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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下一步就要祸国殃民改天换日。
皇帝听得定住了心,庞峻有野心,也非今日头一回听说,只是他追逐眼前短小的利益,不愿去想长远的事,现在齐晦言明要扶持自己打击权臣,皇帝意识到齐晦暂时不会反了自己,自然会对此动心。而齐晦一向是浑身正气,纵然是来请求皇帝相助,纵然言语恳切字字恭敬,皇帝还是感受到不能直视他的压力。
而这一天,像是说好了似的,所有的事接连来,他在早朝前单独见过齐晦,朝会散了不多久,宰相又来求见。皇帝将早晨的事憋在心里,本只打算像往常一样敷衍几句打发庞峻,谁晓得宰相大人一语戳中他的心事,叫他险些就把齐晦早晨那些话都说出来。
庞峻彼时笑悠悠对皇帝说:“老臣愚笨,竟不知皇上时常愁眉不展究竟为了什么,这几日受人点拨,才悟出来。不知现在为皇上分忧,是否还来得及。”
皇帝本只是敷衍:“朕有爱卿辅佐,事事无忧,何来的忧愁?”
可庞峻却道:“臣有一个主意,可为皇上得到朔亲王府那位湘夫人,想来湘夫人谈吐优雅气质高贵,真正国母之相,这样的女人本就该在皇上身边。”
当时皇帝差点从龙椅上跌下来,这事儿从宰相口中说出,他还真是觉得很羞耻,堂堂帝王眷恋着有夫之妇,且还是弟弟的女人,若非看到宰相一脸谦和,真以为是他胆大包天,还耻笑帝王。
皇帝镇静下来后,默默不语,只听庞峻慢慢将主意说出来,他心里一阵阵波澜,之后道:“如此一来,湘湘必然将朕恨之入骨,爱卿这个主意,似乎欠妥当。”
庞峻笑道:“罪过且让老臣一力承担,皇上到时候做好人,湘夫人只会恨老臣,而不是皇上。”
湘湘一事,至今没有任何进展,皇帝实则早已按耐不住心性,只是没有勇气跨出那一步,如今庞峻把事情挑明,并打算一力承担,这一刻什么家国天下,他眼里只有湘湘那高贵圣洁的身影。
庞峻再一次道:“老臣担保,湘夫人一定不会怨皇上。”
☆、215让他成一个废人
除掉齐晦,还是扳倒庞峻,皇帝一直犹豫不决,他一度想要渔翁得利,一度又催着宋静姝为她得到湘湘。今早齐晦跑来向他挑明能除去宰相只手遮天的势力,可庞峻转身就告诉他能为他得到湘湘,一个又一个诱惑摆在眼前,之前做什么都不成事的皇帝,如今竟因为什么都探手可得而无从抉择。
这一切都是他想要的,他贪心地想若是都能得到该多好,一上午心内翻腾,正午内侍们摆了满满一桌子御膳,他怔怔地不曾瞧一眼。
午膳后的时光,静姝百无聊赖地看着宫女们为她挑选开春做新衣衫的布料,各种丝绸锦缎铺满了一屋子,看着就热闹。
想她曾经做舞娘时,只有上台献艺才能穿好衣衫,平日里若能得一块好料子,都会珍藏起来,权当给自己攒嫁妆。湘湘自从认识了曦娘后,时常会从闭月阁拿回些好东西,她得了好的,必然会分给自己,可时常她们还没在手里捂热,就被班主或师傅师姐抢走,好容易攒下些什么,湘湘都会留给她。
竟胡思乱想起这些往事,静姝苦笑,又想到了她们带进宫的包袱,那是她眼里唯一干净的东西,可湘湘的她还掉了,自己的之前为了找木牌而弄得七零八落,举目看长寿宫里繁华的一切,除了她自己这副身体,再没有任何过去值得怀念的东西。
“娘娘。”此时一位宫女进门来,绕过挑选衣料的人,屈膝在脚踏上,轻声道,“明德殿传来的话,说皇上今日心情不大好,午膳一口都没有动,眼下在书房里发呆。”
静姝本慵懒地歪着身子,听得这些话,忙起身坐好,将微微袒开的衣领归置整齐,那宫女继续道:“看样子,皇上不会来长寿宫,不知娘娘的意思?”
