得这种情形很特殊?”杨适询问丁怀楠的看法。
丁怀楠搔搔脑袋说:“也许他们都发财了,用不着再当乞丐了。”
“如果连乞丐都发财,我们岂不是太逊了,到现在连一点发财的迹象都没有。”杨适自我调侃的笑说。
“现在的日子我已经很满意了,卢先生对我们不错,房子有了,车子也有了,再来只要找个老婆生个孩子就行了。”丁怀楠伸了一个懒腰。
“想结婚了?”杨适笑问。
“嗯,你跟璧人也该定下来了,她那个叫筱玉的同学都快嫁了,难道你看不出璧人每次提起这件事,就一脸很羡慕人家的样子。”
杨适当然也知道这点,不过他更希望能充分掌握医院的情况后,再来谈论婚嫁。
当他们的车子行驶到孤儿院附近时,杨适从车上看见一些巡捕从孤儿院里出来,他直觉是院里发生了事情,因此要丁怀楠先回夜总会。
“我想过去看看里面出了什么事。”
丁怀楠随口说:“该不会连孤儿院里的小孩子也失踪了吧?”
很不巧的,事情居然让丁怀楠给说中了。
孤儿院里一夜之间竟有五名孩童失踪,巡捕房的人是过来了解状况的。
警长怀疑是人口贩子把这些孩童贩卖到外地去。
然而事情似乎另有蹊跷。
十天之后,有人在海滩发现了一些尸体,这些尸体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全身呈现黑紫色,而且全都面目全非。
验尸的结果发现,这些尸体的脊髓全被抽光了,而且他们身上都被不同的细菌所感染。
正当杨适感到诧异不已时,他接到了戴先生的暗号,要他在公园里碰面。
杨适来到公园,看见戴先生坐在公园的椅子上晒太阳,杨适走过去在他旁边的空位坐下来。
“那些尸体就是前些日子失踪的那些乞丐。”戴先生简短的说。
“我该怎么做?”杨适等待指示。
“山口一定是拿这些人来做实验,你要想办法尽快查到他在做什么,而且要进行毁灭,否则将会有更多人受害。”
“我知道了。”杨适点点头。
“你如果想完全掌控卢定坚跟日本人的活动,我想你应该尽快跟卢璧人结婚,只有这样,卢定坚才会百分之百的信任你。”
“戴先生,我知道你有恩于我,但是我不希望这辈子变成一个傀儡,这次的任务完成后,我要求你还我自由。我希望这是我替你执行的最后一次任务。”杨适的语气十分坚定。
戴先生沉默了良久,才清了清喉咙说:“如果我不答应呢?”
“你不能不答应,除非你一枪打死我。”杨适目光灼灼的望着戴先生。
戴先生冷笑一声:“你已经打定主意了?”
“是的。”杨适的语气更加肯定。
“好,我答应你,这次的任务完成以后,随便你要做什么,我都不会干涉你。”戴先生无奈的答应了他的要求。
“谢谢你!”杨适自认没有那么强烈的民族意识,他只是平凡的希望与自己所爱之人快快乐乐的厮守一生。
杨适陪璧人参加周筱玉的婚礼过后,突然决定在这一天开口向她求婚。
“我选了一只戒指。”杨适在车上把之前选好的钻石戒指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卢璧人打开丝绒的粉红色盒子,对着戒指愣了几秒钟。
“我帮你戴上。”杨适替她把戒指戴上,“喜欢吗?”
“为什么突然送我戒指?”她的心几乎跳到喉咙上来了。
“不需要我像外国电影那样,拿一束花跪在地上求婚吧!?”
卢璧人的心里涨满了喜悦,但她倒底有几分女孩家的矜持。她羞怯地低垂下头:
“你应该去问我爹地。”
“我要娶你,不是娶你爹。”杨适说完便吻了她的唇,接着又吻她的耳朵……
但杨适和卢璧人即将结婚的消息传开后,却使山口藤平十分苦恼。
他对着正望着窗外发呆的容子说:“我现在做事处处受到杨适的牵制,一旦他成了卢定坚的女婿后,一定会变成我们最大的阻碍。容子,你看这事该怎么办才好?”
容子仍然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完全没有回答的意思。
“容子——”山口藤平提高了嗓门。
“这个实验是你负责的,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山口容子面无表情的说。
“我们是搭档,遇到问题你也该想想办法啊!”
原来,山口藤平跟容子两个人并不是父女,他们的身分根本是假造的。
“把卢璧人杀了。”山口容子淡淡的说。
“要杀卢璧人,还不如杀了杨适。”山口藤平觉得杨适才是阻碍他继续进行实验的关键人物。
“杨适是我的,我不准你动他一根寒毛。”山口容子板着脸厉声道。
山口藤平哈哈的干笑了两声:“原来你看上他了?可惜他就要结婚了,而且就算我不杀他,上级也不会允许他在我面前碍手碍脚的。”
“这件事,你先别跟上面报告,我会处理。”
“怎么处理?”
“我有我的办法,你只要尽快让实验有结果就行了。”山口容子不耐烦的说。
杨适的办公桌上忽然出现一本又厚又旧的日记本。
他虽然不记得自己曾有过这么一本日记,但里面的笔迹确实是他的。
日记里详细的记载着他和沈德容之间的点点滴滴。杨适来不及探究这本日记是怎么来到他面前的,他只是飞快的阅读里面所有的记载,那是他所遗失的记忆与感情,沈德容似乎在这本日记簿里复活了起来。
日记的最后一页黏贴了一张杨适和沈德容在校园的合照。
杨适再一次有种心神撼动的感觉,照片上的德容虽不似山口容子浓妆时的艳丽,但脸形五官却活脱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若说她们不是同一个人的话,天底下真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吗?
杨适合上日记本时,才发觉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丁怀楠从热闹的夜总会过来,看见杨适对着一本墨绿色的本子发呆,他走上前随口问:“那是什么东西?”
“我的日记本。”杨适语气平淡,内心却波涛汹涌。
丁怀楠笑道:“我以为你只有在跟德容谈恋爱的那段日子才写日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