“今日一清早,朔亲王见过皇上?”静姝问。
“是呢,散朝后,宰相大人也单独见了一回。”宫女道。
那边有宫女抱着几匹鲜亮的绸子过来,问娘娘是否做春衫,静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看着那宫女道:“你们做好准备,随时预备迎驾,他心情不好,就不会有什么好事。”
可是这一整天,直到深夜,皇帝仍旧一个人在明德殿安静地待着,他像是在做什么人生重大的抉择,竟不浮躁不暴怒更没有拿静姝来出气,他一个人在明德殿沉思了一整天,当子夜的更鼓把半梦半醒的静姝震醒时,皇帝那里也有了主意。
两日后的早朝,简府结党营私企图谋权篡位一案,最终有了结果。皇帝以先帝先祖对简府的信任,以及天下无数学子送来的请愿书,不仅没有追究简府的罪责,更因此赞扬简府高风亮节,能得到天下那么多人的敬仰,教书育人,是朝廷国家之福。
皇帝当庭要求撤去软禁简府的重兵,并为简老侯爷再次进爵,可惜圣旨传出去,简老侯爷推病不得来谢恩领旨,亦没有让儿子简开闻前来代为谢恩,面对如此显然负气且不敬的态度,皇帝不仅不追究,还客气地对朔亲王道:“二弟替朕去简府,探望老侯爷。”
但这件事虽得以善终,简风户部郎中的官职却没能恢复,皇帝甚至言明,希望简风能传承简府世代教书育人的风骨,简府既然只有他一个独生子,就不必再入朝为官。如此云云,殊不知是庞峻守住了底线,不允许简风再窥探他们家财的底细。
而皇帝既然满足了齐晦,齐晦也要履行承诺,举证庞峻的罪过,为皇帝扳倒这权倾朝野的势力。那一日齐晦归来,便将埋藏在祖宅底下的一箱二十年前并非由慕家打造的黄金取出。
而这时候,慕清却得到消息,匆匆来告诉齐晦,庞峻果然还是派人去尝试了那两把钥匙,派去的人就快抵达山脉附近,一来一回消息传来,还有十来天的时间。
齐晦看着满满一箱金灿灿的黄金,颔首道:“活捉那些人,留下活口。”
慕清笑问:“听说简风没能官复原职?”
齐晦亦笑:“可惜他们现在才把简风驱逐出户部,已经晚了,庞峻若没动简府,简风还不至于如此仇恨他,庞峻这一步虽把我们逼到绝处,可却惹急了简风,他不把他祖上的账都算清楚,已经是客气的。”他踢了踢一箱黄金道,“足够皇帝出巡的了,先给他一些甜头。”
简府得以证明,家宅周围撤去重兵,湘湘觉得连王府的天色都变得更加明朗,早晨简风兴奋地跑来与他作别,说他要回家去了,湘湘一路送到门前,回身却见慕茵面上有淡淡的失落。但湘湘一喊她,姑娘立刻就神采飞扬,湘湘说:“上回说带你去闭月阁玩耍的事儿,这下子你表哥更容易松口了,等简府安顿下,我再带你去简府玩一趟。”
慕茵听说要去简府,眼中微微有光芒,但还是反过来关心湘湘:“嫂嫂的身体可能出门,不过这几天精神的确好些了。”
同是这一天,庞峻退朝后,在书房等下人带来一个三四十岁年纪的妇人,本是他手下下手的妻子,夫妻俩都是刀刃上走的人,不曾开口,气质神情就已异于常人。
庞峻问道:“做什么,你可知道?”
妇人躬身应道:“家中夫君已吩咐小人,还请大人放心。”
庞峻道:“之前王府还留有我的眼线时,就曾传回来消息,湘夫人处处小心,王府里的膳食都要经过她试毒后,才会让人进食,特别是朔亲王的膳食茶水,无一不小心。你若想要下手,恐怕很难。”
妇人不屑地说:“天下之毒,并非都要从口中入,宰相大人只要想办法让小人混入王府,小人便有办法下毒。”
庞峻道:“无所谓伤及无辜,但切记不能伤害湘夫人,所以这件事最好要等她出门,你且在府中候命,到时候,我会让你跟大小姐走一趟。”
“大小姐?”
“她不知道这些事,但你跟着她一定能进入王府。”庞峻冷幽幽一笑,挥手道,“下去吧,好生准备,必须一击即中,更要小心你用毒的量,不要把人毒死,但救过来后也要半死不活,让他成一个废人。”
这边阴沉沉的计谋说定了,妇人暂时留在府中候命,而她走出书房时,因下人看到老爷带女人回来,庞浅悠和她的二嫂,正无可奈何地被母亲催促来看个究竟。
此时,远远看到一脸杀气的妇人从书房出来,二少奶奶吓得转过身,扯着湘湘问:“看清楚了吗,是什么模样的?我说娘也真是的,老爷那么多侍妾,如今多一两个有什么呢。”
浅悠冷冷地说:“大概是新来的下人,这种姿色,爹爹怎么会看得上。”
二少奶奶回身望了几眼,可那妇人早就不见了踪影,她叹气道:“姿色什么的,男人的心思可猜不透,喜欢就是喜欢了,就像妹妹你……”
她一激动,差点说小姑子恋着朔亲王的事,果然被浅悠白了一眼,二少奶奶心中不屑,忽然想起一件事,故意跟上来说:“浅悠你听说了吗,湘夫人好像有身孕了。”
☆、216怎么了?
庞浅悠只觉得脑中轰然,二少奶奶见她如此,心中有些得意,刚才被浅悠白了一眼的不悦也都散了,她刻薄地笑着说:“皇上也真是的,这指婚也不定个日子,再往后拖些时日,她肚子大起来,到时候妹妹你就算以正室之尊进门,她仗着肚子里有种,不对你卑躬屈膝,你也不能拿她怎么样,真是怪膈应人的。”
“你怎么知道,她怀孕了?”庞浅悠一把抓住了嫂嫂的胳膊,二少奶奶疼得眉头皱在一起,浅悠却凶神恶煞地问着,“从哪儿听来的消息?”
二少奶奶使劲挣扎,好容易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撩起袖子一排手指印,她恼怒地说:“妹妹你怎么力气那么大?”
“我问你,从哪儿听来的消息?”浅悠逼在了嫂嫂面前,二少奶奶吓得腿一软竟跌下去,远处的侍女们瞧见,纷纷跑来要搀扶。
“和其他府里的少奶奶们吃茶看戏时,听她们提到的,有几家去王府拜访过,说那一位有害喜的症状,可能是怀孕了。”二少奶奶战战兢兢地说着,她真是被小姑子凶戾的目光吓着了,撂下这句话,赶紧就跑开,生怕小姑子再揉搓她。
见大小姐发脾气,都不敢上前,果然见小姐疯了似的拉扯一旁的花草,那压抑的尖叫比喊出声更吓人,她暴躁地蹂躏着枝叶,满地残枝、尘土飞扬,吓得丫鬟们更加不敢上去阻拦。
此时庞峻从书房里出来,远远看到这一幕,立刻吩咐身边的下人过来,而浅悠见有人上前要动手,一时更加暴躁,纤长地指甲抓花了他们的脸,浅悠过分激动,神智渐渐不清醒,身子也开始抽搐,庞峻走近后便道:“打晕她。”
浅悠被手刀劈了后劲,登时昏厥过去,周遭安静下来,尘土枝叶落地,众人都舒了一口气。庞峻冷冷地看着女儿,看样子不用找大夫确诊,这孩子也是得了癔症了,他心头一沉,那件事不宜拖延,要尽快办成,往后女儿或疯或傻,他养她一辈子就是。
王府之中,齐晦将从地底下拿来的黄金转入普通的箱子,一块块金条发出悦耳的声音,晃得湘湘满目金光,她躲在床榻上用帐子遮了半边脸,一动不动地盯着看齐晦整理那些金块,齐晦不经意抬头看到,见湘湘一脸不舍,不禁笑:“这本来就不是我们的金子,不要眼馋。”
湘湘立时用床帐遮住了脸,没应相公的话,齐晦匆匆洗了手过来把她从床榻里捉出来,说道:“我这么说,你生气了?”
“不是说好留着这些金子,将来用在军队和百姓身上?”湘湘一面说着,还拿眼睛瞟,心口不一地说,“被皇帝花天酒地地花了,怪可惜的。”
“他出巡要用钱,若是国库供不上,就要抽重税,受苦的还是老百姓,你说呢?何况这只是冰山一角,底下还有很多很多。”
湘湘这下再不能反驳,嘀咕了一声:“这倒也是。”
齐晦见她言不由衷的模样惹人怜爱,一时想起什么来,松开湘湘跑去书桌前,他虽然不大在卧房里处理公务,但这里摆的东西,湘湘从不会自说自话去动,他打开抽屉发现之前拿出来的金条果然在这里没被湘湘收走,便拿来递给妻子,笑道:“那些不是慕家打造的,要了也没意思,这个给你玩。”
湘湘推手道:“你胡闹了,我们阔气到可以拿金子当玩物?”可明明是推着手的,却不由自主地从相公手里抽出了金条,等她两只手捧着,才赧然脸红,假装要还给齐晦,“你拿回去收好。”
齐晦道:“你替我收着,你看我随手一放,回头还给弄丢了,总不能为了一块金子,再开一次地窖。”
湘湘摩挲着冰凉的金块,知道是丈夫疼她,就算是这样的事,也会尽量来哄着她高兴